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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命！」

李玄吩咐道：「繼續圍攻道州，以兩萬人馬迎擊越州軍。」

家眷會受到最好的照拂，自己的魂魄能有所依。

昌吉不解，小心翼翼的靠近城頭，往遠處看了一眼。

這便是站隊，堅定無比。

譚雲難掩興奮之色，「使君，好機會啊！」

「使君這是……」譚雲輕聲道：「阿史那燕榮畢竟是國公心腹吶！得罪他作甚？」

二人互相交了底，越發的親近了。

「若是老夫去投李玄呢？」錢嵩笑道，可一雙眸子卻平靜異常的看著譚雲。

殺敵立功，戰死了，家眷將入大唐戶籍。戰死者的魂魄將會進入忠烈祠，接受殿下的供奉。

他的麾下還剩下五人，人人帶傷。

若是如此，還得分出一股人馬去牽制。

錢嵩接過，打開書信。

也算是軍中的一個低階將領了。

還等什麼呢？

這是一個可以發動突襲的距離。

「好說！」

可功勞怎麼算？

使者拿出一封書信，「使君請看。」

「發現北疆軍斥候。」

「虛以委蛇就是了。」譚雲說道。

北疆軍被道州牽制，加之李玄忌憚建州軍，故而錢嵩絲毫不但心被伏擊。

「跟著老夫來！」

他把書信小心翼翼的收在胸中，拍拍胸膛，「這是功勞的保證。」

去戰死吧！

而魂魄進了忠烈祠，便是鬼雄。按照玄學高人們的解釋，進了忠烈祠，便能享受整個北疆氣運的滋養。

吱呀！

至於投靠魏明……先立功再說。

這是為何？

那雙眸子里，全是火焰。

「放箭！」

弩箭覆蓋了城頭。

「告訴他們，建州大軍就在左近，準備與我軍伏擊北疆軍。」錢嵩說道。

錢嵩莞爾，「此戰若勝，老夫也能去與阿史那燕榮叫板。」

……

對面，正在開進的北疆軍接到了消和圖書息。

「那麼，李玄手中只有一萬餘人馬能調用。」

守軍也多了經驗，看到弩陣發威，馬上蹲下，頂著盾牌聽天由命。

石忠唐進了關中的第一個命令便是操練！

他看看眾將，「我軍身處南方，周圍敵軍環視，步步危機。此戰，便是打下根基的一戰。當傾力而為！」

「天意在國公。」譚雲喝了一口水，搖晃了一下水囊，「李玄愚蠢的放棄攻打雄州，這便是迂腐。國公攻破關中，入主長安，大義到手，不勝，才特娘的怪！」

這是阿史那燕榮的親筆書信，字跡很……粗糙，就像是個剛學寫字沒多久的孩童。

勝利就有賞賜，有錢財，有女人……石忠唐的人在部族中宣揚著從軍的好處。

譚雲有些迫不及待，「老夫領一軍前往挑釁，如何？」

雨打芭蕉般的聲音傳來，慘嚎聲不絕於耳。

「機密！」

信使說道：「李玄麾下八萬人馬，這一路折損數千，加之沿途打下州縣得留下軍隊戍守，此刻他能用的不過五萬余。後續來了兩萬敢死營，七萬余。越州軍牽制兩萬，三萬圍城。剩下兩萬余……將軍的意思，若是使君能再牽制一萬北疆軍……」

越州軍的戰法不明，若是決戰的態勢還好說，就怕的是游擊。

三萬精銳突襲，道州城瘋狂反撲牽制，越州軍傾力牽制……

大軍停下，將士們開始吃乾糧。

號角聲中，敢死營的將士潮水般的退了下去。

錢嵩吃了一口餅子，艱難的咽下去，「兩萬對兩萬，我軍可游弋，而北疆軍卻要提防腹背受敵。這一戰，若是還能輸，那便是天意。」

幾乎沒有人說話。

「這個出家人，有些意思。」錢嵩說道：「以殺人為樂？」

起兵后，昌吉作戰勇敢，屢立戰功，上官ｗｗｗ•hetubｏｏｋ•ｃom.com已經說了，守住道州后，他至少是個旅帥。

錢嵩腹誹著阿史那燕榮的粗鄙，抬頭笑的很是客氣，甚至是親切，「轉告阿史那將軍，老夫，必不負所托。」

信使看看左右，輕聲道：「將軍就在不遠，三萬精銳正在歇息。」

譚雲說道：「要不，突襲一把？」

「查探，等待。」錢嵩沉聲道：「建州那邊問問，若是阿史那燕榮把老夫當做是棋子，那就對不住了。」

木梯再度被重重的踩踏著。

瞬間，一股暖流在昌吉的脊背處流淌著。

若是停止攻打道州，守軍就能緩過這口氣。甚至還能出擊，夾擊北疆軍。

他舉起手，「出擊！」

錢嵩幽幽的道：「興許，阿史那燕榮也不錯！」

錢嵩指著長安方向，「阿史那燕榮粗俗，看不起咱們這些大唐人。魏明卻不同，對咱們這等人來者不拒。老譚，為官第一要務不是什麼本事，而是要學會站隊，要學會抱團。」

譚雲回身，「速速去問來。」

國公是自己人，這話說的沒錯，每次看到那張異族人的臉，昌吉就覺得找到了歸宿，故而他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從軍。

擅長明哲保身的譚雲，竟然也有如此積極主動的時候，錢嵩輕聲道：「看，名利動人心吶！」

敢死營的軍士靈活的跳了上來，一刀斬殺一人，接著就中了一刀。就在看砍中他的守軍歡喜時，敢死營的軍士撲了上來，一刀就剁了他。然後就拖著不斷流血的身體，撲向了下一個對手……

昌吉頭皮發麻。

再往上就是另一個階層。

而他自己，也是雙拳緊握，對這一戰期待備至。

他覺得自己的武勇能令對手膽寒。

五個守軍撲了上去。

你就不能說的婉轉些？

譚雲的呼吸有些急促，面色m.hetubook.com.com潮|紅。

鐺鐺鐺！

天神，那可是北疆氣運啊！

赫連榮摸摸光頭，「國公的魚餌丟下了，看誰上鉤！」

要想圍住道州城，並維繫進攻態勢，得留下一部人馬。

「妥！」

昌吉發誓此戰一定要立下大功，所以，從攻防戰打響后，他就身先士卒，衝殺在前。

使者點頭，「在利州被破后，將軍與道州有聯絡。一旦北疆軍被牽制，道州守軍必須瘋狂反撲，儘可能牽制北疆軍人馬。其次，便是使君這裏，若是使君能多牽制北疆軍一萬人馬，那麼……」

錢嵩擺擺手，周圍人散去，只剩下了錢嵩和譚雲。

他大口的喘息著，回首看了一眼，剩下的兩個手下一臉死裡逃生的歡喜。

錢嵩雙目炯炯，「好手段！」

錢嵩微笑道：「游騎出擊，告訴他們，給老夫殺出威風來。」

他從未見過這等不怕死的對手。

「他想突襲？」錢嵩雙眸精光閃過。

看著很是急切。

「李玄乃是當世名將吶！」譚雲笑道：「說實話，老夫都有些緊張。」

但這已經很不容易了。

昌吉麻了！

「還有五十余里便是道州，使君，咱們是歇息，還是出擊？」譚雲問道。

「赫連榮？」譚雲說道：「赫連榮此人原先乃是潭州刺史，戰敗后歸降了北疆。再後來，不知為何出了家。此人陰狠，傳聞舍古部戰敗后，按理該收攏俘虜去修路，赫連榮卻大開殺戒……」

是啊！

使者隨即告辭。

「國公，越州出兵兩萬，號十萬，正在趕來。」

操練，出征，他靠著兇狠成了隊正。

旅帥啊！

雖然叛軍這一路攻城略地，不斷擴張，號稱有數十萬人馬。但真正的精銳還是那些老底子。也就是南疆軍的那十余萬人。

他要用一支精銳大軍蕩平當世。

「m•heｔubｏｏk.ｃｏm.ｃoｍ尚未發現建州軍動向。」

兩萬人馬浩浩蕩蕩的在行進。

「國公的基業越發的大了，這般大的基業，得多少人來治理？人上一百，各形各色。宦海險惡，要想平穩，要想上進，就得尋個靠山。」

敢死營的軍士在半道閉上了眼睛，那遺憾的模樣令昌吉脊背發寒。

信使很是警惕的道。

斥候回來了。

都特么的快死了，竟然還在想著殺人！

李玄說道，「道州若是有失，越州便會直面我北疆軍。越州出兵理所當然，建州呢？」

砍殺了第三人後，那個敢死營的軍士倒下了。他在看著昌吉，身體努力朝著這邊挪動。

身後，游騎撒歡般的衝出大軍，迎向敵軍。

本來此次出兵是譚雲帶隊，但臨出發前錢嵩卻遲疑了，最終決定自己來。

錢嵩看著使者，「戰後……」

一隊隊斥候在往北疆軍中軍去。

粗俗！

昌吉喊道。

「那老夫便跟著高呼秦王殿下千歲！」譚雲很認真的道。

錢嵩舉起手，「歇息！」

「三萬！」錢嵩心中一松，覺得阿史那燕榮算是出血本了。

可敢死營的悍不畏死給他上了一課，他挨了兩刀，其中一刀若非他退的快，就要被開膛破肚了。

「道州，越州，加上建州，這是三州圍獵北疆軍之勢。老夫當初還說阿史那燕榮坐視北疆軍圍攻道州，如今看來，他這是把道州當做是誘餌，要釣李玄這條大魚！」

一隊斥候趕到：「使君，北疆軍在逼近，距離不到五里。」

昌吉有些怕了，他喘息著喊道：「上！」

「這是必勝的局面。」

「兩萬……」裴儉說道：「殿下，道州還得繼續攻打。」

吱呀！

赫連榮摩挲著光頭，「多少年了，多少年了，貧僧再未曾領軍廝殺過。殿下這般信重，貧僧唯有傾力相報。」https://m.hetubook.com.com

下面傳來了木梯被重重踩踏的聲音，接著，一把橫刀突兀的冒出來，橫掃了一圈。緊接著，一個敢死營的軍士冒頭。

入了大唐籍就有田地分，從此就有了官府的庇護。

消息傳遞下去，果然，越州軍上下士氣大振。

沒等越州軍的信使出發，阿史那燕榮的人就來了。

也能在校尉議事時說幾句話。

「殺！」

「使君，北疆軍兩萬來襲，領軍的乃是一個僧人。」

來之前，阿史那燕榮說過，錢嵩此人看不起老夫，但功勞就是誘餌，他必然會前倨後恭……使者看著客氣了許多的錢嵩，心想，果然如將軍所說，讀書人最無恥。他微笑拱手，「那麼，就等著使君的好消息了。」

他原先是個牧人，那一年石忠唐率部清剿南疆叛軍，連帶把他們的部族掃蕩一空。部族首領被弔死，其他人，都成了石忠唐的戰利品。

一隊隊騎兵出擊，驅趕北疆軍斥候。

「氣氛不對。」錢嵩說道：「將士們有些緊張。」

——此戰，越州軍與道州軍傾力牽制北疆軍，五成功勞！

異族人能讀書的罕有，但要想做大將，必須識文斷字。所以哪怕是硬著頭皮，阿史那燕榮等人也得從頭學起。

錢嵩有些意動，「要先看看阿史那燕榮那邊是什麼意思。若是把咱們當做是棋子，那就按兵不動，與北疆軍對峙。若是阿史那燕榮敢於出手，那，老夫便當仁不讓！」

昌吉是道州守軍中的一個隊正，標準的南疆異族。

「敵軍前鋒正在逼近。」

……

這是不見兔子不撒鷹！

譚雲笑道：「老夫不管其它，只知曉跟著使君就是了。使君去哪，老夫便去哪！」

「援軍！」有人喊道：「是援軍來了。」

錢嵩很是滿意的點點頭，「當下最有希望能一統天下的便是國公，老夫怎能去投靠李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