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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照訝然：「皇上，哪一首？」

此時，兩女女官和執事已經聞聲而入，不由分說將面色慘淡渾身顫抖已經嚇得說不出話來的龐春梅和閻惜嬌還有李瓶兒統統帶走。

再說女人之間，要說完全沒有一點小摩擦和小嫌隙，互相之間沒有半點爭寵之心，那豈不是成了仙女？

龐春梅道：「娘子，皇后確實不能比。但皇貴妃之位，是不是也該給娘子留一個？」

卻聽王霖又道：「金蓮在院里種了好些花，有不少海棠，朕就說啊，別看這些海棠花開艷麗，但一場春雨就凋零了。

李清照和朱淑真噗嗤一笑：「金蓮妹妹，好了，你放心，那倆丫頭，這回算是因禍得福了。」

過去她是願意生女兒的，也希望自己能生女兒，因為她不願意與韓嫣的子嗣爭什麼世子之位。

韓嫣想了想，就喊上了李清照和朱淑真，三女一起來到潘金蓮的宮苑，準備想為龐春梅和閻惜嬌二女求情。

……

王霖輕嘆一聲，緩步進門。

旋即潘金蓮便反應過來，感動得淚流滿面。

龐春梅跪在地上，哀聲道：「娘子與皇上起於微末，當年在清河縣，娘子與皇上相互扶持，患難與共，與髮妻何異？」

潘金蓮未必對他有什麼怨憤，但人之常情，心裏未嘗沒有一點點的失落之心。

王霖深邃的目光落在龐春梅和閻惜嬌身上，淡然道：「你們的話，朕都聽到了。」

這是他堅決不同意大量充實後宮的主要因素。他身邊的女人都為和*圖*書天姿國色，有這些他都有些應付不來了，再選民女入宮，麻煩事就更多……

她們不知王霖突然在此刻提及這首詞是何意。

「婉兒妹妹對皇上之助力，可以說是居功厥偉，豈是奴能及的？她為皇貴妃之一，皇上亦是為了酬功，否則慕容世家付出數百年積累，他們豈能甘心？」

王霖站在窗外心中微動。

潘金蓮呆了呆：「奴……沒有聽懂。」

龐春梅清麗的容顏上煞白一片，她噗通一聲跪拜下去，叩首不起。

潘金蓮和韓嫣聽得雲里霧裡。

韓嫣率李清照和朱淑真行禮道：「臣妾拜見皇上。」

閻惜嬌也跪下輕道：「茂德帝姬為大宋帝姬，身份尊貴，咱不能比，可慕容娘子也不過出身商賈……」

但如今卻是不同，王霖作為皇帝，天子，在萬千後宮佳麗中，她若無皇子作為倚靠，她的後半生實在沒有安全感。

這可是大白天……皇上可真是的……難怪外頭都說他好色貪花……

金蓮回答朕，說不打緊的，前幾日下雨她還讓人打著傘，生怕澆灌了海棠的花蕊。

王霖不是過去的王霖了，如今他是大燕皇帝。

王霖靜靜站在花廳之外，將廳內潘金蓮與龐春梅、李瓶兒還有閻惜嬌的一番對話盡收耳中。

只是他至今也不得不承認，他似乎更喜歡成熟一些的……譬如朱漣郭媛蕭奪里賴這種。

這當然是補償了。

王霖微笑吟道：「昨夜雨疏風驟，濃睡不消殘酒。試https://m.hetubook.com.com問捲簾人，卻道海棠依舊。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

只潘金蓮一團漿糊：「……」

「金蓮，朕確實愧對於你。朕為堵天下人之口，沒有兌現當初的承諾，娶你為正妻，一直以來，朕心中於心不安。如今，又將皇貴妃之位，授予婉兒……」

李清照面向韓嫣微笑一福道：「得了，皇後娘娘，不需要再給那兩個丫頭求情討饒了，皇上從來就沒有嚴懲她們的意思。」

潘金蓮嘆息著扶起龐春梅和閻惜嬌來，知道兩女是為自己鳴不平，但這種話卻是堅決不能再說第二回的。

潘金蓮呆了呆：「皇上，這……」

王霖心知肚明，他身邊這些紅顏知己，已經算是很大度很深明大義的了。

他倒是沒有因此生什麼氣，卻也得到了某種警醒，畢竟地位有高低，在他的後宮之中，想要完全一團和氣，那也是絕對不可能的。

作為潘金蓮的貼身侍女，又這麼多年盡心儘力服侍王霖和潘金蓮，龐春梅和李瓶兒三女自覺「蹉跎」至今，心中要說沒有半點幽怨也是不可能的。

可朕卻說，沒用的，也快到了時令，海棠花很快就要凋零了……所以就想起了清照的這首詞。」

潘金蓮當時嚇一跳，立即怒斥道：「閉嘴，春梅，如何敢非議皇上？」

李清照寫的如夢令好多首。

王霖苦笑，他不得不再次起身去扶起潘金蓮來，安慰道：「金蓮，朕知道你的，你我相識于患難，朕能不知ｗww•ｈetｕbooｋ.ｃoｍ•ｃoｍ你？朕只是說說心裡話，對你，朕確是有愧的。」

這在後宮中，已經被人視為潘金蓮即將失寵的徵兆了。

……

她仰起頭來流淚道：「皇上，看在這兩個丫頭從清河縣時就跟了我們，你就饒她們這一回吧？」

韓嫣諸女從來沒有拿她們當奴婢看待。

這是李清照的成名之作。據說此作一出，汴京文士莫不「擊節嘆賞」。

見王霖發怒，潘金蓮嚇得花容慘淡，渾身抖顫。

皇后韓嫣聽聞龐春梅和閻惜嬌因為心懷怨懟之詞，觸怒王霖，被宮中執事帶走，嚇了一跳。

潘金蓮本來都慢慢被安撫平靜下來，聽了王霖的這番話，立時又跪拜下去，誠惶誠恐道：「皇上，臣妾實在不敢有任何怨懟之心啊，臣妾知道自己出身卑賤……」

潘金蓮看見王霖大驚失色，情知方才龐春梅和閻惜嬌的怨望之詞都被王霖聽到，她跪倒在地，哀聲道：「皇上，臣妾等有罪！」

潘金蓮的獨院鮮花盛開，花香四溢。

五月的京師春風和煦，暖意融融。

「娘子，奴婢覺得皇上對娘子實在是太不公平了……」

王霖彎腰扶起潘金蓮來，將她擁入懷中，冷漠道：「朕雖然寵溺你們，但不代表朕可以容忍你們在後宅肆意非議朕之行為，來人！」

而閻惜嬌在這次的后妃冊封詔書上，也沒有名字。

李清照微微一怔，與朱淑真交換了一個眼神。

天下人將會因此而說，她雖不是皇后，但她擁有不亞於皇后的尊榮，澤及家ｍ.ｈetubook.ｃoｍ•ｃom族。

韓嫣也微微沉吟，揣測著王霖的心思。

他倒不是故意冷落龐春梅三女的。

李瓶兒無奈，也只能跟著跪倒哀呼求饒。

除此之外，王霖一直沒有碰龐春梅和李瓶兒，閻惜嬌近年來也從無接受過寵幸。

一旦讓行宮中人知道，傳到其他后妃那裡，或直接讓王霖知道，將是一個天大的禍事。

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

雖然她的家族也沒有幾個人了，有的也只是遠親。

要知道，即便對於皇後母族，王霖也沒有給予冊封加恩。

雖然這是兩個侍女，但卻是家裡的老人了。

她生了一個女兒王鈺，而不是兒子。

進了屋來，見潘金蓮面帶餘韻，剛從王霖的懷中爬起身來，便知兩人好事剛畢，韓嫣三女面色便有些發紅。

這些花，都是潘金蓮親自帶著龐春梅和李瓶兒以及閻惜嬌，親手種下的。

想通了這層關節，王霖揉了揉眉心。

王霖半靠在軟榻上，擺擺手道：「那麼客套作甚，嫣兒，清照，淑真，你們都坐，正好朕剛才想起清照的那首《如夢令》來……」

見王霖起身而去，潘金蓮正要說幾句什麼，卻被韓嫣拉住手柔聲道：「金蓮姐姐，你不要擔心了，皇上這是要去給那兩個丫頭一個交代了……免得她們再胡思亂想。」

韓嫣這時也反應過來，面色微喜。

潘金蓮微微有些感慨：「春梅，起來吧，你說這些作甚？

潘金蓮哀聲叩首道：「皇上恕罪，春梅和惜嬌都是無心之言，絕不是心懷怨懟，還請皇上開恩和*圖*書，饒她們一死吧！」

歷朝歷代，皇帝後宮中那些見不得光的齷齪事，並不是沒來由的。

李瓶兒在旁默然不語。

「但在朕心裏，你的位置始終沒有變過。」

李清照卻是美眸一轉，微微頓了頓，輕笑道：「皇上，臣妾懂了，皇上這是自警和自省吧，所謂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奴婢該死，但奴婢只是為娘子抱不平。」

王霖緊緊抱住潘金蓮道：「所以，朕在昨日就已經命人去山東宣旨，追封你的生父潘三九為清河郡王、生母周氏為一品誥命夫人，在清河縣你家祖墳處建立功德牌坊，朕還恩旨，你們潘家一族可擇二人入朝為官……」

儘管她心中想法也與龐閻二女類似，但她性格沉默寡言，很少多嘴多舌。

閻惜嬌也心驚膽戰，跪在龐春梅身側雙肩抖顫，冷汗淋漓。

這都是很久前的事了……你記住，我們現在不比以前，皇上貴為天子，奴出身卑微，實在不敢、也不該奢望那個位子，你懂嗎？」

王霖輕嘆一聲，緩緩點頭。

深宮怨婦多。

若是王霖一直沒有納新人也就罷了。

是最早跟隨王霖的女子之一。

于王霖來說，這是惠而不費的事，但對於潘金蓮而言，這關乎著體面。

可隨後，朱漣郭媛，宋氏雙姝，蕭奪里賴和耶律余里衍，還有新婚不久的孔琳，等等，甚至皇後身邊的倚翠和司琴都獲得了名分……

王霖似乎將她徹底遺忘了。

以奴婢之身，非議皇帝和後宮人事安排，一旦事發，必定是死罪難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