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討逆

作者:迪巴拉爵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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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罪惡之城 第一百八十五章 種子

第二卷 罪惡之城

第一百八十五章 種子

「就在阿耶走了之後,馬氏的惡奴上門索要借貸,借貸並未到期,小人據理力爭,可馬氏與縣裡的官吏勾結……硬是把小人家中的大半田地奪了去,作為賠償……」
不解,迷惑,最後變成輕蔑。
老賊淡淡的道:「祖傳的。」
李晗挑釁的道:「比你如何?」
「哈哈哈哈!」
黃坪一臉難色。
「大概是想什麼曲子好聽吧。」
李晗:「……」
「下官腹痛難忍。」錢吉面色劇變,拱手告退。
「李晗的生母乃是名門出身,心高氣傲,哪裡經得住寵妾挑釁,沒多久鬱鬱而終。」
虎毒不食子啊!
內息是一回事,肉身是另一回事。
「每個將領都有自己操練的手段,密不外傳,你能讓我參与,足見大氣。」
王老二端著碗去了老賊那邊,「還是老賊好。」
「實際上,專業而且有傳承的盜墓賊,比那些考古專家還要博學。」朱雀的話更像是一種譏諷。
「那我等等。」
楊玄:「……」
舉報者的消息被送到被舉報人的手中,這事兒真的魔幻。
「疲不能興?」
「就這?」李晗問道。
「你不在隔壁喝酒,來此作甚?」
身邊不時有人超越,漸漸的越來越多。另一邊練習齊射的百余草原護衛也不時好奇的看著李晗。
那些軍士拿起刀槍,準備操練兵器。
衛王:「……」
他面色通紅,喘息如雷。
李晗還在跑。
「是!」南賀的眼中多了異彩。
楊玄指著另一個軍士。
李晗的敏銳並未讓楊玄感到意外,「沒錯。」
有人在嚎哭,引得不少人跟著哽咽。
前方的大隊漸漸把他拋在身後。
內院,王老二一臉痛苦的在哀求,「郎君,我不讀書了。」
他在防著誰?
到了山腳下。
楊玄指指打菜的人,南賀過去,低聲吩咐了。
「我不是人。」
「小人隨後被上官使了手段,弄了個貪腐的罪名流放太平。」
黃坪苦著臉,「也被喝光了。」
「你想說什麼?」
「本王當初在長安時也和李晗打過交道,那時的他看似平庸,也有些紈絝模樣,此次一起歷險本王才知曉,他一直在藏拙。」
李晗:「……」
南賀滿頭霧水。
「我去!」
「李珍的正妻,https://www.hetubook.com.com也就是李晗的生母賢惠,可李珍卻好色無度,家中侍妾多不勝數。有侍妾被寵的跋扈,便想謀奪正妻之位……為了孩子。」
「必須讀!」楊玄冷著臉道:「不讀書……怡娘盯著,但凡他不好好讀書,狠抽。」
一個個軍士在講述自己的故事。
李晗咬牙跟了上去,呼吸就有些亂了。
李晗在他的駐地過的頗為舒心,該吃吃,該喝喝。
他就這麼撇開腿,一步步走了過去。
「郎君為何令老二讀書?」
南賀走到楊玄的身邊,「郎君,讓此人摻和咱們的操練,就怕被學了去。」
按照輩分來說,李晗還是衛王的叔父。
「你!」
「讓你過的比本王痛苦!」
那眼神很複雜。
他的那點修為不足以支撐那麼久,早已消耗殆盡。
邊上有跟隨的軍士看到李晗是真不行了,就指指他。
飯後,曹穎和楊玄一起出去。
楊玄最後說道:「那便操練,殺敵,剩下的一切,我帶著你等去做。」
軍士起身,「小人家中有些田地,那年縣裡的豪族馬氏要出錢買了,這是子子孫孫吃飯的飯碗,小人自然不肯。過了一年多,阿耶病倒了,花錢不少。馬氏是縣裡放貸的獨一家,小人沒辦法,只能去借了。」
「沒拿。」衛王一臉平靜。
「太平無聊,不喝酒作甚?」
「忠心從不是用手下的憨傻換來的,而是用心。」
「這人怎地怕這個?」李晗不解。
這個楊玄知道,在貴人家中是子憑母貴,正妻的兒子天然就是繼承人。父母去后,侍妾的兒子隨便分些家產就掃地出門,家業還是嫡子的。
他有些修鍊的底子在,氣息悠長,覺得跑步沒問題。
「城中百姓太過純良,他不忍去拆遷。」
「呵呵!」
換個人這般羞辱自己,南賀能把他打個半死:「……」
「人活著渾渾噩噩也成,你看看那些農戶,他們就活的渾渾噩噩,愚昧之後,就會覺著眼前的日子很幸福。這樣也是一種活法,可我看你這般渾渾噩噩的,卻活的倍感煎熬……」
「殺人了?」
楊玄蹲在邊上,看著李晗吃毒藥般的吃了兩大塊豕肉,笑的很開心。
衛王回到和圖書了太平。
「可本王卻有個本事。」
大隊完成了今日的跑步操練,整隊看著他。
「你這般不恭敬,就不怕被人告密?」
「多半是吧。」
王老二:「……」
「是!」
到了後續,李晗覺得自己在奔跑,可在外人的眼中,他不過是在踉踉蹌蹌的散步罷了。
李晗目瞪口呆的看著他,「金尊玉貴的皇子,竟然這般粗俗。若非和你相處許久,我真懷疑你被鬼附體了。」
在李晗和衛王的眼中,太平的日子單調無趣。
為何藏拙?
「對,以往我在太平根基不牢,不敢用這等手段。如今差不多了。」
「隨後李珍毒打了李晗一頓,據說差點打死。」
到了終點,他抬起頭,渾身汗濕。
楊玄搖頭,南賀避開了。
當年在小河村時,豕肉對於他而言也屬於好東西,吃一次和過年似的。至於獵物,需要拿去城中買了,換取錢財。
「可出去逛。」
「太平事情不少,你想做什麼?」
「退下!」
「這般嬌養長大的梁王年輕時也是個紈絝,在長安鬧騰不休。」
「郎君,我也鼓動過。」
漸漸的,大隊跟上來,超越了他。
「我辦縣學有教無類,卻漠視自己的身邊人不讀書,這是虛偽。虛偽我不怕,可我無法看著老二那傻乎乎的眼神而無動於衷。老曹。」
「衛王沒來之前,這日子還有些意思,等他一來,看著那張臉就覺著無趣,我想尋個事做。」
「小人原先是小吏,兢兢業業的做事,發現上官貪腐后,小人就去稟告,可消息不知怎地就被上官知曉了。」
「後續還有。」楊玄指指前方。
文字的發展經歷了多個階段,一般人能認識兩三種就算是專家了,可老賊卻是專家中的戰鬥機。
「從此他就跟著祖父梁王過活。」
「你不怕被滅口?」
衛王不知何時也來了。
「殺了。」
是個狠人!
呯!
李晗坐在邊上,垂涎欲滴的看著酒罈子,剛伸手就被一巴掌拍走。
曹穎鬱悶的道:「只是讓他懸腕練字罷了,不過是一會兒,他就抓耳撓腮的,可你看看他修鍊時卻心無旁騖,哎!」
衛王不知去哪弄來了酒水,一個人坐在台階上喝著。
「明府還在吃早飯。和-圖-書
「可以。」楊玄點頭。
衛王淡淡的道:「你為何不說為何本王與他頗為投契。」
李晗沒搭理,繼續跟著跑。
「葯醫不死病,佛渡有緣人。」朱雀今日頗為感性。
李晗自信滿滿的跟著跑了一段路,開始喘息了。
錢吉出現,笑吟吟的拱手,「見過明府,見過李郎君。」
楊玄撓撓頭。
「操練。」
「嗷!」
兩個倒霉蛋罷了。
李晗收拾了一下衣裳,隨即加入了進去。
楊玄問道:「想不想抬頭做人?」
辨識墓穴中的文字是盜墓賊的必修課,用於辨認墓主人的身份,看看是否有盜墓的價值。還得辨認那些寶貝的來歷。
「想!」
「我說過,忠心從不是靠手下愚昧,要靠心。」
「李晗生母頭七的那一日,侍妾突然暴斃。」
「那便去吧。」
那些將士沉默了。
李晗在外面百般無聊的等候。
軍士眼含熱淚,「小人的阿娘一氣之下也去了,小人埋了阿娘,便準備去弄死馬氏的家主,可還沒靠近他,小人就被拿下了,隨後被流放太平。」
等看到是豕肉時,這貨也傻眼了。
「阿耶的病沒好,不過多活了兩個月,小人覺著也值了。」
「被我喝光了。」李晗一臉心滿意足,就差剔牙了。
「你等被流放到太平,都有各自的罪名。為何犯事?」
「生母去了之後,李晗守孝,也不哭,只是跪在那裡,瘦的讓人心疼。」
這個不能忍。
「你那個只是隔靴搔癢。」
「你不怕泄密?」李晗看似漫不經心的問道。
「我的練兵法子中,操練是次要的,要緊的是鼓動。」
老賊笑的很是愜意,「老夫會各等文字,回頭教你。」
李晗依舊在跑。
「哎!」李晗用肩膀拱拱他,「長安那邊就沒把你拿了去?」
「不是舞蹈嗎?」
為了不讀書,連人都不做了。
「老曹,你對老二做了什麼?」
二人相對一笑。
怡娘笑吟吟的道:「是。」
「該死早晚都得死。既然都要死,早死晚死都是死。」
楊玄指著一個軍士,「你來說說。」
「獨食不肥。」
衛王默然。
章四娘好奇的道:「老賊你如何會這麼多文字?」
「郎君。」王老二眼巴巴的看著他。
https://www.hetubook.com.com「你說陛下在想什麼?」
「老錢啊!對了,最近城中有些地方要拆遷……」
南賀大聲道:「跟著郎君,你等將會不斷建立功勛。」
「鼓動?」
楊玄覺得這是權貴子弟的無病呻|吟。
有人罪有應得,有人被逼無奈……
第二日,李晗一邊揉著肩膀,一邊去了隔壁。
「想!」
「以後每十日讓將士們訴苦一次。」
「呵呵,子泰。」
李晗看著那些羡慕的目光,有些後悔自己的決定。
「想不想有朝一日讓那些人痛悔不該?」
衛王坐下,「拿酒來。」
「明日我去尋楊玄問問。」李晗準備給自己找樂子。
「老夫以為,老二憨傻了才好,憨傻了才對郎君忠心耿耿。」
底層混亂便是開端。
兩千多太平軍正繞著校場跑步,激起一陣陣塵土。
「舞蹈容易讓人動情,他年紀大了。」
不是被處死的嗎?
「高利貸是萬惡之源!」朱雀幽幽的道。
「你想說我這是無病呻|吟吧。」
「哎!差不多了。」衛王喊道。
聽了大半,南賀悚然而驚,「大唐下面竟然如此不堪嗎?郎君,這個大唐……要亂了。」
吃飯時,他執拗的說要和這些將士一起吃。
「你連農戶都不如。」
「嘿嘿,我……如何?」
「子泰。」
楊玄想起了李晗說過的事兒,「他說那侍妾對他下毒手,推他下樓,被李珍處死了。」
「去隔壁弄來。」
失去了生母的庇護,父親是個好色無度的,這樣的孩子多半會就此沉淪。
「有其父必有其子,梁王長子李珍年輕時也是如此,紈絝子弟一個。」
「什麼最苦。」李晗問道。
衛王大怒,「你莫非是酒桶不成?」
「底層混亂,這便是在動搖根基。」楊玄想到了元州,那些百姓的日子也頗為艱難。
「叫楊明府。」
「人要言而有信。」
「我出去了,第一次丟了錢袋,第二次說是我撞死了人,第三次被污衊對女子用強,第四次有孩子抱著我的腿叫阿耶,你讓我如何敢出門?」
「那一年他十一歲。」
「在這裏就是如此,自己不努力,就別怪尋不到飯吃。」衛王心安理得的喝著酒。
這段時日李晗喝酒喝的厲害,喝完了隔壁的酒,就過來尋楊玄喝酒。和_圖_書
聲音越發的洪亮了。
早上操練結束,李晗覺得渾身都要散架了。
從衛王入駐太平后,潛州不斷送些物資過來,酒水是不缺的。
「呵呵!純良……如今沒有護衛我都不敢出門,這叫做純良?」
「還有些有趣的,這便是最苦的,你自己想好。」
「什麼本事?」
軍中只認強者,不認身份。
「難怪他有些刻薄。」
「呵呵!」衛王笑了,「你聽他胡編。宗室都知曉此事。」
用功勛去逆襲那些醜惡嗎?那一雙雙眼睛驟然明亮。
「說說。」
你個蠢貨,也敢跑在耶耶的前面?
還是正妻頭七的那一日……楊玄毛骨悚然之餘,看了正在咬牙奔跑的李晗一眼。
衛王低頭,「呸!」
「你吃不了的苦?」楊玄看著他。
梁王算是自己人,可如今他最寵愛的孫兒卻和楊玄混在了一起,這魔幻般的現實讓錢吉依舊無法適應。
輪到李晗打菜時,廚子的勺子不抖了,別人一大塊豕肉,他兩大塊。
「可見過宗室子這般折騰自己的?」
「嗯!」衛王抬頭,眼神不善。
他剛開始領頭,此刻有人超過了他,還回頭看了他一眼。
十一歲就弄死了父親的寵妾,差點被生父打死。
可既然要在這裏廝混,總得給自己尋些事兒做。
只是一巴掌,李晗就覺得半邊身體不屬於自己了。
李晗喘息著,眼中全是狠厲,就這麼咬牙,跌跌撞撞的往前跑。
隊伍在不斷前進。
衛王說道:「梁王是宣德帝的幼弟,年歲相差較大,說是長兄如父也沒錯。」
口水就這麼吐進了酒罈子里。
「貴人家中齷齪事多,越是高貴的家中,越是骯髒……許多人都以為從此宗室又會多一個苦命的孩子。」
「在。」
「你想說什麼?」
「皺眉我就不姓李。」
國之將亡,必有先兆。
楊玄和他出了縣廨,上馬往城外去。
不知何時出現的南賀輕聲道:「以前一直是郎君帶著他們跑。」
等李晗走後,楊玄召集了太平軍將士。
「治人先治心。討逆需要無敵雄師去擊敗偽帝,大唐需要無敵雄師去縱橫域外,而這些將士將會成為我麾下無敵雄師的種子!」
兵法中講述的是操練的方法,以及戰陣之道,鼓動也有,就是鼓舞士氣。
被套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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