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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從告退。

「謝師父。」

既然這些人不管用，那便另起爐灶！

「出家了，赫連榮出家了。」

赫連榮跪在蒲團上，閉著眼睛，「既然四大皆空，那又何必在意這些？」

「既然刺殺不能，那麼，就籌謀突襲吧！」

身後，赫連燕幽幽的道：「謀反！」

不過北遼那邊多了個孩子，倒也不錯。

「你想的倒是不錯。」林駿淡淡的道：「可一旦失敗，大軍就成了孤軍，喪家之犬。」

不過沒法和國子監的奢華相比，規模也不如。

今日卻多了個和尚。

身後傳來腳步聲。

他一直覺得韓紀就已經夠瘋狂了，可如今看來，老韓算是含蓄的。

寧雅韻還是賊心不死啊！

山門外的弟子笑嘻嘻的行禮。

只是，還得要國公多生孩子才行！

既然不是一條心，那麼就算不得自己人。

寧雅韻看著她，「老夫有個方外好友，前幾日他來北疆探望老夫。他那邊倒是香火鼎盛，往來無白丁。他提及一事，孝敬皇帝存世有三子，二子在長安不敢動彈，還有個孩子，當初被楊略帶去了南方。」

三州正在瘋狂擴軍，但和龐大而且強大的北疆軍相比，沈長河覺得勝算渺茫。

怡娘心中微動，「也好。」

「有什麼熱鬧好看的？」

「國公，造反吧！」

「正是貧僧。」

「怡娘是誰？」

「寧掌教這是故意的吧？」

林駿抬頭，「那邊可是有話？」

「是，赫連督謀劃了半年的突襲，聲東擊西……什麼手段都用上了，最終卻大敗。當初有人說，楊玄便是偷襲的祖宗，老夫，信了。」

「是！」

林駿在看著地圖，「老沈，莫要小看了女人。」

當初高祖皇帝便是多子多ｍ•ｈeｔｕbｏｏｋ•ｃｏｍ.ｃｏm孫，還得意的說以後宗室就能抱成一團，抗衡外臣和世家門閥。

「正是！」

楊玄心中嘆息。

「不悔！」

姜鶴兒就像是發現新大陸般的唧唧喳喳。

阿梁回身，「怡娘，我們走！」

赫連榮穿著僧袍走出大殿，就見到了楊玄。

怡娘知曉，這是有事兒要說。

唯一破局的機會便是突襲寧興。

「寧掌教提及此事作甚？」怡娘從容問道。

「使君，造反吧！」

「是！女人，總是會有些瘋狂。」

「你把江州當做是死人嗎？」林駿看了沈長河一眼。

那不就是國公嗎？

花紅和言笑剛開始還有些奢望——作為女主人的侍女，她們還有個職責，在女主人不方便的時候去服侍男主人。

「此事，我自有主張！」

「什麼意思？」姜鶴兒不解。

「……如今機會大好，不過，大長公主頗為警惕，對城中防禦頗為看重，都派了心腹把守。」

「寧掌教？」

「怕了楊玄？」

宗室不再是帝王的助力，而是麻煩。

「大郎君，請進。」

楊玄一直說孩子已經夠了，可在怡娘的眼中，還差得遠。

怡娘眯眼聽著，想著最近的事兒。

可時光流逝，他的兒孫漸漸疏遠了。

原先她是想讓章四娘去伺候楊玄，可如今看來，楊玄卻對章四娘沒興趣。

但楊玄壓根就沒正眼看過這二人。

隨從看了林駿一眼，眼中有崇拜之色。

「小玄子，這人是個人才啊！」耳邊朱雀說道：「那個世界有人說世界便是造物主的遊戲，所有人都是一段程序。人類在蠅營狗苟，卻不知一切都是造物主在操弄。」

力不如人，奈何！

剃度之前得前三m.hetubook.com.com問，后三問。前面問了赫連榮一概拒絕，后三問呢？

道明把剃刀交給弟子，說道：「遁入空門，為老衲弟子。這一輩乃是慈字。你……法號，慈悲。」

「是擔心一旦下手失敗，弄不好她便會豁出去吧！」

「這是……」

寧雅韻說道：「和他說這些事的乃是當年的知情人，如今的權貴。那權貴說，當初把那個孩子抱出宮中的女官，叫做……怡娘！」

「嗯！來了！」

繼承帝位是夠了，可和龐大的宗室相比，還差得遠。

老僧乾咳一聲，「既然遁入空門，四大皆空，還問什麼？」

這也是當年孝敬皇帝建言革新宗室規矩的理由之一。

教授和弟子們含笑和阿梁打招呼。

「說說。」

「把這個假的世間翻個個。」

「進吧！」

玄學內部依舊延續了國子監的風格，樓台幾座，小溪潺潺。

「不悔？」

怡娘回身，「安司業。」

詹娟本以為上午能見到那人，沒想到卻沒見成。

「拿住小皇帝，挾天子以令天下！」

這位郎君和別的貴人不同，在別的貴人眼中，女人就是個工具，生兒育女，為自己排遣寂寞。

「我知道。」阿梁對玄學熟悉的就像是自家一樣。

另外，楊玄虎視眈眈，只等大軍休養生息后，定然會再度出擊。

遠處，大殿內傳來了樂聲。

阿梁小大人般的昂首挺胸，走到了寧雅韻身邊。

「就一個字，快！」

孝敬皇帝那一支在他離去后就沒落了，兩個兒子在長安活的和鵪鶉似的。關鍵是，怡娘知曉那二人以後和楊玄不會是一條心。

戒律便是約束。

阿梁很是豪邁的擺擺手，「我要進去！」

「嗯https://m.hetubook.com.com！」

老子就是一段程序？

怡娘笑了笑，琢磨著以後為國公尋摸些女子。

只要姿色不錯就能收了。

「在那裡！」帶路的弟子指著大殿。

「去看看就知曉了。」

道明舉起剃刀，「可想好了？」

楊玄和赫連燕來時，赫連榮已經剃度完畢，起身，衝著道明行禮。

怡娘笑了笑，覺得他是在白費心機。

「是！」

最後，還是吳珞佔了便宜。

楊玄也愣住了，看了一眼韓紀。

門外有信徒說道：「大師，還未曾后三問呢！」

老僧叫做道明，乃是南復寺的方丈。

安紫雨說道：「大典還得要些時候，要不，喝杯茶？」

二人進了一個亭子，安紫雨說道：「你先坐坐，我去弄了茶水來。」

「大郎君來了？」

玄學子弟洒脫不羈，用楊玄的話來說，便是上能享受國子監的富貴，下能幹苦力掙飯錢。

……

「貧僧法號，慈悲！」赫連榮抬頭，「願為國公效力。」

「怡娘！」

剃刀落下，長發飄落。

泰州州廨中，沈長河目光炯炯，「皇帝駕崩，新君年幼，主少國疑之際，朝中卻有亂賊在窺探。大長公主雖說有大義在，可一介女子能成什麼氣候？此時乃是最好的時機。老夫以為，當起兵……」

下一次……老夫斷言，他必然是攻打咱們。使君，與其和他死拼，不如突襲寧興。」

後面該問可捨得美人如花，可捨得名利如飴，可捨得口舌之欲……

……

隨從搖頭，「大長公主如今就去兩個地方，一個是家中，一個是宮中，一路身邊都有好手護衛，很難下手。」

沈長河琢磨了許久局勢，發現三州之地如今就是個死局。

哎！

「不是老夫小看女和圖書人。使君，當下的局勢在巨變，極北之地，舍古人已然崛起，老夫敢打賭，寧興無法撲滅舍古人謀反的火苗子。

「突襲成功之後呢？」

赫連榮跪下拜師，由此，世上少了個赫連榮，多了個慈悲和尚。

人來人往很是熱鬧。

「是！」

今日玄學內部給新弟子行入門大典。

「我軍從倉州右側急速而去，就算是江州守軍發現，他們可敢追擊？可敢調動大軍回援？楊玄在側，他們不敢！如此，只需突襲寧興成功……」

楊老闆身邊的人不少，林飛豹等人身材高大，赫連燕和姜鶴兒身材較小。老賊猥瑣，王老二憨傻……

「好！」怡娘含笑看著小大人般的阿梁，不禁想到了當年的楊玄。

林駿思忖了一番，「可能刺殺大長公主？」

「大郎君來了。」

弟子和阿梁相熟，帶著他進去。

「怡娘！」

還是少了些！

沈長河苦笑，「老夫怕了。」

「可總比坐以待斃好啊！」

他行禮，「見過國公。」

進了值房后，楊玄問道：「怎麼想著出家？」

「寧掌教蠱惑大郎君把我帶到玄學中來，又讓安司業把我帶到此處，顯然，是有些不足為外人道之事要說？」

以後……上次誰提及了那位南周珍寶，說是天下絕色，唯有帝王方能配得上。

信徒們愕然。

……

怡娘今日被阿梁拖到了玄學，說是來看熱鬧。

身後傳來了安紫雨的聲音。

她安之若素的坐在那裡，看著亭子外的景緻。

怡娘倒是不在意什麼詹娟，可在後院待久了，不大習慣熱鬧。

「硬碰硬呢？」

楊玄有些頭痛。

至少得是好生養的。

「想好了。」

但楊玄卻不同，他要看順眼了才會收。

「怡娘陪著大郎君去了玄ｈtｔｐs://ｍ.hetｕｂoｏk•coｍ•cｏｍ學，晚些回來。」

一行人到了玄學山門外。

人才就這麼走了？

「是！」

時光流逝，林駿仔細聽著。

「哎！」

怡娘含笑被他拖著前行。

……

玄學的曲子宏大，且不乏令人心中寧靜的元素。

楊玄掐了一下大腿……程序會大腿青紫嗎？

耳畔有蟲鳴，也有鳥兒的鳴叫。

只靠著周寧自然不成，還得要多些女子。

這樣的能伸能屈，倒也洒脫。

到了大殿外，裏面站著幾排教授和弟子，寧雅韻主持大典。

「這個世界是假的？」

「貧僧覺著，世間有些假。」

赫連榮行禮後起身，「弟子告辭。」

這人才將剃度就走？

怡娘的鬥爭經驗何等豐富，只是琢磨了一下，就知曉今日是個局。

「貧僧如今就指著一件事活著。」

寧雅韻步入亭子，坐在她的對面。

晚些，一個隨從進了值房。

遁入空門，便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怡娘有些詫異。

但人是最複雜的生物，慾望根深蒂固，想要長久清靜，必須四大皆空。

「是。」隨從放低聲音，「寧興那邊，大長公主輔佐新君頗為順遂……」

「郎君。」

「為何不想著突襲桃縣呢？」林駿問道。

林駿走出值房，看著桃縣方向，微笑道：「我等著你。」

慈悲和尚認真的道。

那時候的國公，可真是乖巧。

「老夫以為，不敵！」

姜鶴兒眨巴著眼睛，「你是……赫連榮？」

「你這……」

「看來，還得要外力。」

赫連榮行禮。

歸根結底，便是問你道心是否堅固。

林駿想了想，「不要想著去拉攏城防的將領，會打草驚蛇。最好是……在江州一線安插人手，到時候接應。」

沈長河嘆息告退。

「是！郎君可有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