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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在這時，小地母好像變得慌亂了起來，連同神識都開始晃動。

「蛇君自來悔約習慣了，所以不知道與神母之約是什麼樣的。但我還是奉勸蛇君，你雖然為蛇，但也得有信。」沐七說完，看了我們一眼，直接化身成白澤，四蹄帶著銀印，朝著那個祭壇飛去。

比如我和阿熵，這具身體，無論如何都不會被完全損壞。

而我想衝破這種制衡，不想讓神母永遠在我和阿熵之中做出選擇，我就只有讓阿熵消失，讓自己變得強大。

我連忙握著石刀，準備對著阿熵的喉嚨割去。

所以我想活著，想像護著阿寶一樣，護著我自己的孩子。

天道就是這樣，永遠處於制衡之中，方能保持平衡。

隨著阿熵說話，她那滿頭的黑髮宛如一條條的靈蛇，慢慢的朝我頭上纏來。

食物鏈也是這樣的，萬事萬物永遠都有天敵，沒有天敵的東西，自身也會存在短板，讓種族不能無限制的繁衍。

跟著和*圖*書我只感覺腦袋一輕，再睜開眼的時候，阿熵已經不見了，連同小地母都好像就地消失了。

阿熵說她了解我，或者說了解我這具軀體。

他似乎很淡定，也不因為我騙他而生氣，而是幽幽的道：「何悅，你要知道，我不過是她養出來的神獸。我都觀過去，曉未來，你認為她不知道嗎？」

「阿熵回了華胥之淵，對嗎？」我突然感覺有點可惜，該早一點吸食她才是的。

隨著阿熵纏過來，黑髮宛如磁鐵的正反兩極，一根根的都吸附在了一起。

而人類，是目前為止，唯一沒有天敵的生物。

同時有著那種吸食的感覺傳來，阿熵沉眼看著我，依舊笑得溫和：「我們各憑本事吧。」

我沉眼看著阿熵，任由她冰冷的手指宛如五條蛇一般的在臉上遊走。

強忍著壓制著腹中蛇胎想衝出來的那股子絞痛感，盯著阿熵道：「你和我，只能活一個，這樣我們才能有自hetubook.com.com我選擇的權利，而不是被神母當成互相制衡的工具。」

阿熵看破了我的想法，卻沒有逃，而是這樣淡定的坐在我面前，這讓我有一種危險感。

可剛一動，就感覺身體好像一陣變緊，跟著瞬間就被拎了出去。

這也是一種制衡。

或者說在那祭壇之上，就不該直接讓小地母將她困住，我該趁著阿熵被困，直接吸食掉的。

「是。」沐七沉眼看著我，輕聲道：「她受華胥之淵庇護，而你沒有。」

可我沒想到，她居然真的一眼就看穿了我的想法。

可就在我神念涌動過去的時候，阿熵突然緩緩閉上了眼。

我看著阿熵，伸手摸著蛇胎，沒有再說話。

上次能將她困在小地母體內，是因為那個祭壇，對我們都有壓制，這會在小地母體內，至少我自己感覺沒有太大的壓制了，就是不知道阿熵有沒有。

身體瞬間被拎了出去，還是墨修急忙追了過來，伸手一卷，和*圖*書將我抱住。

但如果我不能對阿熵出手，那麼風家遺留的那具龍靈的軀體呢？

可人類，有著天禁，永遠沖不破的天禁，更不可能超越地底的先天之民。

墨修連忙一展黑袍，將我護住，朝著阿熵嘶嘶沙沙的說著什麼。

阿熵臉色依舊慘白，好像有點好笑的看著我，跟著才幽幽的道：「何悅，你也知道你心狠啊。」

只剩沐七，一身白袍銀須，赤腳坐在那塊被推出來的巨石旁邊，抬著眼睛看著我：「我說過，你變成神母，是最好的選擇。」

不可能一個獨活！

跟著就見那個石坑裡面，小地母就好像當初匍匐在她面前的于古月一樣，匍匐在地上，一動都不敢動。

而吸食掉阿熵，是我變強，最快，也是最好的辦法。

或許是一模一樣的存在，大家想法，思路是一樣的。

沐七說完，又轉眼沉沉的看著墨修：「蛇君是有無之蛇，也知道自己危害，但能有一條有無之蛇存於世間，是神和*圖*書母與地心中那些神魂定下的約定。」

只留著我和墨修懸浮於巨石之上的空中，看著那個變空的大坑。

神念卻朝著阿熵眼睛涌去，無論是否能吸食掉阿熵，我還是想從她腦中看到，當年到底是因為了什麼，引發了那場諸神之戰。

我就好像一隻被人從籠子里拎出來的小雞，無論我怎麼涌動黑髮，或是引動飄帶，都沒有用。

而我也不想它一出生，就像阿寶一樣，被各路隱藏的大佬追殺。

墨修摟著我，伸手撫了撫我的小腹，輕嘆了口氣：「沒想到，我們遇到的東西，越來越厲害了。」

阿熵滿頭黑髮涌動，從小地母中間慢慢浮了出來。

所以不敢亂動，也不能確定阿熵是不是在唱空城計。

蛇胎確實一直能護著我，可它總有一天會出世，我不可能一直讓它呆在我腹中。

所以我看著阿熵，輕聲道：「你知道的，我素來就心狠，對別人，對自己都是這樣的。」

或許根本就不像阿熵和蒼靈所說的hetubook.com.com，我這具身體想護著那些普通人。

不過她張嘴，發出的卻不再是人言，而是那種嘶嘶沙沙的聲音。

我卻朝墨修搖了搖頭，輕聲道：「其實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穫，至少探到了消息。」

這才朝我道：「如果這條路，她不讓你走，有的是辦法。你能走的，只有她給你劃出來的路。要不然，就是死路一條。」

我和阿熵的頭髮，就像一捆束線，中間原本是相連的，只是兩頭扎在了我和她的頭皮之上。

她這聲音一響，我只感覺腦袋好像要炸開一樣。

抑或是，阿熵曾經在我腦中呆過，所以清楚我的思維模式。

她滿頭黑髮一點點昂首而起，朝我幽幽的道：「我就是很奇怪，光暗相交，萬物明明在黑暗中生長，為什麼它們都喜歡光。」

「你每一個選擇，每一步路，她都能看到。」沐七伸手指了指旁邊被他走出來的小道，伸手就將身邊的巨石推到小道上，將小道堵死。

還有，我和阿熵，相對而生，而相對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