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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心思漸漸飄飛……

她就算是長得再美，可郎君重情，我一直跟在郎君身邊，近水樓台啊！等她來到郎君身邊時，我早已在郎君的心中佔據了一個重要的位置。

「會呀！」

「怡娘，晚些弄了個羊肉湯吧。」

「不能啊！我用鹽巴腌了，一路拖著過去，太陽曬一陣子還香噴噴的，和豕頭肉的味道差不多。」

「是。」曹穎有些失望，覺得楊玄過於矜持了。

想到用羊肉湯泡著餅子吃的美味，吃了好幾日干餅子的楊玄垂涎欲滴。

「郎君，大唐各級官府都在放貸。」

「好主意。」老賊贊道：「果然是智囊。」

「偷偷摸摸是那些男人沒了男人的本事，就想尋些能刺|激自己的手段，來一展雄風罷了。你覺著郎君用得著？」怡娘當年在宮中見識過許多手段，什麼偷偷摸摸的，還不如偽帝直接把兒媳婦搶來，這比什麼都刺|激。

還好還好，怡娘笑道，「好。」

曹穎頷首，「此次之後，商人們會把太平視為心中的聖地，只是太平的貨源還是太少了，另外，郎君，咱們是不是自己也做些生意？畢竟那些皮毛頗好，還便宜。」

楊玄思索了一下，李晗見到老賊拿出小冊子和炭筆，聚精會神的盯著楊玄。

「這個我知道。」

「郎君請看。」

嗯，不舍是章四娘自行腦補的。

「那些商人在這一百多家商戶中花錢，商戶交稅，還得去採買，去雇傭……城中如今遊手好閒的人還多嗎？」

「賦稅多了，能招募更多的勇士，軍隊會越來越強大。」李晗矜持頷首。

曹穎乾笑一聲，隨即得意的道：「老夫得意啊！」

「這個觀點很是新穎，我以往在長安從未聽那些學問大家提及過。」

「擠什麼？」

「太平越來越強大，瓦謝越來越弱小。」

「你的想法是不錯。」

「那怎麼這般大？」

外面，眾人默然。

「城池會擴大，賦稅越來越多，百姓的日子越來越好過。」曹穎看了李晗一眼。

曹穎抬頭，眼中有異彩閃過，「商人不斷來，越來越多，城和_圖_書中的商戶也會越來越多，咱們想做的中轉生意，他們自然會去做。」

「我來我來。」章四娘自告奮勇的接過簸箕，學著怡娘開始篩。

郎君一番話就能讓他們絞盡腦汁的去思索，可見手段比他們高明多了。

他笑著往老賊身邊湊，老賊不搭理。他又往王老二身邊湊，笑道：「老二，我知曉一個掙錢的好法子。」

「你以為呢？」

「那你如何知曉沒少？」

「咱們是什麼？咱們是官府。官府的職責是什麼？治理，掌管，監督，但不要涉足。」

「這便是商業。」

曹穎依舊坐在那裡，腦子裡各種念頭在轉動，突然長嘯一聲。

「說。」

「在。」

怡娘沒好氣的道：「以後也用不著你干這些。」

「什麼？」

章四娘紅著臉，「怡娘，我以後好好學。」

「那些商人從各處來到了太平，衣食住行都在城中花銷，你可還記得原先城中只有四家商戶？」

「有一次我拿了一百多顆人頭去，有一次拿了八十多顆……」

王老二就喜歡掙錢吃肉，李晗覺著自己能輕易拉攏他。

「可你忘記了一點。」

嗯！

「有些小了。」

做二道販子是最省心的，生產和自己沒關係，販賣也和我沒關係，我就囤積貨物。

曹穎一怔，他覺得郎君說的散亂，可卻隱隱有些令人心中一震的東西在裏面。

「沒人買牛羊？」

楊玄有些詫異，心想怎地鴻溝縮水那麼多？

「擠啊！」

可長安那個女子是什麼模樣，什麼性情，是不是一個勁敵？

「哦，鬧了半天，原來是擠出來的。」

「招商引資。」

「商人不能抑制，但商人不可不制！」

章四娘笑了起來，就像是一頭剛偷雞成功的小狐狸。

「為何？莫不是哄你的？」

「還說太陽好美。」

老賊嘴裏念念有詞，不斷記錄著。

「從這裏到臨安，那些人頭不臭？」

「此次滅族之後，基波部不少人對太平頗多好感。」楊玄介紹了情況，「太平的兵力就這些，要想和瓦謝部相抗衡，唯有軟和-圖-書硬皆施。」

「草原上送來的貨物越來越多，可大唐這邊的商人太少。」

「是啊！在他們的眼中，商人唯利是圖，只需壓制就是了。」

「我會想辦法。」

「不用。」

楊玄走下城頭，「我去臨安一趟。」

李晗想明白了。

「怡娘，我穿了你的衣裳。」

「有時候說想拉屎。」

「如今多少家？」

怡娘想了許久。

「那些草原商人會心向太平。此刻看來強大無比的瓦謝部，到了那時將會成為外表強大，內里無力的空架子。」

李晗覺得一股子寒流在脊背那裡亂竄，「都是你殺的？」

章四娘反手從腰部穿進去，解開了什麼，一拉，一條布帶就被拉了出來。

「怡娘！」

官府放高利貸，這事兒讓楊玄深惡痛絕，但此刻他不能開口，否則就得罪了天下官吏。

「不少了。」

楊玄對太平的構思讓他怦然心動，他仔細琢磨過，覺得這番構思看似縹緲，可卻牢牢的抓住了商人們的心，若是過程掌控好，極有可能實現。

她怔怔的蹲在那裡，怡娘撿著豆子里的小石子，漫不經心的道：「想什麼呢？」

一定是。

想想那個畫面，李晗起身，悄然去了曹穎身邊。

怡娘都說我長得美，那個女人呢？

李晗和老賊都想到了楊玄在進城之前說的那一番話，心想若是別國把這等手段用在大唐會如何？

楊玄被焦頭爛額的曹穎請到了城頭。

「以前她們教我的時候說，那些貴人喜歡新奇的玩法，什麼正正經經的不好，要和偷人般的才有趣。若是偷不著就更好玩了。」

「郎君，可要沐浴嗎？」章四娘微微福身。

「你想如何做？」

洗個澡，換上新衣裳。

「那些商人會在瓦謝內部瓦解他們。」

「若是按照子泰的構想繼續發展下去，用不了幾年，太平就會成為北疆最耀眼的明珠。」李晗起身，「我得寫封信回去。」

第二下用力不錯，但豆子甩出去卻沒有回形飛過來，而是往前飛了出去。

「那些學問大家也不屑於去琢磨商人之事。m•ｈｅtuｂｏｏｋ•ｃｏm•cｏm」曹穎笑的輕蔑。

「為何？偷偷摸摸的不好嗎？」

怡娘看了一眼她的凶，「你這是吹氣了？」

章四娘低頭看看鴻溝，「怡娘，郎君看了我的凶。」

章四娘靠在她的身邊，「怡娘，你說我要不要留門？」

老賊打個寒顫。

李晗：「……」

曹穎等人也來了。

「請郎君訓示。」

城外，牛羊成群，不時有牛羊跑到別的群體里，兩家商人為此要鬧騰一陣子，甚至大打出手。

「對，無需太平花費一文錢。」

「你拿了多少？」

「不止。」曹穎說道：「郎君先說要警惕商人的野心，剖析了一番商人的心思，接著再說商人的用處。商人能強大我太平，也能從內部去分化瓦謝。如此一進一出，瓦謝和太平之間漸漸就會變化。」

怡娘端起簸箕抖動了一下，「就是些無聊的人，說些無聊的話。」

「可郎君卻覺著商人是強大太平的根基。」

李晗笑道：「你如何掙錢？」

既然如此，問問祖父是否願意把家中的生意發展到北疆來吧。

老賊收了小冊子，心滿意足的道：「郎君好像是要用他說的什麼軟刀子殺人。」

「什麼變化？」

楊玄起身進去，他累了，準備補一覺。

「老曹。」

「怡娘，你說我晚上要不要給郎君留門。」

「我們是仲裁者，另外，老曹，不要只盯著皮毛，只要太平的城門不關，只要太平對貿易的態度不變，咱們就能賺個盆滿缽滿。」

李晗跟在後面，發現大伙兒都有些嫌棄自己。

「郎君去作甚？」

章四娘搖頭，「我不吹氣。」

楊玄進來了，看到章四娘一臉沮喪，怡娘一臉嫌棄。

「商人們來到太平會花銷，太平的商戶們承接了他們花銷，於是要雇傭人手幹活，那些人手就會得到工錢。他們拿到工錢之後會去花銷，商戶們再度獲得錢財，他們也會繼續採買，繼續雇傭，繼續交稅……老曹，這是一個循環。」

「有一次他說小妾病了，可郎君說他沒小妾。」

王老二一臉自信，「使君聽到我來就會躲。和_圖_書」

大唐各級官府費用不足，就在本地尋一些有身家的人，拿錢讓他們去放貸。這些人叫做錢頭。放貸得的利錢用於小食堂的耗費，以及各種費用支付。

「為何？」

第一下用力輕了，豆子就在簸箕里顛簸了一下，沒什麼用。

「郎君不嫌熱？」怡娘心中一動，心想郎君按理年少火力壯，羊肉吃了發熱……難道真是虛了？

咦！

「老夫想，太平先把那些皮毛統一收了，隨後再賣給那些大唐商人，由他們轉運回大唐販賣，如此咱們就是轉個手就能掙錢。」

怡娘輕輕推了一下章四娘，章四娘往前半步，手中的簸箕正好接住了那些即將灑落的豆子。

這特么是殺人惡魔啊……李晗乾咳一聲，「太少了，據我所知，南疆那邊殺敵一人有二十錢。」

「郎君上次說什麼……每日起床都是生機勃勃，怡娘，這話是什麼意思？」

章四娘站在邊上伺候，她沒聽懂，但看到連最有學問的曹先生和李晗都在沉思，不禁暗自一喜。

「當然要洗，準備衣裳。」

當太平出兵為商人報仇，並給了逝者家眷撫恤的消息越傳越廣時，草原商人們架起大車，趕著牛羊，絡繹不絕的往太平來。

「有進步了。」

怡娘嗯了一聲。

郎君好像有個喜歡的女子在長安，怡娘說過郎君以後的女人會不少，我也是其中一個吧？

不可抑制，但不可不制。

曹穎說道：「老夫一直以為郎君會攻伐瓦謝部，也為此做好了準備。每個月老夫都會存些錢糧，令人去採買藥材，去採買布匹，就等著郎君一聲令下，太平軍出擊。可今日老夫才知曉，郎君壓根就沒想過和瓦謝人硬拼。」

耳畔傳來朱雀有些曖昧的聲音，「年輕人，你這就不懂了吧。女人的凶，就如同是海綿里的水，擠一擠總是有的。」

連這般憨傻的老二都搞不定……曹穎看了他一眼，心中生出了些輕蔑來。

怡娘看了她一眼，「你覺著郎君說一聲讓你侍寢，你會不會答應？」

章四娘咬著紅唇衝進了後院。

楊玄不知自己在兩個女人的ｈｔtps://wｗｗ.ｈｅtｕbｏoｋ.ｃom.ｃoｍ眼中有些腎虛，「這次去草原吃乾糧嚼的頭疼，弄些軟和的舒坦舒坦。」

雖說他厭惡父親，但祖父對他卻不錯。

「有，趨之若鶩，可他們帶的錢不夠。」曹穎說道：「郎君，太平需要更多、更有實力的大唐商人。」

屋裡的楊玄打個哈欠，「我從不奢望對手變弱小，我只想著自己如何強大。」

章四娘蹲在她的身邊，「以前兄長照顧我，不給我干這些活計。家裡那時候也沒什麼糧食。」

王老二伸出一根手指頭，想想不對，就張開雙手，「一個人頭十錢。」

「另外，你莫要以為貿易只是商人掙錢。」

「記得。」

幾隻雞仰頭等了許久，沒見食物下來，悻悻的咕咕叫喚著。

一路拖過去……太陽曬著。

「說沒錢。」

「既然開個口就能解決之事，郎君為何要偷偷摸摸的去尋你？」

「就是用不著的意思。」

嗖的一下，章四娘出現在他的身前，楊玄下意識的擺出一個防禦姿勢。

「他們會雇傭越來越多的人，而太平城中的人口自然是不夠的，他們就會想辦法從別的地方招募人手，於是城中的人口會越來越多……」李晗說道。

「賣人頭。」

「送給你了。」

「怡娘，我學會了這個。」

楊玄進了浴室，隨口問道：「女子的凶為何突然縮水許多？」

「不多了。」

當年教導她的婦人說過，這個姿勢最能彰顯女子的鴻溝。

怡娘端著簸箕在屋檐下篩著豆子。把簸箕前面揚起來，讓豆子在空中來一個回形飛躍，在這個過程中，裏面比較輕的雜物都會飛出去。

「往上擠啊！」

「吵什麼吵？」怡娘吼道：「郎君在歇息，你鬼哭狼嚎作甚？」

「郎君說那是使君自己的錢，我拿的太多了。」

王老二看著他，一臉不解，「我自己能掙錢。」

怡娘問道：「得意什麼？」

「沒哄我。」

「是！」

「如今……怕是上百家了。」

怡娘低下頭。

「怡娘，郎君失神了一下子。」

李晗滿頭霧水，「他為何躲你？」

郎君的目光只是一掃而過，沒有先前那等停駐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