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罪惡之城
第五百九十章 趕不走的麻煩
……
這三個棒槌！
楊玄開始盤算需要開什麼價。
安如嘆息，「作孽喲！」
「飯來了！」
「是。」
師徒三人眼巴巴的看著獄卒走向自己。
陳化：「每日有人唱歌。」
原來如此！
「去哪？」
「這位是潭州來的使者。」
這一回去，羞刀難入鞘的北遼會不會起大軍來攻打？
「陳州需要苦力！」
「他還有師父？」
若是不想樹下強敵，就該放了那三個棒槌回去。
韓紀淡淡的道：「去見客！」
陳化：「師父，那還等什麼？」
「多謝使君！」
金澤起身拱手，「可是如安？」
「不是都有了嗎？」
楊玄端起水杯，微笑著喝了一口。
楊玄心中美滋滋的，看著如安師徒的眼神都不對。
「回吧！」
五千錢一個俘虜，兩千餘人，加起來一千多萬錢，不說把赫連榮賣了能否值那麼多錢，他真敢用這個價錢買了，赫連峰就能掐死他！
如安師徒端著瓷盆，就盯著大盆中的飯菜看。
師徒三人沉默良久。
說著，他看了一眼寧掌教。
乳娘急匆匆的跑來。
能有半張餿掉的餅子吃，這些人犯已經感激零涕了。
她覺得金澤若是要臉的話，此刻就該掉頭就走。若是能學那些江湖好漢們，臨走前放幾句狠話就更完美了。
「師父，要不，去潭州？」
大堂里，現在的氣氛不大對。
葉松一怒之下，可不就成了潭州的座上賓嗎？
「你認識他們？」
「哎喲！那可是美滋滋啊！」
這特娘的！
在這個時代，挖礦屬於高危職業。不提環境中存在的各種重金屬，或是粉塵的毒害，就現在的安全防護條件，隔三差五不死幾個人，不重傷幾個人，礦主就得詫異的看著老天，驚嘆上天慈悲。
她覺得潭州既然選擇了軟下身段，那麼郎君就該回以柔和。
如安問道：「去何處，可是刑場？」
送不走了？
「山門要塌了。」
有了二十五萬錢，楊玄客氣了許多。
如安有些心痛，「椒鹽餅子要趁熱才好吃，配上一碗鹹菜湯，給個神仙都不換吶！」
「吃早飯了！」
姜鶴兒點頭，「是。」
如安說道：「有些不舍。」
姜鶴兒渾身難受，彷彿是看到自家郎君喝多了調戲女人般的難受，一種叫做丟人的感覺啊！
盧強問道。
王老二用瓷盆打了一盆飯菜。
師徒三人站在外面，面面相覷。
州廨有食堂，每日供應一餐。
「混飯！」
到了州廨，林飛豹和幾個虯龍衛帶著他們進去。
方覺：「那些人待咱們也不錯，不打不罵。」
三個棒槌，原先在山中苦修，和外界幾乎斷絕往來，餓了吃的是粗糧，沒滋沒味的。
陳化跪下，抱著如安的大腿哭，「師父，到了地府千萬等著我啊！」
有這麼一個好手坐鎮，值了！
「二哥的！」
「見過韓先生。」
所以楊玄一開口就是五千錢。
姜鶴兒手一動，握住了暗器。
「使君，他們來了。」
老寧，下回再活擒他們師徒一次？
「使君硬是要得！」
「有，修鍊有成，看著宛若四十許人。」金澤笑的越發的輕鬆了。
這太羞辱人了吧？
「官爺。」方覺問道：「今日可是椒鹽餅？」
陳化：「天南地北的都有，說的都是咱們沒聽過的事。這不出門就能走遍天下，真好。」
「普通人犯，早飯一張餅，一塊豕肉。」
陳化卻說道：「好吵。」
如安年歲不小了，他的師父，怕不是垂垂老矣了吧！
赫連榮給了他三十萬錢的底線，沒想到能以二十五萬錢就成交了。
韓紀微微頷首，心想郎君果然是死要錢。
「小郎君餓了！」
一千多萬錢，能讓赫連峰也為之動容。
「回去回去！」方覺急切的道：「回去晚了，就怕沒了。」
「帶出來！」
但，楊玄一開口就震碎了她的三觀。
「大牢。」
「那豈不是養了三個廢物？」楊老闆怒了。
「蛋羹配餅子不對味，中午就弄米飯，把蛋羹倒在米飯上，就這麼一攪和，蛋羹的香嫩，肉沫的醇厚……」
金澤，回來了。
盧強看了楊玄一眼，眼中多了敬佩之意……面對威脅，使君卻怡然https://www.hetubook.com.com不懼。
「不回！」
「高山流水！」楊老闆撫著並不存在的鬍鬚讚美著。
「韓先生！」
幽暗處有人恭謹的說話。
但，缺錢。
「使君。」
「鶴兒，午飯讓他們弄個蛋羹，嫩一些，上面澆肉沫……」
贖買俘虜，對於大遼和大唐來說，就是不可能的事兒。
老夫真是睿智啊！
楊玄深吸一口氣，覺得以後自家老婆孩子在場的時候，絕不許寧雅韻撫琴。
不管是大唐還是大遼，都有著濃郁的英雄情節。你可以戰死，卻不能被俘。
「好走！」
心如刀絞啊！
韓紀和張栩等人走了過來。
如安招手，「走！」
午時。
金澤要炸！
寧掌教坐在側面，雙手撫琴。
「……」
於是金澤以贖買俘虜為由，來到了臨安。
「使君慈悲！」
娘的！
方覺：「每日有人吟誦詩賦。」
垂涎欲滴。
「俘虜果真不能贖買？」
「這邊……」
「多謝使君！」
「楊使君……」金澤拱手。
姜鶴兒站在楊玄的側後方，學著怡娘，雙手袖在袖口中，腰板筆直，微微昂首。
奉州那邊的鐵礦需要苦力。
愕然道：「哪來的三個乞丐？」
「就兩間茅草屋，塌了就塌了！」
人無橫財不富，馬無夜草不肥。
「差不多。」寧雅韻指指自己的雙眸，「老夫看人從不出錯，這師徒三人，吃定你了。」
琴聲突然尖銳，所有人都覺得心臟噗噗噗的蹦躂了起來。
頓時各個角落裡都竄出人來。
一個陶盆遞過來。
陳化咽著口水，「今日的豕肉會是什麼味的？」
仙翁仙翁！
金澤滿頭霧水，「你等說的是何處？」
獄卒指著牢房，「就在此處。」
另一個獄卒拎著木桶過來。
姜鶴兒被他說的口舌生津，可此刻卻顧不上饞。
「好餓啊！師父！」陳化說道。
打飯的幫廚剛想收工，隨後和廚子一起美滋滋的吃一頓。
蹲守在廚房外的王老二喊道：「開飯啦！」
牢中分區，罪大惡極的待遇極差。
陳化揉揉肚子，「可是師父，下頓飯在哪呢？ｈttps://m.ｈeｔuｂｏｏk.coｍ•ｃｏｍ」
「買不買？」楊玄失去了耐心。
金澤冷笑，「可是楊使君對你等下了什麼手段？只管說。」
「老韓，你去請了如安師徒來。」
這就是行走的銀行啊！
金澤試探了一下，「苦力……可是挖溝？」
獄卒點頭，「使君慈悲，你等普通人犯三日一頓肉。至於餅子，有個蜀地的商人欠債不還，幾大車花椒被沒收。臨安沒幾個人願意吃這個東西，除去使君買了小半車，剩下的都送來了此處，夠你等吃幾年的。」
所以，這個價錢，不誠！
金澤走到門邊，突然止步回身。
「菜地荒了！」
「我等老老實實地，憑什麼趕我們出來！」
「正是老夫。」如安點頭。
隨後就是一場勸說。
寧雅韻伸手撫琴。
深吸一口氣，金澤語氣鏗鏘，「寧興援軍正在路上，大軍集結時，陳州必將風雨飄搖。老夫不知楊使君哪來的自信。但老夫想，當大遼鐵騎兵臨城下時，老夫期待依舊能看到使君的自信。告辭！」
「二十萬！」
方覺說道：「既然如此，各走各路罷了！」
「不必跟著。」
錢都付了，若是楊玄敢耍手段，赫連榮能笑的腸子打結。
如安師徒三人兩眼放光。
赫連榮想做人情，便說自己有法子。
每個人都領取了飯菜。
如安乾咳幾聲，「問問，今日的餅可是椒鹽味的？」
「什麼意思？」
金澤說道：「令師葉松正在潭州等候。」
那些大遼勇士，以往在赫連峰的大旗之下威風凜凜。每次去搜刮草原，總是能撈個盆滿缽滿。哪個部族敢不繳納賦稅，他們會用長刀砍下這些罪人的腦袋，做成尿壺。
「哎！」金澤詫異，「走啊！」
金澤冷笑。
金澤深吸一口氣，「章茁原先請了如安師徒三人來陳州……」
「還有沒有天理了？」
「如安的師尊葉松來了，就在潭州。楊使君，出個價吧！」
方覺趴在木欄杆邊上，眼巴巴的看著獄卒。
牢門打開，方覺哆嗦了一下，回身跪下，「師父。」
看看金澤，捂著胸口，面色慘白，彷彿是心梗發作的模樣。
和圖書
供著？
陳化說道：「那椒鹽餅子怕是要冷了，師父。」
郎君的臉皮，好像真的很厚啊！
「牢里臭烘烘的，沒人洗衣裳。」
二十五萬錢到手，又能補貼許多農戶。
勇士，大遼不缺。
師徒三人整齊的咽下口水。
雙方一陣討價還價，最終以二十五萬錢達成交易。
如安師徒二十五萬錢不貴，加之能換來葉松的好感，超值啊！
楊玄說道：「挖礦。」
「二十九萬！」
「三十萬錢！」
晚些，楊玄問寧雅韻，「掌教覺著這三人的話，是真是假？」
這還有音波功？
賺大發了！
連被鄭五娘抱著的阿梁大少爺都扁著嘴，「哇！」
彷彿金澤就是一隻蟲子。
歷來都只有楊老闆去薅人羊毛，何曾被人坑過？
我是，羞辱你！
「三十萬錢！」
再不走，說不得就要抽抽了。
「罪大惡極的這邊，早飯每人半張臭餅！」
方覺：「是啊！說話好聽。」
「快些啊！」
慢走，不送！
如安搖頭。
人犯們拿著自己的破碗，用筷子敲打著飯碗邊緣，眼巴巴的看著獄卒。
「這裡有飯菜！」
被俘者便是軟蛋。
姜鶴兒想捂臉。
三個棒槌要走了。
陳化說道：「捨不得臨安。」
楊老闆是個講究人，只能故作大方的把錢退了。
……
見師父老臉發紅，陳化說道：「那裡面人多。」
獄卒放下令如安師徒垂涎欲滴的木桶，回身行禮。
大牢外，如安師徒狼狽的被趕了出來。
他忌憚的看了寧雅韻一眼，起身道：「如此，告辭了！」
南周人就是這麼處事的……這些年一邊和大唐打的滿臉是血，不，是被大唐打的滿臉是血，一邊派出使者去長安祝賀新年，就像是拜訪鄰居般的和諧。
「咳咳！」
楊玄不解。
韓紀說道：「如安何在？」
出了大牢，戴著沉重鐐銬的方覺貪婪的看著外面的一切。
最近窮啊！
「什麼？」金澤蹙眉。
叮叮叮！
「知錯就好。」楊玄淡淡的道，彷彿先前金澤真的失言了。
金澤微笑，「赫連使君出錢贖買了你師徒三人，這便跟著老夫回去吧！」
師徒三人進和*圖*書來。
看在二十五萬錢的份上，楊玄的態度又好了些。
「出去出去！」
「使君慈悲！」
人數到位了。
前院，王老二等人排隊站在廚房外，等著領取自己的飯菜。
這事兒，鬧大了……姜鶴兒心想兩國交鋒，不該羞辱使者啊！
楊玄虛偽的笑道：「你三人雖說冒犯了陳州，不過，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此後當好生修鍊，興許還有再見之日。」
姜鶴兒斜睨了楊玄一眼，見他身體微微後仰，雙目微眯著，嘴角翹起……整一個輕蔑不屑的模樣。
金澤笑的很雲淡風輕。
金澤的真實目的卻是贖買如安師徒三人。
「老賊的。」
「哦！」
金澤額頭青筋蹦跳，「捨不得什麼？」
「就是。」
他拱手告辭。
俘虜回去幹啥？
這又是一次羞辱。
一個數十斤中的笨重香爐不知從哪個庫房裡被搬了出來，煙霧繚繞。說是焚香，可看著更像是熏肉。
「趕走！」
「師父收了三個弟子。當年師父說，樹大分叉，人大分家，如今你等三人都大了，誰願意跟著為師去寧興？兩個師兄說老夫蠢，帶著去是累贅……」
如安默然。
寧雅韻說道：「真的不能再真了。」
師徒三人看向了楊玄。
如安師徒三人卻沒動。
金澤曾見過挖煤的場景，就在道邊挖一個僅僅能容納一人爬行的洞口，黑不溜秋的礦工拖著一個竹筐子爬進去，也不知在裏面如何弄，晚些，就拖著一筐子煤出來。
楊玄彷彿才發現了他，詫異的道：「還沒走？」
姜鶴兒覺得自己又挖掘出了一個秘密。
陳化：「還有許多美食。」
葉松可是難得的好手，赫連榮一見就心動了。正好葉松去草原上尋徒未果，赫連榮就令人去打探消息，得知弟子被關在臨安后，葉松當即就想來劫獄。
幫廚不滿的抬頭。
這是要贖買？
那實力定然深不可測。
楊老闆一開口，依舊是羞辱。
獄卒提著大桶進了牢中。
如安搖頭。
隔了兩月，他再度路過那個地方時，發現洞口已經封住了。一問，說是前陣子裏面垮塌，人沒了。
「咱們原先一兩個月才洗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