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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不會有什麼收穫，兇手不可能通過正規ＡＰＰ約車把衛東引到這兒來。查道路監控了么？」韓昀詢問。

韓昀見流浪漢也問不出什麼了，於是轉身再次朝爛尾樓走去，這時屍體已經被擔架抬上了救護車。「衛東的車在哪？」韓昀問。

眼前的女子搖了搖頭，然後說：「我是她朋友，你們進來吧。」

「那裡……」于淼淼伸手指了指。

韓昀後退一步，雙手插兜耐心等著流浪漢數完。反覆數了兩三遍，流浪漢微微抬頭，看了眼于淼淼和韓昀，然後再次低頭看向地面，似乎有些慌張，說：「兔子呢？我的兔子呢？」

「也有可能兇手在此處等他，等衛東開車過來后，他打開後車門坐了上去，然後將衛東勒暈。要是這樣，通過道路監控也無法找到兇手的身影。」韓昀也說出了自己的猜測，然後問：「聯繫衛東妻子了么？」

于淼淼跟韓昀走進來，發現沙發上還坐著一位，流著眼淚，視和*圖*書線痴獃地看著牆壁。站在兩人身邊的女子說：「早上給我打電話，讓我過來陪陪她，我過來后她也不說話，就是哭，我問，她就搖頭，後來才說她丈夫去世了。」

「那你知道那伙人白天都去哪裡么？」韓昀繼續問。

「現在你可以告訴我，晚上在這兒住的那伙人，白天都去哪了么？」于淼淼柔聲詢問。

韓昀又在衛東車內仔細查看了一遍，沒發現什麼，這才離開，走到正街，于淼淼的車前等待。十分鐘后，于淼淼也過來，上車后，開車去了衛東小區。

見狀，沙發上的女子和于淼淼一起將孫露拉開。被按回到沙發上的孫露指著韓昀對於淼淼說：「是他……是他殺了我丈夫。」

「先去見見他妻子吧。」韓昀想了想說：「他妻子叫什麼？」

「發現衛東屍體第一時間就聯繫了，不過電話通知后，衛東妻子有些崩潰，所以還沒問別的。」于淼淼深吸口氣說：「和-圖-書當時我打電話的時候，衛東妻子在外面，剛送完女兒去學校。我讓她回家，找個人陪著她，等消息。」

來到小區，上樓后，于淼淼抬手敲了敲門。

「孫露。」于淼淼回答完又說：「那你去車那等我下，我先交代一下。」說完，于淼淼轉身朝爛尾樓那邊走去。

「這車是衛東的？」韓昀問。

孫露的情緒激動，她的朋友摟著她，生怕她在衝過去。于淼淼聽了孫露的話，也極為不解：「你為什麼認定是他殺了你丈夫？」

「查過了，是登記在衛東名下的，2019年買的，這兩年一直都在跑網約車。」于淼淼回答說：「我已經讓人去聯繫網約車ＡＰＰ，看看昨天下午他是否有單。」

韓昀也有些懵，站在原地沒有說話。孫露惡狠狠地看著他說：「我知道他，昨天我丈夫在網上找了他的視頻給我看，就是他殺了我的丈夫，你把丈夫還給我。」

「警察。你是孫露？」于淼淼問heｔubooｋ•cｏm.ｃｏｍ。

于淼淼回頭看了眼韓昀，然後叫來旁邊的警察，低語了幾句，緊接著那名警察又找來兩名警察一起離開。「我讓他們去車站找找。」回來的于淼淼說道。

流浪漢點了點頭，沒說話。

他在地面上左右尋找，一邊找一邊說：「兔子呢，我的兔子呢？」

韓昀抬起胳膊，在流浪漢眼前打了個響指，提高了些嗓音，又問了一遍剛才的話：「那伙人白天都在哪兒，你知道嘛？」

流浪漢突然間嘿嘿笑了下，然後用手戳捏著衣角，嘴裏念叨著：「大兔子病了，二兔子瞧，三兔子買葯，四兔子熬，五兔子死了，六兔子抬……」

沙發上的孫露，似乎並沒發現有人過來，一直保持著一個姿勢沒動。韓昀跟于淼淼走過去，那位女子坐到她旁邊，伸手摟著她說：「警察來了。」孫露這才緩緩扭頭看向韓昀跟于淼淼，緊接著情緒激動地起身，衝過來，抓住韓昀的衣領吼著：「你還我丈夫，還和-圖-書我丈夫。」

「他是我們警局的案件顧問，怎麼會殺你丈夫？」于淼淼說。

順著于淼淼指的方向看過去，一輛車停在護欄旁邊，那裡有一條路能夠開進來。韓昀走過去，打開車門朝裏面看了看，又打開後車門，後備箱，一一檢查。

于淼淼拿出鑰匙，鑰匙鏈上掛著一個小兔子的裝飾，她將其摘下來，走到流浪漢跟前說：「你的兔子在這兒呢。」

「正在一個路口一個路口的監控進行排查，現在可以確認的是，昨天下午四點左右，衛東開車從小區離開的，他先是去了附近的營業廳，把自己使用的卡註銷了，然後又買了一張新電話卡，我撥過，提示的是已關機。他接下來又去了哪兒，暫時還沒查到。」于淼淼停頓了一下，然後說：「這車裡有磕碰的痕迹，衛東的胳膊也有淤傷，還有脖子上的勒痕，所以兇手當時應該就坐在車后，到地方后，直接拿出鐵絲繩勒住衛東，但並沒有把他直接勒死。然後又拖ｈeｔuｂook•ｃoｍ.cｏｍ到了爛尾樓里。」

「你的意思是有一夥跟你一樣的人，晚上佔領了這兒，不允許外人來住么？」韓昀分析道。

「又這樣了，剛才問話的時候，也念叨著兔子，你說什麼他就聽不見了。」于淼淼在一旁小聲地說。

「可以，可以。」流浪漢手裡握著兔子，嘿嘿笑著說：「哪裡都有，有的在車站要飯，有的在飯店附近討吃的，有的撿破爛。」

門很快就打開了，迎面走出來的是位女子，似乎是哭過，眼圈紅腫：「你們是？」

流浪漢看向兔子裝飾，然後伸手拿過來，用手指摸了摸兔子的腦袋：「乖，兔子乖乖，你怎麼變小了。」說完抬頭嘿嘿笑著看向于淼淼：「謝謝你把兔子還我。」

跟于淼淼說的一樣，流浪漢就像沒聽見他說的似的，繼續說著：「七兔子挖坑，八兔子埋，九兔子坐在地上哭起來，十兔子問它為什麼哭？九兔子說：五兔子一去不回來！」流浪漢念完，又重頭開始念了起來，一邊念還一邊用手指數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