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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要誅殺母體，就由子體，請出聖女，驅熔天吞噬了原先的母體。」舒心怡看著我，呵呵的笑。

原先我在見到阿熵與我一模一樣的時候，就猜測過，為什麼會一模一樣。

「說了，你不一定信。」舒心怡瞥眼看著我，眼中再次流落出原先在清水鎮時那種無奈且迷茫的神情：「我背叛了你，說這些，只是想等你入六合間的時候，能驗證，我沒有說假話。」

我卻突然明白了：「就是腦中有兩個小人，在據理力爭。」

「就算是錯的，這也是一種新的嘗試，如果永遠按著原先的步伐走，按部就班，哪來的進步？」舒心怡看著我，臉上並沒有半點傷感。

「先天之民也會死，對吧？」我瞥著舒心怡半抬著的腳：「我並沒有在先天之民中，發現與你相像的？」

她更甚至伸手就掰下一根樹枝：「我最近看巴山人勞作，人類種植不也是要除掉一些多餘的肥枝嗎。那個母體就相當於肥枝，如果再養著兩個一樣的族人和*圖*書，沒有必要，而且種族而承擔不起。」

也就是說，每個族人都只允許一個自己存在，不停的繁育自己，在母體里傳承著記憶，等長大之後，母體和子體一旦產生分歧，就是處理掉母體的時候。

舒心怡虛浮於空中的腳，慢慢踩了下來，看著我道：「沒錯。」

「這樣，你從六合間出來，我們的關係或許能回到當初。」舒心怡瞥眼看著我，呵呵的輕笑。

舒心怡依舊如蛇一般的躺在山石上，整個人癱軟展開，真的就好像一條在享受日光的蛇。

舒心怡瞥著我，嗤笑道：「你果然還是個獃子！我怎麼能活這麼久，只不過是……」

相當於像我表示，她們種族的每一個個體，都只會存在一個。

「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我瞥眼看著舒心怡，沉聲道：「為什麼不直接明著說，還要這麼循序漸進的引導我自己問。」

「人在不同階段，經歷的不同，個性也會慢慢不同。子體也會慢慢的變得不一樣，也和-圖-書會和母體產生分歧。」舒心怡瞥眼看著我，意味深長的道：「所以我自己定下規矩，當子體成年後，如果和母體有著巨大的分歧，無法解決……」

在資源不足，環境惡劣的情況下，為了種族生存，從大局上看，就該集中生育優質族人嗎？

也不曬太陽了，直接站了起來，身體輕盈得好像不受重力一樣，抬腳就幾乎算是一躍而起。

我盯著她，輕聲道：「還有一個問題，既然母體和子體長得一樣，承受了記憶，如果母體不想死，你們怎麼區分子體和母體？」

我聽著只感覺眼眸收縮，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

因為那個時候，就是子體真正有了自我的時候。

就算在躲避天禁的地方，可以用術法隨意造軀體，我還是不太相信，我、阿熵、後土是照著模板造出來的。

我突然感覺有點喘不過氣來，雖說她們代代相傳，都是一樣的，更甚至保留了記憶，可這樣銷毀一個個性，就好像……

就算現在風望舒和-圖-書已經拋棄了神魂，只借用軀體，可明顯有著缺陷的。

以舒心怡的能力，比其他先天之民強很多啊。

那這個個體就消失了！

「對！就是這樣！」舒心怡點了點頭，朝我道：「能控制下來，只不過因為軀體只有一個，不得不妥協。有時做了之後，依舊會後悔，沒有選另一條路。」

「就不會殺錯了嗎？」我瞥著舒心怡，說出了這麼一個一直以來不知道怎麼區分的疑問。

舒心怡，這是生怕我對她起了猜忌。

「也要誅殺母體。」舒心怡依舊帶著知性的笑：「因為子體已經接收了母體的記憶，她做的決策，必然是在汲取過母體經驗的前提下，做出來的。」

我本以為先天之民的生存環境，已經夠惡劣了，卻沒想，她們為了保持種族的生生不息，還有這樣殘忍的法則。

我聽著舒心怡的話，瞬間明白她特意出現在這裏，用那種曖昧的眼神看著我，又大胆的伸手去摸我的黑髮，就是為了引出這最後一句話。

雖然那和-圖-書時我見過墨修在蛇棺里給我造過一具軀體，也見過沐七抽了阿熵一半精血，給我造軀體，但我還是不信胡一色的話。

真的就好像，人類對於電器更新換代一樣。

現在先天之民出來了，她們以後再這樣繁育下去，怕是會很快啊。

也就是說，她們的族人，只會越來越少，不會威脅到人族的生存。

但現在舒心怡說的話，再結合先天之民她們的生育方式，讓我隱隱的開始相信了。

雖說她們看起來都一樣，可好像也沒有完全有哪兩個長得一模一樣。

如果有哪一個在沒有留下子體的時候，死了。

好像這件事，簡單得很。

她瞥眼看著我，笑得明媚而開朗：「只不過是殺了上一個自己！」

「為了族中能團結，避免內亂，就得殺了母體。」舒心怡看著我，嗤笑道：「這也是聖女和熔天存在的意義。」

胡一色說什麼模板，說華胥才是最先醒過來的，暗示我們和華胥一模一樣，只不過是照著她為模板。

可我看著她的笑，https://www.hetubook.com.com只感覺寒毛倒立：「那如果母體的決策更正確呢？」

「那你是一直活著？」我上下打量著舒心怡，輕笑道：「你無論是戰鬥力，還是其他的，都是先天之民中間最強的吧？」

以她們的戰鬥力，人族根本就沒有跟她們爭鋒的實力。

她偏了偏頭，好像在思索著怎麼解釋。

舒心怡轉身看著我，認真的道：「就算是你自己，都有自我矛盾、不受控制的時候。」

「可如果有了兩具軀體呢？就運算元體在母體的時候，接收了母體所有的記憶，但脫離母體后，就會有自己的生活，會接觸不同的人，感觸不同的事情。」

「無論是族長，還是族人，我們都只允許有一個。」舒心怡將那根肥枝扔在地上，一腳踩爛。

「如果你繁育後代，按基數算，就算孕期要三四年，憑你們在下面生存的時間，幾萬年，光是你就可以複製很多個自己了。」我瞥著舒心怡，無論怎麼想，這都是最好的辦法。

我瞥著舒心怡，她將這個告訴我，怕也是一種投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