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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救出了炫紅，可自己卻沒有出來。如果有我在，有畢方鳥驅邪，那條由人貪慾所化的蛇，就不會吃掉我姐姐了。就是因為她怕我涉險，怕畢方還小，不能成長，所以她才死了！」沉青小臉鼓鼓的。

而風客興就是為了進去找染綠，才會被劉嬸所化的蛇傷了。

朝我氣憤的道：「難道就因為我們小，我們弱，我們就連做決定的權利都沒有，只能任由那些能力強、年紀大的決定我們的生死？」

或許是點明了問題所在，沉青臉又變得煞白了，潮生摺紙的手也停了下來，沉眼看著我們，卻依舊沒有說話。

「你們想借爭取掌門，將門下所有人聚攏，將這些事情說明，然後動員他們，再發動他們圍剿風家？你以為他們不知道現在外面是什麼情況？他們只是不願意，不是不知道！」我大概明白沉青的意思了，怪不得她原先臉紅成這樣。

「可我不傻，我知道再這樣下去，亂相只會越來越多，死的人也只會越來越多和*圖*書。我也知道他們是怕死，怕沖在越前面，死得就越快。」

「我姐姐就是死在清水鎮，她也就比我大五歲，和何家主一般大。我本來該和她一起去的，我有畢方，可驅天下邪穢。可就是因為我小，她不讓我去，她認為我該老老實實的呆在家裡，好好的長大。」

這樣小小的年紀，想爭當掌門，她自己都不好意思說出口，更何況爭當掌門之後，要動員全門人員出戰他們忌憚的風家。

盯著我道：「你知道我姐姐嗎？」

抽著鼻子道：「十三了。」

可畢竟是一片赤子之心，我也不好打擊她的自信，只得一點點的挑明了。

何壽提過兩次，就是當初劉嬸化蛇，被吞食掉的那個，何壽因為拿了化骨所變的金子，所以也感覺虧欠沉青，還幫過她。

上次那歸源黑水的事情，以及他們居然從風家借了夔牛戰鼓的事情，讓我對他們這些人，多少有了些忌憚。

擦著眼淚的小手在那衣角被揪壞的衣服和_圖_書上擦了擦，對著我和墨修又作了一揖：「既然兩位不肯隨我去飛羽門，那我就先回去了。如果……」

與墨修對視了一眼，他只是抿嘴，幫我摸了摸面碗的碗沿：「快吃吧，面要涼了。」

果然每個人背後，都是有人想護著的。

呆在巴山，就算外面天翻地覆，有摩天嶺下面的時間歸所，也沒有誰敢在巴山大動什麼，因為時間歸所一旦錯亂，就不好歸攏了。

「如果我說服了他們，我就再回來跟你們去華胥之淵，如果我沒有來，就證明我死在了飛羽門。」沉青直接一揮手，招來了那隻還未成年的畢方，縱身立於畢方之上，直接就走了。

這中間的難度有多高？她自己都知道，所以求助於我和墨修。

我不知道為什麼爭論起了年紀，看著沉青，皺了皺眉：「可我這具身體，年歲要以萬計了。」

「你還小，帶著那隻畢方好好獃在巴山吧。」我放下筷子，看著她：「巴山靈氣充裕，對畢方好。你好好跟著m•hetｕｂook•coｍ•com於心眉，她人挺好的。」

沉青見我和墨修明顯沒當回事，臉色沉了沉：「請兩位再給我們一次機會。」

「現在玄門中人有兩次針對於你，就算我們說服了他們，他們也擔心你們不會接納。」沉青氣得小臉都鼓鼓的。

她以為當上飛羽門的掌門，就能號令所有人跟著她走，跟著我一起圍剿風家了？

我挑著面慢慢的吃著，看著沉青因為憋著話而發青的小臉：「你多大了？」

「可你也才十九，不是嗎？」沉青卻突然揚聲，盯著我道：「何家主去年才十八，今天是十九對吧？」

她好像賭氣一樣，將作揖僵著的手縮回，手背在臉上胡亂的擦了兩下：「我是小，所以不知道為什麼他們明知道風家危害這麼大，卻還是不敢跟你們去圍剿。」

「他們就想著天塌了，有高個頂著。想地陷落了，也有別人去填。他們知道有你們這些存在，所以他們不用管，該由你們來管。我也知道他們的想法沒有錯，只是年紀和*圖*書越大，擔心的越多。」沉青眼淚越流越多。

連外面那些普通人，都很難掌控，更何玄門中這些悟性高、想法多、能力強的人。

「她不是為了蛇棺的奧秘才去的，她是為了阻止火屬的人進入清水鎮才去的。」

不能齊心，強為陣營，也不過是一盤散沙，圍剿風城有什麼用，對上那些被統一控制的異獸，只不過是送菜，說不定為了活命，還拉後腿還算好的，就怕背後捅刀。

她想得太簡單了，人心易變，大家各有敬畏，皆有所謀。

兩隻手的手背，胡亂的在臉上擦著：「可能是我小，我不怕死。」

我想了想，點了點頭：「染綠。」

「是你這麼想，還是所有人都這麼想？」我吃著面，看著沉青，瞥了一眼潮生：「就你們兩個這麼想吧？所以還要我和墨修去壓陣，就是因為其他人不認同吧。」

她年歲小，怕是原先在飛羽門也只不過被當成孩子，如果不是出事，她大概就是安心養著那隻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成長的畢方，呆和*圖*書在飛羽門不得出來。

盯著我道：「你就比我大幾歲，你這一年經歷了多少事情，還幾次出入于華胥之淵，衝鋒陷陣，登神墮魔，你都經歷了！為什麼我就要帶著畢方龜縮巴山？」

我看著沉青，還想搖頭。

這也是為什麼阿熵會藏身巴山的原因。

「可你真正活著的記憶才十九歲，真正的生活閱歷也才十九，不是嗎？」原本有點拘謹的沉青，卻突然倔了起來。

沉青站在那裡，作揖的手還拱著，眼睛的水光越發的明顯，好像再說下去，眼淚就要掉下來了。

我聽著沉青的話，突然感覺有點好笑。

她卻看著我，抽了抽鼻子：「我就知道你不會答應的，可潮生說，你們知道的比我們多，你去動員的話，更有威信。」

「我見過外面的亂相，我也知道為什麼亂。我雖然小，可我不想再這樣亂下去了，我想幫忙，難道就因為小，因為弱，因為我在飛羽門沒話語權，我連說話和想幫忙的權利都沒有了嗎！」沉青雙眼的眼淚緩緩的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