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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宣也點點頭道：「程先生，事關重大，若無皇室正闕立起大義，我等很難行事。」

趙棫一直沉吟不語，石玉成正待發作，卻被程非以眼色止住。

若非為了給程遠景報仇，他一定不會與石玉成這種狼子野心又貪婪愚蠢的人為伍。

趙棫想起了當年在益州（成都府）被裹夾造反的事，不想今日又將重演，他心中一片悲涼和憤怒。

程非沉默了片刻，輕道：「開弓沒有回頭箭！此事諸位要知道機密，畢竟關乎你我身家性命，不可半點外泄於人。而且若萬一事敗，無論涉及到誰，還請到此為止，莫要亂咬攀誣，連累無辜，諸位可能答應？」

二則，他們已經牢牢控制了他。

石玉成面色突然陰沉起來，他往前走了兩步，壓低聲音道：「軍中如今對我大宋皇室歸心者不在少數，只要殿下登高一呼，從者必定甚眾。當然，若是沒有一點本錢，我們也不會有這般想法。請殿下放心，我們這些年已經暗中串聯軍中大將，到時候，只要大旗一舉，這中原及河南一地，必是我大宋疆和圖書土！

說白了吧，他之所以找這兩個人合作，也無非是找不到其他可以合作的人了。

趙棫嘆息：「起兵之事何其艱難，你我手上無一兵一卒，如何起事？」

宗室趙宣。

石玉成冷笑起來：「李綱？忠誠不二？哈哈哈，殿下，你不要忘了，這些人過去都是大宋的干臣，忠臣，一個個對東京的陛下感恩戴德，號稱要為大宋社稷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可結果呢？都是叛賊！」

程非從懷中掏出一份檄文來，陰森道：「此為討燕皇王霖檄，兩位暗中派人在各地散發此文，千萬不要落入錦衣衛的監控。也不要在洛陽散發此文，切記，切記。

趙棫無言以對。

第二，他們似乎還與金人有勾結……為達到所謂個人政治目的，不惜勾結外敵，賣國求榮，此為真正的叛賊！賣國賊！！！

石玉成皺眉道：「程先生，何以阻攔我？趙棫此子性格懦弱，若不恫嚇兩下，如何能肯聽我等指揮？」

程非沉默下去。

當年益州叛亂，若非王霖派遣大軍平叛，又命錦衣衛暗哨將他和-圖-書從益州救出，他現在早就是一個埋在地下的大宋皇子。

程非扭頭望向石玉成，深沉道：「家國天下，無論是宋，還是燕，都為我漢人正闕，我等行事當上體天心，替天行道，能不勾連外敵便不能放縱此事。因為一旦強敵入侵，中原必將陷於戰火之中，到時候生民塗炭，民不聊生，實我等之罪孽矣！」

趙宣更加憤怒道：「讓吾不能忍者，是這燕皇好色荒淫，霸佔我大宋皇族之婦！皇妃，公主，太子妃，皇子妃，有多少都淪為了他的頑物？還有皇九子趙構，竟然認賊作父，靠其母賣身投靠來換取榮華富貴……簡直丟盡了我大宋皇室的臉面！」

石玉成府上。

趙構為他講述了皇帝王霖的一些事，且大燕京城如今之盛況，還邀請他去燕京做客。

他暗中潛入京城，與趙構接觸過一次，頓時放棄此念。

他在洛陽過得很好。

趙宣打著圓場：「程先生，事關重大，還得指望先生運籌帷幄，通盤調度才是。」

當然，重要的因素還有，這兩人早有反心，暗中的動作也m.hetubook.com.com非一日兩日了。

說句難聽的話，這兩人瘋狂斂財，不就是為了造反嗎？

只是他身份不正，不像趙棫，趙佶皇子，可號令天下。

王霖實際對他是有恩的。

但趙棫不敢公開反駁，並與之撕破臉皮。

不過，此刻的趙棫已非當年。

趙棫心中很清楚，如果說一些前宋宗室對皇帝心生不滿是因為既得利益受損，那麼，程家就則因為程遠景之死。

……

但程遠景不該死嗎？

程非笑道：「我等取趙棫名分，不過就是一個名分。他現在洛陽，已經牢牢入我等掌控，還能怕他飛上天去不成？所以，這事她准與不準，願與不願，都無關緊要，重要的是，我等一定會扛起反燕復宋的大旗，這便是天下大義！

程非過去曾經想過拉攏皇九子趙構。

他與皇九子趙構常有書信往來。

但凡他只要在趙構面前流露出半個不軌之意，趙構一定會將他賣給錦衣衛。

趙棫心中其實非常憤怒。

接下來，我們要先試探一下燕皇和燕國朝廷的動靜。還有這洛陽的錦衣衛，我看擇和-圖-書機可先剷除之！」

德康公主之子石玉成。

儒家大聖、洛陽程家、程頤公之後程非。

趙棫面色凝重望著眼前這蠱惑他謀反的三個人。

而對皇帝恨之入骨。

石玉成和趙宣連連拱手：「那是自然！」

他覺得趙構此子已經完全被燕皇洗腦，徹底認賊作父，安於富貴，根本就沒有雄心壯志。

石玉成這番話可謂是驚天動地，暴露出各種重大信息。

程非心中冷笑，他根本信不過這兩個夯貨。

第一，他們與軍中大將有往來，勾連軍將，這是必死之罪。

此文一出，坊間必定動蕩，而朝中，也會人心不穩。

但前宋早就是歷史的產物，王霖的統治大燕的皇權根深蒂固，眾望所歸，萬民歸心，憑你們幾個跳樑小丑起來謀反，不是找死是什麼？

而說是要立趙棫，實際還不是趙宣想要自立？

若王霖當真病危，我們便可擇機起事。至於……」

程非趁機上前道：「所以，益王殿下，如此暴虐之君，如今天降災禍，只要燕皇一死，朝中必然動蕩，而金人也必將趁勢南侵……如此之時，正是ｗｗｗ•hetｕbｏｏｋ•cｏm•coｍ我大宋皇室東山再起之良機！」

日子很平靜，很安穩。

趙棫心中憤怒，面上卻不敢表現出來。

毫無疑問。

趙棫面色大變。

趙棫更清楚，這三人找上自己，無非是想將自己當招牌，套上前宋皇室的大義。

石玉成冷笑：「迂腐之見。先生莫要忘了，我們要做的是謀反，是戰亂！戰端一開，國內必將動蕩，金人必將入侵。可不破不立，燕皇篡宋，豈非也是借了金人的勢？」

爾後我等擁兵與燕京相抗，待金人入侵，內外夾攻，大燕遂滅矣！」

一則他府上百餘人的經濟收入全賴石玉成和趙宣。

趙棫沉吟著，試探道：「諸位，當今之時，燕皇陛下萬民歸心，所謂陛下病危，豈非無稽之談？縱然屬實，王霖子嗣甚多，朝中李綱等老臣對燕皇忠心耿耿，一定會擇其能者繼之。所以，我以為，且不可輕舉妄動才是。」

幕後行兇殺人，意圖操縱朝政，這可是能誅九族的大罪，但皇帝看在讀書人的面上，不過是賜他白綾一條，允她自裁而已。

雖然沒有過去的大富大貴和前呼後擁，但心中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