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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景見他愕然，就說道：「草原上每當一個部族被擊敗后，部族首領就會獻上自己的妻子，以示臣服。小人的妻子出身馭虎部，頗有些意思。」

「是。」

不得不說，有些人的智商就是讓別人羡慕嫉妒恨，李晗頃刻就醒悟了，「意外！」

禁足，下一步就危險了！

「我性子急躁，你性子殘暴，呵呵！」衛王妃冷笑道：「可你的殘暴不過是掩飾罷了。」

「他的話，我從不信。」衛王妃深吸一口氣，有些焦躁的道：「張楚茂如今成了南疆節度使，楊松成謀划甚急……我就擔心大郎。」

長安的盛夏有些燥熱。

衛王就站在一棵大樹下，看著這對祖孫挑著擔子走過。

衛王妃沉默了下來，「你想怎麼做？」

「為何？」

你要奪嫡，名聲何等的重要！

每日見不到大王出來，那老婦人就會擔心，詢問大王可是病了。」

大侄子不蠢，但常年養成的脾氣不好，遇到挑釁他不會轉彎，而是會抽回去。

「奴婢不知。」

「你夠聰明，可卻不知曉這裏面的彎彎繞。」

「嘖！」楊玄說道：「這事兒，就怕他鬧大了。」

「他這是要去抽楊松成的臉？」

但皇帝卻不覺得，他身居九重天，俯瞰著人世間，自覺天下人都對自己敬畏如神明。什麼爬灰，皇帝收了兒媳婦，那能叫爬灰嗎？

「我只是想想。」

楊玄這才注意到李晗穿著的是便於出行的衣裳，背上還背著斗笠。

「嗯！」

衛王沒幾個朋友，看似粗豪的他，實則對朋友最是貼心。

「不記得你了。」

衛王妃臉頰微微顫抖。

皇室的名聲足夠臭了，再臭一些，其實也無所謂。

沉默。

「朕還沒死，你趁早斷了這個念頭！」

皇帝：「……」

所以，楊老闆不禁有些想念。

楊玄欣慰的覺得這是自己言傳身教的結果。

「他沒力氣了。」

「他去長安作甚？」

綠燈閃爍，朱雀幽幽的道：「好吃不過餃子……」

韓石頭：「……」

韓石頭帶來了這個消息。

門外，王老二百般無聊的想著晚些去看雜耍，聽到這話，不禁一驚。和_圖_書

「那咱們就該一輩子受窮嗎？」

衛王妃的手握成拳。

「我就養自己的妻子啊！」王老二說道：「別人的妻子，憑什麼要我養？送我我都不要！」

「你性子急躁，這我能忍。可許多時候卻蠢！」

皇室的責任便是垂范天下。

衛王妃的嘴唇動了動。

「說吧，可要我幫襯？」

衛王沒有轉彎抹角，直接提出了要求。

等玉景走後，王老二進來，「郎君，可要去州廨？」

「郎君，那個女人，要不得呢！」王老二一臉憤怒。

「那老婦人家貧，種些菜挑著販賣幫補家用。正好遇到大王，大王就說此後專門買她的菜。

「你喉嚨有毛病？」

「直接提。」

……

直至她成了皇帝的女人，這才和衛王打過幾次交道。

黃坪在屋外稟告衛王在北疆的事兒。

「……大王每日起來都會出去轉轉，有個老婦人就等在大門外，等大王出來，就行個禮，隨即走了。」

貴妃看了衛王一眼，眼中有勸誡之意。

玉景叩首，「小人心甘情願獻上妻子，使君只管用。」

「我剛打斷了他心腹的腿。」

「你看不起我！」

「那你讓我來長安作甚？」

我都說了此生不想再嫁，無需考慮我的名聲，你！

「老夫當年也想過。」

不過二人之間從未有交集。

「滾！」

「大王說，有把握！」

內侍問道：「敢問王妃，可是如此？」

貴妃起身告退。

楊玄嘴角抽搐。

「女人……」

只管用！

晚些，二人在王府相聚。

「這樣最好。」

那老婦人知恩，每日準備的菜必然是最鮮嫩的，價錢也要的低。

楊玄乾咳一聲，「你先去吧！」

黃坪尷尬一笑，剛想說話，一個侍衛過來。

「隔壁的酒呢？」

皇子的後院不可能一團和氣，多年來，某些皇子和妻子之間的關係勢同水火的也不少見。

楊玄嚴肅的道：「老二，女人會是你的妻子，是你孩子的母親，你這等想法，很危險！」

鮮血伴隨著茶水緩緩流淌下來。

「老二，這女人是……」

「大王說，他性子殘暴，王妃每日和-圖-書規勸，喋喋不休惹惱了他，就忍不住動手……」

「王妃稍安勿躁。」

「你明知他那個爹是個能衝著兒子下狠手的，為何不攔著他？」

「大王說自己有了女人。」

黃坪面色一變。

「對！我看不起你！」衛王妃說道：「我若是你，要麼就自請去王爵，做個平民，要麼就和越王針鋒相對。」

這才是皇室該乾的事兒。

王老二一溜煙就跑了。

皇帝點頭。

「罷了，順其自然吧！」

這是獻妻？

「女人吃的凶，只是背著吃！」

「和離！」

衛王低下頭。

而且送的都是稀罕東西。

「為何？」

可現在皇帝震怒，還不低頭作甚？

「你這是酒囊飯袋！」

可心中都在擔心著在長安的衛王。

「沒錯，帝王下一盤棋，本來都盤算好了，偏生外面丟來一枚棋子，你說，他會如何想？」

「我知曉你的蠢也是裝的。」衛王笑的很自嘲，「嫁給我之後，你若是精明能幹，聰慧無比，以後怕也難逃一死。故而，蠢一些，興許以後還能活。」

「你倒是多說幾句話啊！」衛王妃炸了。

噼噼啪啪！

躺平吧！

「大王，王妃進長安了。」

「有等於無！」

「帝王，制衡！」楊玄說道：「帝王制衡最忌憚的是什麼？」

她還是太子的女人時，就知曉太子有個異母兄弟為人殘暴，在宮中打出來的名聲。

「孩兒有了自己喜歡的女人。孩兒性子急切……」

老人說道：「這是命呢！娃，咱們沒這個命。」

皇帝說道：「鴻雁留下。」

皇帝冷笑，「你卻不知這個逆子，從小都是說了必做的。他此刻說要和離，這念頭至少有了數年。」

「好生做事，不懈怠，剩下的，看命。」

你這是不把自己的名聲毀了不甘心嗎？

衛王蹙眉，「既然命數都定下了，無論如何都擺脫不了，那，還掙扎什麼？」

韓石頭知曉，衛王剛弄斷了國丈心腹的腿，幫了皇帝一個大忙，故而皇帝才會有這等閑情雅緻過問這個兒子的家事。

「他也有爹。」楊玄說道。

「那個逆子想作甚？」

大侄和_圖_書子是個體面人，蹭吃蹭喝后，也會送些東西，基本上只多不少。

「養一個人要花銷不少呢！他自己的婆娘自己養著！」

「楊松成會順勢收拾你！」

「皇帝會覺著你在打他的臉，他會抽你的臉。」

這是瘋了？

黃坪一身青衫，看著分外出塵，「大王，命數這個東西還是有的，該你富貴，你就算是躲在山中也會富貴！該你貧困，你就算是出身高貴，依舊會顛沛流離。」

「那我說。」

「這個世間，知恩的人，少之又少，更多的是恩將仇報。」衛王妃搖搖頭。

衛王妃一怔，「你……真想試試？」

達官貴人要麼在家中享受冰塊降溫帶來的愜意，要麼就去曲江池戲水為樂。

百姓依舊頂著烈日勞作，看著那些貴人享樂，心中連羡慕都沒法生出來。

在中原文化中，夫妻和睦是一個重要的道德標準。

楊玄想到了詹雅，突然覺得有些燥熱。

「理解萬歲。」

「衛王剛和王妃打鬧，這是在氣頭上呢！說了些糊塗話，陛下無需動怒。」

老二果然渾身正氣！

楊玄眨巴了一下眼睛。

「李彥！」衛王妃怒了。

「拿你的身份！」

「總得試試。」衛王依舊是話不多的模樣，「對了，大郎如何？」

否則一個謀害君父的罪名砸過來，你不死，誰死？

「這麼說……」

「孩兒已經和她恩斷義絕了！」衛王抬著頭，平靜的道。

黃坪站在後面，輕輕點頭。

你這樣，還怎麼和越王斗？

「沒，是你腦子有毛病！」

「是啊！所以，我準備去長安看看。」

「阿翁你咋知道的？」

就砸在衛王的額頭上。

「有人盯著衛王，並悄然下手，衛王去了長安。」

「你想說誰？」

可沒誰會說和離！

「誰說不是呢！」

皇帝可以爬灰，但卻不能容忍自己的家人壞了他的名聲。

等命運砸下來。

李晗進來，「衛王去長安還未回來。」

衛王府宛如遭遇了一場地震。

衛王妃在王府中等候著。

「你夠蠢！」

不道德！

「沒這個命就別想，想多了你會煎熬，晚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整日做hetubook.com.com白日夢，做事情也魂不守舍的，耽誤事呢！」

「他的性子你知道的，長安此刻怕是不安寧了。」

「我勸你最好別去。」

長輩……韓石頭低下頭，眼底深處，一抹不屑閃過。

「你這是想氣死朕？」皇帝白皙的臉上多了一抹紅暈。

「你是臣子，不好說話。」

一旦越過這個道德標杆，對於皇室而言就是個打擊。

知曉王老二的三觀還在正常人範疇，楊玄老懷大慰，大手一揮，讓他去看雜耍。

大侄子準備了不少美酒啊！

「等我以後繼承梁王爵位，會還你們的。」

「陛下，衛王和衛王妃在王府中大打出手，府中被毀多處。」

是貴妃遣來的，解釋情況。

「不知道。」

孫兒看著那些貴人在大樹下坐著，案几上擺滿了美食和美酒，還有冰塊凍著瓜果和酒水，不禁艷羡的道：「阿翁，這般好舒坦。」

「今日就不去了。」出差一趟，好歹給自己放半天假。

「沒什麼命。」衛王淡淡的道：「命這個東西，虛無縹緲。」

「我聽著。」

「對了老二，那個梁花花你就沒點想法？」

「去吧！」

行禮后，皇帝問道：「你在家中鬧騰什麼？」

衛王點頭，「我與她已經分開數年，期間就是見過幾面。」

「是啊！許多事，都是命！」黃坪感慨道。

「陛下大怒，把大王禁足在宮中。」

「為何？」

皇帝手中的茶杯猛地砸了過來。

這個標籤對皇室的聲望影響太壞了。

「我如何能不躁？」衛王妃冷笑道：「他這番一鬧，我的名聲就臭了。幸而我也不想嫁人，守著大郎過日子更好。」

「是！」

晚些，宮中有內侍來了。

這可是大罪。

「讓他們看看咱們之間沒了情義。」

「以後你若是奪嫡失敗身死，他也不會難過。」

你，瘋了嗎？

「女人也是人！」

「陛下，衛王求見。」

衛王這陣子沒來家裡蹭吃蹭喝，楊玄還有些不大適應。

貴妃：「……」

「你……真是殘暴。」

「說說。」

衛王說道：「接了來。」

「甚至，那個爹還會坑他一把！」

「你覺著，我攔得住和圖書？」李晗張開雙臂，「他一巴掌就能抽死我！」

皇家的面子要不要了？

……

「陛下問是否王妃不賢。」

砸出了一個小口子。

讓她覺得這就是一塊石頭，怎麼都無法擊破的巨石。

二人都沒說什麼擔心的話。

「嗯！」

「我拿什麼與他針鋒相對？」

「我信就夠了。」

「他謀划和離之事應當有數年了，卻莽撞如此，我看此事難。」

「說什麼？」衛王平靜的道：「你我的姻緣本是被人安排，我的性子你知曉，若是咱們就這麼過日子，遲早有一日，不是你打死我，便是我打死你！」

皇子和離，從未有先例！

貴妃笑道：「這不合規矩。」

「別人有爹護著。」李晗幽幽的道。

和離！

周圍伺候的人：「……」

楊玄一臉愕然。

「你讓我來長安作甚？」衛王妃冷冷的道。

皇帝安坐著，一身道袍，微微瘦削而白皙的臉，看著仙風道骨。

「不必。」

衛王眼皮子都不眨一下，「阿耶，我和她過不下去了。」

皇帝說道：「你是他的長輩，無需避嫌。」

「咳咳！」

楊玄：「……」

但凡聽到皇帝說這話，換了誰都會低頭。

「他捨不得！」

一個老人帶著十余歲的孫兒，挑著擔子在曲江池裡販賣瓜果。

一個侍衛急匆匆的跑進來。

「阿耶，我想和離！」

衛王來了。

「女人還動不動就埋怨男人沒出息，掙不到錢！」

衛王妃知曉黃坪是衛王的絕對心腹，和離這等事兒衛王也和他商議過，這才說了些心裡話。

這話說的沒頭沒腦的，但楊玄聽懂了，「楊松成？」

皇帝指著外面，貴妃趕緊上前勸慰。

確實是長輩，不過，是兄嫂！

這樣的夫妻，有等於無。

「小人願獻上妻子！」

李晗一點都不難為情的道：「被我喝光了。」

這是暗示！

皇帝喝了一口藥茶，「可是那個女人不賢？」

「郎君，李郎君來了。」

「呵呵！你覺著我會信嗎？」

比如說帝后和睦，父慈子孝……

衛王妃板著臉。

「咳咳！」

「是我疏忽了。」李晗很認真的致歉，「對了，有酒嗎？」

「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