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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魂出竅，我不知道有多難修，但飄出來的時候，看起來比我那種臨死而看到的玄冥神遊要可控多了。

那一個個的石洞，瞬間就好像長滿了蛆蟲的眼窩，而且還是鑽來鑽去的那種。

但似乎又回到了當初回龍村時的憨厚，一問三不知，每句話都離不開「沐七」。

「這種景象，不是親眼所見，親身所感，不可言明。」何苦似乎想起來，還心有餘悸。

就算睜眼看著我，等我用神念探取她的記憶，可眼睛卻跳動得厲害，雙眼不停的眨動著。

何苦去了一趟神母之眼，回來居然告訴我們，那兩個我、墨修、阿問親眼看過、都認為是深坑的神母之眼，居然還有眼睛？

就算是最下面的眼睛，也好像努力的朝下翻著，看著何苦。

並且不只是那種想下跳的感覺，隱隱的還有那種身體有什麼被吸入進去的感覺。

但何苦修的心境確實比我們都強硬，居然不收目光，直接任由神魂被吸出，飄入那神母之眼中。

這消息，別說我，連何壽都搖頭：「不可能。」

強烈到，和*圖*書恨不得直接跳下去。

跟著嘶嘶沙沙的聲音，宛如置身於蜂巢內部一樣「嗡嗡」的傳來。

「登高而俯下。」墨修沉沉的接了一句，冷聲道：「神魂透體而出，瞬間墜落。」

腳不由自主的想往那裡邊挪，恨不得直接就展開雙臂俯身一撲而下。

臉帶微微的苦意，沉聲道：「我是神魂凝結所化，對於神魂感知比任何人都靈敏。而且我乃是九尾的神魂所化，感知天地，本就是我的職責。」

然後沉眼看著我道：「這種東西少見，勞煩小師妹用神念探我所見，藉著那道婚盟還在，神念相通，讓蛇君用幻象放出來，給大家看看吧。」

連我只是藉著神念探看，都感覺到恐懼，想幫著何苦收回目光，立馬避開。

連那個斷落在地上，長滿了各種樹木，還有著很多真菌吸食生機的頭顱都還活著？

就好像站在一把巨大風扇的後面，強大的吸風力，將身體的皮肉往風扇那裡邊帶。

就在我以為中間可能是藏了有無之蛇的時候，何苦卻突然悶哼了一眼和圖書。

那洞就拳頭大小，卻好像很深，因為隱隱的有著什麼沙沙的聲音傳來。

她修的是心境，所以我一沉入她的眼神之中，立馬就到了她和牛二前往神母之眼的時候，明顯她已經調整好讓我看到部分了。

「人頭落地，要斷氣，也要一點時間呢？」何苦卻只是淡定的冷呵了一聲，反靠在那把竹椅上：「蛇斬頭落，還能咬人。」

估計是沐七有安排，所以牛二路上雖然也還在摘著野花，卻走得很快。

我這會與她神念相通，感她之所感，就在她圍著神母之眼盯著看的時候，果然就有一種站在極高的地方往下看，想俯身往下的感覺，只是何苦的這種感覺很強烈。

這才慢慢的湊到何苦身邊，與她雙眼對視，神念涌動，與她眼神交匯。

「對！就是這種感覺！」何苦好像喘了口氣，看著墨修道：「一般碰到這種情況，就該立馬轉眼，收攏心神，免得被攝取了心神。」

她的手指就像九尾的狐尾一樣，可以慢慢伸長，那一點點的亮光一點點的探進漆黑的洞里和_圖_書。

而那個被她以指光探測過的洞，好像有著細細的水流湧出來，跟著一隻黑白分明，卻是像蛇一般是豎眸的眼睛，從那個拳頭大小的洞里滾了出來。

何苦卻圍著那神母之眼轉了一圈。

「你們別忘了，那可是神母之軀。何悅、阿熵這樣的身軀都歷經萬年不腐，依舊能鮮活如常人，為什麼神母的不可以？」何苦瞥眼看著何壽他們。

不過這種事情，可能胡一色知道的比我們還多，他現在怕也是有點迷茫了。

「那個神母之眼中有還不只一隻眼，而是神眼萬千。」何苦好像深吸了口氣，沉眼看了看墨修：「我只不過看了一眼，就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落了進去，就好像……」

蒼靈和胡一色慢慢的走了進來，蒼靈還牽著阿寶，只不過並沒有進來，而是站在門口，遠遠的朝我點了點頭。

何苦見這種孔洞越來越多，也有點好奇，以術法定住身形，附在那石壁上，也不知道用了什麼術法，指尖一點亮光，慢慢的往洞里探去。

弄出腳步聲，只是事先示警戒。

那一瞬和_圖_書間，我藉著神念，能感覺到何苦好像瞬間就被定住了的窒息感，就好像每一道目光都是實質的，將她一點點的壓緊。

何苦急著轉眼看去，只見石壁之上宛如蜂窩般大大小小的洞里，都滾出這樣大小不一，卻同樣是黑白分明，豎眸收瞳般的眼睛，全部都看著何苦。

「不過我修的心境就是置死而生，所以我任由自己神魂被攝而入！」何苦說到這裏，語氣中帶著幾分得意。

她從祭壇一躍而下，用術法趕上了牛二。

我曾經見識過沐七用眼攝人，連小地母和于古月都會被控制，所以何苦什麼話都沒有套出來。

他們在九峰山問天宗的居然，本來就認識，所以何苦無論問什麼，牛二都回答。

以他們的本事，別說走路不會有聲音了，連路都不用走，直接就到了的。

不過何苦的身體並沒有多可控，因為是被吸進去的。

那隻眼睛看著飄于空中的何苦，瞳孔宛如盯著獵物的蛇一般，收縮了一下。

確切的說，也不是滾……

好像受到了什麼攻擊，直接就飄了出來。

不是「沐七https://www.hetubook.com.com說」，就是「沐七交待」。

她順著神母之眼的深坑往下，原先還是我們所見的石壁，好像就是兩個天然的圓形深坑。

置死而生，原來就是這樣。

就好像什麼睜開了眼，那被光亮遮住的漆黑，不過是眼皮。

問天宗的人都沉默且嚴肅的等著這個幻象，竹屋外面傳來了輕輕的腳步聲。

可再往下，就越來越快，而石壁的邊緣就開始出現三三兩兩的細洞。

而隨著所有的目光盯著她，那些黑白分明的蛇眸里，一條條的細細黑蛇涌動，剎那間就佔據了那一窩窩的眼睛。

這就好像有什麼東西朝眼睛扎過來，而讓自己強行不閉眼，還要睜著眼睛方便那東西扎入。

尤其是胡一色，現在立場不明，所以蒼靈陪他過來，刻意用腳步告訴了我們。

等到了神母之眼，牛二將野花擺好，恭敬的念了幾句咒語。

我朝墨修對視了一眼，示意他除了將我從何苦記憶中看到的景象轉成幻象，還要注意戒備。

再往下，就越來越多，就好像整個石壁都是被風化的蜂窩孔，何止萬千之數，根本就是數不勝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