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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算沒了神念，也感覺頭頂有什麼壓了下來。

她引著那條披帛，沉沉的托著墨修，然後沉眼看著我道：「華胥的意思，是你要入華胥之淵，就得三拜九叩。並沒有指墨修，也沒有指……」

一派天真活潑，什麼都不懂的樣子。

這會她出來，自然是華胥之淵，已經受不住我們合在一起三拜九叩了。

但後來在南墟的時候……

她卻依舊笑眯眯的看著我：「阿媽、阿媽。」

隨著我話音一落，小地母猛的一腳踩住墨修的燭息鞭。

我和後土自然也跟著墨修，朝下拜。

這裝得太好了，而且還不破功。

連忙抬頭看去，就見許久沒見的小地母，依舊是那種渾身裹著泥漿的樣子。

我看著眼前的手，瞬間想起了什麼。

連我黑髮都能瞬間燒斷的燭息鞭，卷在小地母小小的身體上，就好像兩條軟布。

她說著，扭頭看了一眼旁邊后三步的沐七，沉聲道：「或許是你們後面的存在，對於創造自己的神，或是造物之主，並沒有多少敬畏。」

旁邊的沐七，也飛快的馱起後土，懸於半空之中。

這聲音像極了阿寶焦急時喚我的語和-圖-書調。

還有著一股歡快的神念，朝著我們涌了過來。

她好像有點蕭索的將那根披帛收了回去，一步步的側退到旁邊。

「比如說，為什麼要讓你們風家，世世代代守在風城？」後土說到最後，語氣突然變得沉了起來。

臉上卻笑眯眯的看著我和墨修，確切的說，是看著墨修，高興的叫著：「阿爸！」

他能搞死墨修，有無之蛇能搞死墨修，或許華胥也可以搞死墨修。

但士可殺，不可辱。

眼看著炙熱的燭息鞭，就在卷到小地母身上了。

「風望舒！」我沉喚了一聲，輕聲道：「你知道胡一色死了嗎？你現在的作用，和胡一色有什麼區別嗎？」

「墨修！」風望舒連忙沉喝一聲。

「墨修！」風望舒急忙又輕喚了一聲。

可就在這時，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咿咿呀呀的道：「阿爸。」

好像在尋求我的幫助，或者說，想看著我想起什麼。

我連忙扭頭看了一眼沐七。

我知道她看什麼，後土是神魂之體，從出現后，就沒有用過任何術法。

風望舒臉上閃過難堪，卻還是裹著披帛，看著半空和_圖_書中坐在沐七身上的後土，目光閃了閃。

小地母聽著沐七的聲音，很開心的朝他看過去，朝他「哞哞」的叫。

所以先是天雷，后是天火，再拜下去，怕就會有當初我毀滅蛇棺時的天怒颶風，或是其他的什麼降下來了。

我對風望舒的大局觀和謀略還是佩服的。

可他眼裡，依舊只有後土。

然後一雙帶泥的小手，猛的伸了出來，托住了我和墨修的手。

她以前在巴山時，就跟阿寶搶過墨修。

這是不太接受風望舒的說辭了，打算依舊拜下去。

我自然是不想這個時候，跟她說話的。

風望舒臉色沉了沉，朝我苦笑：「我是風家少主，他不是。他會死，我不會！」

我聽著只是復又後退了幾步，沉眼看著風望舒：「現在你們玩得都是這麼低級了嗎？」

到時怕是華胥之淵下面藏著的那些東西，就像當初清水鎮一樣，一個都留不住。

雖說他拜向摩天嶺，可我記得摩天嶺的作用，就是用來引天火的。

極光一閃，就到了我們面前。

「就我所知，我阿姐讓我削骨為碑，圈在這裏的時候，除了讓我給人族和*圖*書留下一片凈土之外，也有圈禁你們稱為華胥這個存在的意思。」後土臉色依舊溫和。

耳朵都豎著，想聽後土說說，當初原主到底安排了些什麼。

原本笑嘻嘻的臉瞬間變得幽沉：「是你們拋棄了她。她失蹤后，你們想過救她嗎？想過找她嗎？」

她目光沉了沉，看向後土，好像臉上露出懼意，卻還是沉聲道：「後土娘娘。」

我盯著風望舒，扭頭看著還打算將燭息鞭當繩跳的小地母：「你連身體都沒有，搶不過，就欺負一個小孩子嗎？」

雙手也還跟我一樣，擱置在額頭，可卻微微抬頭，笑眯眯的看著風望舒：「你們風家號稱人族始祖，自然是因為我阿姐那抽離成為女媧的神魂，重造了人族，對吧？那她補天之後，有沒有留下什麼指令？」

也就在這時，墨修引著燭息鞭，對著小地母啪啪的一通抽。

他體內還接收了太一留在西歸的那縷神識。

轉眼看了看墨修，他只是輕笑了一下，直接依舊緩緩而下：「何悅是我妻子，既然她要三拜九叩，我自然也陪她拜！」

怕是華胥佔了小地母的軀體，出來逗我們玩吧！

「你ｈｅｔｕｂoｏｋ•ｃｏｍ•coｍ叫我後土就好了。」後土跟我右後側，依舊一臉溫和：「華胥應該知道的，我是因為我阿姐才得以醒來，她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她拜，我就拜。她叩，我就叩！」

墨修卻好像沒聽到，依舊慢慢的往下叩。

或許我和後土還沒有什麼，畢竟我們都是這地界的生物。

她朝我尖叫一聲：「阿媽！」

墨修同時兩道燭息鞭，對著小地母就捲去。

還是後土低咳了一聲，沐七才道：「原先就是被華胥帶走了，你忘記了嗎？她本來就是先天之民養出來的，你們養不熟的。」

可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她比較茶。

可無論他怎麼抽，小地母就好像撓癢一樣，呵呵的笑。

就在墨修拜到一半的時候，天空轟的一聲響。

風望舒臉色一變，都不敢直視後土，而是轉眼看向了我。

能被吃了，不能下跪，更不能三拜九叩，正式的將他這已經練成有無之蛇的身體獻祭！

只是雙手依舊擱置在額頭上，垂眼看著地面。

可風望舒出現，勸我們不要拜了也行；或者明著說，華胥之淵受不住墨修三拜九叩也行。

可摩天嶺那邊的烏雲卻越聚越多，如和圖書蛇般的閃電，也越聚越粗。

「在你們眼裡，她和應龍一樣，都是異類，就算她親近你們，幫你們，她被抓走，你們依舊不會救她！」幽沉哀怨的聲音，從小地母嘴裏傳了出來。

沐七居然還怕她著涼！

我只是低抿著嘴，笑笑不說話。

那些落下的火球，還呼呼的冒著火，映著地面都好像亮堂了一些。

墨修看到小地母，神色變了變，沉聲道：「別裝了！」

明明後土的臉，與我一模一樣，有什麼好看的。

行動都靠沐七馱著，比我現在的情況還差。

現在他在這裏拜華胥之淵，太一怕是第一個就不同意。

她卻硬是要轉著彎的還來內涵我，想酸我。

看樣子，她就算出來了，也虛弱得很。

只聽到「啪」的一聲響，墨修兩道燭息鞭，同時纏住了小地母。

現在跪拜的又不是只有我一個，怎麼收場，也不能是我一個人說了算。

我聽著身體就是一懵，卻飛快的引了個騰飛術，避開了墨修的燭息鞭。

可墨修，終究是條有無之蛇。

我聽著心頭一動，跟著就見眼前火光一閃。

可風望舒卻只是喃喃的後退了幾步：「華胥之淵要開了，你們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