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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大明一贅婿

作者:東有扶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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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一章 身死

第二百一十一章 身死

「混賬,混賬!朕就說三十萬大軍怎麼會逢此慘敗……你可是朕的大都督!」
他的手上出現一疊宣紙:「從四月到八月,從燕王出京到真定之戰,你一共給燕王寫了十三封信,糧草轉運兵力布防朝堂風波均有涉及,如今你還打算再寫一封?」
然後他就眼睜睜看著那鋒利的長劍刺進了他三弟的胸膛,惡狠狠毫不猶豫地穿透了血肉。
……
徐輝祖臉色灰敗,劈面給了徐增壽一耳光,又深深跪了下去:「陛下,臣也是今日才發現的……我徐家滿門忠良,不料竟出了這等事情……還請陛下發落!」
「朝廷要增兵,京營兵馬勢要四去其三,應天府外實而內空……嗯?你這封信送出去,是要那燕逆一路殺進金陵城,取朕的首級不成?!」
御書房內,朱允炆臉色鐵青,抓著那幾張宣紙的手都在微微顫抖,彷彿猶然不信自己看到了什麼……但跪在下面的徐輝祖和被五花大綁的徐增壽又明明白白地告訴了他,這一切都不是幻覺!
能做的其實也就這麼多,徐增壽麵對這種掙扎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中山王府和燕王府的關係不是輕易能撇開的,大哥既然要做那鐵面無私的朝廷忠臣,自己怎麼也要替姐夫做些事情才是……起碼不能讓他死在戰場上。
昨日戰報到了金陵,陛下就已經召人進御書房商議一輪了,換帥一事幾乎m.hetubook•com•com昨日就定了下來,也不知道齊泰今天是發了哪門子瘋要頂撞陛下,但現在看來人選怕還要吵上些時日,只是增兵一事……卻是板上釘釘了。
徐輝祖沒有動彈,視線慢慢掃過書房,然後停在了那墨汁尚存的硯台上。
眼神交匯,幾個詞從懷恩嘴裏說了出來,那年輕宮女愣了愣,隨即猛然反應過來,點頭后忙不迭地追上了遠去的御膳房眾人。
倒也不用擔心被人拿到,因為上頭是暗語。
他現在就要去看看另一條線有沒有東西送出來。
「謀反?陛下只知怨天尤人,難道從不反思己過?陛下御極一載,便天下大亂,難道不是陛下執意削藩引起的?先帝三十年勵精圖治,才造此盛世,陛下卻要削藩改政推行上古周禮?賢在何處,仁在哪裡?」
紀綱微微一怔,不動聲色地將那張紙條拿回手裡,又將石頭放好,便大搖大擺地離開了。
已經完全喪失了理智的朱允炆取下掛在牆上裝飾用的寶劍,大踏步走下台階,跪在地上的徐輝祖身子動了動,卻沒有攔在朱允炆的必經之路上,只是不斷地叩首:「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于無聲處起驚雷,徐增壽瞳孔猛地一縮,然後竭力平靜了下來:「大哥開什麼玩笑?」
雖然是秦淮河,但這裏青樓不多,反而有些像是後世低矮破落和*圖*書的棚戶區,住在這裏的多半是進京趕考的士子,一片片房舍擠在一起,貨真價實的斗室陋居,這一片最讓官府頭疼的還是失火問題,實在是因為太多人自己生火煮飯了,雖然加了些人間煙火氣,但一旦燒起來那可真就是一燒一大片了。
從租住的房子走出來,紀綱鬆了腰帶在巷子深處美美地放了放水,才走向了那個擺在巷子口的餅攤。
徐增壽跨過中山王府的大門,身上的官服都還沒脫,就直直走向了書房。
身為五軍都督府的大都督,他知道的事情遠比普通官員要多,尤其是軍事方面的。
懷恩深深看了她一眼,走回了御書房外,朱允炆的咆哮聲還在繼續:「禁足?朕要他死!」
御書房外,年輕的宦官手拿拂塵,聽著御書房內的咆哮聲,對著送膳過來的御膳房內侍擺了擺手:「去去去,別惹陛下不開心,還用什麼膳?」
這條巷子叫亂石巷,每天他都會來看看,但一直沒什麼消息送出來,根據顧懷的說法,其中一堵石牆上有一塊紅磚,取下紅磚就能看到能活動的石頭,如果石頭後面有東西,那一定要用最快的速度送回北平。
只能是朝廷或者燕王府的路子出了錯。
徐增壽愣了愣:「什麼?」
此時的御膳房眾人也聽到了那聲尖銳吼叫,直嚇得魂不附體,哪兒還敢進御書房?於是齊齊轉身一溜煙兒逃https://www.hetubook.com•com了出去,名叫懷恩的年輕宦官眼珠轉了轉,追上一個年輕宮女,將朱允炆打碎的茶杯碎瓷塞進她手裡:「把這些碎瓷也帶出去!」
「大哥……」
這種擔心在今天尤為嚴重……因為裴大人讓他送出去了一些東西,一些關於中山王府徐增壽徐都督的東西。
紀綱是個很小心的人,因為每天都要來,所以為了不引起別人注意,他特意租了房子培養起了自己吃餅的習慣--雖然那餅是真他娘的難吃。
「丹書鐵券?謀反之罪,丹書鐵券不保!」
買了塊餅,紀綱啃了兩口,總覺得今天的餅有些無味,現在他日子雖然闊了,但有趣的是反而不去賭錢也不好以前那幾口酒,反而是把錢都存了下來寄回了山東老家,畢竟每一天都活在提心弔膽里,好像也沒心情撿起以前的消遣方式。
……
「發落?」朱允炆咬牙冷笑,「還有什麼好發落的?來人啊,把他給朕拖出去明正典刑!」
對於耿炳文的能力,徐增壽是沒有絲毫懷疑的,他不像陛下那樣只因為一場敗仗就對耿炳文的評價有任何改變,如今有了真定城,耿炳文是怎麼都不會再犯錯了。
三十萬大軍只剩下不到幾萬苟延殘喘,如今還要增兵……姐夫的壓力可想而知,真定如今被圍,以耿炳文的能力,姐夫怕是不容易打進去,別到時候被拖死在真定,那就麻煩www.hetubook•com•com了。
徐增壽的視線落在那疊宣紙上,然後慢慢站直了身子。
徐輝祖面色一變:「陛下……」
「拿出來。」他的聲音冰冷得像寒冬臘月的飛雪。
這裏離秦淮河很近,原本紀綱是打算省下租房子的錢,乾脆就住在錦衣官署里的,但後來發現實在有些不方便,這才在外面找了房子。
散了朝會,誰代替耿炳文挂帥出征的事情依然沒個定論,莊嚴的金鑾殿彷彿變成了菜市場,以齊泰和黃子澄這對以往的黃金搭檔為兩面旗幟,各方官員搖旗吶喊,吵得真如潑婦罵街一般。
五軍都督府的大都督,整個大明軍職最高的官員,居然背叛了朝廷,私底下給燕王通風報信!
一如往日,吃完了餅放完了水,紀綱如同消食一般走過那堵石牆,習慣性地又解開了褲腰帶,動作駕輕就熟地將手伸進那石頭後面。
「呀!」朱允炆惱羞成怒,一張臉真是扭曲到了極點,發出類似宦官的尖銳叫聲,直讓人耳膜發疼:「你該死!」
眼見陛下動了真怒,徐輝祖深深俯首:「陛下息怒!此乃臣管教不當,還請陛下削徐增壽官爵,讓臣帶其回府,禁足終生!」
他確定這件事兒辦得漂亮,查不到錦衣衛也查不到秘諜司,但他不知道會引起什麼後果,因為金陵城裡有很多條線,其中一條線就是中山王府的徐增壽徐都督。
倒是顧成那小王八蛋……自己明明囑託m.hetubook•com•com了他戰場相見留姐夫一命,他怎麼乾脆投到了姐夫那邊?自己要是有那小子下注一半狠,也不至於這些時日在金陵如此煎熬了。
至於治安?打不死人就行。
徐輝祖沒有走進來,也沒有面對陽光,依然看不清表情:「我一直以為你只是還沒長大,會犯些小錯,畢竟中山王府有我撐著,你不需要考慮太多,但我真的沒有想到,你的膽子居然大到了這種地步。」
他突然笑了起來:「那大哥準備怎麼辦?」
他本來以為會和平時一樣空空蕩蕩,但這一次他的手指卻碰到了一張紙條。
徐輝祖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因為背光看不清表情。
猶豫片刻,他拿過一張宣紙,磨好墨慢慢寫了起來。
徐增壽也有些慌張起來:「我徐家有丹書鐵券,陛下殺不得我!」
已經沒必要問是誰做的了……但應該不是大哥,以大哥的性子,一開始發現就會把自己禁足。
搖了搖頭,徐增壽將信封口塞進袖子,準備待會兒出門去五軍都督府時順便將信寄出去,可還沒發獃多久,書房的大門就被推開了。
徐增壽一向是有些畏懼和敬重這位大哥的,他站起身子:「大哥。」
「朝廷增兵……換帥未定……真定不可久留,當收兵北歸,徐徐以圖……」
大明五軍都督府左都督徐增壽,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只是無聲地看向自己的大哥,嘴唇開合,卻沒有發出聲音。
「你給燕王寫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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