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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為關鍵的是，太乾淨了。

她還記得前年，師兄和自己在溫泉里捉迷藏，結果師兄一路潛到了泉眼附近，臉上燙了幾個包，可把她笑死了。

他沒有去管那背後燒火的洞口，而是徑直往灶檯面上的洞口看去。

下一刻，就聽見了被紮成麻子臉的陳竹哭嚎的聲音——「師妹，你總算來了！別怕，我只是把自己鎖住了。」。

可是她應該來過這裏了。

降魔樓內的人一看，驚呼道：「急！陳管事出事了，快去請季缺公子和寧紅魚姑娘！」

王花看著這個服侍自己的小姑娘，問道：「你倆今年多大？」

陳竹掙扎著要往外冒，震得整個灶台都在搖晃……

怪不得不見血。

當然，要是沒有那兩個小屁孩蹲在雪地里拉屎，屁股蛋兒凍得一片通紅，這畫面無疑會更加美好。

這樣的人不說比長著三條腿的蛤蟆難找，卻也差不多了。

她不由得拿起了油燈，環顧了一下四周，最終發現窗台上也有碎骨殘留。

王花趕緊趴在灶台前，近乎帶著哭腔道：「師兄，你怎麼了！」

師兄真是討厭啊，盡想著這些歪門邪道。

說著，他腦袋就要往上竄，嚇得王花又射出幾根「釘子」。

想到泡溫泉時的衣著，王花就忍不住臉紅心跳。

王花開心的推開了屋門，卻發現這裏也沒有人。

王花嚇得一抖，手中銀針本能反應的射了出去，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燈火搖晃。

一種巨大的恐懼感襲來，讓王花遍體生寒。

而這傢伙是真找！

季缺反應過來，說道：「也是。」

王花恐懼的感覺稍減，卻更加擔心起陳竹來。

怎麼感覺很變態呢？

陳竹一臉痛苦道：「師妹，我忍不住了，我如果不把自己鎖住，可能會把自己手指吃掉。」

只是做得太過惟妙惟肖，加上光線黯淡，她之前才一直誤以為是真正的手指。

這雞腳再好吃，也不能吃這麼多吧？

前方，一個青瓦和積雪交相輝映的山莊出現在視線中。

這些骨頭很細，應該是雞腳的。

和_圖_書地面上散著些粉末，王花很快發現，它們通往的是這廚房裡的灶台。

因為她很清楚，每次享受的時候，自家師兄能躺著絕不坐著，能坐著絕不站著，最好旁邊還有十六歲的丫鬟服侍。

王花拿著燈盞，靠了過去。

這處雅緻的山莊，可謂夏觀青蔥、冬賞雪，確實別有風味。

這屋子應該是間廢棄的廚房，蛛網在角落的乾柴間伸展開來。

隨著馬兒在山道上前行，夕陽將半數雪層染得一片金黃，這雲浮山的一切美得就像是一幅畫。

陳竹包下的山莊位於半山腰，越往上走，四周的梅樹就越多，而屋舍也就越來越少，更顯雅緻。

可以說，他們一年到頭來奔波的近半賞金全部花在了這種地方。

結果只聽見鐺的一聲，陳竹的身體被卡住了。

寧紅魚當時的回答是——「只要技巧足夠，別說改變一個喉結了，就是脖子上一下子多幾個喉結都沒問題，難的是十年如一日的保持。」。

「搞什麼？捉迷藏？」王花困惑道。

哼，一點風情都沒有！

第二個裡面，只有一張人臉。

王花拳頭握緊，和善笑道：「很好。」

因為雪已停了一段時間，這些腳印雖然很淺，卻也是一目了然的。

王花手握著針走了過去，扯住被子一角，一掀！

想著那兩姑娘沒有進來，她本來有點冒火的心情緩解了些許。

沒有回答，屋裡屋外都靜悄悄的。

好兄弟唐衣。

她順著斜坡往下走，地面上果然出現了些許腳印。

這麼多年來，除了有一年她抱怨得厲害，陳竹找了兩個老嬤嬤來服侍外，每年這傢伙找的都是年輕姑娘。

下一刻，她身體僵硬在那裡。

她輕輕一抬步，就無聲無息從那扇窗戶跨了進去。

如果他去泡溫泉，要找一個同伴去，該找誰呢？

那是一個「黑盒子」為基底的架子，卡在了灶台里，把他架在了上面。

不由自主的，他又回憶起了向寧紅魚請教的問題——「上峰啊，你們易容能改變喉結嗎m.ｈｅtuboｏk•coｍ.coｍ？」。

被子里沒有人，卻有些零散的骨頭。

最終，王花下了馬，抖落一身風雪。

她已渾然忘了，前兩年她在溫泉里不肯起來，泡得跟個「浮屍」，把陳竹差點嚇死的事情。

這時，他不由得想到了一個問題。

這時已完全入夜，四周黑漆漆的，在手中燭火的照耀下，依稀能看見一串亂石的反光。

並且都是十六歲。

那些手指擺在一張桌子上，有的明顯被咬壞了，卻不見血，看起來格外詭異。

師兄沒道理來這裏。

不知道是錯覺還是什麼，她總覺得自己的聲音陰森森的。

她握著燈的手很緊，神情很凝重，慢慢伸出腦袋往灶台內看去。

樓里的這位門房並不清楚，搖頭道：「季公子，別人小兩口去泡澡，你去摻和什麼，就不怕被人打。」

破碎的手指。

沿途的柱子也有些斑駁。

想著師兄有時候會玩幼稚的把戲，王花已冷不丁的將一串針握在了手裡。

吱呀一聲，窗戶被推開，是一處向下的斜坡。

黃昏將逝，山莊門前掛著兩盞點燃的燈籠，將雪地映得一片白亮。

於是乎，如今的季缺更傾向於唐衣是個長得很好看的男孩子。

「就是本來是女人，卻能像男人多一個喉結，吃飯說話都沒有問題，還靈動自如的那種。」

哼，等會兒看他表現。

「回小姐，奴婢和姐姐今年皆是十六，到了春天就十七了。」

「師兄。」

廳堂里只點著一盞油燈，將正中央的那幅雅緻的梅鹿畫照亮，其餘地方卻顯得黑幽幽的。

隨即，他臉色一下子陰沉了下來，忽然笑著道：「你的手指好像也很好吃。」

她嚴重懷疑，這傢伙變成了老頭子，恐怕還是會找這麼年輕的。

兩個年輕姑娘不再打擾，躬身站在一旁。

王花全身劇烈顫抖起來，因為她覺得對方像是死掉了。

這個時候，她忽然注意到了那凌亂的床鋪上，一疊被子蜷在那裡，裏面像是躲著一個人。

王花知道，這就是師兄的腳印。

夜幕下和圖書，這扇開著的窗戶就像是一個個黑漆漆的洞口，甚至可以說是妖魔的嘴巴，看起來深邃且瘮人。

老實說，他和唐衣做了那麼久好兄弟，竟然沒有一起泡過澡和撒過尿。

這山莊很大，她已不知道這裏到底是哪裡，只覺得這下方的屋子應該空了挺長一段時間了，她走在其間，能清晰感受到蛛網被自己撞斷。

這些說是針，倒不如說是一根根釘子，挺粗，看起來頗有壓迫感。

這屬實不太夠兄弟。

王花保證，如果對方敢幼稚的嚇她，她鐵定會讓對方欲|仙|欲|死。

師兄陳竹早已包下了一方小山莊，就是為了賞雪泡溫泉吃火鍋。

「師兄？」

王花心情一下子急切了不少。

每一隻雞腳就像是被反覆啃食、吮吸了好些次，以至於很多雞腳都被吸骨折了。

季缺腦海里第一反應不是小白露，也不是女上峰寧紅魚（他怕把持不住。），而是唐衣。

從這裏，已可以看見青藍色的溫泉水緩緩流過庭院，冒出的蒸騰熱氣和院子里的梅樹交融在一起。

這時，只剩下了一抹光線依依不捨的掛在天邊，天地一片晦暗。

「活了？」

她走過了那處廳堂，一條迴廊後面，就該是兩人住宿休息的地方了。

王花屏氣凝神，環顧四周，包括橫樑都看了一陣兒，確認沒有藏著什麼的時候后，這才敢把視線重新放在桌上的那些手指上。

這灶台很久沒人用了，上面鋪滿了灰塵，也沒有架著鍋。

這個時候，王花神經已完全繃緊了。

迴廊盡頭，左側的一間屋子燃著燈火。

「那他們去哪兒泡澡去了？」

吱呀一聲，內院的門打開了。

雲浮山的冬天是極美的，白雪皚皚，梅花飄香，最惹人喜愛的就是溫泉。

也就是說，師兄其實沒有吃人的手指，只是出於什麼目的，做了這些東西。

這裏應該是一處山崖，從這裏望去，可看見崖下連綿的雪山和松林的景緻，視線很是開闊。

總算在天黑前趕到了。

她順著腳印來到了坡道下方。

桌子上點著一和圖書盞燈，而旁邊的床鋪一時顯得有點凌亂。

她和陳竹都有窩在床上吃東西的習慣，可是看到這近乎裹了半棉被的雞腳骨頭，心頭還是生出了一點怪異的感覺。

她忽然想起了之前她對師兄的抱怨，跟個小孩一樣愛啃手指。

王花不禁鬆了口氣。

滴答一聲，一點燈油不小心從上方墜下，滴在了陳竹那蒼白入紙的臉上。

她想起了那些雞腳，再聯想到這些人指，師兄總不能……

她這才知道，這些手指是假的，應該是麵粉之類的事物做的。

即便是在這寒冬臘月天里，王花騎在馬上，卻有些春風得意。

第一個裡面，只有一些黑灰和燒掉的木頭。

緊接著，王花在窗外發現了一些碎骨。

她剛一進山莊門，就有兩個漂亮的年輕姑娘迎了過來，麻利的替她脫下了外衫，換上了新的寒衣。

王花帶著火氣往莊子深處走去。

不同於老和尚靈玉一直較為清苦的生活，王花和陳竹每年這個時節，也就是臨近臘月這一月時間，總會徹底放鬆下來。

王花決定了，這傢伙不收拾不行。

落地的燈盞沿著石階去到了屋舍那頭，在這黃昏將逝的環境中，如錯落的星辰。

如果說唐衣真的是假扮的話，他是真的從未露出過任何破綻。

難道師兄從那時就中招了。

師兄陳竹的臉。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汪如鏡的溫泉水，泉水中央是一棵卧松，上面掛著皚皚白雪，很是雅緻。

到了這時，王花的心情已不輕鬆了。

這可以說是他們對自己的犒賞，因為從很早開始，他們就不用靠家裡人給零碎錢花了。

王花和師兄陳竹是年輕降魔者，且是頗有俠氣的年輕降魔者。

是的，這些雞腳骨頭少說也有幾百隻，這得有多少只燒雞失去珍貴的雞腳。

只是看著這空蕩蕩的屋子，以及外面漆黑的房間，王花本來輕鬆的心情鬱悶了幾分。

王花輕車熟路的推開了屋門，發現師兄不在這小廳里。

下一刻，陳竹猛地睜開了眼睛。

在燭火的映照下，那空蕩蕩的灶台，和*圖*書特別是應該架著鍋的洞口，黑漆漆的，看起來特別瘮人。

「小姐你來了，陳公子正在裏面等你。」左側臉蛋有些小肉的姑娘甜甜笑著說道。

王花手拿著燈盞，呼喚道。

她不由得有些來氣，師兄竟然一個人窩在床上偷吃燒雞腳，還吃這麼多。

王花額頭上出現了些細汗，手握著銀針，緩緩靠了過去。

「師兄？」王花疑惑道。

繞了兩個彎后，一扇開著的窗戶呈現在她視線里。

就在這時，一隻雪鷹急匆匆的落下，發出了一聲嘯鳴。

她喜歡俊男，比如季缺公子那樣的，可就是看看，基本不會上手。

雪將住，風未定，一匹黃驃馬馱著一名年輕女子輕快而過，留下竄竄清晰的蹄印。

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王花獨自走了進去。

這灶台不小，可以放三口鍋，連上背後那燒火的洞口，加起來就有六個洞口。

按道理說，捉迷藏這種把戲，也該泡溫泉時才會有。

緣於她看見了好多人的手指。

陳竹一下子冷靜下來，說道：「師妹，再給我加兩道鎖！我要忍不住了，快去請季少俠和寧姑娘！」

鐺鐺鐺！

季缺一下子出現在對方面前，說道：「你們要找的好像就是我。」

「師兄，你再不出來，別怪我等會兒銀針伺候了！」王花威脅道。

她小心翼翼的拿起了一隻，一捏，手指變成了一攤爛泥。

兩人一年來老是在外面奔波，可這並不代表他們不會享受生活。

可能因為是這溫泉水的原因，本來這白雪皚皚的季節，卻依稀可見些青草野花，很是喜人。

師兄雖然長得一般，特別是季缺公子那樣的人站在一起，甚至顯得丑，頭髮中間禿了一截后，就更丑了，可王花不得不承認，她對這種地界的審美是挺不錯的。

可是兩人依舊覺得很值，很開心。

前面的就是雲浮山了。

季缺來到降魔樓分樓，得知陳竹和王花出去泡溫泉去了，不由得鬱悶道：「這種好事竟然不叫上我？」

直到這時，她才看清桌上有些粉末，而那些人指也蒼白得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