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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才對地方的情況也只是從官員的口中得知，直至此次來到北疆，這才正兒八經的體察了一番民情。

「見過殿下！」

三人一番話，楊國公就可以歇歇了。

這張告示下半部分被一份呼籲節省糧食的告示遮住了，上半部分露在外面。

「哦！」楊玄說道：「來早了些。」

跪下。

「你等這是作甚？還有，老林是誰？」羅才有些心慌，總覺得有大事兒要發生。

楊玄走過來，「桑州那邊留意一下。」

林淺說道：「最簡單的道理……若是真的缺鹽，秦國公會敞開給人買？」

楊玄看著堂下眾人，一種人才濟濟的感覺油然而生。

羅才紅光滿面，令楊玄擔心老頭來個腦溢血。

吳雲來了。

楊玄問道：「何事？」

一番介紹后，楊玄問道：「桑州到手，外界必然物議沸騰，羅公有何教我？」

吳雲緩緩步入大堂。

「桑州刺史吳雲，拜見國公！」

神色恭謹。

「在！」

「天神吶！」

「國公。」

時機不到，開不得口。

「羅公，請起。」

孫賢問道：「你如何算出此事有鬼？」

羅才緩緩走過去。

「十余批信使往長安方向趕，看那模樣，路上不累死十幾匹馬是不行了。另外，還有兩批人往北遼方向趕。對了，往泰州方向的也有一批人……」

「郎君，禍事來了……」

羅才心中一跳，「國公說的是……」

楊玄進了值房，坐下。

錦衣衛出手了。

「……吳老二和那寡婦正在得趣，就聽呯的一聲，房門就被人從外面踹開了，兩個大漢沖了進來，當即按住吳老二，說他用強。」

「對於這等人，莫要心軟。」

他看看楊玄，再看看劉擎和宋震，三人都是一臉無所謂。

「當初楊略奉命帶走了那個孩子，此事你該知曉吧？」

這是試探，若是老羅對李泌父子戀戀不捨，那此事就不必提。

林飛豹點頭。

「叫門！」捷隆冷笑。

「不得搶購緊缺物資，違者……」

林飛豹看著他，「對。」

「啊！難https://m.hetubook.com.com怪吳老二鼻青臉腫的，後來呢？」

宋震一笑。

節度使府還掙了不少。

行禮。

「殿下……」

劉擎乾咳一聲，「沒人吧？」

「是！」

宋震有些興奮。

「且住！」

撕開一張，下面還有一張，連續撕開五張后，有人說道：「這裏。」

嘭！

楊玄到了大堂，召集官員們聚集。

「這是一此亮相！」

「不是拿下，而是……」楊玄有些頭痛，「桑州刺史吳雲棄暗投明。」

赫連燕冷笑，「國公說，北疆自有律法在，張力搶購食鹽五百斤，抄沒食鹽，罰三倍貨值。」

百余騎率先而來。

這個稱呼令楊玄恍惚了一下。

「何意？」劉擎問道。

官員們側身看著門外。

軍士驗證了身份，笑道：「好多年沒見鏡台這般急切，這是天塌了？」

城門兩側有貼告示的牌子，上面……

身後，林飛豹擺擺手，「看住周圍，不許人靠近。」

宋震開口，「老羅可還記得孝敬皇帝？」

兩個信使先去了鏡台，消息卻是給了趙三福。

羅才叫住楊玄，「國公果真拿下了桑州？」

劉擎平靜的說道：「那個孩子到了長安，進了國子監，隨後，與貴妃結緣，卻不肯在長安安享富貴，不是他蠢，而是他知曉自己此生有件事必須要做。」

「止步！」

劉擎說道：「楊略帶著那個孩子去了元州，隨後蟄伏。多年後，鏡台追索到了那個村子，楊略便讓那個孩子去長安，自己被鏡台追殺遁入南周……」

劉擎對羅才說道，「老羅你久在中樞，不知曉這些人的厲害，他們聯手起來，能逼的地方官要麼低頭，要麼滾蛋。」

宋震嘆息，「我北疆軍民義憤填膺，本想豁出去魚死網破，國公卻顧全大局……哎！好不容易尋到了鹽井，卻擔心再度被切斷……」

方才他們得知桑州刺史來了，可為何來？

當他出現在節度使府大門外時，門子差點把眼珠子給揉出來。

楊玄擺擺手，錦衣衛的ｍ.hｅtｕbｏｏk•ｃｏｍ•cｏｍ人沖了上去，一頓拳打腳踢。

「艹！」

大清早，城門打開，門內的軍士打個哈欠，衝著外面喊道：「進城了！」

想想自家國公的尿性，大伙兒覺得這個推測靠譜。

……

羅才幹咳一聲，「淡定！」

錦衣衛出動了。

「對，天真的塌了！」

殿下！

然後，錦衣衛出手，連本帶利撈回來。

故意把處置的法子遮著，讓咱們這群棒槌去搶購。

看著楊玄。

大清早泡澡，你特么的以為這是青樓呢！

赫連燕問道。

「國公……敢問楊略何在？」

「自己去城門那裡看，來人！」赫連燕指著裏面，「抄！」

……

「那麼多啊！」

劉擎點頭，「也差不多了。」

「在哪？說是貼在城門這邊，還有，節度使府外面也有，看看。」

楊玄剛到值房沒多久，正在聽取赫連燕的彙報。

「吳……吳使君？」

羅才眼中閃過回憶之色，「陛下……溫和，卻不乏威嚴。當初曾對老夫說，吏部理事，首要公心，其它的都是細節。後來的歲月中，老夫驗證了這句話。陛下若在，大唐……何至於此啊！」

兩騎衝到了城門外，一人丟出牌子，一人繼續往裡沖。

「知曉。」

赫連燕親自帶隊，到了某個豪紳家門外。

大清早，看著外面霧蒙蒙的天，幾個軍士懶洋洋的躲在城門中，打著哈欠，說著最近的八卦。

「……桃縣那幾個鏡台的眼線，前幾日突然發狂般的打探消息。」

赫連榮說道：「他會瘋！」

百余騎勒住馬兒，為首的官員下馬走過來。

宋震說道：「那一夜可記得？」

「抄沒貨物，罰三倍貨值……」

說道：「告訴羅公。」

一個男子急匆匆跑來。

楊玄頷首，劉擎扶起羅才。

一個男子發現了楊玄，衝上來跪下，嚎啕大哭，「國公饒了我一家老小吧！」

大門倒飛了進去，前院兩個僕役緩緩回身。

楊玄頷首，「讓他進來。」

「你等……」

雷霆一擊，令北疆有錢人們叫苦不https://m.hetubook.com.com迭。

「裏面說話！」

這是故意的吧？

「他在南周，鏡台的人如今依舊在追索他，故而不能回歸。」楊玄腦海中突然浮現了楊略的身影。

羅文的眼珠子幾乎都要瞪下來了。

……

……

消息傳到了豪強們的耳中，孫賢抹去額頭上的冷汗，第一次對以往看不起的姻親林淺說道：「此次多虧你阻攔，否則老夫怕是要栽了。」

那是桑州啊！

楊玄站在側面，赫連燕在介紹情況，眼中沒有一絲同情。

打拚多年，總算是有了家底。

「桑州刺史吳雲，投靠了北疆。」

有人一拍腦門子，「當初我看到時，就是這個模樣，下面被遮著……」

赫連榮稟告完畢。

這是臣服之意！

捷隆指指自己。

宋震回頭看了一眼，關上門，「外面是老林他們。」

深秋的長安有些冷，長久的安穩讓守城的軍士們懶洋洋的。

一時間，那數十戶人家不幹了。

噠噠噠！

男子緩緩撕開遮著的那張告示。

太子才能稱之為殿下。

門子撒腿就跑，然後想想劉擎時常說的要穩重，又來個急剎車，差點崴了腳。

趙三福眯著眼。

「國公！」

如安上前，一腳踹去。

「還是原先的稱呼。」

楊玄淡淡的道：「起來。」

「陛下在沐浴，且等等！」

軍士揉揉眼睛，仔細看去。

馬蹄聲急促。

「好急！」

赫連燕搖頭，「今日是來立威的，如安！」

「說！」

桑州刺史吳雲按理該是對頭，別說來桃縣，連北疆都不會踏入一步。

「人人都明白的道理，那些人為何不明白？不是蠢，而是被金錢蒙住了七竅。」林淺舉杯，「以上只是老夫的馬後炮，真實的緣由……」

「是鏡台的人。」

楊玄指指裏面。

老夫信你的鬼！

「老夫得撕開……」

「下面是什麼？」

羅才看著楊玄，老淚縱橫。

而且宋震還詭異的關門，讓他安全感全無。

楊玄端坐。

劉擎說道：「老羅，你昨日不在，國公去了一趟桑州，桑州，如ｈｅtｕｂｏｏｋ.ｃｏｍ•ｃoｍ今歸屬我北疆了。」

林淺喝了一口酒水，「老夫只是被秦國公嚇怕了。」

……

官員們目瞪口呆。

一刻鐘后，韓石頭出來。

孫賢：「……」

「呵呵！」

小吏進來，「國公，桑州刺史吳雲求見。」

捷隆問道：「誰都不能？」

劉擎說道：「桑州刺史吳雲深明大義，主動歸附。這歸附了也還是大唐的桑州，長安急個什麼？」

這是發現桑州不對了吧！

「若是孝敬皇帝還在，你覺著當今大唐如何？」劉擎問道。

「什麼？」

他起身吩咐道：「那些人無需管，否則弄死幾個明的，來了幾個暗的更麻煩。丟在那。」

「我想弄個事。」楊玄笑的猙獰。

城中數十大戶家中食鹽被抄，少的數百斤，多的上千斤……關鍵是，抄沒多少，就按照三倍貨值罰款。

「老夫穩重如山。」

「裏面說話。」楊玄再指指值房。

「自然記得。」羅文歷經三朝，當年還和孝敬皇帝見過數次，「當年……你提這個作甚？」

「國公並未出兵攻打桑州，這是感召啊！」羅才撫須，眼中多了光彩，「至於外界物議，長安偽帝不要臉，和北遼狼狽為奸，切斷我北疆軍民的食鹽。國公，這是要活生生的逼死我北疆軍民啊！」

林淺喝著小酒，笑道：「咱們誰跟誰啊！」

他看了楊玄一眼。

「老夫桑州吳雲，特來拜見國公。」

劉擎看了楊玄一眼，楊玄點頭。

「若是北疆真缺鹽，你等的行徑會導致什麼結果，你等可知曉？」楊玄指指這些人，「多少人會因此喪命。你等的命是命，別人的命就不是命？滾！」

從北疆和長安翻臉后，長安就組建了一條針對北疆的封鎖線，桑州就是其中的一環。

「陛下啊！」

在梨園外，內侍攔住了他。

赫連燕坐在大堂上，輕笑道：「桑州沒了，李泌會如何？」

數十人跌跌撞撞的跑過來跪下，哭聲震天。

罰沒，三倍罰款……張力說道：「哪來的律法？老夫為何不知？」

「敢問……這不是錦衣衛嗎？這是何事？」男hｅtuｂooｋ.ｃom•ｃoｍ子一臉怒色，「老夫自問未曾違律，這是想做什麼？」

消息傳出來，外面不少人都要瘋了。

趙三福面色鐵青，隨即去求見皇帝。

「老羅你昨夜沒睡好吧！」宋震指指他的眼睛，「眼珠子里都是血絲，興奮了？」

難道是國公衝著桑州下黑手，吳雲這是討公道來了？

可現在他就站在節度使府的外面。

「都下馬啊！哎！這位……這位……」

羅才點頭，「那一夜……孝敬皇帝的幽禁處火光熊熊，天明，才知曉廝殺了一場。宮中送了鴆酒，孝敬皇帝一飲而盡，就此……哎！」

他，真的拜了下去。

羅才滿面通紅，「國公可知此事的要緊？消息傳到長安，頃刻間，楊逆之名能響徹雲霄。人言可畏，人言可畏吶！」

軍士看看蒼穹，眯眼道：「天好好的呢！扯幾把蛋！」

這裏面定然有些機密，若是因此弄清楚了楊玄的行事手法，對以後大有裨益……孫賢凝神，「你說……」

「都是禍害！」宋震比他早到北疆，早已看穿了這些人的秉性。

「吳老二求饒，那兩個大漢說了，除非娶了寡婦，否則便把他拖到萬年縣縣廨去。吳老二想糊弄，就答應了。誰知曉那兩個大漢弄了文書，逼迫他簽字畫押。」

吳雲進了節度使府，拜見楊玄。

劉擎說道：「故而，那個孩子急切的攻伐北遼，不是什麼窮兵黷武，而是想在南下之前，蕩平後患。」

「大事！」

大清早，節度使府門外就多了數十人嚎哭。

「張力何在？」

「艹！還能這樣？哎！有人來了。」

噠噠噠！

小老弟成才了啊！

從一個多月前開始，趙三福就明目張胆的在架空王守。

信使打馬往裡沖，丟下一句話。

門子說道：「那個……桑州的吳使君，來了。」

羅才的嘴角一顫，「陛下的孩子……」

「少監，大事。」

他看著羅才，「那件事便是，討逆！」

「說是借錢搶購食鹽，準備等價高時再拋售。」

羅才本在捻著鬍鬚，聞言手一用力，扯了幾根下來。

拜！

有十余大戶人家甚至破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