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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二去了，老大總不能再出事吧！

但兒子接手老子的女人，這些年越來越少見了。

吳立雙腿一軟，跪坐下去，「相公！」

林穗暢快的長吁一口氣，然後靜靜的等待藥效發作。

太陽西斜，折騰到了凌晨的林穗迷迷糊糊的醒來。

「老大？」林雅眯著眼，「應當遇到刺客，去了！」

裏面傳來了女人羞惱的聲音——沒哪家公公往兒子卧室闖的，太不像話了。

「嗯！」林雅說道：「大遼也是如此，赫連峰父子相殘，以至於只能把帝位傳給赫連春。赫連春幸而死的早，否則和太子之間也不會安生。大郎，若你是太子，會如何？」

門開，穿著中衣的林溪站在門后，「父親。」

他擺擺手，吳立告退。

「哦！」

隨從笑道：「可是相公有什麼吩咐？」

林溪一喜，「父親要起事嗎？」

林雅點頭，「赫連春駕崩后，老夫本想動手，可他臨去前卻交代城中戒嚴三日。三日中，長陵布下人手，沒給老夫機會。隨後長陵收服赫連春的那些人馬，在城外布下六萬大軍。城防是她的人，掌控進出……」

……

「等什麼？你是貪圖富貴，只顧著自己的野心！」

「相公。」

現在，赫連峰去了，就剩下個小皇帝。雖說有大長公主垂簾，可女人如何能與男人比？

林穗坐在那裡，嘴角和胸前都是血。他指著外面，目光獃滯，緩緩倒了下去。

林溪愕然，「父親，錢……誰會嫌多呢！」

「大郎可覺得為父不慈？」

哪怕是在家中，依舊有護衛跟著。

他看了一眼身邊的繪春，不禁心動，可卻無能為力。

……

林穗打個酒嗝，眨巴了一下眼睛，「父親，吃喝玩樂只是一時，只要父親發話，我從明日起就好生做事。」

林雅走向卧室，朝身後擺擺手。

門外兩側掛著有燈籠，夜風吹拂，燈籠搖擺，光暈也跟和圖書著緩緩擺動，看著，就像是有人手持燈籠在走動。

「是！」

吳立進來，「相公，歇息了吧？」

繪春緩緩拉下被子。

「弄兩枚回春丹來，再弄一碗美酒。」

「我發誓！」

凌晨。

尖叫聲驚破了寂靜。

難道是策反了賀延光？

身後隨從上前，「相公！」

「是！」

繪春目光複雜的看著他，把被子拉上，蓋住了臉部。

「來人！」

眾人跟在後面，有人笑道：「林溪，你今日怎地這般勇猛！」

身後的護衛說道：「大郎君和人約好了，明日出門狩獵，如今睡了。二郎君還在玩耍。」

一個隨行的貴女尖叫道。

眾人一喜，但卻不知林雅是用了什麼手段。

「那你還在等什麼？」

繪春被帶到了這裏，愕然被林穗抱了進去。

林雅指著林穗說道：「你一直覬覦老夫寵愛的繪春，老夫便把她賞給你！」

「哦！」林溪隨口應付。

「此事毋庸置疑！」

林溪想到了昨夜父親的話，那話里隱藏的意思令他怦然心動。

「救我！」

常偉抹淚，「相公，城外賀延光統領六萬大軍虎視眈眈，一旦城中有變，賀延光便能率軍入城……難道相公策反了守城的將領？」

「老夫在等時機！」

「春風。」

「老夫不想再等了。」林雅幽幽的道：「這一年多以來，老夫時常夢到表兄……睡覺！」

林雅莞爾搖頭，「來人！」

林溪捂著箭桿，緩緩側身。

一個護衛敲門，門開，侍女打著哈欠往外嚷道：「大半夜的不睡覺招鬼呢？啊！相公！」

男子行禮。

隨即，眾人開始密議……

「是啊！」林雅莞爾，「世間父子關係總是複雜的，有父慈子孝的，有父子反目的。特別是皇室，那更是你死我活的關係。」

「又好了，不好，要拉了！哎喲！噗！」

「老大呢？」

林雅剛打了個盹，看著和_圖_書精神卻不錯。

表兄神色兇惡，猛撲過來。

林雅緩緩說道：「起事，總得有個借口不是？看，老夫兩個兒子一個被長陵毒殺，一個被她令人刺殺，借口，有了！」

邊上林子里突然衝出來一人。

「這些年，你的日子不錯。如今你也三十而立了，也算是享受了一輩子。」

林雅起身，走了出去。

那可是六萬大軍啊！

護衛捏住他的咽喉，一發力，隨從雙手握住那隻手，可卻無力垂落。

貴人的女人，更多是一種資源。

「嘔！」

一個男子急匆匆請見林雅。

她聽到到了侍女送來東西的聲音，接著是林穗吃藥的動靜：兩枚回春丹放在嘴裏，還砸吧了一下嘴。

昏昏沉沉間，他看到了自己的表兄，渾身浴血站在霧氣中。

「未曾！」

林雅就躺在席子上，沒多久就睡去。

林雅問道：「他可有話？」

所以，不可能啊！

林雅拍拍兒子的肩頭。

林雅深沉，兩個兒子不敢騙他。

「是！」

「赫連峰都死了，你如今謀反給誰看？啊！你謀反是為了誰？」

而且，賀延光的家人就在城中，在大長公主的眼皮子底下。

「啊！」

常偉跪下，哽咽道：「終於等來了這一日嗎？」

林雅猛地醒來，喘息著，定定的看著開著的房門外。

林雅隨即去了二兒子林穗那裡。

林雅乾咳一聲，「其實，老夫該再等等，等到宮中的那個女人野心膨脹，等到小皇帝長大些……人啊！都是貪婪的，但凡掌控過大權的，就沒有願意擱下的。到時候小皇帝與長陵之間必然會爆發衝突，那時候，才是最好的機會！可，老夫老了。」

「嗯！」

後面的那些人呆住了，有人喊道：「有刺客！」

林溪緊追不捨。

「今夜老子不睡了，哈哈哈哈！」

「是嗎？」

在那些護衛飛掠而來時，刺客遁入山林。

「是和圖書啊！為父還在！」

林溪出來，父子二人就站在月色下，有些獃獃的。

「說實話，父親對我算是縱容的。」

吱呀！

「是老夫！」

箭矢閃電般的掠過，深深穿入了林溪的脖頸中。

吳立喘息道，「二郎君被人下毒，去了。」

至此，局面再度僵持。

「出來說話。」

「是！」

雖說大遼骨子裡還殘留著部族時期的作風，比如說女人就是貨物這等想法。

殘燭被燭淚堆積成了一大坨，燭台上也多了一條，看著，就像是血。

「如此，大事定矣！」

「早些年，老夫也曾想栽培你，可你骨子裡卻貪婪，每每有人來請託，無論什麼來由你都敢收錢。老夫有些納悶，你缺錢嗎？」

侍女福身，「在卧室。」

「是！」

令人作嘔！

林雅在外面聽到了狂笑聲，淡淡的道：「萬事俱備，春風，何在？」

作為小妾，她沒有為自己做主的能力，哪怕林雅高興，隨手把她送給某個人，外界也只會說林相公豪爽。

林溪笑道：「都是仰仗父親。」

「那我明日就不出門了。」

「是爽快，可父親還在啊！」

「每當弄到一筆錢，我便覺得舒坦，彷彿是做成了什麼事。錢越多，我就越歡喜。再有，看到那些在外人面前威嚴的官員將領，一臉諂笑的衝著我卑躬屈膝，我就覺得爽快。」

往日狩獵，林溪也就是射殺些溫和的獸類，如黃羊野兔之類的。

美酒配回春丹，吃了起效快，這是寧興城紈絝子弟們總結出來的經驗。

「今夜老夫想到了一箇舊人之事，難以入眠。」

「沒有！」

……

幾個男子便是幫助林雅掌控文武的心腹，跟隨他多年，為首的常偉從一個小卒子開始便跟隨林雅，直至今日成了軍中大將。

林穗還在尋歡作樂，哪怕是抹過了，臉上依舊殘留著脂粉。

「照常去，否則會被人懷疑。」

「老ｈｅtuｂｏｏk.ｃｏm•com夫還不累！」

那麼，他憑何謀反？

「父親！」

林雅點頭，「就在這幾日。」

「追上去！」

「是！」林溪不敢隱瞞。

「老夫方才可曾說話？」

吳立笑道：「相公昨日射箭，三箭都射中了靶心。」

一個隨從進來，「相公！」

「玩女人？」

「未曾！」林雅說道：「不過，賀延光那六萬大軍不足為慮。」

是日，林溪跟著友人出遊，下午到了山中。

她厭惡的想拉下被子，可嘔吐物卻浸透了下來。

直至深夜，這才悄然散去。

「二郎喜歡這樣的日子？」

夜風吹拂很是涼爽，林雅乾咳一聲，「送他走！」

林穗仔細觀察，試探道：「多謝父親！」

張弓搭箭。

「可執掌大權不更爽快嗎？」

黑熊兇猛，一旦狂奔起來，壓根就沒人什麼事。

「看，那裡有頭黑熊！」

「父親。」

林溪眼中的神彩漸漸淡去，就在倒下前，第三支箭矢射入他的太陽穴！

林溪心中一凜，仔細看了一眼林雅，見他溫和，就大胆說道：「若我是太子，定然孝順父親。」

「就是為了這？」林雅問道。

「這些年，為父一直在琢磨你和大郎誰更適合繼承老夫的一切。」

林家頗大，林雅緩緩而行，突然止步，「老大和老二呢？」

林雅嘆息，抬頭看看月色，一片烏雲正在靠近月亮。

林雅這等人顧忌名聲，往日還曾呵斥過這等行徑。

「啊！」

夜風順著吹進來，吹動燭火搖曳。

林雅走了進去。

林雅也在喝酒。

黑熊回頭看了一眼，撒腿就跑。

林溪喝問。

一股濃郁的腥臭味。

接著又是一口。

若是事成，我便是太子！

林雅坐在那裡，看著有些木然。

「你弄那麼多錢來作甚？」

一個侍女進來。

林溪緊緊追去。

過了一刻鐘，就在繪春納悶時，就聽林穗說道：「肚子疼，怕是要拉了。咦！」

wｗｗ•hetuｂook.com•ｃｏm想想就不可能……林雅能給賀延光的，大長公主給的更多。

「如何？」

「嗯！」

「相公，當馬上派人把大郎君接來。」

沒有下酒菜，他就那麼一口一口的喝著。

三支連珠箭，快若迅雷。

可父親看來對他不大滿意，如此，當獵殺一頭黑熊，讓父親看到我的武勇！

好不容易等到赫連峰駕崩，赫連春威望不夠，大家覺得機會來了，可赫連春下了一步妙棋，把大長公主拉了出來，作為一面大旗，吸引赫連峰的人馬。

一個護衛止步回身，一直到了隨從身前。

「你忘了仇恨嗎？」

「老夫沒有。」

「嗯！」

「啊！」

接著是喝酒的聲音，咕咚咕咚的。

「是！」

林雅一路到了大兒子林溪的院子前，「叫門！」

林雅走到了院子里。

侍女翻著白眼，林雅已經來到了卧室外。

他輕輕叩門。

吳立進來了。

「是老夫令人做的！」

「睡吧！」

「哦！那老夫很是欣慰。」林雅笑道，然後說道：「老夫不準備等下去了。」

至於林穗，說實話，吳立覺得他去了不是壞事……這人就是個紈絝，成事不足，壞事有餘。留著他，以後只會惹麻煩。

第二支箭矢再度射來，貫入他的胸膛。

噗！

林雅緩緩坐起來，搓搓臉頰，「來人！」

「是啊！」林溪強忍困意，「就說大唐那邊，李元發動宮變，軟禁了武皇。李泌發動宮變，軟禁了李元。李元殺了太子……否則遲早自己也會布那二位的後塵。」

這是嘔吐物吧！

林雅拍拍他的肩膀，隨後走了。

林雅再給他們吃了一枚定心丸。

侍女止步，身後伸出一隻手，捏住了她纖細的脖子。

「誰？」

林雅的心思大伙兒都知曉，從赫連峰在位時開始，林雅便在謀划造反，但卻尋不到機會。

有東西噴在了薄被上。

繪春見到過男人喝酒喝多了吐出來的東西，又臭又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