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罪惡之城
第一千一百二十五章 浩蕩的陪嫁
楊玄哭笑不得，「外面喊聲那麼大，你就沒聽到？」
「想過，不過我覺著猜忌是無能的體現。」
楊玄沒看到周寧，「夫人呢？」
「如今是大長公主垂簾？」劉擎問道。
「哦！」
「阿耶救命！」阿梁躲在楊玄身後，偷偷看著周寧。
王老二正在琢磨家裡還需要些什麼。
怡娘放下書卷，「來了？」
楊玄看了兒子一眼，阿梁一臉無辜。
「叔父！」
如今，演州和倉州歸屬北疆，大伙兒只需想一下，就知曉這代表著什麼。
「國公勸人的本事，比廝殺的本事差了不少。」羅才笑道：「老夫還不老，還能再干二十年！」
「赫連春駕崩了。」
「這是怎麼了？」楊玄問道。
劍客跑到樹下，麻溜的上樹。
「吃肉乾！」
節度使府中，韓紀代替楊玄說了此戰的經過。
楊玄想到了先前周寧的一番演繹，不禁覺得女人都是演員，且演技能碾壓男人。
「老夫腿疼。」宋震捶捶大腿。
「來人了！女方來人了！」烏達興奮的道，就像是新郎官。
「對。」羅才有些唏噓，「老臣子不多了。」
可這等大才卻被皇帝棄之如敝履，反而讓楊某人撿了個大便宜。
隊正過來，軍士附耳低聲道：「寧興那邊的成國公府來人了。」
「是誰？」王老二問道。
「讓梁靖為右相，說明皇帝在發力，楊松成那邊也不會輕省。說實話，帝王把朝堂弄成了菜市場，老夫看著也不知該說什麼好。」
北遼立國多年，上層貴族們都在學中原文化，但學來學去，骨子裡的暴發戶氣息，以及遊牧氣息依舊存在。
一個老人歡喜的道：「從今往後，咱們不再懼怕北遼了，輪到他們提心弔膽了！」
「這是誰？」
比如來的客人，比如說遵行的古禮讓你看都看不懂。
「好長的車隊，是什麼？」
眾人不禁一笑。
「人困馬乏，不撤不行！」宋震贊道：「此次收穫巨大，且從此以後，寧興就不得安寧了。」
楊玄說道：「後續朝局會變化和_圖_書。」
「你連二哥都不知曉？第一天來吧！」
富貴一溜煙跑了出去。
沒有什麼轟轟烈烈，更沒有什麼如狼似虎，就是靜靜的坐著，做著自己的事兒，能感受到彼此的存在。
家還沒成，但夫妻間的主動權爭奪戰已經開始了。
「幹啥？」
王老二蹲在邊上，拿著一本小冊子愁眉苦臉的看著。
「拿下演州和倉州，北疆疆土大了一大圈，若是能滅了林駿，老羅，北疆的疆域，將會大一倍！」
羅才問道：「國公就沒想過猜忌嗎？」
軍士指指外面，「隊正你看。」
不是說好的出嫁之前不出門嗎？
老夫看你如何應對！
周寧笑道：「可要妾身服侍嗎？」
軍士看了中年男子一眼，「姓名。」
最近皇帝和楊松成聯手，換了不少臣子，春風得意。他們也曾盯著周遵，但周遵行事老辣，壓根不給他們下手的理由。
楊玄搖搖頭，拿起趙三福的來信。
楊玄喝著茶水，感受著這份靜謐，覺得時光停止了流逝，好似能這般持續下去，直至地老天荒。
都特么什麼時候了，還想著內鬥。
赫連津不吭氣。
「好多！」
世家門閥嫁女若是弄這等大排場，定然會被恥笑，說是炫耀錢財。
外面有人喊，接著烏達沖了進來，一把拽起王老二。
楊國公板著臉道。
「我說多謝了。」
「此人……如何？」羅才問道。
遞過去。
隊正往外看了一眼。
外有北遼逼迫，身後有長安捅來的刀子，黃春輝在苦苦支撐，只能採取守勢。
赫連津來了，赫連羅兄妹行禮。
羅才有些唏噓。
「成國公的叔父。」
楊國公出了房間，吳珞俏生生捧著他要更換的衣裳站在側面屋檐下。
「長安說什麼盛世，那只是自我陶醉。」羅才也頗為興奮，「如今看看這場景，這才是盛世啊！」
李元登基后，開始了一場大清洗，導致強大的北疆軍漸漸衰弱。
男子微笑道：「寧興！」
「這就來。」
羅才深深的和*圖*書看了他一眼，「這話，精闢！」
「阿寧，你果真是冰雪聰明。」
「要不問問？」羅才說道。
阿梁屁股挨了老爹半真半假幾巴掌，裝作哭唧唧的模樣認了錯。
羅才起身，「都不敢去，老夫去！」
王老二回頭。「你怎麼出來了？」
楊玄出來了，羅才迎上去，「國公。」
這是楊玄理解中的地老天荒的情義。
楊玄由衷的道：「那再好不過了。」
前些年北遼有多兇殘，此刻的北疆軍民就有多狂喜。
周寧不答，問了個問題，「子泰，豹子肉和狗肉可好吃？」
什麼江山，什麼鼓角爭鳴，到了家中都消停了。
王老二歡喜的道：「女方家要來人，說是她家有棍打新郎的習俗，不過新郎可以找替身，羅公，多謝了。」
大堂內安靜了許久，才由劉擎打破寂靜，「國公……好腰子！」
這也就罷了，長安還把目光投向了黃春輝，準備換將。
「怡娘，二哥丈人家來人了，好多大車！」
「人人都說長陵文青，文青的女人總是多愁善感，可文青的女人一旦發狠，羅公，我都得退避三舍！」
羅才點頭，「夏侯淵一直以來就是個無用的，在老夫看來，皇帝不動他，不是不能動，而是動了他，換上自己人後，和楊松成之間的矛盾會越來越激烈，關係會越來越差。」
「你歇著，歇著！」
「是啊！還請老丈指教……」
女人可怕的第六感一旦運作起來，比什麼帝王將相都厲害。
「老二，這是怎麼了？」羅才笑道：「若是有難處，只管說。」
赫連雲裳的叔父來了。
於是北疆軍民只能看著北遼鐵騎摧毀自己的田園，他們看向節度使府，黃春輝默然。
「羅公神目如電！」
羅才在前院也不消停，不肯進屋，而是在外面轉悠。
王老二答應的很乾脆，沒看到未婚妻嘴角微微翹起。
這一刻，他才深刻感受到了家就是男人的港灣這句話的真意。
呃！
「身份。」
這是要回娘家的節奏？
劉擎面色古怪，www.hｅtｕboｏk.ｃoｍ.ｃom：「只有國公知曉。」
她本肌膚如玉，玉石上多了緋紅，光彩照人。
「行！」
所謂的男女情義，發端于荷爾蒙的萌發，濃厚于相互的融合。但等到了左手握右手的階段后，就便成了這種安靜的，但卻彼此依戀的關係。
不及金石，但難能可貴。
王老二趕緊出迎。
「吏部如今成了皇帝的地盤，據聞最近升遷的大多是他的心腹。」楊玄覺得皇帝能忍羅才這麼些年也不容易。
這是女方家人給男方的下馬威。
楊玄明白了，「也就是說，以前皇帝是用夏侯淵來佔位。此刻他和楊松成聯手，覺著時機到了，便把夏侯淵趕了回去。」
黃春輝干不出這等事兒來，那麼，就一起憋著吧！
「哎！可惜了。」
「我只是感覺！」周寧抬頭一笑。
「是。」韓紀說道：「赫連春也只有這個選擇。對了，大長公主……多了個兒子。」
剛才只是一次試探啊！
「二哥！二哥！」
「對。」韓紀笑道：「國公自然知曉這一點，故而試探幾次，發現赫連通用兵老道后，就撤軍了。」
王老二看著他，有些手足無措……
「見過國公！」
二人就在外面踱步。
外面在歡呼，楊玄卻抱著兒子悄然回到了家中。
上位者猜忌心越重，就代表著越心虛。
而吳珞出來時，看著面色緋紅。
「……國公令人試探了幾次，赫連通應對看似平庸，可卻無懈可擊。林駿在瘋狂擴軍，每日斥候不要命的逼近我軍……」
「這是來議和的？」隊正心中一喜。
但皇帝卻一直不動他。
浴室里，熱氣蒸騰。
楊玄上台，狠狠的抽了長安幾巴掌，讓北疆軍民倍感解氣。
周寧正在拼湊那本醫書，聞言起身，驚喜的道：「啊！子泰你回來了？」
「誰都會老。」
隊正罵道：「娘的，什麼人來了？」
「是！」吳珞的聲音有些打顫。
喝了一杯茶水，他起身準備去沐浴。
她眨巴著明眸問道。
他能怎麼辦？
正在低頭整理醫書的周ｍ.ｈｅｔuｂｏｏｋ•coｍ•cｏm寧突然問道：「是她在垂簾吧？」
「嗚嗚嗚！」
守門的軍士正在查驗身份。
「自作孽！」羅才搖頭。
赫連雲裳戴了羃（上四下離），「悶的慌，不行嗎？」
城門內。
微微垂首，白|嫩的脖頸彎曲下去。
楊玄只是想了一下，就覺得這事兒很有趣。
到了書房外，見到裏面的亂象，楊玄愕然，「阿寧，你這是在抄家呢？」
唯一的法子便是自立。
楊家後院也被驚動了。
軍士回身招手，「隊正！」
羅才哦的一聲，「多年了？多年了好啊！」
她走出去，周寧也出來了。
「叔父。」身後傳來了赫連雲裳的聲音。
楊玄乾咳一聲，「我去沐浴了。」
——虢國夫人時常進宮，據聞，與那位打得火熱，果然是吃著鍋里的，看著碗里的。
劉擎撫須，倍感自豪，「什麼叫做開疆拓土？這便是了！」
只是推演了一會兒，就能判斷皇帝的心思，這不是大才，誰是大才？
接著便是一輪一輪的進攻，打的北遼滿地找牙。
楊玄很誠懇的讚美著，「當初得知赫連春駕崩的消息，老韓他們幾個還琢磨過會是誰來輔佐那個孩子，沒想到你卻這般敏銳。」
在來信中，趙三福也說了長安最近的局勢。他和周遵的角度不同，更為犀利和尖刻。
王老二摸摸袖口中，摸出個東西。
周寧瞪著兒子。
「對了，長安那邊，夏侯淵要下。」楊玄說道。
「國公。」門外有僕婦稟告，「羅公求見。」
羅才想的是兵不血刃，讓主公施展美男計，把北遼給平了。
宋震說道：「這是在等著國公與赫連通大戰，大戰一起，林駿會傾力出擊，不管不顧夾擊國公。」
街邊，兩個從北地趕來北疆求職的文人問道。
男子微笑，「陪嫁！」
「二哥是誰？」
晚些，楊國公出去，看著精神抖擻。
羅才到了楊家，楊玄正在看書信。
「赫連津。」
赫連羅也來了，郎舅二人站在節度使府前方，看著赫連津帶著車隊浩蕩而來。
這話代表著百姓的心聲。
到了他們這個境界，錢玩膩了，開始玩高端的，逼格也高端不是。
怡娘說道：「世家門閥不講究熱鬧，講究的是規矩。」
自立便是造反！
「國公！」
「誰會上去？楊松成？不能，皇帝不會容許這位丈人站在自己的身側，心會慌。那麼就是……」
赫連津頷首，見二人面色紅潤，顯然沒吃苦頭，就把目光轉向王老二。
「要認真！」
「不，是江州！」劉擎說道：「江州得提防我北疆騷擾寧興。想想，那些貴人正出門遊玩，突然殺出來百余身穿北遼甲衣的人馬……」
夏侯淵一直以來都是以渾渾噩噩的模樣出現，少言寡語，更像是個應聲蟲，皇帝說什麼，他嗯嗯，別人說什麼，他說，對，就是如此。
「國公，大長公主那邊，可能……」羅才把兩個大拇指並在一起，挑眉，讓楊玄感受了一些猥瑣。
整一個尸位素餐的老好人模樣。
「從何處來？」
夫妻相見，自然有許多話好說。
「你說什麼？」羅才掏掏耳朵。
「我正在收拾東西，阿梁～！」
車隊延綿不斷，進城后，引來了大量的關注。
「說是老二那位的娘家人來了。」周寧過來攙著她，笑道：「這聲勢，世家門閥嫁女都不及。」
老梁為右相嗎？
怕了怕了！
羅才抬眸，「梁靖！」
王老二明顯的怯了一下，然後問道：「來了多少人？」
長安來了幾封信，老丈人那邊在來信中說了些長安的情況。
「對。」
——夏侯淵老邁，看樣子準備致仕，右相之職爭奪的人不少，一次進宮，我聽韓石頭無意間說，梁靖頗為聰明。
管大娘尷尬的道：「夫人正在收拾東西！」
街邊，岳二得意的道：「二哥的丈人家。」
「老夫最近怕曬太陽。」劉擎摸著前陣子下去視察被晒黑的臉頰，一本正經的說道。
咱不炫耀這個，炫耀的是底蘊。
楊玄喝著茶水，看著妻子在拼湊醫書，突然覺著廝殺只是一場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