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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叫阿寶，只是抱著阿乖靠著他坐下來。

「可我們沒有更好的辦法，就算挽留也好，勸你也好，其實都是虛的。」何壽抓著我的肩膀，嗤笑了一聲：「但有一點你可以放心。」

然後伸手一個騰飛，就竄到了蒼靈身後。

她臉色卻越發的凝重了。

「我去外面看著，你們在裏面。」我見何苦好像整個人都緊繃了，朝她道：「我有神念和飄帶，就算人面何羅突然攻來，我也不會毫無抵抗。」

我突然明白為什麼何壽，每次見我強撐著笑，都很生氣了。

「嗨！你讓我們撿了整個巴山，還沒幫。我現在出去，在巴山可以稱王！反正稱王，又不影響你巫神之位，巴山那些峰主都不會有意見。」於心眉終究還是一臉冷意的瞪了我一眼。

我本以為他已經哭了的，卻發現除了眼睛急紅了，並沒有流眼淚。

現在無論什麼時候，都努力做一個乖巧，討喜的孩子。

至少發大招，不用什麼前期動作，神念一動就能抵擋。

但被困在這裏，我們不被吃掉就已經很不和_圖_書錯了。

他平時很乖的，生怕自己做得不好，就被嫌棄，所以無論在什麼人面前，都是很乖巧的。

那衣服是何壽的殼，能有多硬？

「你，自己小心。」何壽沉眼看了看我，拍了拍我的肩膀：「有些話，其實說了沒意義。我知道這樣很殘忍，也知道你這樣的打算相當於自我犧牲。」

還沒滿月，眉毛就黑濃黑濃的，眼睛睫毛也長，反倒一點都不像我。

至少也是那種文藝小清新的，我靠著你，你摟著我，談著過往，海誓山盟，依依不捨。

這點上，飄帶和神念結合，真的是最好的防禦。

我拍著阿乖的胳膊，看著他睡著時緊握著的拳頭。

更甚至腿用力蹬了兩蹬，蹭得離我遠了一點。

我原本以為，和墨修會有一場溫馨的道別。

嘲諷的道：「便宜都讓我撿了！到時你不出來，有我在，死絕了的射魚谷家，連名字都不會再有人記住了。白死的不會是我姐，而是谷遇時，谷逢春這些人。所以你啊，可別讓人家真的白死了！」

這是拿和*圖*書死人來逼我啊！

也不知道那辦法能不能出去。

我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臉，其實他長得和墨修很像。

他這一身衣服，是何壽蛻的龜殼煉化制出來的。

她瞥了一眼，何壽認命的走了出來，站在我面前，沉沉的看了我一眼。

果然神魂消耗，真的很傷根本。

人面何羅為什麼活在這裏，完全是個迷，但明顯有統一的操控，才會一次次因為這邊的防禦改變進攻的方式。

看著我道：「阿媽以前抱著我跑出清水鎮的時候，也是因為我沒用。」

他說不勸我，可還是有點傷感吧。

當初在清水鎮時，他已經嘗夠了被人用異樣眼光看的滋味。

於心眉順著我目光瞥了一眼，嘆了口氣：「去吧。」

白微抱著阿乖，在扯他，跟他低聲說什麼。

越摳越暴躁，越摳指尖就越急。

想朝我笑，可勾了幾次嘴角，都很瘮人。

「何悅。」於心眉站了出來，朝我招了招手。

「那阿媽就不心疼我嗎？」阿寶猛的抬頭看著我。

「我以問天宗……以阿問的名義發和-圖-書誓。只要我們出去，寶貝乖乖這三個，就是我問天宗的人。就算我們這些師伯全部都沒了，也會保他們好好的活著！」何壽說完，扯著何苦，衣袍一閃，就沖了出去。

「是阿寶沒用嗎？」阿寶一隻手被我抓著，另一隻手依舊在那衣服的龜紋上抓撓著。

可我唱著唱著，他後背就開始抖，手緊緊抓著衣角，去勾衣服上的金線。

抱著阿乖挪了過去，握著他的手：「再摳，你大師伯就要生氣了。他現在可心疼他的殼了？」

就算我不是開掛，帶光環的那個，阿乖總是吧！

阿乖睡了一天多了，一直沒有醒的跡象。

雖然不會像歐美大片那樣，最後激|情一場。

阿寶原本一直低垂著頭不理我，聽我唱歌，還刻意將身體背過去了，把個後腦勺對著我。

我都能聽到他摳得咯咯作響了，就像兩塊石頭磨著的聲音。

我努力想笑，卻瞥著阿寶蹲坐在角落裡，手指在衣服上勾了勾，頭越垂越低。

「知道的。」我點了點阿貝還在昏睡的小臉蛋，摸了摸于古月。

hｔtps://ｍ•hｅｔubook•ｃｏm.ｃｏm我抿了抿嘴，走過去，朝白微搖了搖頭，接過她手裡的阿乖。

再摳下去，指甲都要破了。

努力給自己打氣：阿乖這麼重要的人在，應該是能出去的，肯定能成的。

他卻好像鼓足了勁，指尖用力朝里摳，想將那金線摳出來。

瞥了一眼旁邊的阿寶，我拍著阿乖，慢慢的哼著以前哄阿寶睡的歌。

但這次，似乎到點后，沒有出來。

本想讓他主動過來的，終究還是沒忍住。

不知道阿乖什麼時候能醒。

那聲音說得很平靜，可已經隱隱夾著哭聲了。

何苦卻拍了拍我，指了指後面：「你和阿寶說說話，抱抱阿乖吧。我和……」

如果不是被困在這裏，以他和我們異樣的聯繫，我和墨修想辦法吸食生機，對他或許也有點好處。

看都不看我，只是悶悶的道：「我知道的阿媽，你不用安慰我。我會好好的照顧弟弟的，你不要再看著我。我知道的……你去和師伯他們商量著出去的事情吧，好好商量。」

上面的宛如金線的龜紋就是融合成一體的，勾不下來。

和_圖_書就怕這次沒有按時出來，就是因為憋著大招。

看了一眼我抱在懷裡的阿乖，猛的撲了過來，一把將阿乖抱住。

所以來得這麼恐怖、血腥……

「現在，你讓阿爸帶我跑，你留下來，也是因為我沒有用。」阿寶眼睛越睜越大，不停的跳動。

我這才發現，他那張原本少年意氣風發的臉，好像變得成熟了一些。

因為墨修突然昏倒，我們逃脫的計劃只能暫時推后，要等墨修醒過來。

誠心的朝於心眉道：「對不起。」

我走過去，她將阿貝遞給我看了一眼，又看了看于古月。

於心鶴將她們託付給我，最終我沒有幫她們什麼，反倒總是她們幫我。

但阿問不是！

何苦好像留了什麼在外面，感受著弱水中人面何羅的動靜。

但這會白微扯他，他卻一把將袖子扯了回去，整個人好像炸毛了一樣。

一雙眼睛跟兔子一樣，急得紅通通的。

同樣他也有所保留，就算這些師伯沒了……

可我忘了，我們處的世界，不是那樣的。

我只感覺肩膀上餘力還在，卻連何壽衣角的影子都看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