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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大明一贅婿

作者:東有扶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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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二章 白溝河之戰(二)

第二百九十二章 白溝河之戰(二)

桌上的菜,一如當初在王府中顧懷拜見他時的模樣,極其簡單,將剩下的一點豆腐湯喝完,朱棣正打算再去巡巡營,就聽四下里殺聲大起,連地面也微微震動起來,洋洋洒洒落下些灰塵。
南下時的雄心壯志已經消失不見,剛開戰就出現這種情況,是他根本沒有預料到的,無奈之下,他只能匆匆傳下軍令:
「平安已經和燕王交戰上了?燕王不敵突圍,已到白溝河南岸?」
和以往的戰事一樣,平安抄起長槍,處在最前方,他靜靜地看了片刻那些還沒上馬的燕軍騎兵,然後就帶頭朝著燕軍衝去。
對於指揮的能力,朱棣對自己有信心,而對李景隆的膽量,他覺得他已經有了深刻的認知。
「以步制騎,須得預先把騎兵逼到不得不死戰的地步,而且得結陣,以拒馬槍盾斷其銳氣,」徐輝祖嘆了口氣,「雖然借昨日一戰,能摸清楚燕軍行跡,而且平安此刻還緊追不捨,但騎兵來去如風,有昨日教訓,燕逆是不敢輕易露出破綻了,而且如果本國公所料不差,燕逆的后軍……怕也是要急急趕到此地,結營對峙。」
郭英怔了怔,明悟過來:「魏國公是想……」
他摸出一條白絹,輕輕擦拭著那鐵球:「沒有人是天生就會打仗的,也沒有人生下來就什麼都懂……所有的東西都可以學,就算是從來沒有接觸過的,也一樣,只要能贏下戰爭,用什麼方法並不重要。」
這次南下的大軍,正如徐輝祖所料,根本沒有二十萬那麼誇張,而是只有十二萬而已,其中步卒七萬,騎兵五萬,而今天到了這蘇家橋的,有整整四萬騎兵。
「敵襲?」
原本https://www.hetubook.com.com就不太指望能衝到德州城下,將那些修建過半的衛城付之一炬,如今看來,卻是一點希望都沒了。
到底還有多少伏兵等著自己?
沒什麼好說的了,既然已經決定,那就賭到底!
同袍在北岸浴血奮戰,前軍自然不可能在南岸獃獃地看,徐輝祖做出的判斷快速而準確--平安的兵力不多,能造成的傷亡有限,從真定過來的前軍雖然有近十萬,但都是步卒,而且沒有形成合圍,眼下最緊要的問題,是接下來該做什麼,才能讓平安的這場突襲有意義。
瞿能像是個輸紅了眼的賭徒,而平安又何嘗不想打破自己的心魔?那個高高在上的燕王,那個自己跟著打了十幾年仗的燕王,如果可以正面打敗他,那麼什麼樣的風險,只要有贏的希望,自己都敢賭!
「所以我召集了匠人,找到了燕逆遺落在戰場上的東西,給了他們半年時間,然後他們給了我很大的驚喜。」
……
朱棣目光一凜,疑惑起身:
「朝廷讓我北上,我本可以不來,但我還是來了,因為我要帶著這些東西來。」
破曉時分,從真定出發,帶前軍到達白溝河的郭英聽完了斥候的回報,眼睛里寫滿了不可置信。
沒有在軍中任將,更像是個監軍的徐輝祖皺著眉頭看向北方:「現在的問題是,這些過了河的燕軍怎麼辦?」
大戰怎麼會開啟得這般早?朝廷的六十萬大軍兵分三路,自己帶的前軍從真定出發,李景隆帶中軍由德州北上,安陸候吳傑帶后軍押解糧餉出河間三府,按道理來說,起碼也得等李景隆的中軍到了,才www.hetubook.com.com會和燕軍展開對峙才對。
難道已經形成了合圍?
徐輝祖點頭道:「是的,父親教會我的,就是這一點。」
心情略微有些低沉,朱棣放下軍報,加快了進食的速度。
天色近晚,已經在紮營喂馬的燕軍騎兵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平安的先鋒軍就發瘋一般地衝進了營中大肆砍殺,往來縱橫,說來也巧,首先受襲的南面軍營,大多是燕軍騎兵,面對猝然而至的突襲,他們沒能及時反應過來,根本組織不起像樣的防禦手段,如果在這邊的是朵顏三衛,那麼不用著甲不用將領指揮的他們也許就能自發地給南軍造成一些殺傷。
……
愣神之後,他們終於反應了過來,震天的喊殺聲中,他們開始隨著主將衝鋒。
和燕王進了很多次草原,親眼看過他也有過焦慮不安和彷徨不前的時候,平安知道燕王不是那些小兵口裡的什麼神明,他只是個人!一個會痛,會輸,會遇襲慌張的人!
他想問的事情有很多,但斥候知道的卻很少,一隻手從旁邊伸了過來,打斷了他:「不要急,平安敢做這等突襲,自然是有把握的,而且他也確實勝了,四萬騎兵……昨夜一戰應該折損不大,燕逆尚有一戰之力。」
這些問題一冒出來,朱棣就不受控制地往最壞的方面想,一想到有可能自己已經掉進了李景隆設好的圈套,白溝河附近已經可能布下天羅地網,準備吞掉自己這四萬騎兵,他就已經有些萬念俱灰起來。
一切就是這麼的巧合,百戰百勝的燕軍沒有想到,在他們眼中一向柔弱,甚至軍中總是以之取樂的南軍竟然會如此勇猛,再加上夜和*圖*書色降臨,四面只聽見喊殺聲,卻分不清那些營中賓士的身影到底是敵軍還是同袍,只是片刻之間,燕軍大營就一片混亂,無數士卒潰敗奔逃。
怎麼可能昨日就打了起來?燕軍是怎麼到的這裏?
大帳里,朱棣一邊吃飯,一邊翻閱著軍報,待看到南邊送過來的諜報時,眉頭便輕輕皺了起來。
實在是沒有比這更好的機會了……就算兵力懸殊,但這可能是唯一一次,南軍的探馬勝過了燕王的斥候,在燕王得知南軍先鋒的動向之前,先行找到了燕軍的紮營地。
南軍這次動作快很多了啊……雖然到了最後多半是要野外決戰,但南軍這次居然動得這般快,實在不是一個好的兆頭。
郭英站直身體,一臉敬意:「自然知曉,中山王爺起於微末,年少時雖有練武,但從未研習兵書,皆是從軍后自學……」
「過河,斷橋,突圍!」
「國公爺,這是何物?」看著那黑不溜秋的鐵球,郭英有些疑惑。
這本就是郭英心中所想,只是怕看起來嚴苛中正的徐輝祖不同意才出言詢問,見徐輝祖也贊同尋覓燕軍痛打落水狗,他大喜過望:「是!末將這就傳令……」
郭英算得上是脾氣暴躁的將領,如果眼前之人不是徐輝祖,扯這麼些長篇大論,他早就不耐煩了,可眼下還是耐著性子道:「是不是該先向中軍報信,再等軍令?」
因為都是騎兵,所以蘇家橋燕軍的大營扎得很是潦草,畢竟明日一早行軍又要拆掉,實在犯不著像步軍那樣搞出個穩穩噹噹的營盤出來。
所有的南軍都驚呆了,從德州出發到現在,那個叫平安的主將並沒有和以往那些朝廷將領一樣和圖書,和他們說一些好話大話,甚至在這次奔襲之前,也沒有勉勵他們半分,可誰能想到,這個主將居然就這般一馬當先地沖向了那些燕軍,而不是像以往那些將領一樣看著他們去死?
再說了,造反本就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生意,還在乎這一點?
休整完畢的一萬南軍先鋒急行軍了四十里,待馬力恢復,他們就朝著燕軍的營地發起了衝鋒。
為什麼要過河?因為南軍出現在白溝河北岸,而且李景隆要圍堵自己,兵力肯定集中在北岸,切斷自己和後面步軍的聯繫,在不知道具體情形和接下來可能到來的攻擊的情況下,朱棣做出了他認為最穩妥也是唯一有可行性的方案--向南突圍。
其實他知道這個習慣不好,三軍主帥每逢戰事必親臨最前線,一旦遭遇不測,那大軍基本就要不戰而潰,但他這個習慣實在是已經持續了很多年,一下子要改……還真改不掉。
得知消息,來到正面戰場的朱棣見此情形就心中一沉,統軍多年,只是一看他就知道了,這種情況下軍令很難傳達下去,已經被恐懼和驚慌籠罩的士卒根本不可能鎮定下來組織反擊,而且最讓他感到遍體生寒的是,這些南軍出現在這裏,豈不意味著李景隆早已到了白溝河?
真要說起來,他應該居於後方,讓其他人來帶這支騎軍才對,畢竟身為主帥,總要在後面指揮若定才是,但這麼多年下來,每逢行軍作戰,他一向身先士卒沖在最前,這次也實在是忍不住奔襲德州的誘惑,這才先行了一步,讓張玉帶著大軍在後方慢慢南下。
「為將者戒驕戒躁,如今橋斷,燕軍回不了北岸,也不敢向南行軍,所以也和_圖_書不用太過著急,該好好準備一番,」徐輝祖負手一笑,招了招手,一旁的親兵快步上前,托舉一物,徐輝祖輕輕接過:「想不到這麼快就能派上用場……」
而在北平城下已經經歷過一次絕望的瞿能父子也沒有猶豫,這次先鋒印給的是平安,他們只能算是副將,但主將給了他們這個洗刷恥辱的機會,主將都朝著對面衝鋒,他們還有什麼好遲疑的?
這次也不例外,平安是第一個到達預定攻擊地點的人,因為他處在全軍之前。
普通人挨了打會躲,大軍受襲了會退,如果李景隆真的設了伏,往北走必定是絕路,而過河斷橋,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孤軍深入向來是打仗的大忌,但在朱棣看來,自己和李景隆之間的決戰,一定會發生在更南的地方,這四萬騎兵只是想看看能不能打李景隆一個措手不及而已,比如趁李景隆沒有防備的時候衝進德州放一把火。
他是怎麼做到的?
真要說起來,平安和朱棣應該算是一類人,因為每逢戰事,他們從來不喊「兄弟們上」,卻經常表現出「同志們跟我來」的道德風尚。
「從北平陷落的那一天起,朝廷就知道了燕逆有這樣一種武器,但讓我很想不通的是,一直到後面的真定之戰,為什麼都沒人提起這件事?為什麼沒人能想得到,既然這東西燕逆能用,而且很有用,朝廷……卻不用?」
徐輝祖笑了笑:「現在想想……也是時候了。」
徐輝祖並不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你可知我父徐達事迹?」
徐輝祖淡淡開口:「兵貴神速,再等兩日,燕逆后軍到了,就真的再無破綻,連平安都敢以一萬奔襲四萬,十萬步卒還不敢與之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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