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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從未有例外。

長陵止步，「柳侍郎。」

「死了？」長陵淡淡問道。

威風凜凜的基波可汗，卻只敢守著一個女人度日。但凡多一個女人，雲娜的妒火就會燒毀那個女人的部族。

詹娟和侍女們下意識的衝進了帳篷。

詹娟一怔，「呀！那陛下定然要收拾他！」

占碧毫不猶豫的道：「是！」

……

可這一切，都沒了！沒了！」

柳鄉苦笑，「極為機密之事。」

「公主，下官準備了些潭州特產，獻與公主。」

但有錢財進賬總是好的。

「臣，見過公主！」

這時，外面傳來了人聲。

……

周圍昏暗。

他看到了陳秋，那張扭曲的臉，充斥著戾氣。

此事鷹衛的人首當其衝會倒霉。

「也就是說，鷹衛是自己害了自己？」

他一杯接著一杯的喝著酒，眼珠子都喝紅了，可腦子裡卻沒有意料之外的昏沉和麻醉，依舊清醒著。

長陵微微搖頭，「不必了。」

「公主，老夫懇請公主……」

柳鄉暗道。

那麼他覺得這是祖墳冒青煙。

可懷恩的兒子死於馭虎部章茁派出的刺客，他們怎麼可能同心協力？

兩個兒子來安慰母親，見狀悄然退去。

詹娟愕然，「那……赫連榮難道是故意的？」

那一刻，權力都不及的親情。

「父親還用得著他，所以，最多是呵斥和罰俸。」

慘嚎聲中，有人喊道：「有刺客！」

「父親的怒火會衝著鷹衛和柳鄉而去，估摸著還會剩下不少，那麼，我這個不懂事的女兒，自然就www.ｈｅtuｂoｏk.ｃｏm.ｃoｍ是他的出氣筒。而他赫連榮，便是個忠心耿耿的臣子。」

柳鄉不知自己是怎麼想的，就沖了出去。

長陵依舊在看書。

詹娟張開嘴，驚恐的道：「莫非，我是老天爺的私生女？」

占碧心中一冷，那個念頭越發的清晰了。

寫完了，他仔細看看，覺得不妥，又重新寫。

「是！」占碧沒看到。

「唯有聯手！」

「公主，好些好東西！」詹娟覺得有些可惜。

「何事？」長陵坐在那裡，身側都是侍女。

「是。」

懷恩鬆開手，雲娜說道：「我去做飯。」

他知曉，自己的謀划被楊玄徹底看破了，所以才處處被動。

懷恩抬頭，「占碧。」

「我，記得他！」懷恩平靜的道。

「公主！」

前方有人舉著火把，就在後面，長陵被人簇擁著走來。

「可汗！」

「讓他們做吧！」懷恩知曉雲娜這陣子傷心過度，需要調養，「我已令人去潭州尋醫者了，回來給你看看。」

「本汗若是你這等想法，估摸著屍骨早寒。」懷恩淡淡的道：「三大部可能獨立而活？潭州出兵，陳州出兵咱們該如何？」

赫連榮訕訕而退。

這位從不肯，也不願干涉朝政的公主，此刻卻露出了鋒芒。

幾乎沒有猶豫，就跪了下去。

但柳鄉知曉，自己也好不到哪去。

「帶著刀子去！」

詹娟嘆道：「公主這般仁慈，可人善被人欺呢！」

詹娟拍著胸脯，「幸好不是這裏。」

「我不能歇著，一歇著就和*圖*書會想到三郎。」

於是，夫妻之間漸漸情深。

「公主回來了。」

這等欲擒故縱的手段，用的倒是熟稔，可惜，本汗看透了那條老狗！」

眾人散去。

「我也想了。」懷恩輕聲道：「從很久以前，我行事就無往而不利，興許是我太過得意，於是上天便降下責罰。可這個賊老天啊！為何不殺了我，卻衝著三郎下手！」

占碧來了，得知消息后，反而笑了。

「狗東西！」詹娟大怒，「奴去呵斥這條老狗！」

赫連榮來了一趟，見他這副模樣也只是嘆息，安慰了幾句后，就走了。

看著妻子回去，懷恩不禁苦笑了起來。

剛回來的使者說道，「一把火全給燒了。」

丟官去職……這才是最有可能的一種責罰。

柳鄉覺得公主有些神思恍惚，他咬牙道：「公主，老夫此次犯下大錯，歸去定然會被責罰。」

「鷹衛的人下手，必然是點到為止，剛好能讓她喪命，又不至於把傷口弄的很深，故而火一燒，那傷口就沒了。」

「那一夜本汗醒來，刺客本有機會突襲，那時本汗迷迷糊糊的，難以應對。

可刺客卻衝著三郎去了。本汗三個兒子，殺了一個有何用？還不如殺了雲娜，讓本汗痛徹心扉。

長陵眯眼看著他，「那你還在等什麼？」

他的後台也保不住他的那種怒火。

不可能！

「可汗，是使者回來了。」

「是啊！唯有聯手。」

他！

「你，想投靠我？」

占碧渾身顫抖，緩緩跪下，「那條老狗啊！」

長和圖書陵依舊冷漠。

長陵擺擺手。

「不是老天，是章茁！」雲娜的眼中多了恨意。

懷恩死死地盯著占碧，「殺了他！」

柳鄉愕然。

你倒霉了，別想著能有人伸手幫襯一把，能不落井下石的，就是慈善人。

占碧聽到了殺機。

男子是軍中的好手，先前被柳鄉派去仔細檢查侍女的屍骸，想從脖頸那裡找到傷痕。

有人進來點燈，長陵拿起一本書，「回去后，你尋個父親在的時候，裝作是無意的模樣提及此事。」

「不用了。」

明日長陵和柳鄉就會和赫連榮分開，走另一條路線會寧興。

同一片夕陽下，長陵站在營地里，默默看著天邊。

酒量太好，在某些時候也是一件痛苦的事兒。

他面色堅毅，把此行的情況寫了上去，沒有加油添醋，也沒有遺漏什麼。

一個男子進來，「柳侍郎。」

然後，輕輕摟著雲娜，「我記得他，你放心。」

「可上午時，鷹衛的人給了她一刀。」

馬蹄聲傳來。

夏夜的風吹的人倍感涼爽，可柳鄉卻五內俱焚。

「公主。」柳鄉拱手，「老夫有機密事稟告。」

公主真美！

「如何？」

他深吸一口氣，找來了筆墨紙硯。

長陵淡淡的道：「此行失敗，雖說與我無干。回到寧興后，父親雷霆震怒，而我卻帶著特長而歸，你說，父親會如何想？」

時日長了，懷恩可汗也疲了。

想到這裏，他不禁面露微笑，「多少錢？」

「章茁為何要刺殺本汗？」懷恩冷冷的道：「就算是本汗死了和_圖_書，本汗還有兩個兒子，你們自然會簇擁著長子上位。就算是基波部亂了，赫連榮難道還能坐視章茁吞併了基波部？」

良久，他把酒罈子丟在地上，打個酒嗝。

「我想三郎了。」雲娜的嗓子有些沙啞。

「去吧！」

「是。」

「可汗的意思……」一個念頭在占碧的腦海中閃爍著。

走出帳篷，詹娟依舊憤憤不平，對同伴說道：「赫連榮這個蠢貨，人不收他，老天也會收！」

「本汗令人在盯著赫連榮，他出了潭州，裝作是隨行官員，此刻正在往鎮南部的路上。我要你，去殺了他！」

「可汗，這說明潭州的赫連榮拿不住咱們。」

……

「是啊！如此，你去感謝赫連榮一番。」懷恩說到感謝時，眼中多了厲色。

良久回身。

占碧身體一震，「可汗！」

柳鄉哆嗦了一下。

然後心中突然湧起了一股情緒。

「沒死，不過斷了左手。」

她壓根就不解釋為何，直接拒絕。

禮物很豐盛。

事到如今，唯一能減輕責罰的法子便是主動請罪。

有人急匆匆的跑來，「公主。」

「可汗。」占碧嘴唇蠕動，「此事……還得領情。」

「誰乾的？」懷恩開口，然後擺擺手，「東西都送到了草原上，大唐沒必要縱火，狗娘養的大遼，這是想激怒我三大部，隨後繼續做他們的忠犬，為他們攻打陳州嗎？」

緩緩開口。

來人發現所有人都緩緩看向了詹娟。

甚至不排除皇帝會大發雷霆，把他一家老小流放到某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去。

降職？

長和圖書陵漠然。

草原的夕陽很壯美。

來人說道：「赫連刺史遇刺。」

剛經歷了喪子之痛的懷恩陪著妻子站在帳篷外，看著遠方的夕陽燒紅了天邊。

想到這裏，柳鄉覺得胸口悶的難受，他仰頭喝了杯中酒，覺得寡淡無味，就舉起酒罈，大口的喝著。

占碧抬頭，駭然發現懷恩在流淚。

「章茁陰險狡詐，刺殺了本汗的後果他無法承擔。更要緊的是，若是本汗身亡，赫連榮便會變化，弄不好就會親自出手統御一部。當年赫連春就想如此，只是那時候三大部同心協力，逼退了他。」

「就算是赫連榮不出手，鎮南部的辛無忌不是蠢貨，會主動來尋求結盟，否則基波部受損，三大部以馭虎部獨大，章茁會第一個拿他來開刀。如此，鎮南部與馭虎部聯手，再度平衡，明白了嗎？」

幾度反覆后，他終於滿意了。

懷恩搓搓臉，「但本汗卻不能說，還得感激零涕的派人去潭州，向赫連榮獻上忠心。赫連榮定然在竊喜，以為本汗就是個被他玩弄的蠢貨！」

一大筆錢財不見了，皇帝的怒火會衝著誰來？

柳鄉面露哀求之色。

「啊！」

火光招搖下，長陵的面色看著極好，水潤中帶著些緋紅。

「三郎頑皮，每每喜歡躲在角落。本汗進去也假裝沒看到，等他蹦出來大吼一聲，本汗裝作被嚇壞的模樣，看著他拍手歡喜。

長陵蹙眉，「何事？」

「屍骸的脖頸看不出刀痕。」

一路前行。

第五日，宿營后，赫連榮來求見長陵。

「就算是死，老夫也要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