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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棺

作者: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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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25章 車馬相士

第0825章 車馬相士

我朝阿寶搖了搖頭,想朝他笑,卻發現臉部發僵,怎麼也笑不出來了。
明顯有點痛的,阿寶肩膀一聳一聳的,手緊抓著我。
耳朵貼在我心口,小手輕輕的撫著我隆起的小腹,小心的道:「阿媽你沒有心跳,難受嗎?弟弟是你和阿爸親生的,以後它出生了,我會好好照顧它的。這樣阿爸就不會生阿寶的氣了!」
我等他衣服烘乾,幫阿寶穿好,系著系帶。
我突然不知道怎麼和阿寶解釋,只是輕輕摟著他,對著他的傷口吹著氣道:「那些都是被神母侵佔了意識后,說的糊話。」
阿寶立馬忙不迭的搖頭,滿臉緊張的看著我道:「我沒有怪阿爸,可當時那些話,我也不知道怎麼說出來的。」
「只是你感覺她在幫你,可如果你和我沒有區別呢?」我將阿寶背上的傷口都敷好葯。
只是努力的勾著唇,做出一個笑的樣子,小心的將藥粉灑在他肩膀的傷口上。
明明我先碰到霓裳門,可懲戒墨修的,卻恰好是和*圖*書童子教!
感情這個東西,其實和一個蛋一樣,如果沒有裂痕,就是一個完整的蛋,裏面能孵化出新的生命。
何歡的傷葯確實不錯,胡一色跟問天宗的關係也不錯。
如果墨修也知道呢?
可一旦出現了裂痕,不管如何小心翼翼的護著,如何精心的保養。
何壽曾經在搬走摩天嶺后,在那個由摩天嶺所鎮著的所謂西之歸所,見過阿寶給我遞刀幫忙,殺墨修的畫面。
而且這些東西,連一個大人都很難逃脫這種複雜的心理暗示,阿寶一個孩子,怎麼避得開。
幫他輕輕的吹著氣:「阿寶痛嗎?」
我接過傷葯,灑在阿寶的肩膀上。
總有一天,裏面的蛋液會變質。
看著胡一色道:「同為被執之棋,還分什麼車馬相士啊,反正是被執棋的人挪來挪去!」
到後來天譴,也還是因為這個。
我聽著阿寶的話,看著他委屈的小臉,突然感覺有點恐懼。
胡一色眼中迷惑之色不減,卻還是https://m.hetubook•com•com忙道:「食胎靈在竹屋,你懷著蛇胎進去……」
我原先聽墨修說那些,是沒有什麼感覺的。
伸出手指,小心的將那一團藥粉抹勻,我緊抱著阿寶的胳膊,朝他輕聲道:「你也知道,你不是有心的。那阿爸說的那些話,也不是有心的。」
阿寶本身就敏感,還有著微微的自卑。
就算不變質,也很難孵化出新的生命。
我抬眼看著他,嗤笑道:「看樣子,神母也不只你一個引路者嗎。」
眼前不由的閃過沐七滾動巨石擋著的那條小道……
現在墨修和阿寶,都知道對方說過這些不好的話……
原先我們並不太在意這個,畢竟我從來沒有動過殺墨修造蛇棺的想法。
胡一色也微微失神,朝我輕聲道:「我從來沒有見過神母,也不過是冥冥中受她指引。說不上引路者,只是……」
阿寶雖然無論什麼事情都會幫我,可和墨修的感情也還算可以。
一邊的胡一色,卻突然朝hetubook•com•com我道:「這個時候,再多解釋都沒有用了。」
可明明相對於他被咬掉血肉的肩膀,這點指甲印,什麼都算不上。
看著米白的藥粉被血滋滲著,我突然感覺眼睛有點刺痛。
我抱著阿寶,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跟他去講這件事情。
想到這裏,我轉眼看向胡一色,他一時也有點迷茫。
而且墨修原先就對阿寶有所隔閡。
讓我一直自責,一有什麼事情,就往那個方向想。
胡一色倒是配合著幫我將阿寶的衣服烘乾,苦笑道:「我和何家主,怎麼可能沒有區別。你畢竟是各方角逐的對象,我不過是一個工具人。」
一旦神母想要阻住某條路,將我們驅趕到另一條路,她有的是辦法。
我在阿寶後背上抹著藥粉的手,突然有種微微的顫抖。
但就在剛才墨修還在說的時候,阿寶卻突然清醒了過來。
但現在……
「只不過,這棋盤之上,胡先生認為,你是哪一種棋子?」我將阿寶的衣服系好。
但看著阿寶,還和圖書是從懷裡掏出一瓶葯遞給我道:「問天宗何歡的傷葯。」
比如這一次,我們只不過出去看看,就同時碰到了霓裳門和童子教。
那種情況出現的幾率,其實並不高。
隔閡這種東西,如果有一方不知道,慢慢的彌補還是可以裝假沒有的。
慢慢抱起他,撫了撫小腹道:「我也不是什麼將帥,怕是我腹中的蛇胎才是。所以……」
九尾明明是在塗山,怎麼出來的?
那麼,也有可能聽到了墨修說了什麼。
「她至少現在不會吸食蛇胎的生機。」我扭頭看著胡一色,輕聲道:「胡先生想想自己的處境吧,我和那個食胎靈談談。」
他那語氣中儘是討好,胖嘟嘟的指頭一下下的撫著那掐出來的指印,生怕留下什麼痕迹。
還很乖巧的幫我揉了揉那摳出來的指甲印,還幫我吹了吹氣,抬著黑油油的眼睛,巴巴的看著我:「阿媽,不痛吧。」
以前在清水鎮,他就感覺自己與眾不同,被罵是「妖怪」。
「阿寶見過意識被侵佔的人嗎?」hetubook.com.com我努力想挽回,卻發現很難挽回。
但隨著指尖摳出了一點點的印記,阿寶看著那摳出來的印子,又慢慢鬆開了。
他傷口灑葯,痛得直縮縮,他都好像沒感覺,卻關心著我手腕上掐出來的指印。
像天眼神算老周的那段批命……
我灑著藥粉的手頓了一下,一大團藥粉滾了出來,跌落在阿寶滲染著血的後背。
我突然有點明白,為什麼這麼恰好是童子教抓走了墨修和阿寶了。
我不知道阿寶聽了多少前面墨修相關的認罪的話,但光是他清醒時的那幾句,就夠他這幼小的心理埋下些什麼了。
「可我沒想過殺了阿爸。」阿寶小小的身子慢慢的往前傾。
後來又跟我聚少離多,越發的敏感。
好像時有時無的有些事情,冥冥中讓阿寶對墨修有了隔閡。
「棋盤之上,一切皆可犧牲。那這樣的話,胡先生和我,又有什麼不同?只不過各走其路,各司其職罷了。」我抱起阿寶,朝著竹屋走去。
也就是說,阿寶在迷魂的情況下,知道自己說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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