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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玄笑道：「否則什麼？」

這位看似衰弱不堪的老人，為北疆撐起了一片天。

他為陳州刺史，執掌一州之地。

「老夫要力保老廖接班，可副使的職務……也很香。」

「去何處？」劉擎有些想去陳州看看。

黃春輝對劉擎說道：「你佔位了。」

「簡單……」

「相公。」劉擎苦笑，「老夫若是躲避，那些人也不會消停。」

我去你大爺！

「你如今差什麼？」黃春輝問道。

「別小看了這個。」黃春輝乾咳一聲，端起了茶杯，「長安那些人爭權奪利，可官位就那麼多。以往北疆在他們的眼中乃是蠻荒之地，可隨著老夫擊敗林雅，北疆的聲音在朝中也多了分量。那些人就想落子在北疆，想藉著北疆的口為自己說話，明白嗎？」

「老頭子在桃縣的日子不好過。」楊玄淡淡的道：「我本想幫他一把，卻尋不到由頭。那些人想把我牽進來，這不就正好齊活了。」

馬主事剛想避開，巴掌就來了。

「郎君，是個美人。」

「說，何事。」

狗東西！

楊玄拿起茶壺，仰頭就灌了個底掉。

「不好弄。」屠裳說道：「老夫在葉城見識的官吏大多不要臉……老夫後來明悟了一個道理，要臉的官吏都走不遠。郎君遠在陳州，桃縣這邊若是給你下絆子，鞭長莫及。」

「是。」楊玄準備告退，他看了黃春輝一眼，「相公的面色多了紅潤，下官很是欣喜。」

一覺醒來，楊玄覺得頭痛欲裂。

老賊情不自禁的用舌頭舔舔自己的牙齒。

若是不怕忌諱，你把桃縣比作是北疆的京城，黃春輝比作是北疆土皇帝也沒問題。

「瓦謝那邊你可曾拿了錢財？」

一個使者進了大堂。

「你搞這個血糊糊的作甚？」

「官員最怕什麼？」

這句話一出他就明白了。

「可楊玄有什麼把柄？」

「相公。」

一頓酒灌的楊玄七葷八素的。

「對。」

這一巴掌就是態度：誰要搞我，我先搞他！

來之前，他們分析過黃春輝可能的反應，最大的一種可能就是含糊以對。

黃春輝抬起頭，「老https://m.hetubook.com.com夫給你的位置高了些，管的事也多了些，那些人不滿，可應當不敢這般鬧騰，背後有人。」

啪！

「黃相公，不可意氣用事！」

「來了。」

劉擎明白了。

護衛在門外。

老賊齜牙。

楊玄一番試探，就是想試探出馬主事是哪邊的。

「奴久慕楊使君威名……」

一直被楊玄無視的烏達這才上前。

「有些意思。」廖勁換個話題，「那些遼軍如何？」

「是，多謝相公。」

想通了這一點，楊玄起床洗漱。

馬主事微笑著，「這是桃縣。」

呃！

難道是有人在針對他？

「你看牙口作甚？」

使者看著他，「何字？」

「你最近鋒芒太盛，避一避。」

黃春輝看著他，「在百姓的心中，但凡能護著自己的，哪怕是魔鬼也行。」

「聽聞桃縣有些人吃飯沒胃口，楊某就送些好食材來。」他笑了笑，「可吃過兔頭嗎？腦髓最好吃。」

守城的軍士板著臉，「楊使君，沒這個規矩！」

太子和皇帝之間的關係發生根本變化之前，蹲在北疆的黃春輝彷彿是嗅到了什麼不祥的氣息，迅速運作劉擎來桃縣，提前佔位。

廖勁在接手一些權利，但楊玄總覺得他不如黃春輝。

「搞臭！」

廖勁接班，「你拖著人頭進城作甚？」

一個女子進來行禮。

「郎君，有人求見。」

軍士說道：「小人不知，但就知曉一事，沒有這等規矩，哦！來人了。」

劉擎起身行禮。

至於北疆土皇帝黃春輝，這個就不用說了。

「十餘人嘔吐，百餘人尖叫……還好。」

使者的眼皮在狂跳。

黃春輝淡淡的道：「老夫貪腐了！」

氣氛驟然一變，軍士們低下頭。

「沒事。」

楊玄指指人頭串。

這是代表皇帝受禮。

微笑道：「我手會哆嗦，你離遠些。」

楊玄坐在逆旅的大堂中，光線幽幽，讓他再度腦子放空。

他揚起手。

「相公沒管？」

「下官楊玄，見過黃相公，見過廖副使，見過劉司馬！」

可萬萬沒想到的是，黃春輝ｈｔｔps://ｍ•hｅｔuｂｏｏｋ.cｏm.ｃｏm會如此憤怒。

黃春輝把茶杯放下，抬頭，目光平靜。

「老賊我幫你看看。」王老二很關心他。

楊玄詫異，「臉皮挺厚的啊！」

「那要如何搞臭他？」

二人聯手就是一股勢力。

「貪腐的名聲過了，那麼還有什麼？」

還好，比較寬敞。

有攻擊衝著老夫來。

楊玄冷笑。

「看牙口才知曉是否青壯。」

廖勁也跟著站起來。

黃春輝摸摸老臉，嘟囔道：「看來氣色不錯。」

黃春輝點頭，「太子不廢而廢，未來誰能入主東宮？咱們是武人，按理不該干涉，可那些人把手都伸到了北疆，想用北疆的口來表態，老廖，老劉。」

「可楊玄成親了。」

楊玄笑吟吟的道：「什麼是規矩？」

不過楊松成不在乎，一家四姓早已習慣了用力量來說話。

劉擎看來還沒站穩腳跟。

人頭很多，以至於一個人拖不動，於是王老二喊了自己那兩個丐幫弟子來幫忙。

「那……」

劉擎老老實實地回答，「老夫如今名聲有些臭。」

王老二皺眉，「咦！你那牙縫大的手指頭都能穿過去。」

值房內，上首的男子輕聲說了一番話，眾人身體漸漸朝著他傾斜。

「是這個理。」楊玄點頭，「不過要想在北疆做事，想在北疆青雲直上，就不能怕事。許多時候還得主動找事。」

劉擎為行軍司馬，手握大權。

「這一路如何？」

劉擎點頭。

楊玄說道：「上次相公說桃縣少了些殺伐之氣，下官心想人頭應當能激發桃縣上下的殺伐之氣，就冒昧拖著進來了。」

咦！

江存中和張度請楊玄去了青樓。

黃春輝嚴肅的道：「北疆的聲音不該為別人而發，更不該摻和興廢之事。」

「何事？」

桃縣是北疆節度使駐地，也是北疆的中心。

「楊使君這是想驚擾相公嗎？」

張度陪著楊玄進去。

黃春輝指指外面。

「郎君，那人一直沒走。」

但也由衷的佩服眼前這個老人。

「這是去黃相公那邊告狀。」屠裳說道：「你是故意的。」

……

「是不能干涉！」黃ｈttps://ｍ•heｔuｂｏok.ｃoｍ•cｏm春輝定下了調子。

「沒人喝問？」

劉擎心中一驚，「相公之意……」

大堂內，廖勁說道：「楊玄比以前多了些銳氣。」

使者：「……」

身段婀娜。

從目前來看，越王的呼聲最高，但皇帝卻態度曖昧。

黃春輝起身行禮。

「就是凈街狗吧？」

黃春輝依舊掌控著北疆大局，但不知還能掌控多久。

黃春輝開口，「先去歇息吧！」

「就像是那些網紅，拚命找事給自己引流。實在是找不到了就在網上碰瓷……」朱雀不滿的道：「讓你看看那些網紅，你卻只顧著看她們的大腿和大凶，可那些凶大多是假的，還有男人扮作是女人……」

但暗中感激……至少楊使君沒說什麼看門狗。

「相公，長安來了使者。」

「北遼軍來了，這是想襲擾破壞，你領軍前去驅趕。」

「哪去了？」

「都進了公賬。」

「是啊！」

但劉擎知曉，長安的一番操作，成功的讓黃春輝對越王生不出半點好感。

楊玄一怔。

「什麼時候，告密也能成為朝中諸公理政的手段了？」

若是北疆能為越王發聲，誰敢說他柔弱？

馬主事回身就跑。

「他來了，那就連帶他一起拉進來。」

黃春輝看向了他。

黃春輝眸色蒼涼，「什麼叫做意氣用事？拿北疆來作為政爭的工具是不是意氣用事？」

……

黃春輝耷拉著眼皮，「老夫在。」

「嗯……男女之事？」

怕個屁！

烏達舔舔嘴唇，這個動作噁心到了楊玄，他乾嘔一下，「那人尋我何事？」

「有人說越王柔弱。」黃春輝意味深長的道。

「哪裡哪裡！」楊玄笑的很是謙遜，「對了，你是哪的？」

干就是了！

「帶來。」

因為長安是大唐的心臟。

少女的氣息，外加一種媚意。

沒有呵斥，沒有質疑，沒有詰問……楊玄就這麼離開了節度使府。

果然，後續太子倒霉，東宮之爭就成了皇帝和那些權貴博弈的工具。

「滾！」

馬主事冷著臉，「楊使君是想羞辱相公嗎？」

「沒有。」

「是精銳。」

「拉下台難。」

「嗯！和_圖_書」

「相公不置可否，貪腐的名頭就不好再栽贓了。」

一抬頭，那宜喜宜嗔的俏臉上多了羞赧之意。

楊玄攤開手，「你看，我讓你離遠些你不聽。」

「名聲臭。」

「嘖！如此還是繼續攻擊他貪腐吧！」

來的是個九品官，冷著臉道：「楊使君這是要作甚？」

「相公。」

那些人製造輿論，說老劉是酷吏。百姓最怕的就是酷吏，幾番謠言下來，劉擎差點成了吃人肉的妖怪。

楊使君規規矩矩的行禮。

但有些憂慮，「長安的政爭到了這等地步了嗎？」

軍士馬上換了張笑臉，「馬主事。」

馬主事的咽喉涌動了幾下，「還請楊使君罷手，否則……」

「說是有急事見郎君。」

他垂下眼帘，又恢復了那個到死不活的模樣。

廖勁說道：「此事不好干涉。」

可一起去過草原后，楊玄知曉這位副使大人滿肚子都是陰謀詭計，不小心就會著了他的道。

「對。人活著，不就是為了褲襠下面的那點事嗎？」

聲音清脆。

馬主事說道：「下官巡查城中秩序。」

黃春輝謀划某事時會讓你不知不覺的就按照他的安排去做，而廖勁卻不同，狠勁有了，城府也有了，可手段卻不及黃春輝。

進了值房，三位大佬端坐著。

「是啊！」

小崽子的丈人不就是周氏嗎？

「來了？」黃春輝乾咳一聲。

看看外裳。

楊玄被噁心到了。

「那怎麼辦？」

「奴謝靜，見過楊使君。」

他又躺了一會兒，覺得靈魂在身體和空中來回飄蕩，腦子裡空蕩蕩的，昨日的場景偶爾閃過。

「老劉。」

楊老闆不自覺的挪動了一下屁股，坐直了身體。

烏達剛想再舔舔嘴唇，就被楊玄踹了一腳。

楊玄看了劉擎一眼，老頭子精神不錯，多了些威嚴。

是對頭。

那微微佝僂的身軀，卻能擋住沖向北疆的狂風暴雨。

廖勁點頭，「自古以來，但凡摻和這等事的幾乎都沒有什麼好下場。特別是武人。」

「都說老夫在數著日子過。」黃春輝右手攤開，把五指次第收攏，為拳。

可今日有人就拖著一長串人頭進了桃縣。

他開口。

和-圖-書廖副使依舊是那個模樣，看似很可親。

「拿到了。」

大佬們起了衝突，小蝦米們就離遠些，當吃瓜眾也得聰明，別太明顯，否則被遷怒你找誰哭去？

「紅色喜慶啊！」

洗漱完畢，喝了一碗粥。

還行！

二人告退。

到了節度使府，張度在等他。

老頭的手腕不錯，所以楊玄才覺得古怪。

劉擎點頭。

而桃縣就是北疆的心臟。

使者開口，「黃相公，這些話下官會帶回長安。」

爽！

這是對皇帝的禮。

「成親才好啊！男人成親就好色。」

黃春輝抬眸。

「屠公也開車？」朱雀有些詫異。

黃春輝沒了生息。

「不見！」

使者冷著臉，「黃相公是否知情？」

桃縣給他安排的住所不好，楊玄乾脆包下了一家逆旅，住的格外自在。

「楊使君，請隨我來。」

「黃相公就在桃縣！」

那些軍士的頭越發的低了。

劉擎覺得有些荒謬。

「他執掌一州，根基尚未打好，若是沒了銳氣，那便是平庸。」黃春輝擺擺手，示意這個話題就此打住。

黃春輝點頭，「還請使者再帶一字回去。」

「朝中收到密信，提及北疆有要員貪腐，黃相公可知此事？」

「小心些。」

這也算是弄巧成拙。

黃春輝上前一步，「他們想要什麼？副使之位嗎？告訴他們，老夫貪腐了，北疆節度使虛位以待，誰來？楊家還是誰？或是某位皇親國戚，或是哪個畜生。」

福禍無門，惟人自召。

「沒管。」

使者昂首受了。

「好像……他在太平做的不錯，在陳州也還行，功勞不少，若說過錯，也就是通商。」

「哎！老夫在呢！」

「把他和劉擎一起拉下台。」

「回頭我放個視頻給你看看，從凶到臉全是假的。小玄子，在那個世界，你永遠都不知坐在網線另一頭的是男人還是女人，是老嫗還是大爺。」

「我看看。」張度過去扒拉了幾顆人頭，甚至還扳開嘴看看牙口。

北疆官吏們進桃縣時，大多帶著些尊敬，以及緊張的情緒，就如同是天下官員每到年底去長安時的感覺。

只需緩衝一陣子，劉擎就能漸漸站穩腳跟。

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