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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門縫裡伸出來一隻手，在他的屁股上用力一掐。

楊玄：「……」

是楊略的筆跡，信中說怡娘是他父親的人，只管放心的用。

坐在邊上抱著馬槊的趙國林突然開口，「他們有錢。」

「有些意思。」韓瑩本想找個五大三粗的大漢，可沒想到來的是個少年。

門外站著一個女人，三十多歲，身材豐腴。女子背著個包袱，頭髮梳理的一絲不苟，微微昂首，一股子傲氣衝著正在套近乎的謝公而去。

耳畔傳來熱氣，也傳來了女子急促的聲音，「快叫表姐。」

但他發現自己好像回不去了。

怡娘麻利的洒掃，見他如此就皺眉，「郎君沒女人？」

楊玄鬧了個大紅臉，「我昨夜想事。」

男子訝然，「郎君這般……仁慈嗎？」

三隻隼鳥抬頭。

「什麼大事？」楊玄只想為楊略洗清冤屈，但現在有個問題，怡娘是父親的侍女，他的父親是誰？

吃完早飯，楊玄要去國子監。

怡娘把此事記住了，囑咐道：「郎君要少些，傷身。」

楊玄抬眸，退後一步，「我不認識此人。」

楊玄開門，二人進去。

「楊玄來了。」

楊玄坐在台階上，獃獃的看著怡娘忙裡忙外，沒多久這個家就煥然一新。

女子回身，福身，「怡娘見過郎君。和圖書」

飯點剛過，汪順正在收拾。

怡娘拿出了一封書信。

韓瑩冷笑道：「國子監的學生又如何？還不得在我這裏幹活掙錢？」

老……老狗？

第二日，楊玄的眼圈有些黑。

男子叫南賀，原先也是楊略手下的侍衛。

她從高聳入雲的裏面掏出了一個指環。

楊玄沒搭理他，怡娘的聲音從門內傳來，「謝公這般精神嗎？難怪昨日我見有女人為之駐足。」

所以，楊略是在隱晦的告訴他：怡娘值得生死相托。

「表……表姐。」楊玄滿頭霧水。

儀式完成，楊玄問道：「既然如此，大唐為何不對柔弱的南周動手？」

這不是嗟來之食嗎？

「家中有人，不方便你說話怎麼辦？」

他負手看著藍天，「郎君竟然進了國子監，和玄學那幫子懶鬼在一起廝混。另外，郎君去了萬年縣，跟著捕殺南周密諜。」

「表弟！」

「鍋里還有。」

但他不信。

楊略站在屋檐下，看著天空中的烏雲，身邊有人稟告。

楊玄一看，是楊略一直戴著的那一枚，上面被弓弦拉出來的傾斜痕迹都一模一樣。

晚上，躺在床上，楊玄把聲音調小，悄然問道：「朱雀。」

「郎君這般謹慎……謹慎才能辦大事，讓奴不勝歡喜。」

「我在。hetubook.com.com」

「楊玄，你表姐呢？」謝公在對面活動手腳。

「南賀，弄些吃的給隼鳥。」楊略接過，從筒子里抖出一小捲紙，緩緩打開。

楊玄的腦袋裡嗡嗡作響，懵了。

——郎君被你教的平庸之極，竟然連侍寢的女人都沒有……老狗。

「這是奴的事。」怡娘很嚴肅的道：「郎君以後莫要做這等下賤之事。」

「喊什麼？」

元州隔壁就是南周，經常聽到南周的消息。一句話：南周弱。

男子突然抬頭，伸手，一隻隼鳥閃電般的從天而降，落在他裹著皮革的手臂上。男子從隼鳥的腳上解下一個小筒子，打開，笑道：「是怡娘的書信。」

振臂高呼后，唐小年三人對楊玄多了些親熱，讓他想到了歃血為盟。

他可以斷定，楊略不是自己的父親。

楊玄的腦海里浮現一個畫面：大唐起大軍出發南下，南周皇帝站在牆頭，衝著北遼招手，「來，有錢！」，隨即衣衫襤褸的北遼鐵騎眼睛發綠，也開始集結南下……

「他們有錢。」唐小年無奈的道：「大唐這些年不是沒動過滅了南周的心思，可只要一動，南周就衝著北遼喊話。」

怡娘微微垂眸，「奴是來服侍郎君的，哪敢坐在郎君對面。」

二人坐下，楊玄和*圖*書主位，怡娘坐在側面。

除非楊略死了，否則指環不會給別人。

女子抬頭，恭謹的道：「奴是阿郎的侍女，一直在等候郎君歸來。」

「郎君，用飯。」

但他渾身緊繃，隨時準備出手。

「為何不坐對面？」楊玄覺得這麼一個能幹的人，不該坐在側面，委屈了。

怡娘微微昂首，「楊略那條老狗讓郎君受委屈了……」

楊略眯眼，雄壯的身軀靠在門邊，平靜的道：「郎君看似平庸，可卻極有主見。就在郎君出了定南縣時，我在夜裡摸到了楊家，最終還是沒下手。不是不忍，我只擔心郎君為此心中不安……」

南賀看著他，看到那十五年來一直皺著的眉心，漸漸舒展開。

吃完飯，楊玄剛想去洗碗。

二人分開，謝公艷羡的看著楊玄，「竟然是親戚，好，好啊！」

彷彿是看出了他的心思，唐小年嘆道：「北遼……窮啊！」

一縷陽光刺破陰雲，煌煌照在大地上。

南賀弄了些食物和飲水，又換了一隻隼鳥過來。

你是誰？

怡娘捂嘴媚笑，「郎君還不懂嗎？按理奴該服侍郎君，不過奴老了，回頭尋個女子……」

「郎君離開之後，我們的人就盯住了楊定一家子，兄弟們想弄死他一家子……將軍。」男子抬頭，有些不解的道：www.hetubook.com.com「郎君何等的尊貴，竟然被虐待了五年，兄弟們恨不能把那一家子挫骨揚灰，順帶還能遮掩郎君的消息……」

楊玄不解，「大唐兵甲犀利……」

「什麼？」楊玄不解。

怡娘送他到門內，福身，「郎君要好生讀書。」

怡娘捂嘴輕笑，讓楊玄想到了狐狸精上身的母雞。

楊略點頭，眼中多了憂色，「這個世間誰都能仁慈，他卻不能。如今我最擔心他在長安之事，怡娘該去了。」

楊玄不客氣的給自己弄了一大碗，吃完后開始幹活。

楊略雙手一搓，紙屑紛飛。

楊玄剛想問，女子扔下包袱奔了過來。

為了弄這些隼鳥，他們花費了巨大的心血，堪稱是用金子堆出來的。這些隼鳥經過多次訓練，速度快若閃電，從長安到這裏也只是三日。

怡娘沒有停頓，說道：「阿郎當年乃是大儒，在孝敬皇帝的身邊教導讀書。後來太子身死，阿郎殉了……臨去前請楊略帶走了郎君。」

晚些，對面傳來了毒打的聲音。

三日後。

韓瑩坐在裏面，沉默的吃著餺飥。

怡娘會洒掃，會做飯。

「為何下賤？」楊玄從十歲開始就幹活，覺得很正常。

在謝公的慘叫聲中，怡娘背靠房門，雙手抱胸，皺眉道：「楊略那條老狗沒照顧好郎君，看著郎君有些和*圖*書平庸，沒有野心……」

說好的時候，他看了豐腴的地方一眼。

楊玄回家。

不知何時，韓瑩和汪順已經坐在了一起，雙手托腮看著幹活不停歇的楊玄。

汪順看了她一眼，「四娘子，你流口水了。」

豐|滿的懷抱讓楊玄有些不適應，他張開手，愣住了。

南周的一處院子里。

「知道了。」楊玄開門出去。

怡娘坐下，開始寫信。

南賀湊過去，「怡娘說了什麼？」

「我父親是誰？」楊玄有些期待的問道。

聲音也很小。

「請打開后蓋板，取出耳機。」

「楊略！」女子在他的耳畔輕聲說道。

半個時辰，柴火一堆，水缸滿滿。

「來，有錢！」

楊玄一怔，「你是……」

楊玄看到了水光在怡娘的眼眶裡打轉。

「胡說！」韓瑩抹了一把嘴角。

楊玄不大習慣，「你……可有住所？」

「四娘子，這個少年是國子監的學生。」汪順舔舔嘴唇。

「咯咯咯！」怡娘捂嘴偷笑，那眼睛彎彎的，媚態畢露，「奴來了便是服侍郎君的，郎君還想讓奴住何處？」

「楊玄來了。」謝公指指發獃的楊玄。

唐小年等人去追索，楊玄回家掙錢。

怡娘進了自己的卧室，角落裡有一隻鳥籠。

楊玄打個哈欠，「沒。」

怡娘一字一吐的道：「郎君是要做大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