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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那些原本活得特別久的，活得特別厲害的，我能詢問上兩句的存在，突然就全沒了。

這次是再接骨嗎？

人心不可直視啊！

阿問見我收回了神念，臉露出笑意，好像強吸了口氣，這才看著我道：「你想知道的，其實不用問。探我的神念，我所有記憶，你就都看見了，你就會知道，我所知道的一切。」

我心頭突然一陣陣的發酸，突然明白，為什麼何壽在進來前，就讓阿寶和白微去後院看魚了。

何壽連忙走過去，摁住他的肩膀，示意他別起來。

「何悅。」阿問好像撐著想坐起來，可身體卻好像軟癱如蛇一樣，怎麼也直不起來。

青折活那麼久，雖然取出了留在阿問神魂里的那一根枝，但龍岐旭拿了她的葉吸血，阿問想換回來，再重新種，也挺容易的。

這又回到了這個問題！

可意思，卻都那麼的明顯。

阿問這是想在最後，再交待我什麼了？

「這樣也不算浪費。」阿問卻突然露出一種解脫的神色：「我說過，阿熵我會解決的，我沒有騙你吧。」

和*圖*書這種探尋一輩子的記憶，不是像何苦那樣放出一部分，他這是要將這活了不知道多少萬年，心頭記住的事情，全部讓我看。

所以我不想探阿問的記憶，只要是有自我意識的，哪個沒點私心？

從知道阿問是神母之心開始，就大概能猜到，阿問的存在，怕也不是什麼風光霽月的事情。

「我不知道過了多久，感覺自己慢慢的不再動了，也感覺到自己好像要慢慢的停止了。然後我就看到了阿熵……」

是因為神母生復嗎？

阿問卻只是輕笑一聲：「你不用問他們，只是時間到了。」

「神母之軀，各皆有靈。我當時在神母體內，感覺到頭顱被砍下來，我也感覺到了痛。」

「只是尋木。」阿問順著我目光瞥了一眼，輕聲道：「一木有萬葉，年年葉生葉落，可沒有哪兩片葉子，是完全相同的。人還分軀體，記憶，靈魂。你說哪個才最重要？」

所以我也不知道再說什麼，只是扭頭看著何壽，想讓他給我解釋一下？

我聽著阿問的話，忙扭過頭去，ｍ.hetｕｂｏok.ｃoｍ.ｃom睜大眼睛看著何壽何辜，想從他們眼裡看出不一樣的東西。

目光有點慌張的四處看著，我心頭突然有點害怕，莫名的不安。

他連讓何辜輸入生機都不讓的，再看胡一色和肖星燁的神色，怕是真的不好。

可何壽只是朝我點了點頭，連何辜也靜默的站在一邊，朝我搖了搖頭。

一字一句的道：「我以前跟你說過，我分不清你和阿熵。或許是將死之身，意識清醒。我突然又能分清了，你和阿熵永遠是不同的。」

可阿問依舊在幽幽的道：「你不想看我的記憶，那我就選擇性的說一說吧，有些事情，你也該知道了。」

肖星燁是水師，只能引水接骨，阿問上次被阿熵一掌就拍碎了全身的骨頭，後來就好了。

這種場合，確實不適合小孩子，更不適合阿寶這種敏感的小孩子。

現在阿問也要走了……

「所以我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阿熵，是她救了我，也是她創造了我，她就是我的神。」阿問說著，盯著我。

「我知道了。」我瞥了阿問一眼m.heｔuｂｏｏk.ｃｏｍ•coｍ，輕聲道：「別說了。」

何辜立馬上前，打算握住阿問的手，卻被阿問揮開了。

胡一色沉嘆了口氣，也慢慢的退開了。

一個點頭，一個搖頭。

「阿熵將我從神母之軀里捧出來時，她目光堅定也沉著，沒有半分傷感，有的只是冷靜和一種想要達成的目標。」

「可你不一樣，何悅，你一直處於一種矛盾之中，糾結自責，痛苦而憐憫。所以太一定下神魔無情，就是因為你太多情！」阿問沉眼看著我，輕聲道：「多情而傷，你懂嗎？」

可他說完，目光復又轉去看著那棵尋木。

「神母軀體倒下，自然是不腐不滅的，可我在裏面感覺很憋悶，我想逃，但又動不了。」

這才多久，怎麼就成這樣了？

「別說了！」我沉嘆了口氣，強行扭過頭去。

看阿問的樣子，好像視死如歸，更寧願將整個人的記憶都讓我去探尋。

他那張臉依舊像初見時那樣，溫和而平易近人，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宗之主，更不像是所謂的神母之心。

「可你不知道，阿熵是怎麼救我https://www.hetubook.com.com的。」阿問還強撐著想坐起來，沉聲道：「神母死了，我本來也要跟著死的。」

龍岐旭夫妻死了，是那種所有價值都沒有，被推出來當炮灰的死。

我一想到阿問這種反常的行為，心頭一陣陣的發緊，站在那石床邊。

然後扭頭，朝何辜打了個眼色。

「你復活了青折？」我走到那石床邊，看著旁邊那棵弱小得好像隨時都會倒的尋木。

阿娜也死了，用來當成人體生化炸彈的那種。

哪還經得起，完全的窺探。

青折的死，我是罪魁禍首。

「是。」阿問沉眼看著我，低笑道：「南墟是神母的頭顱，華胥之淵是神母孕育之地，西歸是神母之腹，神母生復，這些自然得重歸於一體。你以前不是想問，問天宗是神母的什麼嗎？」

扭頭看著肖星燁道：「阿問這是怎麼了？」

「什麼時間？」我不由的扭頭看著阿問。

猛的想到沐七要做的事情，盯著阿問沉聲道：「是神母生復？」

何辜過去，是想給阿問輸生機，可他不讓了……

現在一件事情，放在網上，還有人抽絲剝繭，用放大和圖書鏡找缺點呢。

就是看上去很弱小，阿問也提過，似乎不太好種，也動過和沐七交易，讓我引神母記憶入體，沐七幫他在南墟種植尋木的念頭。

我目光掃動，卻見明虛努力的將自己往後退，恨不得整個人都縮回山體中，不敢再聽下去了。

「我重種出了尋木，但這就算青折嗎？」阿問沉眼看著我，低聲道：「你這具軀體，又有一個新的生命在裏面，就這算是以前那個原主復活了嗎？可你沒有她的神魂，也沒有她的記憶，你只是你。何悅，你要記得，你不是龍靈，不是你這具身體那個原主，你只是何悅！」

可肖星燁只是朝我苦笑了一下，然後退到一邊。

阿問似乎說著好像笑了起來，輕聲道：「她強行扯開了神母的軀體，將我捧了出來。然後給我注入她的精血，她的神力，將我從一顆心，變成了一個和她一模一樣的人。」

神母生復，需要極強的生機，所以這些強大些的東西，自然就要先犧牲了嗎？

魔蛇被墨修熬成了湯，也沒有了。

我努力安慰自己，能讓肖星燁引水救治，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