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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我喃喃的道：「我就是知道這條路對你而言，是最好的，所以才答應沐七的。」

但每一棵尋木都有自己的名字，在外人眼裡，砍掉一根尋木，再種一棵就是了。

「阿問宗主不會希望外面變成一片混亂的對吧？」我盯著阿問，沉聲道：「我不管你和沐七有什麼交易，也不管風家是想做什麼，我現在就想生下腹中的蛇胎。」

難道我就是他女兒了嗎？

她們意識也是相聯的，她們完全就是一體的。

如果不是今天已經餵過蛇娃，就算我不去華胥之淵，我就讓墨修帶著那些蛇娃去華胥之淵的那個風城，再鬧上一下。

蛇胎與墨修父子血脈本就相通，接收到墨修的生機，蛇胎立馬暖洋洋的拱動了一下，很開心的跟我分享著生機。

可既然大家都一樣，為什麼不是大家一起犧牲？

我一聽到風家和沐七合作了，就感覺有點心煩。

或許是蛇胎感覺到了我們的親昵，越發的開心。

我扭頭看著阿問，呵呵的低笑，突然想起了青折。

「別生氣，不理會和*圖*書。」墨修在我耳邊輕聲交代，沉聲道：「我們是來待產隱居的，不再問世事。無論他們做什麼，不理不問不生氣。」

可飄帶剛一動，阿問卻一伸手，金光一閃，居然揪住了飄帶。

「或者說，從一開始，我和張含珠，都做錯了什麼嗎？」我盯著阿問，發現一切都是亂的。

轉眼看了看墨修，我疲憊的朝阿問擺了擺手道：「這種為了我好的問題，蛇君很熟，他以前一直都是這麼做的，你和蛇君談吧。」

我心頭那股子躁意也慢慢消散了，看著那團腐蝕著泥土、慢慢變大的漆黑，朝阿問道：「這東西在這裏面傷不著我，可如果傷著阿寶，或是哪個蛇娃一分，我就直接丟到外面去。」

「你沒有錯。」阿問臉露出慚愧，低聲道：「可只有你變成神母，才能阻止這場由沐七和風家引起的萬物歸源浩劫。」

這是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就好像累了一天回家，坐在沙發上，突然有一個小東西衝到你懷裡，朝你蹭了一下，軟軟萌萌的……

「https://m.hetubook.com.com何悅，你只要點點頭，跟著我們再去南墟掀開那道珠簾，就會成為萬神之母，得天下萬物敬仰，一切以你為尊，萬物都像你腹中的蛇胎一樣，為你分享生機。所有生靈，只要你想，都會像巴山那些河蝦，像于古月對小地母一樣，心甘情願的奉獻上他們的一切。」

可在那棵尋木眼中，其他萬千的尋木，那都不是它了啊。

「何悅，只要你成為神母，這一切都是可以阻止的。對你，對墨修，更甚至對於蛇胎，都只有好處，為什麼你就不想呢？」阿問的臉上儘是不解。

還是墨修伸手幫我壓住黑髮，這才將它們全部壓下去。

可他手還沒完全抬起來，只不過金光微閃，一道燭息鞭就直接纏在了他手腕上，將他手上的金光給抽散了。

他認為養出一具軀體，植入我現在抽出的記憶，那個人就會成為何悅？

那一瞬間，好像一切的疲憊也好，在外面的煩躁也罷，瞬間都消失了，只想摟住那一團軟萌。

阿問想復m.hetubook.com.com活青折，想在南墟重植尋木，可那再養出來的尋木，會是青折嗎？

沉眼看著我道：「你不知道，光與暗本就是一體，就算光暗交錯，可也永相隨。就算是現在，萬物依舊只在夜間生長。神母于暗中孕育萬物，如若一切重歸至暗，就等於一切都沒有了。誰知道什麼時候，至暗能孕育出萬物。」

聲音幾乎振聾發聵：「成神啊，是多少普通人連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有多少玄門中人，終其一生，想修個仙，想突破百年壽數，都很難達。」

尋木成林，所有尋木都有一個統一的名字，叫尋木。

「何悅，如果你再不願意的話，我將……」阿問慢慢抬手。

「只要你成為神母，你現在面對的所有事情，都不再是事情。你為什麼不願意？」阿問那張溫和的臉，皺得好像一張揉皺再展開的紙。

我就真的是龍岐旭的女兒……龍靈了嗎？

明明以前阿問不是這樣的？

阿問扭頭看了墨修一眼，反而轉眼看著我道：「何悅，犧牲一人，拯救天下蒼生，方為大道。你和圖書為什麼執著于自我，而不願犧牲呢？」

我聽著阿問的話，嗤笑道：「為我好？其實何嘗不是為了你們自己好？」

我也不過是一具軀體，再注入龍岐旭女兒的記憶罷了！

為了大家，犧牲我自己。

「因為只有你可以。」阿問雙眼帶著懇求，眼巴巴的看著我：「我們阻止不了沐七，也阻止不了風家。」

「就是因為我可以？」我突然感覺無比的疲憊，朝阿問擺了擺手道：「我明白了，你回去吧。」

明明是他們一步步引導著我，走到現在這裏，結果他們卻讓我犧牲？

他還是想幫著沐七，讓我成為神母，好讓沐七在南墟復活尋木，幫他困著阿熵不亂惹事。

憑什麼就他們來煩我，我就不能煩他們？

「如果你敢再這樣，我就直接將所有這種黑水聚集起來，全部丟在一起。相信它們越多，腐蝕性就越強。如果神母重歸，就讓她從這一攤子糊得發黑的腐蝕性泥中重歸吧！」我瞪了阿問一眼，直接引動飄帶，準備朝竹屋去。

我越想越煩躁，滿頭的黑髮幾乎不受任何控制的慢ｈtｔｐs://ｍ•ｈｅtuｂｏoｋ.com•cｏm慢昂了起來，就算有飄帶纏著，黑髮也宛如一條裹著極光的大蛇，在我腦後慢慢扭動。

那我呢？

可阿問卻突然沉喝道：「我知道你擔心一旦變成神母，何悅就不存在了。可我們能想辦法抽出你現在的記憶，再創造一具軀體出來，再創造一個何悅，那也是你啊！」

尤其是阿問，明明知道這些東西是從華胥之淵出來的，一開始在巴山的時候，居然還假裝不知道。

或者讓墨修想辦法，去風家再搞點異獸回來，給蛇娃當食物。

我輕呼了口氣，伸手捂住小腹，鬼使神差的和墨修的手交覆在一起，兩人手掌相貼。

我瞥眼看著阿問，低笑道：「是我做錯了什麼嗎？」

墨修一邊說，一邊幫我撫著頭髮，一手捂著小腹，往我小腹中輸了一股生機。

憑什麼，他們就緊著我一個霍霍！

還是說，還有其他的原因？

他一直很溫和的，怎麼就為了一個復活青折的執念，變成了這樣？

我引著飄帶還是想去竹屋中休息，這種道理，辯不清的。

我轉眼看著阿問，輕聲道：「我說了，我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