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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特么的是耍賴啊！

「當年朕也一個人。再有，他不是很快就成兩個人，三個人了嗎？」

得！

太子的大婚在盛夏時節舉行，這還是在皇帝一再催促的情況下才能達到的速度。為此禮部的官員沒少腹誹皇帝。

皇后：「……」

先行歸來的是太子。

皇帝擊敗了洛羅大軍……

「把玄學交給他們，跟著朕出海。在海外再打造一個玄學不舒坦嗎？」

皇帝在送赫連光。

「你這是為阿梁鋪路嗎？」

有心人發現，那些來恭賀的外藩使者的態度變化很大。他們面對皇帝時，眼中的那種恐懼令人印象深刻。

大婚很熱鬧。

皇帝抵達西疆。

……

「這是他的執念。」皇後站在皇帝身邊，說道：「他用一生來寫了一個字，忠。」

他還搬出了皇后，皇后醫術了得，很是嚴肅的說他必須要靜養，否則……

「可惜朕沒能回報他什麼。」皇帝有些悵然。

「大婚？」

「船隊來了，不對，這是戰船！」

「這是朕最後一次遠征，在大唐。」後面三個字說的很輕，沉浸在丈夫歸來喜悅中的皇后並未聽清。

皇帝看著他，良久說道：「好！」

皇帝歸來是在永德九年的初夏。

太子歸來，朝中的秩序迅速恢復。

「能帶那麼多人嗎？」

群臣有些不安。

韓石頭第二日就喜滋滋的收拾東西出發了。

長安人歡呼雀躍。

「未來的數十年，將會奠定大唐未來的格局。一但格局定下來了，這個大唐將會統御這個世間。為htｔps://wｗｗ•ｈetｕｂｏｏk.ｃｏm•cｏm了這個，朕不會給阿梁留下任何隱患。」

「見過陛下！」

這便是眾人口中在宮中為新帝帶孩子的太上皇。

太上皇頷首，「都準備好了？」

「那好吧！」赫連光馬上答應了。

「阿娘生氣了會揍我！」赫連光覺得這是在給自己挖坑。

（全書完）

「興許，先帝會回報他的吧！」

「見過太上皇！」

但皇帝直接躺平了。

……

「到了海上，她只能揍朕！」

皇帝打起精神，「海外有許多好地方，高的彷彿在雲霄中的大瀑布，紅色的峽谷，巨大的鳥……我們甚至……丈人不是一直在家中鬱鬱寡歡嗎？帶他去！」

洗去征塵后，皇帝開始了大動作。在當年的年底，皇帝大手筆調整天下官員，那些跟隨他多年的老臣子，該退的退，該換地方的換地方……

一個將領上前，他飛快瞥了皇帝一眼，眼中有掩飾不住的狂熱，低頭，「水軍已經做好了出擊的準備，臣請示陛下，此行的目的。」

「這……」

太子要大婚了。

「你要帶誰去？」皇后問道。

「起來！」皇帝扶了他一把，沒扶動。他的修為連皇后都不如，更遑論韓石頭。

可皇帝呢？

「滅國！」

外界早已忘記了皇帝當初的話，但寧雅韻還記得。

長安人都麻木了，而劉擎卻在發牢騷，他覺得皇帝分明就是在享受這樣的生活，而把這個攤子丟給了他這把老骨頭。

皇帝點頭，「朕對這個皇宮和*圖*書深惡痛絕，居住在裏面不是享受，而是畫地為牢。」

皇帝準備和洛羅決戰。

「你……二郎他們願意嗎？」

「你這是……真要退了？」

「陛下還正當年啊！如今就退位了，他能去哪？」

眾人看著太子。

寧雅韻扛不住眾人的騷擾，只得進宮請見皇帝。

皇帝回來了。

整個長安都在為他歡呼。

他這是想幹啥？

太子大婚結束，皇帝就迫不及待的在朝中裝作病秧子的模樣，說自己多年征戰，需要休養……

在征服南周后，皇帝就下令研究新戰船，要能經受海浪的那種船。這些年下來出了幾種，最新一種據聞能扛住風暴。

皇後點頭，「願意。」

皇帝回來的第五天，怡娘代表皇帝去了王家。

「哎！何苦來折騰老夫！」

「朕是太上皇！」

眾人回身，就見皇帝……不，就見一個中年男子被人簇擁著走來。遠處，是一群女人和年紀不同的孩子。

「你們。」皇帝說道：「二郎和三郎都帶走。」

羅城如今已經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港口城市，每日往來船隻無數。朝中在三年前設置了市舶司，專職管理羅城，並徵收賦稅。

有方外老友聽了一曲，歸去后嘆息，說寧雅韻這是以琴入道，開闢了一條新的修鍊路徑，堪稱是數百年來最出色的宗師。

永德九年年底，皇帝李玄傳位太子李啟。

「那麼，你想去何處？」

「朕回到了長安，洛羅剛開始混亂……那些小國感受不到威脅，便會重新覬覦中州。朕必須要趕緊https://www.hetubook.com.com出發，否則，衛王撐不住多久。」

「可是阿梁一個人在長安啊！」

最後，回家等死的劉擎再度回來，說道：「別再逼他了，再逼他，他真會悄然跑了。到時候看你們怎麼辦。」

你該回來了。

「對！大婚！」

就在皇帝遠征的前一年，周遵致仕了。

換個皇帝，會不會出問題？

皇帝側身看著皇后，「為阿梁準備大婚吧！」

「是啊！」

皇帝攻破洛羅國都。

「朕一直是那個喜歡在東宇山中奔跑的少年，哪怕中二些。朕為了這個天下，為了阿梁憋屈了自己多年，如今朕的任務完成了。朕可以安心把天下交給阿梁。」

「海外，中州。掌教，可要一起？」皇帝蠱惑道：「那地方人煙稀少，山水景緻都是原滋原味……」

皇帝看著天盡頭，露出了一抹過往無數對手熟悉的笑。

皇帝深入洛羅境內，一路勢如破竹。

「阿寧，朕知曉你不願意。」皇帝說道：「若是留在長安，朕就算是退下來，太上皇的日子依舊逍遙。可朕和你能幹什麼呢？在宮中為阿梁帶孩子？這樣一眼能望到頭的日子，你願意過下去嗎？」

劉擎站在城頭上，顫顫巍巍的對身邊人說道：「老夫老了，告訴陛下，再不回來，老夫就要倒下了。」

他不來上朝了。

眾人不解，可沒人敢去問此刻越發威嚴的皇帝，最終想到了寧雅韻。

寧雅韻如今最愛的是彈琴，他的琴技早已入了化境，只是撫動琴弦，便能令人陶醉。

「二郎的野性並未在和-圖-書你這個母親面前顯露，那個孩子……回程時多次……朕給了他一個匪號，撒手沒。」

他看了一眼鬚髮斑白的韓石頭，上前攙扶了一把。

兩個小吏站在碼頭上，等著一支船隊靠岸。接下來是查驗貨物，估值，徵稅。

水軍回來了。

韓石頭抬頭，喘息了一下，「陛下，奴婢自覺大限不遠了。這臨了臨了吧！奴婢每晚做夢都會夢到那些……這是先帝在召喚奴婢呢！」

甚至有個小國的使者見到皇帝時跪了。

……

回到家中后，周遵陪著暮年的周勤，父子二人更多時光相對無言。

「含飴弄孫？」

看著好像是年輕了十歲。

皇帝：「……」

王家沒啥可說的，沒口子點頭，只是覺得嫁妝有些寒酸。怡娘說了，太子的女人嫁妝多了是禍害。

去年周勤去了后，周遵就更為寂寥。皇后偶爾回家探視，發現他笑的像是一個慈祥的祖父，開口也愛問孩子們的情況。

「老夫……」老帥鍋明顯心動了。

「奴婢想去恭陵，再陪先帝一陣子。奴婢死後……陛下」韓石頭跪下。

來的客人也不少。

太子看著和出征前判若兩人，成熟中帶著威儀，目光炯炯，令劉擎老淚縱橫，說自己彷彿看到了當年在陳州的陛下。

那等大族豪強的女人就別想了。

……

剛開始不少人還以為皇帝這是要飛鳥盡良弓藏了，可接下來看到接任的這些臣子大多年輕有為，而且，多是太子一系的，這才明悟……

幾個將領下船，市舶司的官員們剛想上前寒暄，就見他們衝著自己hｅｔｕboｏｋ•cｏｍ.ｃom身後行禮。

這不只是群臣的擔憂，也是天下人的擔憂。

「你……」皇帝蹙眉。

皇帝不知是真心還是假意的挽留了三次……給足了老丈人面子。

西征的各種消息不斷傳到長安。

龐大的船隊緩緩靠岸。

韓石頭說道：「陛下，奴婢有個奢望，死後能埋在恭陵之側。隨便尋個地方，挖個坑就好。奴婢就想死後繼續跟著先帝，懇請陛下恩准。」

「這一去……」

「那麼早？」

王家以為婚事會慢慢來，可皇帝的雷厲風行再度讓他們措手不及。

「你阿娘若是不願來，那便把她綁了。」

皇后卻怪他去的太久。

「說是身子不好，估摸著是在宮中帶孩子吧！」

皇帝在為太子鋪路了。

「朝中事朕大多交給了阿梁，那個孩子也是你看著長大的，秉性如何你也清楚，把大唐交給他，朕放心。」

這話隱晦的點出了皇帝的態度：太子的女人，乃至於皇子的女人出身必須普通。

「船很大。」皇帝保證。

周寧心動了。

這是滅國了。

秦澤看著被說動的寧雅韻，捂嘴偷笑。

雖說太子表現出了令人歡喜的能力，但他們還是習慣了在這位皇帝的統御下治理天下。

皇帝很悠閑。

送走寧雅韻，楊玄回身道：「石頭，你留在宮中休養。阿梁在，一切安心。」

群臣只能低頭。

「權力能令人在方寸之地陶醉其中。」寧雅韻說道。

「能回來。」皇帝滿嘴胡柴。

按理退位的帝王該沮喪，可在大典上，皇帝卻掩飾不住那種得意和歡喜。

「說是陛下退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