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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咱們回長安，想來到了長安時，新帝已然登基。」

「殿下要登基？」岳二聞言歡喜不已。

「少不進蜀，老不出蜀，老夫如今卻要出蜀了。」

和南周有些局促的皇宮不同，大唐的皇宮顯得恢宏大氣。

一群自大久了的蠢貨……李昌冷笑。心想李賢既然請了貞王和庸王來，不問可知，他是支持新帝登基的。

「孤看看。」秦王低頭看看腰間，伸手拉扯了一下，「不打緊。」

庸王低聲道：「他和阿耶一般，都對宗室不滿。不滿就不滿吧！還放話出來……當年阿耶便是早早表態，最終下台時宗室不肯幫襯，不少人還暗中落井下石。」

阿梁還小啊！

有人說道：「那位從北殺到南，比之當初的高祖皇帝殺伐更為兇狠。你覺著宗室不在，他便要等著？」

秦王擺擺手。

「阿梁何時能長大。」

「好吃。」阿梁用力點頭。

管大娘福身，「恭喜娘娘，恭喜大郎君。」

管大娘紅光滿面的進來，「殿下方才和群臣議事，提及了太子之事。殿下說，此次登基大典，連同太子一起冊封。」

「秦王離開長安時還小，對孝敬皇帝壓根就沒印象，哪有什麼孝不孝的。」

看著遠方的高山，李振說道：「阿耶，此生我再不進蜀地了。」

「我嘗嘗。」郭秀吃看一塊，蹙眉道：「這味道……不行啊！」

「都忘了老本行了。」岳二嘆息，然後說道：「販賣布匹。」

這老夫少妻也太明顯了些，難免會引發假夫妻的猜疑。

「那些人口都放出去了，再想弄回來……m.hetubook.com.com」一個宗室長者嘆道：「本王以為，算了吧！」

「你明日就登基啊！」

「啊！」

「其次，上次秦王釋放奴僕，咱們的人也沒少跟著跑，此事當如何？」

……

見無人反對，李賢說道：「如此，出了蜀地之後，那位便是大唐帝王了。」

貞王坐在那裡觀察，發現不少人都有些悻悻然，知曉這些人對那個小老弟不滿之極，只是小老弟手中有大軍，不得不低頭。

當初消息傳到蜀地時，這些宗室大佬可是叫囂著什麼……

「大王，宗室議事，請大王前去。」

「是！」

「招募。」李松說道。

「罪臣告退。」

「這裡有些小了。」一個綉娘福身請罪，「奴回去就修改。」

——小畜生，也敢對老夫無禮嗎？

議事的地方在官道旁的一個亭子里。

秦王想了想，「登基后怕是會更忙，見一見吧！」

「就是做個樣子。」

……

「那孩子多半是在讀書呢！」鄧二笑道，「怎地，琴兒這是覺得青梅竹馬了？」

宗室人太多，故而能進亭子的都是年長之人，唯有兩個相對年輕的，便是貞王和庸王。

怡娘板著臉在叮囑秦王身邊的宮女們，「今日你等休沐，都吃好睡好，養好精神。明日誰若是出錯，加倍處置！」

貞王在觀察著眾人。

那人訕訕而去。

城門處的軍士用狐疑的眼神看著岳二，再看看他的妻兒，「你這歲數……不大對吧！」

這是告誡，年胥看了官員一眼，「老夫只想在長安終老。」

秦王撇開此事。

外https://www.hetubook.com.com面有人嘀咕，「新帝登基之前好歹得和宗室通氣……」

「都是一家子，打來打去，依舊是我李氏江山。」李松的話代表了不少人的立場。

秦王想了想。

這大概是史上最乾脆的皇帝，壓根沒有絲毫猶豫，就把太子之位定下來了。

「滿口胡言！」

「明日登基。」

「誰不贊同？」李賢問道。

秦王上次釋放關中十余萬奴僕，其中就有不少是宗室的人口。

官員點頭，「如此最好。」

「明日孤會在朱雀大街的盡頭城樓上登基，那裡人多啊！」

阿梁回到宮中，先去了母親那裡。

「來長安作甚？」

阿梁接過，隨即回去。

李昌撫須，愜意的道：「李泌是想讓咱們回去給秦王添堵，可老夫豈會做他的棋子？且看秦王對咱們如何。」

登基的事兒推進的如火如荼。

坐在上首的是德王李賢，見李昌來了，他乾咳一聲，說道：「都來了，那老夫便說說。」

阿梁提著個油紙包進來，「給，這是我家做的點心，你嘗嘗。」

「咳咳！」

或是說什麼……果然是無父無母之輩，泯滅了親情。

「可有居所？」

「無需管。」貞王淡淡的道。

「原來你是怕死？」

秦澤說道：「錦衣衛那邊沒查到。」

「什麼青梅竹馬？」王琴問道。

郭秀瞪了鄧二一眼，「沒什麼。」

年胥隨即進宮。

兩個綉娘歡喜的告退，年胥進來。

有人問道：「那您呢？」

「如此，且去吧！」

玄學依舊被安置在了國子監中，甚至連國子監的教https://www.hetubook.com.com學都接手了。

岳二一家子抵達長安的這一日有些冷。

「定居。」

李昌五十余歲，年紀不小了，卻保養的頗為精神。

哪怕知曉遲早會有那麼一天，周寧依舊愕然，「是不是太早了些。」

軍士抬頭，「問你呢！以何為業？」

「老夫腰子好！」岳二挺直腰子。

「給你。」

說了幾句話，阿梁便要走了。

「殿下……」

「劉公也說了大郎君還小，要不就再等幾年。殿下卻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這天家的孩子也得如此。」

秦王和他走在國子監中，看著熟悉的景緻，問道：「明日孤登基，掌教得來！」

「好，多謝了。」

眾人點頭，表示沒有異議。

「以何為業？」

「老夫和殿下做了多年鄰居，怎地不歡喜？」

「楊啟許久都沒來了。」

外面傳聞秦王最愛說的一句話便是將就，兩個自認為犯下大錯的綉娘不禁狂喜。

「這可不像你的性子。」老帥鍋狐疑的看著他，「有事你讓老夫去正常，這登基你既然沒當回事，為何專程跑一趟催促老夫？」

「要做皇帝了，可有想法？」

「也就穿半日罷了，沒必要那麼精細。」

秦王妃帶著兩個孩子也在叮囑下面的人。

「只是想熱鬧些。」秦王的臉皮果然不是一般厚實，「明日會有不少方外人，沒您在，孤這心中，它沒底啊！」

「是，先生很是嚴苛！」阿梁嘆道。

「有投奔的人，隨後會買宅子。」

「年胥來了？」

此次李泌堪稱是大贈送，把隨行的宗室盡數都放了回去，甚至還包括https://www.hetubook.com.com了孝敬皇帝的兩個兒子。

「北疆來的？」

年胥隨後請見秦王。

「我做的點心可好吃？」周寧笑眯眯的問道。

一陣爭執后，李賢喝住了眾人，說道：「如此，誰不願意的，到了長安自家上疏。」

哪怕是洒脫不羈如寧雅韻，在看到秦王后，依舊滿頭黑線。

「年公。」

「招募？招募給的工錢比奴僕高出許多，咱們家喝西北風去？」

「阿耶，你怎地對孝敬皇帝這般……不自在？」

李賢看著眾人，「今日議事，第一，對新帝，咱們是認，還是不認？」

「南周沒了，你也來了長安，孤不說什麼不會猜忌之類的話。安心在長安住下，該如何就如何。若說什麼忌憚……你可知曉，孤此刻便指望著北遼那邊有人謀反，卷進來的人越多越好！」

見到秦王時，兩個宮中的綉娘正在幫他試穿袍服。

「進去吧！」

李振說道：「他們說秦王與當年的孝敬皇帝一般呢！對咱們沒什麼好感。」

李昌眸色微冷，「沒事你提孝敬皇帝作甚？」

他忙的不可開交，卻不知老父親在背後嘀咕：「這卷的還不夠厲害，要不要給他再開一個興趣班？」

一隊馬車緩緩進城，隨行的數百騎兵和人交接后，隨即往南方去了。

「那我一個人吃！」王琴嘟著嘴，把油紙包重新包上。

傳聞北疆的道路和水利甲天下，都是北遼俘虜的功勞。南周故地若是有人謀反，想想秦王的尿性，多半歡喜異常，然後在輿圖上尋找能修路的地方……年胥額頭汗濕，「罪臣不敢。」

唯有秦王，一個人去了玄學。

李昌和-圖-書坐下，對貞王和庸王，以及相熟的成王李松頷首。

軍士交代道：「殿下準備登基，城中最近查得嚴，莫要折騰。」

早上，坐在櫃檯后的王琴雙手托腮，有些憂鬱的道。

「罪臣見過殿下！」

「這生父的志向，秦王必然要承襲，否則天下人都會說他不孝。」李振說道。

「娘娘。」

「一言不發？倒是詭異。」

李松微笑回禮。

秦王教導的東西和先生們不同，大多直指根源，有時候又是循循誘導。這裏教導完畢之後，阿梁還得去先生們那裡讀書，偶爾抽空去玄學拜神，外加學習……

「哪有什麼不自在，他若是善待宗室……」

此刻，這些人卻格外沉默。

「這不是來了？」鄧二指著外面。

……

「滾！」李賢罵道。

「你歡喜什麼？」

此刻，他和世子李振帶著一大家子正在出蜀地的路上。

秦王目送著他出去，問道：「張氏被抄家，關中那些人可說了什麼？」

年胥看著朱雀大街，嘆道：「大氣煌煌啊！」

時光流逝，兩日後。

蜀道難，難在蜀地多山。

「老夫……認栽！」

王琴接過，先問他，「你最近可是在讀書嗎？」

這一代襄王叫做李昌，算下來是宣德帝的侄兒，也是孝敬皇帝的堂兄弟。

「可沒了人口，那些田地讓誰種去？」有人不滿的道。

「如何？」李賢問道。

等他走後，王琴打開油紙包，裏面的點心……

「可不是。」官員笑道：「年公來了長安，想來也會樂不思蜀吧！」

交接的官員對年胥拱手。

王琴拿出一塊小石頭，小石頭上有斑駁的紋路，三種顏色，看著很是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