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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群坐在堂上，冷笑道：「難道你等是他的同謀？」

「那個賊配軍，真當老夫好欺嗎？」馬群眼中閃過厲色，「叫了他來！」

您死定了！

啪啪啪！

文官扯著嗓子喊道：

不說杖責數目，便是要活活打死他。和另一個世界的杖責時監刑的內侍外八字和內八字的暗示異曲同工。

南周有刻薄人，把這等文人的文風取了個名字，叫做：大腿派！譏諷這等人唯有躺在女子的大腿上方能吟詩作詞。

「你敢抗令！？」馬群冷笑，「還是說，你想謀反！」

他起身走出來，看了黃馳一眼，「今日暫且饒了你，還不快去城頭？」

大軍止步。

「老狗為何如此？」黃馳痛苦的問道。

這番話把南下的理由說的很清楚。

喊道：「你等可想清楚了？」

黃馳身體一震！

二十杖后，兩個行刑的小吏看了堂內一眼。

「殿下千歲！」

「是啊！」

馬群隨即去了大堂。

茶藝是南周士大夫們必備的技能，後來傳播開來，連百姓也愛上了鬥茶，沒事兒一人弄一杯茶，大伙兒比比誰調出來的圖案更妙。

「韓壁上次損失一萬人馬，餘下六萬。此次汴京調派了四萬援軍，加起來便是十萬人馬。十萬人馬不容小覷。」

「看來韓壁謀划此事許久了。」赫連榮說道：「我軍攻下金州看似得了好處，可接下來卻是進退兩難。」

「打！」

黃馳被按在長凳上，兩個小吏揮舞板子拚命責打。

丁卓眼中含淚，扶住了黃馳的和*圖*書另一側，「北疆軍來了，若是此戰獲勝，老狗定然要再尋個由頭活活打死您。」

「弄了茶水來。」

按照秦王的規矩，一旦守軍歸降，大伙兒都能獲得一個不錯的前程，就馬群不能。估摸著是要回家啃老米飯吧！

「南周文官把你等視為豬狗，而在大唐，若是文官敢羞辱武人，上官自然會為你等做主。上官無法做主，還有殿下！殿下說了，不能讓將士們為國流血又流淚！」

這番話說的沒一點氣勢，黃馳乾咳一聲，下意識的想補充。但隨即垂眸，眼神陰鬱。

「殿下說了，大唐南周同文同種，本是一家人。年胥窺探大唐，羞辱殿下，殿下大怒，當即起兵南下……」

男人嘛！

若是戰敗，要麼被俘，要麼戰死。

而南周的士大夫們嫖妓卻是雅事。

晚些，馬群也來了。

「我的忠心，只給識貨人！」

馬群拔出長劍，指著文官罵道：「我大周將士對陛下忠心耿耿，你這等挑撥徒惹人笑，哈哈哈哈！」

馬群剛視察歸來，回到州廨后，有人來稟告。

秦王喝了一口茶水，說道：「我軍當下兩條路，攻打永州，可韓壁十萬大軍在手，與永州城互為掎角，我軍被動。且信州在側，隨時可能突襲我軍右側。此戰，兇險。

黃馳一邊說一邊進了大堂。

文官回撤，兩個修士盯著城頭，在那裡，十余守軍手握弩弓，卻沒發射。

「那便是斷我軍後路！」江存中說道：「殿下，臣以為，唯一ｗwｗ.ｈeｔuｂoｏk•ｃoｍ•coｍ的法子便是速戰速決。一旦拖延下去……我軍危矣！」

黃馳呼吸急促面色漲紅。

身邊的幕僚說道：「怕是和黃馳脫不開干係。知州，此事若是被捅到汴京，可是醜聞吶！」

黃馳走上去，走到城垛邊，眼前全是軍陣。

這是馬群所不能接受的。

嫖妓是交易，交易沒問題。而包養女人這個性質就變了。

一杯茶還沒喝完，就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錦衣衛那邊可有把握？」秦王問道。

文武殊途！

來人是個文官，他的身邊有兩個修士，各自拿著盾牌，隨時準備擋住城頭的弩箭。

「防禦使……」丁卓輕聲道：「無論勝敗，您難逃一死。」

「此刻我滿腦子都是守城之事，知州若是無事，可自便。」

老夫上青樓不是嫖，而是去尋找靈感。

「殿下千歲！」

他看到黃馳后，冷哼一聲。「賊配軍！」

「知州，有人在外面散播您的謠言。」

馬群冷笑道：「韓相領軍在外，我軍只需謹守，只等韓相出擊就是了。」

十余小吏和軍士進來，馬群指著黃馳，「拿下！」

茶杯被砸了下去，茶水濺在了一臉懵逼的黃馳腳上。

一排排軍士整齊向前，腳步聲攝人心魄，令人覺著自己的心臟也在跟著這個節奏一起跳動！

低聲道：「不能讓將士們為國流血又流淚！」

事兒一旦發酵，馬群的宦途基本上就結束了。

烏達點了一隻蠟燭，湊到地圖邊上。

馬群，便是反對新和圖書政的文壇幹將之一。

中軍大旗下，有人策馬而來。

軍中時常杖責犯事兒的將士，醫者總結出了一套經驗，若是外傷不重，杖責后就趕緊架起來走幾圈，活動一番，這樣好得快。

堂內的馬群安之若素，「慌什麼？看好城頭。老夫馬上就來。」

馬群在城頭為守軍打氣，還作詩一首，慷慨激昂的回去吃午飯。

「殿下千歲！」

馬群正想抓他的把柄，聞言冷笑，「老夫乃是信州知州，這信州的一切，都在老夫的管轄之下。老夫令你前來，乃是要商議城防之事，可你卻百般推脫，萬般不耐。真當老夫好欺？來人！」

……

赫連燕出來，毫不猶豫的道：「有！」

秦王點頭，「好！不過，不管有沒有，信州，孤，打定了！」

無數北疆軍將士身披玄甲列陣，步卒，騎兵，井井有條。

北疆軍在逼近，信州城中的百姓忙著收集吃的，商人們也紛紛提高了食物的價格，趁著戰事發一筆橫財。

黃馳雙手撐著城頭，仔細看著遠方。

「殿下心存一統天下之志，滅北遼，一統大唐，天下僅存南周。此刻歸降，除去反對新政的官員之外，其餘人等，照品級錄用。你等可仔細思量，莫要自誤！」

馬群坐下，神色平靜，「無需點茶。」

遠方，北疆軍正在接近。

這是道德敗壞！

那個軍士撲過來，把繩子解開，攙扶著黃馳起身遊走。

「令州廨官吏來。」

「這是道德敗壞之事，我雖知曉，卻並未對外說……老狗和-圖-書這是覺著是我在散播？」黃馳怒了，接著面色慘白，「此刻大戰在即，如何能查找散播之人？」

馬群的眼皮子猛的跳了一下，「一派胡言。」

啪啪啪！

大帳內，地圖掛在了邊上的一塊木板上。

「北疆軍的斥候不斷逼近，切斷了我軍的耳目，接下來便是大軍壓境……」

可那些官吏看向他的眼神中有憐憫，有幸災樂禍，有鄙夷，有樂呵……就是沒有同情和憤怒。

黃馳沒法騎馬，只能被二人架著緩緩走到城下。上台階時，每一步都格外痛苦。他咬牙忍著。

沒有女人怎麼能激發文學靈感呢？

帘子揭起來，外面晨光熹微，微微照著地圖。

老狗這是要弄死我……黃馳心中絕望，努力抬頭看去，想求救。

當眾被褪去下裳本就是羞辱，再行杖責之事，更是令人顏面掃地。

一把長刀擱在了他的脖頸上。

「是。」小吏告退。

「說您……」來人是個小吏，一臉糾結，「說您用公帑包養……包養女人。」

馬群冷冷的道：「告知他們，在這個當口散播謠言的，居心叵測。」

守軍都在看著馬群，眼神複雜。

身後，傳來了黃馳的聲音。

城頭沒人吭聲。

丁卓低聲道：「照品級錄用呢！」

以後最多在某個偏僻的地方為官，在懊悔中度過一生。

「不對，怎地都在看著馬群？」一個修士訝然道。

啪啪啪！

呯！

馬群帶著人走了，軍士見黃馳咬牙堅持，不禁怒了，這時丁卓進來，見狀大驚失色，「這是為何？和圖書」

黃馳大怒，「誰敢？！」

其次便是依舊攻打信州。韓壁必然引軍在後，伺機夾擊我軍。更令人擔憂的是，他若是分兵去攻打金州……」

就在他絕望時，一個軍士急匆匆跑進來，見他受刑，先是一怔，然後喊道：「北疆軍來了。」

「我何嘗百般推脫？」黃馳怒了。

「什麼叫做自便？」

黃馳咬牙切齒的道：「老狗隨意尋個借口，便當眾杖責我。且不說杖責數目。」

嗆啷！

第二日凌晨，黃馳一瘸一拐的上了城頭。

那個文官又在兩個修士的陪同下來了。

黃刺是防禦使，若是歸降，地位不低。

裴儉先做了開場白，隨後退下。

南周的士大夫處境很是優渥，比如說嫖妓，大唐有規矩，官員不得進出青樓。雖然規矩早已名存實亡，但規矩依舊沒廢除。

還未走上城頭，就聽到外面山呼海嘯般的吶喊。

在南周，你可以用口水給帝王洗臉，可以傲王侯，可以出入花街柳巷，可以用公帑吃喝玩樂，但，就是不能讓自己的道德蒙塵。

「小人方才來的時候聽到了外面有些傳言。」丁卓說道：「說知州用公帑包養女子。」

「什麼謠言？」馬群不動聲色的道：「老夫行得正，坐得端，怕什麼？」

再打下去，可就要出事了。

州廨官吏集結在大堂外。

「先去城頭看看。」

當日，北疆軍並未攻城。

丁卓和軍士都低下頭。

黃馳猶豫了一下，就被人控制住了。接著五花大綁。

「馬群有些失望。」丁卓幸災樂禍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