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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王冷冷的道：「此事本王倒是知曉，當年你在青樓廝混了一陣子，和一個女妓相好。你答應為那女妓贖身，接進家中為妾，後來反悔，那女妓日日詛咒你此生不舉。」

衛王眼中的厲色越發的濃郁了，走上來說道：「你要阻攔本王？」

部族遊牧的地方也得靠近水源地。

楊玄他們剛結束修整，正在趕路。

「那就好。」

「他們昨日宿營之後，一路就只有此處有水源，必然會走此處。」

天氣有些熱，喝些奶酒，吃些肉乾更舒坦。

我總算是能拍碎兵器了！

頓珠渾身僵硬，「鎮南部的。」

於是水源地就成了各方聚集的地方。

「殺啊！」

「是一老一少，看著像是商人。」

「多少人？」

王老二跑過來，「郎君，她是個好人。」

野利記得附近只有一個小部族，但此刻他心思不在這裏，「大！」

李晗嘆道：「負心男人真多。」

時近中午，衛王也有些餓了，「弄些吃的。」

「我信不過你！」野利昨夜第一個逃，可見貪生怕死。今日設伏，是不知分寸，這樣的人，楊玄壓根看不上。

野利深吸一口氣，看到楊玄站在案板前，饒有興緻的看著頓珠切肉，就緩緩靠近。

「天知道，辛無忌做事狠辣，若是我明日去稟告失敗，頓珠，我就完了。」

楊玄等人的馬有人牽著去，他和衛王幾人走了過來。

老人的耳朵動了動，「什麼？沒有大部族？」

他的娘子頓珠體型魁梧，原先是個大部族首領之女。野利那時候地位低下，可架不住他嘴甜，而且刀法也不錯，幾下就把頓珠哄進了乾草堆中。

在草原上行軍，必須要靠近水源地。

他覺得衛王會大怒！

「楊狗厲害，咱們……」

從第一次在小河村外見到楊略一掌拍碎橫刀后，楊玄就期待著自己某一日能完成這等壯舉。

屠裳是楊玄此次從長安帶回來的，看著就像是個鄉下老頭，李晗等人還以為他是楊玄請的智囊。

野利罵道：「你以為我願意娶你？只是為了你父親的部族罷了。」

李晗唏噓道：「當初曾有女人痴迷於我……」

頓珠的修為比他還強大，二人聯手，有心算無心，斬殺了楊狗后，隨即遠遁和圖書。

「嘖！兩個大部族……老二，老二！」

頓珠掩埋了野利，騎馬回去。

楊玄覺得這話有些心虛，「難道你曾做過負心人？」

野利看了她一眼，眼中的怒火一閃而逝。

楊玄彎腰撿起一根柴火，說道：「這等地方賣肉乾烤肉和酒倒也不錯，生意估摸著不大好。不過倒也能掩飾一二。不過我很好奇，賣烤肉的見到大軍，不應當是逃竄嗎？」

老丈人原先是準備讓頓珠嫁給一個大部族的首領，這算是強強聯合，誰知道頓珠一時沒把持住自己，就被野利拔了頭籌。

可此刻這位智囊隨手用刀鞘就擊退了衛王。

「好！」

野利如喪家之犬般的，一路換著馬趕路。

楊玄笑道：「難道楊某仁慈的名聲竟然無人不知了？」

野利蹙眉，「要些什麼？」

「來了。」

就在小河的轉彎處，一個帳篷搭著，外面鋪著羊皮，擺放著一些乾糧和奶酒。

「早知道就不該去！」頓珠一邊穿衣裳，一邊不滿的道。

野利假裝拿東西，伸手繞到頓珠的身後，輕輕拍了她令自己厭惡的粗壯大腿一下。

「頓珠！」

衛王：「本王殺人，何須理由！今日你讓，還是不讓！」

咻！

初夏的草原上綠草茵茵，河流蜿蜒，安靜的流淌著。

今日無意間做到了，渾身舒坦到了極點。

頓珠說道：「看到了。」

他和王老二說話，卻是看著屠裳！

巨刀和橫刀碰撞，橫刀材質太差，崩碎。

「子泰！」

她睜開眼睛看去。

他悄然摸了進去。

至於兩個倒霉鬼白跑一趟，把本錢都虧了，和他有啥關係？

頓珠剛想撲過來，脖頸上多了個東西，很重。

頓珠隨口道：「能。」

勁風吹的頓珠不禁眯著眼。

「一百多。」

「有人來了。」男子低聲道。

「來一些，再有……」年輕人四處看看，「烤些羊肉，要半肥半瘦，太肥的不要，太瘦的塞牙。」

「不稟告，難道咱們一起逃出去？」頓珠不滿的道：「我倒是行，可孩子們呢？」

老人看了野利一眼，「罷了，老二，咱們走吧！」

菜刀從羊肉上離開，瞬間就到了楊玄的脖頸一側。

野利叩首，「小人願意做楊使君的hｔｔｐs://wwｗ•hｅtuｂooｋ.ｃｏｍ.ｃｏｍ狗！」

衛王的身體跌跌撞撞的往後退去。

李晗喊了一嗓子。

衛王大喝一聲，巨刀拍擊。

兩騎帶著一輛大車緩緩而來。

頓珠扯著年輕人，「不吃就不吃，別動手。」

「多少？」

攤主是一對夫婦，男的黑臉，女的粗壯。

一隻粗壯的手輕鬆握住了野利的脖頸，剛想發力。

那雙看似平常的眼中，恍若什麼都不在乎！

這便是野利和頓珠夫婦。

野利罵道：「你這個傻女人！」

「你敢殺本王嗎？」衛王的眼珠子紅了。

屠裳伸手，就像是鷹爪，包住了衛王的拳頭，二人一前一後飛掠而去。

「哎！可曾看到楊狗的人馬？」

頓珠閉上眼睛。

衛王獰笑了一下，揮刀。

是個不孝順的。

「野利！」頓珠喝道：「男人死就死了，站著死！孩子們會為你驕傲！」

野利看著他，心想楊狗的隊伍應當不遠了，若是有這二人在會更好。

沒想到這一傢伙就珠胎暗結，野利隨即上門求娶，被毒打一頓后，領著頓珠和陪嫁回去。

頓珠麻利的去烤肉。

頓珠回身，雙手合十。

「那女妓呢？」

老人趕車，年輕人騎馬，很是不安分的四處張望。

那邊野利已經被護衛控制住了，一巴掌拍去，野利麻溜的交代了。

呯！

年輕人指著野利兩口子歡喜的道。

剛摸進帳篷內的野利聽到聲音，下意識的跪下。

有東西呼嘯而來。

巨刀再度舉起。

屠裳鬆開手，淡淡的道：「下次再敢衝著老二無禮，老夫便殺了你！」

「別點燈！」野利叫住了頓珠，「敗了，那楊狗竟然早有準備。」

「這是想摸過去，好個楊狗，咱們立功的機會到了，兄弟們，殺過去！」

隨後在老丈人的幫襯下，野利的日子過的也還算是不錯。

屠裳止步，身體一動，衛王就往後退。

這可是他們這自家用吃的肉乾，自然是最上等的。

「好。」

衛王棄刀一拳。

野利瘋狂趕路，第二日夜裡趕到了鎮南部王庭之外。

「回去我就帶著孩子們，尋個男人嫁了。」

老人搖頭，「吃了就來不及了。」

這是信號。

「是野利的婆娘，上次和瓦謝部喝酒的時候，她就在和*圖*書。」有人認出了頓珠。

屠裳說道：「不讓又如何？」

頓珠和野利的身體一僵。

他走到了頓珠的身邊，看似檢查肉。

我怎麼就認識這等不要臉的人呢？楊玄問道：「女妓難道還能進了你家？」

「大不大？若是大，我們祖孫便去走一遭，好歹掙些錢。」

兩千騎兵下馬，先牽著戰馬去河邊飲水，自己也得補充些。

野利罵道：「賤人，這一切都是你帶來的。楊使君，頓珠出身不俗，小人願意把她獻給楊使君！」

年輕人挽著袖子，「怎地？你這個騙子，要打架？」

屠裳止步！

「哎！這裡有吃的。」

她走過去，用菜刀挖坑。

巨刀揮動，野利人頭落地。

年輕人這才過去扶了他一把。

「咱們裝作是……」

頓珠看看了野利一眼，低聲對年輕人說道：「沒有大部族，別去！」

「住手！」

半路，五百余基波騎兵攔住了她。

「老二，扶我一把！」

先前那個不吃烤肉的老頭已經到了衛王身前，手中一把橫刀。

天亮后，他召集了跟隨逃出來的麾下，說道：「此次皆是我的錯，不過那些勇士散落在外不少，你等留下等一日，接應一番，回去重賞！」

野利呼吸急促。

邊上還有一堆炭火，不過炭火此刻被灰掩蓋著，只有露出來的一些地方偶爾有火星炸裂。

「活命要緊，管其它的作甚？」

頓珠不滿的道：「這老丈大把年紀了，若是白跑一趟，回頭虧了錢，怕不得氣死。做事要有良心。」

昨夜潰逃後唐軍並未追擊，所以眾人都沒二話，甚至還有些感動。

「要活命還不簡單？」頓珠說道：「向可汗效忠就是了。他正要一個人來彰顯自己的仁慈，你下跪求饒，他定然會安撫，如此，咱們以後安然度日就是了。」

無他！

他拿到了東西。

楊玄及時喝住了二人。

我的眼睛……花了嗎？

感覺有勁風掠過。

楊玄就站在前方，身邊無人。

一把鐵簽子！

馬蹄聲傳來，王老二歡喜的道：「前面有個部族，好些肉啊！」

頓珠低聲道：「有兩個客人更像。」

兩隻手僵住了。

頓珠看著他，「不了。」

呯！

「野利！」頓珠面色煞白。

商人也是如ｈｔtps://m.ｈetｕｂｏoｋ•com.ｃom此。

衛王一手握著巨刀，一手往嘴裏塞烤肉，「哪的？」

衛王卻被激發了凶性，大喝一聲，竟然再度出手。

李晗揉揉眼睛。

年輕人問道：「可能烤肉？」

嗚！

頓珠坐下，默然片刻，「父親那邊看似不錯，可他老了，家中的兄長們都在為了首領之位爭鬥，父親如今年紀大了，也少了決斷，這個捨不得，那個也不錯……咱們若是去了，就是火上添油。」

女子低聲道：「你確定楊狗會走這裏？」

原先部族中有些人對他不滿，可自從頓珠到了之後，這些不滿都消散了。

「動手！」

他冷著臉，「肉都烤上了，你二人不吃，難道餵魚？」

咔嚓！

衛王眼前一亮，「這個想法有些意思。」

王老二怒了，「為何要殺她？」

「他如此對你，你為何要掩埋他？」李晗問道。

老人喝道：「老二，走！」

「可我不甘心！頓珠，那辛無忌不過是一個賤奴罷了，竟然也成了可汗！」

這功勞能讓整個鎮南部震驚！

野利看了頓珠一眼。

老實人得罪了誰？

楊玄手中的柴火揮舞，劈開了鐵簽子，柴火繼續前行，重重的戳在野利的胸口上。

頓珠拿起菜刀切肉。

楊玄搖搖頭，野利跪下，「楊使君，小人願意做您的內應。」

頓珠暗自腹誹。

「年輕人，一生平安。」

年輕人回首，「阿翁，幹啥？」

李晗洒脫的道：「我想氣死那個老東西！可阿翁卻出手了。」

「郎君！」

「還興高采烈的！」

好機會！

頓珠一怔，「吃了再去吧！」

呯！

斥候打馬過來，進帳篷里檢查了一番。

五百余騎沖了過來。

「那你要如何？」

手鬆，頓珠詫異，「你怎麼回來了？」

王老二見她可憐，就去弄了工具來，沒幾下挖了個大坑。

「五百騎！」

楊字大旗迎風飄揚，大旗下，楊玄滿頭黑線，「出擊！」

「嗯！」

就在野利身形倒飛出去時，楊玄的左手也拍在了菜刀的側面。

「殺了楊狗或是他麾下的將領就好，你看，那是我尋來最好的馬，到時候咱們一起回去！」

五百騎就敢衝著兩千騎衝殺？

屠裳看了他一眼，「若是高興，殺了皇帝又如何？」

屍骸丟下去，隨即和-圖-書覆土。

老人不滿的道。

負手而立！

王老二把頓珠拉到邊上，給了些錢，「你快些走，對了，你男人要不要帶走？要不帶走腦袋吧！」

屠裳伸出手，重重拍在了巨刀之側。

五百余基波游騎興沖沖的去了。

「我懷疑楊狗事先得了誰的提醒。」野利為自己的失敗尋找借口，可卻不知道確有其事。

野利隨口道：「有兩個。」

「昨夜夜襲的野利？」

老人坐下來，喘息幾下，「這附近可有部族？」

「也好！」

一直到家。

一把飛刀從他的頭頂上空掠過。

李晗肅然起敬，「好一個奇女子！」

頓珠直起腰，說道：「這一埋，夫妻情義就全數還了。回頭告訴孩子們，他們的父親是戰死的。」

「他們來了。」

「可汗？」頓珠搖頭，「他不至於。」

野利說道：「丈人那邊如今還行，咱們去投奔他吧！」

衛王看了一眼，卻是王老二，王老二說道：「她是個好人！」

年輕人罵罵咧咧的上了馬，二人遠去。

「頓珠。」

衛王舉起巨刀，就聽到有人喊道：「刀下留人！」

老人說道：「這附近有大部族，就怕來收稅，咱們先去看看生意。」

就這麼像是個鄉下老漢般的看著王老二。

衛王說道：「殺了就是。」

馬蹄聲震動著大地，楊玄看到烤肉攤笑道：「竟然有烤肉？」

隨後大堆人馬來了。

五百余騎興高采烈的去截殺楊狗。

「頓珠，你修為了得，咱們去突襲楊狗。」

「把肉全數烤了。」楊玄很大氣。

菜刀崩裂！

屠裳舉手，下一刻掌心就到了衛王的頭頂。

二人剛走，前方就出現了一隊斥候。

王老二問道：「那你以後要為他守著嗎？」

……

鐵簽子閃電般的出現在楊玄的胸前，只需再進一寸，就能捅入他的心臟。

二人走了過來，年輕人吸吸鼻子，「你的肉乾倒是不錯。」

衛王身形後退了兩步，李晗心中駭然，「子泰，那人……」

李晗饒有興趣的道：「你真敢殺皇子？」

「知曉了那個老東西和我的恩怨后，連夜卷著錢，哄了一個老實人跑了。」

頓珠笑道：「你倒是識貨。」

年輕人下馬，卻不去攙扶老人。

當然，他無視了這隻是一把劣質材料做的菜刀這個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