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罪惡之城
第八百零六章 要狠啊!長陵
「陛下。」
案几上杯盤狼藉,殘羹剩飯擺放的雜亂無章。
那麼,今日就讓大家看看這位大長公主的成色。
「不是皇帝?」林雅有些愕然。
跪著的人群緩緩避開一條通道。
長陵抬頭看著夜空,雪花依舊紛飛。
「陛下,皇後來了。」
「是,可誰不想呢?」陳嵩為自己辯駁,在長陵冷冷的注視下,哀求道:「大長公主,老夫知曉自己罪無可赦。臣願意贖罪,臣願為大長公主效勞……」
長陵譏誚的道。
父親南征之前單獨和她說話,交代了許多事。
在這個缺少娛樂的時代,最大的樂子便是飲酒作樂。
百余侍衛沖了過去。
隨手就給皇帝和長陵之間挖個坑,不得不說,林雅的手段越發老辣了。
許復說道:「城外傳來消息,大長公主帶著人進了陳嵩部大營,擒住陳嵩,隨後說服大軍……如今,恭迎大長公主的喊聲都傳到了城頭。」
副將毫不猶豫的走到她的前方,轉身跪下。
這一刻,所有人彷彿看到了先帝披甲入軍中的場景。
她有些茫然。
這是安撫。
「別聽他們的!」
太子急忙請罪。
我會的,父親!
側面騷動了起來,數百人從黑暗中沖了出來,直奔長陵。
誰願意如此?無人願意。
覺得有些凄冷。
兩萬將士站起來。
她看著眾人,「先帝可對不住你等?甲衣最好,賞賜最豐,可這些厚待換來了什麼?換來了背叛!」
林雅面色冷峻,「城外的陳嵩部大營,此刻燈火通明。」
皇帝開口。
刀光閃過!
皇帝莞爾,對皇后說道:「叫人準備些吃的,晚些朕回去,一起吃。」
皇帝難得露出笑臉,「外面下雪怎地就出門了,大郎可冷?」
「我等,效忠大長公主!」
行禮,「陛下,昨夜城外陳嵩部鼓噪謀反,我領軍鎮壓,現已擒獲叛逆陳嵩前來。」
酒肉的氣息有些沖鼻。
一股強大的內息湧入,頃刻間就制住了陳嵩。
陳嵩說道:「你等將會被踩為肉泥!」
把身材相對嬌小的長陵擋的嚴嚴實實的。
聲音被凜冽的寒風吹過人群上空。
人生苦短,要及時行樂啊!
長陵提高了聲音。
賀延光眼中含淚,「公主威武!」
外面,馬蹄聲停住了,很近和圖書。
「過來。」皇帝招手,一家三口圍著案幾坐下。
然後,恢復了平靜。
林雅依舊站在那裡。
但,溫柔了許多。
父親說:「要狠啊!長陵!」
有將領喊道。
……
皇后看著他,眼中有難色。
眾人隨即起身散去。
喝酒就是最大的樂子,歌舞也只是點綴罷了。
林雅胸中一股怒火要尋地方發泄,長陵這個罪魁禍首就在眼前,他順水推舟,想給長陵難堪。
大長公主手段了得……副將低下頭,心中歡喜!
可今夜,這個花瓶卻出現在了這裏。
「救出詳穩!」
控制他的侍衛把內息收回,陳嵩的聲音恢復了正常,他慘笑道:「老夫也不想背叛陛下,可陛下駕崩,林雅的人來勸說,說皇叔不是陛下的血脈,沐猴而冠,他撐不住多久……
第二日。
也就是說,從晚飯吃到宵夜。
陳嵩的眼中閃過厲色,身體疾退。
腸胃在拚命的工作著,可依舊跟不上進食的速度。於是,平日里威嚴不凡的貴人們紛紛鬆開腰帶,挺著大肚子,舉杯暢飲。
腳步聲再度傳來。
老夫害怕啊!老夫害怕新帝失敗,會被林雅清算。」
皇后孫玉來了,還牽著快五歲的太子。
先帝駕崩后,宮中一部分好手離去,沒想到卻是去了長陵那裡。
沈通冷笑。
「大郎看看。」
昨夜城外鬧的沸沸揚揚的,所以朝會時,議論紛紛。
「領命。」
林雅的酒宴持續到了晚上。
「是你!」
酒足飯飽,男女悄然出現在某個房間內,晚些出來,面色潮|紅。
那些侍衛和陳嵩的黨羽碰上了。
「什麼營嘯,若是輕而易舉就發生了營嘯,這支軍隊就不足為倚仗。」
他看著長陵,「既然是大長公主擒獲的,便由大長公主處置好了。」
長陵問道。
「點火!」
皇帝坐在那裡,漸漸平靜。
皇帝把奏疏再遞過去,「太子看看,不認識的字為父教你。」
長陵回身,看著跪伏在雪地里的將士。
太子一步三回頭,皇帝一直保持著溫柔的笑容,直至他走出了自己的視線,才漸漸冷漠。
皇帝柔聲道:「別擔心。」
一個將領走過來,「大長公主還請避避。」
前方,無數火把獵獵。
這是什麼?親者痛
和圖書,仇者快。
皇后說道:「那些先生教授的。」
五歲的太子行禮有板有眼,「父親,不冷。」
陳嵩狂笑,「營嘯!營嘯!你等都得死,誰都活不了!」
難怪長陵能從容入營,直至他的住所外。
陳嵩被帶了進來。
林雅指指大殿,「就在這。」
「可你更想著的是榮華富貴!」
長陵的聲音清越而有力,「有人說,你只是一介女流之輩,何德何能參与朝政,何德何能掌控大軍。
陳嵩眼中閃過絕望之色,他認出了動手的護衛。
長陵轉身。
你等不但要提防南方的大唐,還得要防備自己的同袍。
長陵指著他,「先帝在時,此人發誓效忠。先帝屍骨未寒,此人卻投靠了林雅。林雅,那是誰?叛逆!跟著叛逆想做什麼?謀反!」
營地中慌亂出來集結的將士們緩緩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但!
他突然一腳踹翻了案幾,酒菜紛飛中,咆哮道:「去查問。」
這是貴人們的態度。
「你等會迷茫,心想自己該往何處去。跟著林雅,難道還能期盼他有篡位成功的那一日?不會有。那麼,逆賊的黨羽會如何?」
長陵的身體輕輕顫慄。
外面開始嘈雜起來。
兩萬人高呼,「恭迎大長公主!」
長陵進來,眾人這才發現,今日她竟然腰佩長刀。
但所有人的目光都伴隨著她前行,看著她再度走到了前方,走到了陳嵩身前。
賀延光心急火燎的策馬疾馳,「快!」
和那些纏綿的詩詞可是天壤之別。
他們,依舊記得您!
一群人還在吃喝。
他氣息微弱,眼神卻格外兇狠。
「你的救贖,來的晚了些。」
太子早已識了幾百字,看了一眼,皇后蹙眉,「太子,不可僭越!」
林雅舉杯,喝了一口。
軍中可不會管你什麼血脈高貴,若是被激怒了,說亂就亂……歷史上無數教訓,大軍一怒,自發血洗皇宮的事兒發生過不止一起。
他剛一動,長陵身邊的兩個護衛同時動了。
嗆啷!
身後有護衛吹號。
陳嵩倉促揮拳。
「外面都是老夫的人!」
「先帝南征前,大概自知身體不妥,給長陵留下了不少東西。陳嵩部定然有先帝的人手在。長陵一直想要自己的勢力,今夜,得償所
和_圖_書
願!」腳步聲傳來,大太監許復進來,看了一眼皇后和太子,「陛下,城外傳來消息。」
黑壓壓的一片騎兵,不疾不徐在逼近。
「我知曉,大多將士心系大遼,大多將士忠於陛下!」
他把三本奏疏放在案几上,互相對著。
「你宣誓效忠於先帝,但你卻可恥的背叛了他。」
呯!
「嗯!」
把長陵照的格外清楚。
兩萬大軍緩緩集結。
「陛下,政事哪能處置的完,不打緊的放到明日吧!早些歇息。」
烏壓壓的大軍,正在靜靜的聽著。
「是!」
噠噠噠!
所以,長陵在外界的眼中,更像是一個身份高貴的花瓶。
接著吃喝,接著尋找自己的獵物……
刀掛在牆上……若是戰時,會放在身邊。
四萬人噤聲,看著那個火光下的女人。
這是效忠!
一個侍衛單手就把陳嵩提溜了出來。
「那個痴獃文婦,原來,還有殺伐果斷的一面?老夫,小覷了她!」
這是……被大長公主給翻盤了?
皇后應了,牽著太子回去。
長陵冷冷的道。
陳嵩才發現來人是自己的副將。
眾人看向林雅,心想那不是左相的人馬嗎?
她負手站在那裡,仰望著蒼穹。
這大晚上的,大長公主來此何意?
便是當年先帝身邊的好手。
這是……
林雅止步。
朝野都在迷茫,這個大遼將會往何處去。
臨了,父親看著她,眼中多了慈愛和不舍,「為父若是有一日不在了,你一個弱女子該如何?」
雙方一個照面,侍衛這邊就佔據了優勢。
侍衛們回來,繼續站在長陵的身後。
林雅默然。
她按著刀柄,「誰想謀反?」
可你等只是底層將士,你等的憤怒就如同灰煙,看似龐大,一股風就吹散了。」
看著對面的奏疏,「長陵,莫要走錯了道!」
側面的戰鬥結束了。
瞬息就到了他的身前。
群臣回首。
「是大長公主!」
嗚嗚嗚!
營門大開,彷彿不設防。
長刀出鞘。
眾人心中一驚,各種念頭湧起。
論身份,在不少人的眼中,也是大遼最尊貴的身份。
讓她看看殺人是什麼樣的。
消息來的很快,有人逃出大營,在城下報信。
太子欲言又止。
「詳穩,看!」
長陵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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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先帝在時,你等宣誓效忠,發誓要為先帝赴湯蹈火,要為大遼義無反顧。時光荏苒,先帝去了。誓言呢?」副將高喊,「恭迎大長公主~!」
他坐在那裡看奏疏。
「朕許了。」
副將喊道:「集結!」
太子揉揉肚子,「父親,我晚飯沒吃飽。」
燈火搖曳,雪花在外面飄飛。
宮中,皇帝還沒睡。
長陵擺擺手,止住了副將想令人攔截的命令,繼續說道:「今夜,我來了。我帶著先帝的遺憾而來。」
不,是勢如破竹。
很奇怪的是,每當下雪時,天地間總是很安靜。
這個女人看來生出了野心,但什麼叫做廝殺她知曉嗎?
皇帝有些敷衍的點頭應了,見太子好奇的看著奏疏,就拿了一本給他看。
身後數十支火把點燃。
長陵走了過去。
青樓,酒樓,酒肆,家中……
皇帝微笑,「你們先回去吧!朕晚些就來。」
林雅冷笑,「多半是皇帝的人去襲擾,派人去打探,另外,讓咱們的人馬準備。」
身後,沈通笑的愜意,「看看,大長公主正想著如何把陳嵩一夥一網打盡,這不,就送上門來了。盡數弄死!」
林雅緩緩走下去。
就在這個時候,長陵站了出來。
「可有人卻狼子野心,狼心狗肺!帶上來!」
目光下移,酒杯在地上粉碎。
「你等,效忠於誰?」
……
一個小吏跑進來,面色慘白,「相公,城外有人高喊,陳嵩部被大長公主控制了。」
據聞,長陵一次見到一隻被殺了半截沒死的雞,竟然驚呼逃跑。
父親,您看到了嗎?
長陵看著他,擺擺手。
「相公請。」
「你等,將效忠於誰?」
長陵走進大殿。
她竟然披著甲衣而來。
外面突然鬧騰了起來。
有人唏噓。
看著自己麾下人才濟濟,他難免有些躊躇滿志。
好一個公主啊!
孫玉長的不算漂亮,但有一股子柔順的氣質。
他的麾下紛紛跪下。
身邊有人指著前方,賀延光看去,就見火光下,長陵正在說話。
林雅不除,大遼就無法形成合力。
眾人抬頭看去,林雅手中的酒杯沒了。
……
「南征前,先帝曾說,若是南征大捷,下一步便要解除林雅這個逆賊的威脅。
那些正在吃喝
和_圖_書的文武官員依舊沉迷在其中。
「說。」
新帝登基后,因為不是先帝的血脈,威望不足。林雅趁勢出手,讓新帝焦頭爛額。
林雅看向長陵。
「叛逆的黨羽將會迎來清算,而今夜,將會是你等洗刷罪孽的最後機會。」
呯!
陳嵩想高喊,可一開口,卻發現氣息虛弱。
皇帝不滿的道;「這是父子之間,誰教的那麼多禮儀?」
接著,火光衝天,一隊隊騎兵進入大營。
「大郎有話就說。」皇帝鼓勵道。
皇帝厭惡的看著他,「抄家。陳嵩……處死!」
有人哽咽。
「相公,今夜大長公主突然現身陳嵩部大營中,擒住陳嵩,那兩萬南去的大軍包圍了大營。大長公主一番話令陳嵩部宣誓效忠……」
先帝的侍衛出手,陳嵩的心腹哪裡會是對手。
「大長公主到。」
在北遼也是如此。
副將擔憂的看了長陵一眼。
今夜,我想告訴他們,那是因為,男人支撐不起大遼,那麼,我來!」
你若是沒有那份果決,那麼,皇帝會出手,把那兩萬大軍拉過來。
「出事了。」
痴獃文婦最愛纏綿的詩詞,殺只雞都不敢。
「免禮!」
他擔心兵變!
陳嵩高喊。
洛羅國的貴族們最喜歡開趴體,用各種肉類和酒類堆滿餐桌,吃飽了吐,吐了接著吃……
「就是大長公主!」
「定然是那兩萬去增援內州的軍隊突然折返,好一個皇帝!好一個長陵!」
他放棄了擒住長陵的打算,準備大聲示警,同時拿刀。
「來人!」
氣氛,一下就緩和了。
然後把一本奏疏拂開。
皇帝讓長陵入朝幫襯自己,在外界看來,這是威望不足,想利用長陵先帝血脈的號召力。
兩個護衛出手。
這是先帝存世的最後血脈。
她走了下去。
長陵順著這條通道走過去。
大堂內,冷清了下來。
長陵譏誚的道:「這裡是大遼,這裡是寧興。」
賀延光哽咽,「陛下,您看看啊!您看看公主啊!」
陳嵩所部原先是皇帝的心腹,皇帝出手他可以扛,長陵出手,他無言以對。
「大長公主……」
眼底有一抹不屑。
無數人緩緩跪下。
「讓他們來。」
眾人有些騷動。
一個隨從進來,腳步匆匆。
林雅已經冷靜了下來。
長陵回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