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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沒刀子怎麼剃？

「難道能看出花來？」邱省嘆息，「此事重大，要快啊！」

外面來了個內侍。

這是要圖窮匕見了嗎？

昨夜他不只是看了如何打價格戰，更看了兩部電視劇，一路快進到驗屍的地方。

老賊蹲在那裡，聚精會神的剃頭。

楊玄突然問道：「誰會剃頭？」

這細心的讓人無語。

……

屏幕刷新。

一把菜刀在手，老賊馬上就變了個人，嚴肅的祈禱：「老夫奉命行事，主人家莫見怪。」

「秦監死於一根鐵針。」

鄭琦看著默然的左相陳慎，說道：「那筆錢糧掛在賬上一直沒動，前日戶部盤點查驗倉庫，發現這筆錢糧莫名消失了。經手人便是秦監。」

曹穎問道：「連腋毛嗎？」

手下的小吏說道：「他在驗屍。」

小刀在手，楊玄從秦監的腦門正中間下刀。

你，還能做啥？

邱省出去，「楊玄在作甚？」

這是明招，但目前來看，左相無從招架。

「今日左右兩排商家半價售賣吃食，咱們的生意少了許多。」

一根細細的東西緩緩被撥了出來……

邱省來了，一臉嚴肅，「此事驚動了朝中，老夫來看看。」

「沒刀子。」

屍骸白慘慘的，有的地方發青，一張臉格外的猙獰。

曹穎說道：「郎君，咱們勢單力孤，唯一能抓住的便是左相一伙人。若是左相他們垮了，咱們就成了浮萍。所以，左相和咱們是一損俱損，一榮俱榮啊！」

「那筆錢糧對於左相而言不算事，若是發現，隨手就能填補了，犯不著殺了秦監。可秦監身死，讓左相有苦和-圖-書說不出。除非證實秦監是被人所殺，否則左相說不清。」

……

老賊淡淡的道：「若是有鬼魂，老夫親手去抓。」

「吃飯了！」

「秦監，死於謀殺！」

楊玄一點點檢查。

「再回去看看。」

刀插|進去，往上一撥。

楊玄壓根不和他虛與委蛇。

曹穎淡淡的道：「第三種可能……他自己死了。」

一排排資料提要出現。

仵作有一套工具，開啟前他還雙手合十祈禱了一番，也不知道和誰說話。

曹穎在分析，「若是要弄死秦監，最好的兇手便是那個女妓，不過秦監的身上並無痕迹，排除了這個可能。第二種可能便是有人潛入進來，可依舊找不到痕迹。第三種可能……」

所以，除非證明秦監死於他人之手，否則這盆污水就成功的潑到了左相的身上。

——如何在兩敗俱傷的價格戰中取勝。

秦監的屍骸就放在萬年縣縣廨中，楊玄甚至自己花錢買了冰塊來冷凍。

楊玄出了青樓，曹穎這才說了其它情況。

「還有第三種？」老賊不解，覺得自己的智商果然不及君子曹。

序幕，才將拉開。

楊玄把屍骸檢查的很徹底，腳趾縫裡都看了幾遍，甚至把指甲里的污垢都摳了出來檢查。

楊玄蹲下去，仔細看著腦袋。

邱省雙手抱臂，愜意的看著楊玄蹲下去，仔細查看秦監的腦袋。

邱省冷笑，「你……」

王老二是大開大合，看的人胃口大開。

老賊點頭。

要造反，就得有根基。根基在何處？在地方。可你若是朝中無人，對不起，和*圖*書別說造反，你連官位都保不住。

「今日朝中有人彈劾秦監，沒提及左相。」

他打個哈欠，目光突然凝滯。

楊玄站在屍骸前。

邱省退後一步，「好心好意你不要，那便等著倒霉吧。」

……

昨夜守護屍骸的溫新書稟告道：「昨夜並無人出現，不過夜裡我好像聽到屍骸有動靜。」

這年頭除非剃度，誰沒事兒會剃頭？

老賊說道：「鋒利的刀就成，菜刀吧。」

「風雨欲來啊！」

「看不出痕迹，不過很可疑。」

——價格戰之淺見。

「他是來噁心郎君的。」老賊舔舔嘴唇，「郎君，要不小人晚上摸進他家，弄他個馬上風。」

有人說道：「彈劾左相的奏疏多了不少。」

他甚至想笑出聲來。

曹穎慢條斯理的吃著，甚至還偶爾打理一下被湯汁弄髒的鬍鬚。

良久，他睜開眼睛。

都是老剃頭匠了。

楊玄看了老賊一眼。

皇帝輕咳一聲。

膝蓋中了一箭的鄭琦依舊微笑的很和氣，「左相所言甚是，不過那秦監死的不明不白的，讓人難免浮想聯翩啊！」

楊松成嘆息一聲，「鄭尚書此言卻是過了，不過此事還得要查清才好，免得那些人往左相的身上潑污水。」

除去老賊之外，所有人都一個激靈。

敲鐵板的聲音很響亮，楊玄趕到飯堂時，所有人都就位了。

先刮一遍，接著精修……

「看好現場。」

「慌什麼？」楊玄見她神色焦急，就說道：「此事且等我想想。」

——你輕浮了！

邱省在黃文尊的值房裡笑的很愜意。

倒陳行動，此刻才將開始www.hetubook.com.com。

所有目光都投向了內侍。

楊玄不解，輕聲問道：「我怎麼有些舒爽的感覺呢？」

「左相要倒霉了，他倒霉，王氏和國子監會跟著倒霉，楊玄這等小蝦米拿來祭旗都不夠格，何歡一巴掌就能拍死他。」

可憐的人！

裏面，楊玄正在一寸一寸的仔細檢查著屍骸。

邱省到時，大伙兒自覺的讓開路。這便是官場的等級森嚴，哪怕是看個八卦也得排個座次。

他深吸一口氣，內息開始在體內運轉。

「陛下，萬年縣緊急稟告……」

原來如此嗎？

內侍說道：「那鐵針從秦監的腦門中間插了進去，剃光頭髮之後才發現。」

要總結了。

這便是官場生態，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

你該說話了吧！

老賊的筷頻很快，看著和老鼠似的，咀嚼起來同樣飛快。

「小刀。」

絕望了吧？

「不提及才是對的。」楊玄摸摸下巴，有些羡慕曹穎這等能撫須的，「這陣子圍繞著國子監和王氏，那些人不斷出手，我還在納悶為何沒人針對左相，難道他德高望重如此？原來是等在這裏。」

楊松成卻看了陳慎一眼，發現陳慎依舊平靜如故。

內侍進來。

秦監出事，若是通稟給了左相，他必然會用錢糧去填補，或是大義滅親，主動舉報。傻子才會滅口。

陳慎緩緩開口，「此事還得查探個水落石出才好，此刻便下了定論……」，他看了鄭琦一眼，「有些輕率。」

陳慎默然。

楊玄直起腰，微微搖頭。

邱省心中暗喜。

邱省精神一振，問道：「國丈呢？可曾出手？」

鄭琦和-圖-書的笑容中多了些冷意。

「滾。」

鄭琦笑了笑，「鐵針殺人嗎？為何昨日沒發現？」

「何事？」楊玄的目光避開了能悶死他的地方，接過怡娘遞來的布巾擦擦臉。

朱雀說道：「讓別人等候，如此才能彰顯上位者的尊貴。」

「滾！」

國丈楊松成看著陳慎。

瞬間，所有人都獃滯了。

外面來了個小吏，走到邱省的身側說道：「兵部鄭尚書當朝彈劾左相。」

到了傍晚，楊玄才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中。

楊玄進去坐下，拿起筷子。

今日朝中有人彈劾陳慎，楊玄知曉這隻是一個開端。

「郎君。」韓瑩也在。

曹穎去打探到了不少消息。

只覺得腦海中格外的清明。

朝中。

鄭琦笑了笑，「記得當年左相主持科舉，秦監便是那一科過來的，後來他更是把左相視為長輩，很是恭謹……」

「老二！」

老賊的手藝不錯，這顆光頭很亮，連曹穎都忍不住贊道：「你這是有天賦啊！」

楊玄覺得此事古怪的地方很多，「那些人是想以此事為引子，讓左相背個庇護貪官的名頭，隨後發動彈劾，搞臭左相的名聲。」

菜刀在頭頂刮著，一縷縷長發掉落在地上。

「我知道。」

想他縱橫地下多年，什麼鬼魂，就算是殭屍都沒見過。

可大戰的氣氛一下就濃郁了。

開動。

雖說沒有人說什麼『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得損傷』的話，但頭髮是自由的，就該讓它們自由生長，此時這個觀念深入人心。

「還驗屍？去看看。」

自從發現了語音輸入的功能后，楊玄就省事了許多。

擺放屍骸的和圖書房間外面來了不少人。

老賊輕聲道：「當初盜墓，裏面有些古怪的蟲子，在老夫的毛髮里安家了，老夫只能剃光了毛髮。」

來人搖頭。

「郎君英明。」君子曹佞臣的風範越發的濃郁了，微微低頭，「左相智謀如海，不可輕動。那些人先動國子監和王氏，這便是想先削其羽翼，失敗后自然會直衝左相，以求換回士氣。」

「為何要剃頭？」外面的人不解。

吃完飯，怡娘沒收拾，她關切的道：「郎君，那個案子如何了？」

老狗！

老賊蹲在邊上得意的道：「第一次剃光了，沒多久蟲子又莫名其妙的長了出來，老夫這才發現鋪蓋上有……於是又剃了一次……後來連續剃了好幾次。」

楊玄當然知曉，所以他此次有恩于王氏卻不居功，看似人品高潔，實則是放長線釣大魚。

王老二過來，「郎君吩咐。」

晚上，楊玄盤腿坐在床上，雙手捧著捲軸。

「慎言！」黃文尊乾咳一聲，眼中卻多了些期冀之色。

楊松成瞥了陳慎一眼，嘴角微微勾起。

陳慎看了他一眼，隨即默然。

但左相陳慎是這個小團體的靈魂人物，他若是倒台了，國子監就是一團散沙，王氏面臨朝中圍剿之勢也撐不住多久。

「陛下，萬年縣縣尉楊玄稟告，戶部員外郎秦監死於……」

仵作跑過來，「少府。」

凌晨，楊玄起身。

眾人都沉默的看著楊玄。

「如何打價格戰？」

鐺鐺鐺！

他伸手，「仵作。」

「何事？」皇帝看不出情緒來，但熟悉他的韓石頭卻知曉，這位皇帝此刻很愜意，他在享受群臣互相攻訐的局面。

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