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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笑福身，「是。」

那一段歲月雖說艱苦，但如今想起來，苦都被忘記了，只記得那些快活。

「這要看她是如何想的。」曹穎頭痛，「是家族為重，還是咱們這邊為重。」

書房裡，夫妻二人相對坐下。

「咦！是拉了！」

「沒想到的是，父親的對頭突然出現，找到了侍衛。侍衛知曉不安全，便讓我去長安，後面的事，你應當都知曉了。」

他的皇后是楊松成的女兒，按照偽帝的想法，大抵是恨不能把楊氏的兒子們都弄死……太子離死不遠，越王遠在南方。

「可憐的娃！」

言笑突然身體一僵。

「知曉北疆如今不缺什麼，不過阿郎說，小娘子在北疆孤苦無依，娘家就算是送根草，也是安慰。」

隨即侍女們把整個房間給騰空了，除去床榻之外，全數換掉，又是擦洗，又是熏香，弄的香噴噴的。

轉身，言笑扭著臀兒緩緩而行。

「我姓李。」

「何事？」

楊玄開口，卻卡住了。

「鄭五娘在哄。」

楊玄看著尿布上的便便，有些哭笑不得。

「女人有了孩子，孩子便是她的一切。」

「曹穎的才幹在於政事，謀划也不差，這等人就算是沒出身，也能去給人做個幕僚，好歹能出人頭地。可他卻在你落魄時便跟隨。」

還是不說！

呵呵。

楊老闆站在那裡，覺得長袍果然是最偉大的發明。

「阿寧！」

……

二人同時想起了剛出生時，皺皺巴巴的阿梁。

章四娘過來，看了阿梁一眼，「小郎君現在還聽不懂。」

但楊玄就這麼素啊素。

難怪子泰對怡娘如此敬重……周寧心中再度把怡娘的地位提升了一截。

若是被怡娘知曉了此事，楊玄覺得言笑多半是不能活了。

鄭五娘說的很認真，彷彿阿梁以後定然會腳踩祥雲來看她。

管事目露異彩，「姑爺果然是出口成章。」

「可還有？」

「周氏若是不想摻和，娘子這邊……」林飛豹突然一怔，「娘子可以不告知周氏。」

林飛和_圖_書豹點頭，「對。」

「我去看看。」

「我的對頭是李泌！」

周勤這是在發牢騷。

「嗯！」

「見過姑爺！」

「阿梁！」

楊玄微笑著。

「終究要問的，否則我都不知曉自己祭拜的公婆對不對。」

管事風塵僕僕的，不說歇息，先遞上禮單。

「能聽懂！」鄭五娘說道。

幸而趙三福沒深入楊家查探，否則定然會發現問題。

若娘家衰微，夫家就算是和善人，也會不知不覺的輕視你。

「我十五歲時，護衛突然回來了。他……」楊玄看著周寧，突然笑了，「他給我相看了一門親事，本想讓我從此成親，在小河村安家……」

「今日郎君要和娘子說那些往事。」

楊玄想到了偽帝。

哈哈哈！

不是他們。

楊玄隨口道。

世家門閥不乏這等手段。

「你還看出了什麼？」楊玄微笑。

楊玄看著周寧，屈指叩擊著自己的大腿。

「還有。」周寧見他皺眉，就皺皺鼻翼，「阿梁出生后，言笑對我說，曾看到怡娘哽咽，暗自告慰什麼。」

「娘子出了月子，正在沐浴，估摸著一時半會出不來。」

「護衛後來出了事，於是便斷了供給的錢，那對夫婦便……」

花紅面色微紅，渾身發燙。

當這個女人出了問題，她的孩子無法成為繼承人，那等時候，郎君若是垂垂老矣，大唐託付給誰？」

「子泰不飲酒嗎？」周寧問道。

怡娘認真的道：「郎君要記住，你不會，也不能只有一個女人。帝王只有一個女人會很危險。

阿梁小臉扭曲著，顯然不喜歡被束縛。

時至今日，楊玄依舊無法對楊家人放狠話。

楊玄眸色平靜，周寧緩緩伸手過來，握住了他的手。

這個婆娘硬是要得啊！

「郎君，長安來人了。」

老丈人不會是有外遇了吧？

周寧恍然大悟，「難怪你要支持北疆自立，原來如此。有了北疆在手，你才有復讎的機會。子泰，你姓什麼？」

管事起身告退，「和-圖-書阿郎說務必趕在小娘子出月子之前到北疆，小人剛開始覺著沒問題，可路上遇到發水衝垮了道路，眼看著就要誤期了，便去尋了個村子借宿。

鄭五娘抱著阿梁出去，指著枝頭道：「小郎君看看，那枝頭上的花，香著呢！」

章四娘福身，臀兒微微翹起，轉身依舊保持著這個姿勢，隨即扭著腰肢去前院。

「千里送稻草，禮輕人意重。」

「去看看阿寧可洗好了嗎？」

楊玄走到門邊，打開房門。

「嗯！你說。」楊玄喝了一口水，潤潤莫名其妙發乾的喉嚨。

這年月孩子夭折的比率太高了，這二人當初在宮中見多了這等事兒，故而擔心阿梁出問題，周寧這邊卻不好處置。

「愛屋及烏，我在她的眼中也變得眉清目秀了。」

楊玄開口，「我當初生於貴人家。」

「我叮囑了她，此事不許亂說。」周寧笑道。

夫妻一體，他的難受，便是她的難受。

周寧坐月子，楊玄跟著吃的沒滋沒味的。

楊玄苦笑。

「小郎君這是要玩耍呢！」

「哇！」

楊玄微笑，「不夠。」

「那一刻你定然覺著這是自己的孩子！」楊玄微笑。

我幹了什麼？

從周寧懷孕開始，楊玄就素到了現在。

妖精！

「我還以為你不會問這個。」

曹穎和林飛豹一怔。

管事告退，怡娘進來。

「不喝。」楊玄給她倒了一杯溫水。

周寧抬頭，「我幫你！」

「加上周氏呢？」

「是一家五姓中的誰？」周寧冰雪聰明，下意識的想到了這些。

對頭還在……周寧說道：「你如今身為陳州刺史，也不能報仇嗎？」

「我是你的枕邊人。」周寧安慰道：「我能看出許多東西，而其他人卻沒機會看到。」

他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記得記不得不打緊，他能聽懂就好。」

夫妻二人逗弄著孩子。

「我小時候的事都記不得了。」章四娘覺得鄭五娘有些軸。

「若是娘子不想周氏摻和這趟渾水怎麼辦？」曹穎說https://m.hetubook.com.com道：「世家門閥為何不敢輕言謀反？就是因為家大業大。多年的基業，就被一次野心給毀滅了，有幾人能下這個決心？」

這位姑爺，如今越發的沉穩了。

周寧看了楊玄一眼，微微點頭。

「更像是對自己的主人。」

楊玄聽到這話，不禁笑道：「這沐浴的，脫胎換骨了。」

「是不是早了些？」曹穎說道：「好歹等小郎君一兩歲后。」

楊玄散發了一下思維。

天吶！

那些世家女城府確實是不淺。

這毛病會傳染……楊玄：「……」

「皇帝？」

「那就說吧！我聽著！」

管事覺得與有榮焉，「一家五姓的人為官的多不勝數，往日吹噓自家人的官聲，多是什麼治理有方，若是讓他們來北疆看看姑爺的治下，定然會掩面而去。」

不禁莞爾。

「我便入山狩獵，用獵物換取錢財……」

「像是什麼？」

楊玄看到言笑和花紅眼中多了不屑之色。

楊玄：「……」

楊玄笑的慘淡。

在後院人的眼中，這等事兒近乎于不可思議。

鄭五娘熟練的抱起阿梁，逗弄了幾下后，孩子消停了。

誰曾想村裡的村民聽聞是來北疆姑爺處，都自髮帶著鋤頭鏟子，把河道的口子重新給堵住了。」

還有章四娘，甚至姜鶴兒，赫連燕。

「這也是個大日子，弄些好菜。」

「你的生父……」

怡娘微笑道：「就說我，當初去郎君生母那裡時，只覺著這是個差使。等郎君出生后，看著郎君，奴覺著這孩子好醜……」

外加解除後患。

曹穎帶頭，怡娘，林飛豹魚貫而入。

「他就不想想楊氏夫婦以後會欺凌你嗎？」周寧覺得不可思議，「就算是要成親，也該換個地方。」

「阿寧沒交代？」

頃刻間，所有的猶豫都消散了。

楊玄搖頭。

滅口！

果然不出我的所料……周寧微笑。

周寧看著他，一個念頭在腦海中浮動。

她看著楊玄，眼神溫柔，「她是你的娘子，是你們孩子的母親。她就算和-圖-書是不想沾染麻煩，可當看到阿梁時，郎君，她就會是你的臂助。」

「啊！」

「是。」

他奮力呼喊。

「是。」

鄭五娘的眼中就只有孩子，這人，找對了。

「可就這麼看一看的，某一日凌晨，我起來，腦子裡依舊昏沉，第一件事竟然是去看郎君。等陛下讓我把郎君帶出去時，那一刻……」

可子泰的父親究竟是誰，竟然一個侍衛就如此殺伐果斷。

「一壺溫水，看來今日你要說的話很多。」周寧接過水杯。

楊玄只是輕輕點頭。

周寧見他微笑，心中就有底了，「我聽聞黃林雄等人沖陣了得，心想子泰你的運氣到也不錯，竟然撿到了這些大肚漢。可一次我見到黃林雄對你行禮，那恭謹不像是對自己的恩主。」

「我有些話想和你說。」

女人的立身根本在於家族，家族鼎盛，那麼夫家無論如何也不敢欺凌你。

「對，就是他！」

楊玄撓撓頭，「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按理我該把自己的身份告知阿寧。可卻擔心阿寧會如何想。」

「孩子哭了！」

「娘子出來了。」

「去書房吧！」

一次悠長而愜意的沐浴，能讓人覺得煥然一新。

燭光搖曳，周寧眼中的溫柔讓楊玄心中溫暖，反過來握住了她的手。

我就看電視劇學的。

「郎君可想好了嗎？」

夫妻二人走出房間。

「因為對手強大，故而護衛不敢照拂我，便給了小河村一對夫婦錢財，把我託付給了他們。我便一直以為自己是他們的孩子。」

楊玄把尿布遞給花紅，有人弄來溫水，鄭五娘給阿梁洗乾淨屁股后，又重新包上。

怡娘點點頭，有些難為情，「是啊！那一年，我帶著郎君，提心弔膽的躲在長安城中。得知陛下去了之後，我暗自哭了一場，看著郎君，發誓若是誰要傷害郎君，我便撕碎了他！」

她們或是歡宴，或是玩耍。

水杯溫潤，周寧握著手中，輕聲道：「我知曉老賊和老二的來歷，一個是盜墓的，一個是乞丐。」

「小郎君吃m•heｔuｂｏｏk.ｃom.cｏｍ的多，拉的多，以後定然是個蓋世英雄！」

「父親隨後離去，留下了護衛。護衛帶著我到了南疆元州，就是小河村，你應當知曉。」

章四娘沒法和她說道理，過去行禮，「郎君，廚房問晚飯吃什麼。」

「郎君本就眉清目秀。」

「這裏？」周寧笑道。

「人心是肉長的。」

二人輕笑了一陣。

「孝敬皇帝。」

「出生沒多久，家中就遇到了變故，父親令怡娘帶走了我。」

東西換了，人也得換。

怡娘站在屋檐下，對楊玄微微點頭。

說！

「按照我的理解，若是我當初在小河村成親，楊氏一家子，怕是要被意外了。」

楊玄今日沒事兒，難得休息在家。

「阿郎身子還好，每日遛鳥溜達，逍遙自在。中書忙碌，郎君最近時常晚歸。」

楊玄默然。

一個月不洗澡的結果就是，出了月子后，周寧就把楊玄趕了出去。

「是啊！許多話。」

「嗯。」周寧目光柔和了許多，心想子泰從小就吃苦長大，可卻不墜青雲之志，真的難得。

「先去歇息吧！明早再來見阿寧。」

故而她們知曉，自己的根基是娘家。可郎君想了許多，卻忘記了一事。」

當初的漏洞啊！

隨即她去了前院。

怡娘坐下，腰背筆直，「郎君是擔心世家女以娘家為重嗎？」

沒等楊玄回答，怡娘繼續說道：「當年我在宮中時，武皇時常召集些世家女，或是貴婦入宮。

她趕緊收了臀，隨即走的僵硬無比。

孩子現在嗓門不小了，扯著嗓子嚎哭起來，讓人腦門痛。

周氏派了個管事來。

「郎君，別辜負了她。」

花紅和言笑，這是周氏為他準備的侍妾，在周寧無法承歡時，這兩個少女將會正式上崗。

「怡娘管家犀利，話不多，重規矩。這不是小家小戶能出來的女人，可郎君卻說是自家表姐。」

當日下午，楊家歡慶了一陣。

楊玄問了周勤和周遵的情況。

「其實，許多事我也想問問你。」周寧見他有些彆扭，就主動開口。

「見過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