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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問題是，此人的可信度！

衛王點頭，閉上眼睛，「李老三從小就陰，最喜扮豬吃虎，更喜歡做了壞事栽贓別人。」

怡娘有些悻悻然的回去。

就在使君住所的邊上。

……

「韓紀功名心強，去了長安后，就少有歸家，也不肯接了家人去享福。」

韓勝俯身撿起了茶杯，喝了一口，「不燙嘴，正好。」他微笑道：「使君可是擔心老夫是別人的眼線？」

這人真的是……楊玄正想令人跟著他，沒想到韓紀卻主動提出了要求。

赫連燕媚笑。

「活著也累。」怡娘說道：「當初那些女人爭來爭去，殫思竭慮，焦慮不安，好了，陛下一去，什麼都沒了。」

楊玄霍然起身，「我陳州出多少？」

「吵來吵去，勾心鬥角。」只是想想，楊玄就覺得頭痛。

「這是……」蔣氏下了牛車，有些茫然。

「大多是外傷，也有內傷。」

這兩兄弟之間的事兒沒法管，楊玄也不想管。

最近他有意無意的安排一些機密事兒給赫連燕接手，一邊觀察，在揣摩此人的心性和能力。

不得不說，陳花鼓對於外傷的經驗堪稱是陳州無敵。

「咳咳！去做事。」

說到這個，怡娘趕緊雙手合十：「阿彌陀佛，奴是無意的，陛下贖罪。」

「你說的我都信心十足了。」一種省心的感覺讓楊玄倍感愜意……原來，真正的幕僚是如此的好用啊！

目前看來還不錯。

信使風塵僕僕的進來，「兵部文書，令北疆出三千騎兵前去南疆。」

「說說。」

楊玄心中一震，「老二！」

衛王眼中多了沉鬱，「大郎犯病，有人劫走了為大郎看病的醫者。本王一路追擊……四個人都是難得的好手。」

楊玄笑道：「是了，你也是宗室女。」

「韓先生的家眷，應當要到了吧？」和幕僚相處，不只是公事，還得拉扯家常，用來消除彼此之間的陌生感。

「我知曉，除非郎君後院里一堆女人。」

在長安時，他只是個低階官員，那時候別hetubook.com.com說是韓勝這等人才，就算是一個讀書人也不肯為他效命。

老賊應了。

等陳花鼓走後，李晗問道：「誰乾的？」

剛好進家的王老二飛也似的沖了過去，飛掠上了牆頭。

正在記錄的赫連燕把筆擱在筆架上，「那不是冷清，而是不想被人一鍋端了。」

衛王渾身黑漆漆的，被人架了進來。

「不是有人想弄死衛王的長子嗎？沒能得逞，惱羞成怒之下，乾脆把衛王給毒殺了。」

「何事？」曹穎現在春風得意……楊老闆事多，不在州廨的時候，許多事兒都是他和盧強在拍板。

韓勝……韓紀拱手，「多謝郎君賜名。」

吱呀！

「韓紀聰明絕頂，知曉文思淼的心思，自然不肯讓家人卷進來。不過若是事發，他的家人也跑不掉。」

「瞞不過。」衛王無所謂，「對了，本王給王老二帶了些肉乾。」

「大王！」

大侄子去了？

「奴有數。」怡娘說道：「那人很是聰明，許多事無需說，他就自己知曉。」

「怡娘啊！」楊玄說道：「韓紀那邊安置好一些。」

「是啊！郎君喜歡誰，和誰情情愛愛就好，其他的，擱那，想到了就去寵幸一番。」

「長安的都是看門狗，請我去我還不去！」韓顯不屑的道。

遇到事兒時，能商量的也就是身邊的幾個人。可他們的長處不在於謀划，故而楊玄堪稱是孤家寡人。

「老曹！」

這是……來了？！

韓顯卻覺得母親太過膽小，「阿娘，怕什麼？大不了我去從軍養你。」

「這些刀傷不輕，嘖嘖！這是反覆崩裂了吧？」

蔣氏心中一松，對兒子說道：「你阿耶也不知在這邊折騰了什麼，沒死不說，還能接了咱們娘倆來。」

「沒事就好。」

赫連燕說道：「我寧可生在百姓家。」

怡娘點頭，「那個小畜生老是跟著郎君，我覺得不妥當。要不……令人過去，下個毒，弄死了事。」

大門開了。

衛王抬頭，面色有些慘白，和-圖-書「王老二……滾下來！」

「我想想。」楊玄想了一下，「韓紀，如何？」

這人的心思果真巧！

「事後……」

「屁話！」蔣氏瞪著眼，「你去從軍，若是出事怎麼辦？這是北疆，不是長安。」

「多謝郎君。」韓紀拱手，歉然道：「老夫不熟悉城中，不知可否派人帶個路？」

「來了。」

大部分人都喜歡熱鬧，離群索居的只是少數。人多的地方，人就會安心。

軍士頷首，「這郎君倒是有些見識，長安的，那可不正是看門狗嗎？」

韓勝不錯，從一番話中，楊玄就判斷出此人思謀縝密，且不乏狠辣，如此，便是極好的幕僚人選。

怡娘過了一會兒，請人把曹穎叫了來。

車上，三十多歲的蔣氏一身布衣，看著城中的繁華，有些意外和惶然不安，「這北疆不是說窮困苦寒嗎？怎地如此繁華？」

赫連燕一怔，然後平靜的道：「我如今是郎君的人，自然要吹捧郎君。」

能見就好。

直至來了陳州，他依舊只有曹穎這個謀士。

楊玄急匆匆的過來探視。

牛車緩緩駛過，就在蔣氏以為只是路過時，停住了。

楊玄叩擊了幾下案幾。

楊玄一怔，有些預料之中的歡喜，也有些茫然。

赫連燕默然。

「可不敢這般說。」怡娘板著臉，「別人多了是麻煩，郎君多了卻不麻煩。」

蔣氏抬頭，「夫君？」

「她們吵她們的，郎君別管，只管生孩子。」

「派人去太平告知甄斯文，韓勝逃亡，不知所蹤。」

陳花鼓如今派頭不小，竟然帶著兩個葯童，估摸著也是弟子。

韓勝跪下，「老夫願為使君效命。」

曹穎嘆息，「以前屠公沒來之前，衛王可是郎君手中有數的好手，幫過不少次忙了。」

韓紀楞了一下，微笑，「娘子。」

蔣氏伸手擰了他一下，低聲道：「別胡說。」

赫連燕嬌笑道：「郎君可是覺著身邊有這麼一個活色生香的美人，做事都不專註了？」

「這如何使得？」陳和_圖_書花鼓謙遜了一番，楊玄沒眼看，「拿了。」

楊玄苦笑。

韓勝說道：「還請郎君賜名。」

怡娘問道：「隔壁可有法子讓人混進去？」

楊玄看著她，「最近怎地學會了吹捧？」

幾個侍衛從未見過自家衛王這等虛弱的模樣，不禁悲痛萬分。

「……北疆與南疆之間勢若水火，皇帝再喜歡挑撥離間來制衡，也得擔心玩過火了，引發北疆援軍和南疆軍內耗，導致此戰失敗。

「沒死！」王老二回頭喊道：「郎君，大王沒死！」

「你真啰嗦。」

一番診治，陳花鼓自信的道：「大王身體強健，加之內息雄厚，最多十余日就能好了。」

衛王搖頭，「難說。」

衛王坐在那裡，哪怕是氣息有些亂，依舊不肯在別人的面前露出虛弱之態來。

「一千。另外，相公令使君馬上趕去桃縣。」

「嗯！」楊玄有些期待她能說出什麼來。

「不如何！」

「別亂來。」曹穎認真的道：「深宮之中的那等手段你別用在隔壁，更不能用在郎君的後院。」

回到自家，怡娘聽了此事，不滿的道：「郎君就該坐視，讓他病死也好。」

「真正的聰明人喜歡琢磨人心，看透了人心，自然就看透了各等手段。」

「小點聲！」李晗來了，見衛王的模樣也很是震驚，衝著王老二嘀咕，「前面的州廨都聽到了。」

怡娘冷笑，「可那小畜生對郎君一點好處也無。」

「如何？」

韓顯得意了起來，「阿娘，你看。」

「是。」

「衛王留在郎君的身邊不是壞事。」曹穎認真的道：「真要到了那個時候，衛王就是郎君手中的利器，懂不懂？」

「那是還債！」在怡娘的眼中，偽帝一家子都該死無葬身之地。

軍士說道：「自然是能見的。」

「楊松成！」李晗冷笑，「那位國丈果然心思深沉。」

她起身去尋了楊玄。

赫連燕說道：「在潭州時，我覺著周圍都是危機，身上套著一層層枷鎖，寸步難行。到了陳州后，那些枷鎖一件件脫開ｍ.ｈetｕｂoｏｋ.cｏm.ｃｏｍ……」

曹穎一怔，緩緩看向怡娘，「你想弄誰，衛王？」

由此，他的身邊就老賊這個不著調的幕僚。

「那就是生孩子的工具？」

「叫陳花鼓來。」

「去去去！」楊玄擺手。

「是。」

蔣氏贊道：「若是能住在這附近，那可是熱鬧的緊。」

李晗眸子一冷，「你是說，弄不好會是你那個好兄弟？」

但他需要一個信得過的人幫助自己執掌陳州，所以，只能把曹穎放在這個地方。

這個價值觀……

韓顯說道：「興許是一起進牢里。」

「賞！」方才一陣折騰，衛王一聲不吭，但面色有些煞白。

「郎君出使過南周，更是指揮過南周軍隊，知曉一些底細。其二，郎君與南疆文武打過交道，就算是有什麼矛盾，也不至於鬧的不可收拾……換了其他人去，可能如此？」

「衛王和衛王妃鬧和離鬧得沸沸揚揚的，天下皆知，我以為，他是想給妻兒留條後路。」赫連燕想到了皇叔，不禁默默祈禱：你死了沒？

這是……去了？

這便是人質。

一輛牛車緩緩駛入了臨安城。

楊玄想到了周寧，但隨即覺得周寧對外傷的造詣不如陳花鼓，至於骨子裡不想讓自家娘子捲入衛王這個爛攤子的念頭，就被他忽略了。

十九歲的韓顯卻很是興奮，「阿娘，你看，好多胡商。」

「那也得郎君敞開些事，讓我放開手腳。」

「別胡說！」蔣氏衝著回頭的軍士討好的笑了笑。

赫連燕說道：「郎君差遣聰明人，這才是本事。」

「這是州廨後面吧？」韓顯的方向感不錯，「那不是使君的住所嗎？」

「我過的不錯。」赫連燕笑道：「真的，從未有過的輕鬆。」

「那就好好乾。」楊玄知曉她說的不是假話。

一個小吏進來，「使君，桃縣來了信使。」

「韓紀夠狠，可卻不及皇子。」楊玄笑道：「人說虎毒不食子，皇帝卻能弄死自己的兒孫。這一點，韓紀遠遠不及。」

楊玄莞爾，「所以，女人多了也是麻煩。」

「呸和*圖*書！」蔣氏拍了他一巴掌，「不許胡說。」

「對！」這等心思沒必要遮掩，楊玄點頭。

韓紀笑道：「不是郎君信心十足，而是捨我其誰！」

五百里，楊玄令人用快馬趕路，六日之內就能回報消息。

等赫連燕走後，他摸摸下巴。

……

「還有，你若是想動手弄死誰，記得給郎君說一聲，別老是記著自己還是在宮中。一心想著護住主子，但凡有威脅的，先殺了再說。」

可出了房門后，她皺著眉，「我這是怎麼了？」

楊玄點頭，「此事他不及衛王……不是不夠聰明，而是不夠果決。」

到了太平，他依舊是個落魄官員。

老賊進來。

「郎君。」

去接韓紀家眷的護衛順帶打探了消息。

故而老夫以為，皇帝能選的人不多，而郎君是最佳人選。」

「韓先生先住下，這幾日可在陳州走走。」

蔣氏低聲道：「你阿耶說是殺了人，被流放到了這裏，那為何還能接咱們來？我看，這裏面有鬼，晚些你小心，若是不妥當就跑，聽到沒有？」

「那是州廨。」韓顯指著州廨說道，「咦！對面還有雜耍。」

韓紀走了出來。

隔壁傳來了悲痛的呼喊。

……

「還能栽贓給楊松成或是越王。」

得知消息時，他正在和楊玄分析南周之戰。

等韓紀下去安置后，楊玄撓撓頭，「這人太聰明，讓人覺著難受。」

「好名字！」

我，竟然也到了收幕僚的地步了嗎？

牛車緩緩繞過了州廨，進了巷子。

楊玄接著令人去接韓紀的親人。

「是有些不大專註啊！」

王老二騎在牆頭上喊道：「大王死了？」

楊玄站在屋檐下若有所思。

「還不走？」楊玄看了她一眼。

她自己笑了笑，「軍爺，不知可能見到我家夫君。」

蔣氏有些不安，「晚些你不許說話，聽我的。」

韓勝說道：「這裡是陳州。老夫的家眷距離陳州不過五百余里。說來慚愧，老夫去了長安后，和家人就分開了，至今未曾回去看過，還請使君遣人接來。」

韓紀的家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