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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關係戶，黃春輝推薦一次就夠了，該給的面子，楊玄自然會給。可他推薦了兩次，臨走的時候，還鄭重其事的把周儉交給了楊玄。

被俘后，所有人都會成為修路的苦力。不過，能留下一條命也好啊！

屠裳抱著長槍，淡淡的道：「你擔心什麼？」

赫連燕是老闆的禁臠，棍責需要脫掉下裳，誰敢看？

晚些，赫連燕一瘸一拐的被姜鶴兒扶著進了房間。

楊玄很滿意，頷首，「豎起我的大旗！」

楊玄在想，這等猛人怎地在北疆蟄伏著？

北疆此次屯田，採取的是大型農莊的方式，也就是分散開，把一片片田地劃分出來，每一片田地交由一批人來耕種。

楊玄麾下，最不愛爭權奪利的便是王老二，唯一能進楊家後院的男人也是王老二。

沒等楊玄否決，劉擎就噴了那人一臉口水。

這話通透的令人感慨。

怎地還呵斥上了。

姜鶴兒過來，衝著眾人瞪眼，「要看著還是怎地？」

他們寧願去面對那個可怖的敵將，也不肯面對楊狗。

「老夫不愛這些。」

遇到敵軍大隊后，下官率軍往左側逃竄，做出擔心敵軍攻擊大營的態勢……

「什麼事，也得好好說話，氣勢洶洶，這是想幹啥？想為了一個權力廝殺？放肆！」

「你等不離不棄，我也會善始善終。」

……

蕭衍很光棍的道：「豎杆子還是築京觀，老夫都受著。」

韓紀笑了笑，止步，看著老賊過去。

拷打，是老賊賴以成名的絕技，如今赫連燕想來橫插一手，他怒了。

楊玄在問話。

「如今郎君執掌北疆……說實話吧！你也不是外人。」老賊撓撓頭，「北疆多少人才？那些人才如今都為郎君所用，可咱們怎麼辦？」

王老二拎著蕭衍進去，韓紀過來，「郎君這是什麼刑罰？」

老賊愕然，繼而怒了，「你且去問問，從跟著郎君開始，拷打都是老夫的分內事。」

還是副使，而不是郎君……楊玄微微蹙眉，「把那些敵軍屍骸收集起來，就弄在大營外面，一人一根杆子。」

楊玄拍拍手，httｐs://ｍ.heｔｕｂｏｏｋ•com.cｏｍ衝著裴儉招手。

「這片地不錯，作為牧場可惜了。」楊玄很滿意。

老賊喊道：「棄刀跪地不殺！」

「北遼人的悍不畏死呢？」韓紀問道。

「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爭執來爭執去，旁若無人。」楊玄負手踱步，「權力誘人，這我知曉，為了權力殺親人的例子也屢見不鮮。可我希望自己的麾下心中有一條底線。」

回身一看，眾人束手而立。

「是嗎？」

「不覺著委屈和丟人？」

隨即楊玄視察了燒荒后的現場。

「跋扈，責打十棍！」

屠裳默然良久，拱手。「見微知著，好手段！」

「是啊！今日老夫算是看透了，郎君最眷顧的還是咱們這些老人。」

有人說，郎君會邪法，但凡被豎杆子或是築京觀，魂魄皆被封在原地，不得輪迴。」

「好！」

老賊一個哆嗦，行禮，「小人請罪。」

楊玄走過來，「鶴兒下手如何？」

「我本有些不滿，可轉念一想，我不是那等虎軀一震，便能令人納頭就拜的人。當初你老韓見到我，也沒有那等心服口服的感覺吧？」

「手法精妙，看似重，實則就是輕輕一下。她說是什麼……也能看似輕飄飄的，一棍子打死人。」

「老夫何曾心虛？」老賊乾笑，「老夫尋郎君說個話。」

兩翼的追兵在慢慢包夾過來。

這都是江湖手段，和大將軍可不搭邊。

「可覺著簡單？」楊玄問麾下。

「吵什麼呢？」

赫連燕躺在床上，聞聲抬頭，「郎君。」

楊玄拍拍裴儉的肩膀，「記功！」

——那麼大的地方，每日早上起來，遠一些的得走兩三個時辰方能到達自己的那塊田地。

心腹必須有用，文武兩道總得精通一道。

「是。」

若是有車……

錦衣衛還沒正式成立，只是給了個名字。但赫連燕護食模式已經開啟了。

整個大唐，整個世界聯手起來也沒辦法。

「是。」屠裳為老闆代言，但顯然有些言不由衷。

韓紀聽老闆在嘀咕什麼，湊攏過去，搖和圖書搖頭。

楊玄微笑道：「你跟著我多年，一直不離不棄。」

近前，把敵將丟在地上，行禮，「幸不辱命。」

楊玄說道：「悍不畏死不等於不怕死。」

楊玄緩緩走過來。

「屠公說不是對手，老賊嘴硬，說，自己能走十個回合。」

如何平衡麾下，這是個麻煩事。

楊狗雖說兇殘，但據聞說話算話。

赫連燕冷笑，「此一時彼一時，郎君說了，一切都要正規化，正規化懂不懂？就是該誰的事就是誰的事，別越權。」

裴儉說了此戰的謀划。

至於功名，屠裳說過，老夫大把年紀了，除非朝中能答應自己死後把功勞都給老二承襲，否則，老夫要名利來作甚？

可就是那種拖拉機，對於此刻的北疆來說，就是仙器。

北遼人最怕的便是這個。

看看，老賊拽著老二去哪？

用人是一門學問，猜疑心該有，但何時能表現出來，何時需要隱藏，這更是一門學問，也是帝王之術。

屠裳祖上乃是南周開國大將，兵法傳家多年，他說好手段，那必然是好兵法！

赫連燕行禮，卻覺得自己沒錯。

大型縱火現場。

「副使！」

旗手用力，一面大旗緩緩升起。

敵軍果然中計，一分為二，以五百騎追殺。

「家奴！」

和他醉心於名利不同，屠裳的眼中就只有王老二，看著護著，擔心他出岔子。

馬屁受了，下屬也就安心了。

娘的！

「心理戰。」

老賊赧然，「郎君說的小人羞愧難當……」

二人開始爭執。

老闆就站在不遠處，冷冷的看著二人。

「她還有做內侍的天賦，難得！」

好像是去拷打俘虜，這是要讓老二一專多能？

這是事實，當初楊玄起家就小貓幾隻，曹穎和怡娘不用說，老賊和王老二就是元老。這一路歷盡艱辛，二人從未生出怨言，更遑論離去。

突突突！

屠裳說道：「若是不降，晚些力戰被擒，不是被豎杆子，便是成為京觀中的一具屍骸。

北疆在手，他需要更多的心腹。

姜鶴兒沒發現自家老闆在檢查，興奮的道：「他的刀法好厲https://www.hetubook.com.com害。」

「有多厲害？」楊玄問道。

冬天大清早發動需要先生火在下面烤一陣子的那種就行。

「是楊狗在裏面！」

「赫連燕。」

那是一個體系！

不行啊！

他現在，已經覺得累了。

眾人低頭。

老賊心中一震，想開口勸，可一開口卻有些得了便宜還賣乖。

赫連燕說道：「郎君不是說，錦衣衛是郎君心腹中的心腹嗎？心腹中的心腹，自然該有為郎君犧牲的準備。丟人不丟人的，為郎君丟人，不丟人。」

大半北遼軍下馬請降，一臉如釋重負。

裴儉，能用！

下官以號角令左翼一百騎包抄追兵身後，轉身衝殺，敵軍潰敗。

「郎君說什麼？」老賊問道。

「要敬畏權力，還得敬畏情義。昨日還在一起喝酒，言笑晏晏的同伴，轉瞬就成了對手，有趣？」

「我的名聲這般糟糕？」楊玄笑了笑，「招降！」

「無需麻煩！」

按照岳丈周遵的說法，除去韓石頭之外，估摸著天下人偽帝都不信。

老賊在沉思，顯然，這看似簡單的謀划讓他的智商有些著急。

想多了。

屠裳頷首，「隨你！」

「是。」

楊玄看了赫連燕一眼。

「老屠，郎君果然還是最為眷顧咱們這些老人。」

一進來便是一股子藥味。

一手拎著敵將，輕鬆的就像是拎著一根燈草。

他不敢奢求先進的，但凡給些拖拉機也行啊！

老賊和王老二的身份有些尷尬，王老二倒是好說，胸無大志，跟著老闆打雜，以斥候哨探為主。

這裏面，定然有些不為人知的事兒。

北疆這個大攤子很麻煩，各方面都要權衡考量，都得兼顧到。

半晌，才覺得周圍很安靜。

一群人散去。

赫連燕跪下，「在。」

裴儉去了。

「馬屁我受了，不過，這話，我不信！」

「是楊字旗！」

「把他弄屋子裡去，蒙上眼睛，手上脈搏那裡開個口子，我想看看一個人渾身上下有多少血。」

做棺材板兒？

用兵，不俗！

想打造，得了吧！

「驚訝什麼？」

楊玄緩緩走到了大營邊緣。和-圖-書

楊玄看著有些見獵心喜的意思，「老二。」

那個總是想縱橫江湖的少女，在漸漸長大。

「郎君是個念舊情的，你，多慮了。」

楊玄問道。

這一戰，不是你們勝了嗎？

看到數百北遼潰兵正在衝著自己這邊逃竄。

雖說此人身份存疑，楊玄也不準備問，甚至都不準備讓錦衣衛去查探。

「是條漢子，近些年少見，我很是歡喜。」

老賊歡喜的道：「赫連燕被打了一頓，哎！說來老夫也有錯。回頭老夫買些東西，還要請你代為探問。」

赫連燕媚眼如絲，顫聲道：「奴婢，見過郎君！」

楊玄拍拍老賊的肩膀，老賊有些心慌，「沒趣！」

「不敢！」赫連燕說道：「郎君用我來安撫老人，這是看重。」

所以，外界都說，楊玄的第一心腹便是此人。可惜此人憨傻了些，否則，此刻少說也得是個司馬什麼的。

楊老闆對未來的美好憧憬被打斷了，有些惱火。

黃春輝為何一直不啟用他？

「我是個正經人！」楊玄覺得這些謠言越傳越離譜了。

老賊的老臉泛起紅光。

韓紀笑了笑，「主公英姿勃發，老夫當初一見，便覺得非比尋常。」

俘虜就在另一邊，此刻聽著楊玄訓斥麾下，不禁一種荒謬感油然而生。

但偽帝的猜忌是不分時間地點的，也不分人。

姜鶴兒驚訝的時候，一雙杏眼圓瞪著，俏臉緋紅，看著可愛中，帶著一抹誘惑。

接手北疆后，麾下的正規化管理迫在眉睫。比如說韓紀是謀士，能管什麼事兒，這要確定。

他突然莞爾，「是了，當初南歸城便是中原的地方，被北遼奪取后，改名南歸城，以羞辱中原。」

「今日小人跋扈了。」

這還種什麼？

王老二跑來，「郎君，敵軍潰散過來了，咱們出擊吧！」

「在！」

楊玄進了赫連燕養傷的房間，也是她和姜鶴兒的卧室。

楊玄並未意外。

老賊過去請罪。

隨後，下官再領軍追趕突襲大營之敵軍，令右翼一百騎在敵軍前方阻截，以驕敵心，隨即領軍趕到衝殺，敵軍潰敗。」

「陳國時，百姓曾在此地耕和_圖_書種，後來陳國衰微，北遼興起，驅逐了那些百姓，從此就變成了牧場。」

「……敵軍若是看到三百騎，必然會躊躇。如此，下官便把麾下分散開。自己領一百騎前往。

打洞，刻章，裝瞎子……

楊玄搖搖頭。

地面多了黑色的草木灰，楊玄不時俯身抓起一把泥土，在手中捻散。

他隨後去尋到了屠裳。

「說說。」楊玄頷首。

「哦！」

有人建言全部聚在一起，就算是老弱，可架不住人多啊！

「可老夫還想著光宗耀祖啊！」老賊嘆道：「老夫就擔心自己的本事不出眾，會被那些新人給取代了。哎！這想法齷齪，可卻忍不住。」

「沒趣，是啊！沒趣！」楊玄走到了赫連燕的身前，「就一個拷打俘虜的活，爭來爭去，爭什麼？嗯？」

楊玄有些流口水的想到了捲軸里看到的交通工具。

「哎！老賊，這是我錦衣衛之事。」

目光下垂些，楊玄發現某些地方也跟著在茁壯成長。

正在逃竄的北遼人開始勒馬，眼中都是驚懼。

楊玄坐在床邊，「委屈你了。」

這人活著不累？

楊玄只是想想就釋然了。

姜鶴兒捂著頭頂跑過來，「郎君，郎君，那周儉追著敵軍來了。」

「你這話說的，有些繞。」

地太寬敞了，也是個麻煩。

他指指赫連燕，「這條底線便是，敬畏！」

韓紀站在楊玄的身後，輕聲道：「此人尚未歸心。」

裴儉來了。

「躺著。」

楊玄搖搖頭，這時前方一陣喧嘩。

「什麼……自古以來。」韓紀看著老賊，「怎地一臉心虛？」

楊玄突然變色，眾人趕緊請罪。

裴儉帶著追兵緊追不捨。

「郎君說錦衣衛直屬郎君，類似於什麼？鷹衛？還是鏡台。」

「郎君的手段，高！」

若是資源足夠也就罷了，可北疆它資源匱乏啊！

老賊一心想做大將軍，高不成低不就，跟在楊玄的身邊，偶爾領軍，大部分時間打醬油。

赫連燕抬頭，「這是我錦衣衛之事。」

老黃不會坑他，這一點楊玄還是相信的。

韓紀的話引來了楊玄的興趣，「這麼說，此地原先是我中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