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製鞋嘛，基操
相處時間久了，也能發現她的言行舉止是有一些拘謹的。
雪女馬上坐了起來，乖巧地依偎在主人懷裡。
雨水落在涼亭內的地磚上，蹦起的水滴反射著光。
「？」雪野里穗懵了。
雪野里穗手指揪著衣角，有些不知所措似的咬了咬嘴唇。
得到了允諾，雪野里穗心情大好，說了許多在會館的事。
藤原臨也靠著牆壁，斟酌了幾秒，嗓音輕柔地問：「就是，嗯……雪野小姐長得那麼漂亮，難免會招人喜歡，就是……有沒有人和你表達過這方面的事？」
耳朵嗡嗡嗡地響著，她眼角的餘光，掃到藤原臨也臉上。他濃黑眉毛流暢的線條，凝聚俊美的形狀，如同英姿颯爽的侍從，如影隨形地拱衛著雙眼。
「古川會館是個大雜燴，什麼樣的妖怪都有……喂喂，」雪野里穗忽然停下來，望著他工藝品般俊俏的容貌，嗓音從輕柔換成了抱怨，「別把汁水掉到地上呀，這樣多招螞蟻噢。」
「我剛才就是為了找感覺，才摸雪姬的腳的。」藤原臨也解釋道。
「但雪姬的腳還不夠，我需要更多的數據。」藤原臨也微微一笑，裝出略作考慮的為難樣子，「所以，能否讓我參考你的腳呢？」
雪女在旁邊拚命點頭。
雪寶跪坐在雪野里穗身前，像舔食牛奶的小貓般舔著冰棒，每當身體前傾時，美麗面孔便躲進雪白的長發里。而喂她的雪野里穗，嘴角自始至終都漾出宛如春日黃昏般隱隱約約的微笑。
對她來說，世界上似乎沒有比幫到藤原臨也更值得開心的事了。
黑色的緊身西裝裙，套著黑色絲|襪的苗條勻稱的雙腿。落下來的陽光照在涼亭外，她也被染上了淡淡的景色，漂亮得令人吃驚，頭髮又黑又直，眸子海一般深邃。
整理得井然有序的書桌上，放著洗好的葡萄和水果，書桌前有張旋轉椅子。他翻身下來，坐在轉椅上，一隻胳膊肘支在桌子上，輕輕地左右轉動著椅子。稍稍敞開的領口和臉部不穩定地變換角度，期間用牙籤把草莓一個個放進嘴裏。
「反正有你幫我打掃。」藤原臨也嘴含草莓笑起來。
雪女很乖巧，把雙腳翹在他的肩膀上。
「太好了！」雪野里穗由衷地開心了起來。
「一個多月了呢，是時候和雪寶玩了。」藤原臨也抓起兩隻白絲小腳手掌擦過絲|襪，發出沙沙的輕響。
「哦，是這樣的，」藤原臨也回過神來，露出與平日里無異的笑容，看了她一會後，微微揉著額頭說：「最近這些天，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事了？」
「不行也沒關係的，繼續用雪姬的腳來參考也行。」藤原臨也體貼地說道，「但這是送給你的鞋子，我怕……會有點不合適。」
不行啊快要融化了啊……雪野里穗身體變得很熱，糾結了許久，她才艱難地彎下腰，纖細的手指脫掉裝飾著緞帶的高跟鞋。右腳毫不費力地從鞋子中滑出來，沒有發出一點聲響。
「……嗚。」
「……」雪野里穗一時間被這話問住了，臉色變幻了幾下，忍不住鼓著臉頰，惡狠狠地瞪著藤原臨也：「不和你說了！」
藤原臨也從椅子上摔下來。
「？」
黯淡的雨幕背景里，雪女的身影飄在空中，銀白的頭髮像雪花般飄蕩在。
什麼叫為了製鞋找靈感才摸腳，難道你一年前就開始製鞋了嗎！
但現在不能和圖書實施，因為屋子裡還有個涼子小姐呢。他得等到她離開后，屋子裡只剩下他和雪野里穗時，才能放開手腳來。
「我跟那個竹中昭日沒有任何關係——」
「怎麼了嗎？」雪野里穗不解地問。
她的聲音很是急躁。
雪野里穗一聲嚶嚀。
因為是緊張的緣故，她已經前言不搭后語了。
製鞋嘛，不摸腳怎麼行呢……他心安理得地伸手，觸摸那可愛的趾甲。
氣氛很安謐，在沙沙細雨中，雪野里穗聲音很小，但藤原臨也聽得清楚。他一邊轉著椅子，一邊吃草莓，草莓汁水掉在他的胸上和地上，他也不理睬。
雪女揪著她衣角，把臉探到她的面前，看她因為窘迫而羞紅了的臉。
藤原臨也沒好氣地笑了笑，隨即擺出淡然的姿態，邊吃飯後水果邊打量身邊的兩個雪女。
這種奇妙的幸福感浸潤著心田，就像雨季里的湖水不知不覺地浸漫過堤壩那樣。
猶如仙音般，刺|激著耳膜。
「呃，」藤原臨也聳了下肩，「一起吧，正好我也去開開眼界。」
「說起來在整個東京地區，他好像是唯一在明面上活動的鬼族，我給夫人當了五年侍女……」
小水塘邊上的樹枝，爬著一隻蝸牛，離開樹枝滴落雨水被無聲地被吸入黑而柔軟的地面，只有時而駛過柏油路的汽車輪胎聲傳入耳膜，彷佛用手指摩擦質地細緻有光澤的布料時的沙沙聲。
雪野里穗忽然把手伸過來。
窗外還是下著雨，穹頂的雲卻非常稀薄，好像隨時都能看到藍天似的。
「藤原君和我一起去嗎？」雪野里穗繼續問。
摸到她的腳底時，指尖傳來一陣輕微的顫慄，她的腳很細小。以至於藤原臨也都擔心那雙小而窄的腳，要如何才能支撐起她的體重。
還在生氣的雪野里穗，被抱住了。
雪野里穗的肌膚上，已經有水漬滲透出了。
這時候的他有些困惑，不知是否該對她懷以好意。她容貌清麗，氣質嫻靜得不輸星見太太，頭腦也笨得可愛。立志於超過老父親的藤原臨也，覺得自己沒有任何理由不對她懷有好意。況且……就算不為自己，但為了雪寶，他也沒理由讓雪野小姐溜走。
白皙的脖頸泛著紅暈，甚至就連袖口露出的手腕，也變得白裡透紅，好像正在受到一種沒有經受過的曖昧的情愫的襲擊。
「那個……除了鬼族之外，你也小心一下狐族，她們……」雪野里穗咬了咬下唇，偷看藤原臨也一眼，「前些天我碰到了八重子，跟著她到了淺草神社，她似乎對你不懷好意。」
身體都抖了抖的她，下意識想要縮回去，藤原臨也卻握住她的腳踝，慢慢地確認尺寸，在紙上記錄下來。
雪野里穗皺著眉頭，一副委屈得要哭出來的樣子。但沒等藤原臨也出聲問，她自己深吸了一口氣，目光認真且堅定，一字一頓地開口。
摸腳腳的同時，藤原臨也觀察雪女的表情。
呈現在藤原臨也眼中的，是五個宛如豌豆般圓潤粉|嫩的腳趾。
「等一下。」藤原臨也叫道，「我事情還沒說完呢。」
忽然而來吼叫，打破了院內的寧靜。
我死了！
衣服下，胸口微微地起伏著。
定定看了半晌。
眉宇間有股曖昧的憂慮神色，心裏也有了一抹不安的陰影。
「夫人也會出席的，我想引薦你去見一見夫人。」寧靜的和圖書房間里，雨聲沙沙，融化了雪野里穗的溫柔，「你樹敵很多，我想著……如果能得到夫人的善意，他們面對你的時候就有所顧忌了。」
可問題在於。
「你知道的嘛，我很快要搬回神社了。」
窗邊擺著天竺葵的盆栽，從窗外射進來悠閑的、溫馨的黯淡光線。
天照老太婆溫柔？
「那你打算怎麼辦？」她用幾乎只有自己聽得到的聲音問。
藤原臨也用手指輕輕摸著。
白皙而小巧的手心，藤原臨也稍微愣了下，嘴裏咬著顆草莓望向她的臉。
「嗯？」雪女疑惑的視線，在主人和雪野小姐身上來迴轉動。銀白色的長發在背後搖搖晃晃，拉成一塊雪白模糊的影子。
「起來。」藤原臨也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
一是她覺得自己不合適和藤原臨也說那些事，二是她雖然有些困擾，但也認為自己那一巴掌已經表達得夠清楚了，往後應該不會有什麼麻煩了。
雪女幾乎是同步她的動作一樣，以一樣的表情和一樣的姿態望向主人。
好想重溫一遍！
「給我吃的。」雪野里穗說道。
兩張晶瑩無瑕的臉一起看過來，猶如兩顆最純潔的心靈面向了自己，藤原臨也當時心跳就是一頓。
只要我安排得好就會沒事的……藤原臨也表面笑嘻嘻，心底卻緊急思考起了對策。山神祭上，他會戴山神面具，旁人根本無法看到他的容貌。只要他妥善安排，錯開陪伴雪野里穗的和小姨她們的時間和空間，肯定不會像夏祭那樣翻車！
「麻煩把絲|襪脫掉，」他說，「我要看下裸足。」
「摸腳了啊。」藤原臨也神態自若地拿上素描本，靠著柱子打量她。
藤原臨也忽然岔開話題：「我正在做一雙鞋。」
「沒呢。」雪野里穗懵懂地搖頭。
雪野里穗傻了。
雪野里穗都快害羞得哭出來了。
「……」雪野里穗的手指，很僵硬。
她半歪著腦袋，結霜的睫毛輕輕顫動著，藍色的眸子泛著縹緲如月光的清輝，「呀」的呢喃聲，神秘而輕柔，溫馨得宛如海上的和風。
「很多事會比想象來得繁瑣。」藤原臨也笑道。
一個妖王級的狐女，他不大放在心上。
她隱約顫抖著身體，將穿裹著絲|襪的的苗條右腳緩緩伸出，輕輕放到有些濕里的長椅上。
「以前在會館認識的啦。」雪野里穗聲音細若蚊蠅地解釋，「他眼角的傷疤，是我造成的……我都不知道多討厭他……划傷他的眼角后，直到我離開會館，他都沒出現過。」
那疑惑不解的表情中，帶著一丁點怯懦的期待，真是可愛到家了。
靜靜聽著她均勻連綿地從嘴唇間呼出的氣息，安謐，柔和。聆聽美妙的聲息，藤原臨也輕輕抱住她的腰，這個可愛蠢萌的式神，她整個生命，都凝聚在這一刻了。雨天的庭院，輕微的雜聲從沒聽過，然而她的表情依然那般純凈，呼吸依然輕柔，彷彿輕柔到了只有一絲脈息。
事情推進真是迅速。
雪野里穗有些疑惑，卻也沒多想。
什麼談戀愛？
砰的一聲。
「藤原君！」
「雪野小姐好像一位年輕的太太。」藤原臨也打趣道。
「雪野小姐，我有個問題。」他忽然開口。
想一直握著不放，藤原臨也的心愿，就是如此的質樸和單純。
悠閑的清晨，世界一如既往。
雪女抿了抿嘴，「嗚」和圖書地意味不明地叫了聲，怯生生地靠過來。
雪野里穗下意識又回頭看了眼雪女。
但摸著的感覺，又像是軟綿綿的沒有力量。
簡單的三明治，雪野里穗吃得很香。
「我知道啊。」藤原臨也深信不疑地點頭。
「可是呢，我怎麼做也覺得不順手……」藤原臨也捧著素描本，撓撓頭髮，「我希望有雙可以參考的腳，但我是男的嘛，所以……」
「哦，想到了些事情。」藤原臨也爬起來坐回到床上，臉色很古怪，「這麼說來……呃，那老太婆有沒有和你說過我的事？」
藤原臨也帶上畫筆和素描紙，下到一樓的後院里，坐在涼亭里等候。
她張著嘴，欲言又止。
「呃，那個……是鞋子嗎？呃，不對，你都說了是女鞋了，呃，呀……我再問什麼，對、對不起……」
要不是打不過，從小被戲弄到大的他，肯定要騎在她身上把過去的不堪通通還回去。
既不熱、也不冷，絲|襪的質地滑溜溜的。
「藤原君是個有本事的人。」雪野里穗輕輕地笑了，旋即有些期待地問：「山神祭快開了，藤原君想去嗎？」
藤原臨也輕輕握住她的手，待她的緊張過後，才問道：「如果只用雪姬的腳，那麼做出來的鞋子，也就只能讓你在變成雪女的時候穿了哦。」
在藤原臨也執著且頑固的視線中，她忍著極度的羞恥背過身去，慢慢把絲|襪脫下來，搭在肩膀上。嘩啦啦的雨聲中，絲|襪與雙腿肌膚摩擦的聲音，在她聽起來分外的刺耳。
「貿然引薦，夫人會怪罪你的。」藤原臨也沒好氣道。
「還有啊，雪野小姐。」藤原臨也伸出手去，拉住她的左手，「神社建好后，你也搬過去住吧。你太漂亮了，我怕會有無數個竹中昭日出來啊。」
要怎麼打動雪女呢？
藤原臨也心裏有了個計劃。
雪野里穗心臟咚咚跳著，呼吸變得十分劇烈，即便隔著絲|襪，她腳底都感受到指尖灼熱的氣息，她甚至開始擔心自己的身體會因為這股溫度而融化。
就算她再笨，也知道這是借口。
交談終止，她站起來打算回屋。
雪野里穗已經完全不能思考了。
「總不能就像蜻蜓談戀愛那樣停在半空中不動吧？」藤原臨也的聲音越來越奸詐。
這種姿態，和他現在不拘禮節的輕鬆心情很搭。
就在這時，藤原臨也提出了更過分的要求。
要是再繼續跳，就把她捉回去給小姨玩，讓小姨吞噬了她的靈魂然後化身白狐來和自己玩。
幸好這不是川島美記或者小姨她們，不然我又要丟臉一次了……藤原臨也有些僥倖地想著，神情自然地聽著雪野里穗往下說。
「有這個可能。」
「唔……」
「知道啦，九尾白狐嘛。」藤原臨也不以為意地聳了下肩。
雪野里穗已經窘得想原地化成一灘冰水了。
轉頭一看，雪野里穗氣鼓鼓地跑過來，身段甚是苗條，活像浮世繪中走出來的美人。她把雪女拉到自己身後，紅著臉質問：「你剛才對雪姬幹了什麼？」
綿密而又異常細膩的日常，但沒涉及到會館的運作，窗外雨下著不停，房間里只有她不停說話的聲音。期間兩人的眼神不時會交匯在一起，逐漸彷彿有了某種共通的東西。
「哦，這個呀……」雪野里穗注意著他的表情，低頭笑笑，「沒呢。」
雪野里穗看看他的和-圖-書臉，又看他手上的素描本，有些驚訝。但她沒多想什麼，很快就雙手壓著裙擺，在他身邊坐下。由於急著跑來興師問罪，她沒來得及換鞋，而是穿著高跟鞋就跑進了來。
吃早餐是一段愉快健康的時間，雪野里穗會不時一手按住及胸的黑色長發，向前探出身子去逗在床上的雪女。
「我和竹中昭日幾乎沒有交集，所以也不清楚他怎麼會忽然回到了會館。不過他和我說，想與我一同前往長野山的山神祭……我猜他是為了山神祭的事，才會到會館打聽消息的。」
藤原臨也覺得這是世界上最大的笑話。
「……」
悠遠、清澈的黑眸子，望著藤原臨也，嘴唇顯得薄而冷。
那就是我開的啊……藤原臨也本想拒絕，但看她眼裡的期待，只好問：「怎麼了嗎？」
「呃？」雪野里穗迷惑地搖了搖頭。
「哦……」雪野里穗獃獃地應道。
思前想後，藤原臨也覺得，這件事還是得從雪寶身上下手。
「雪姬，躺好咯。」
我什麼時候開始談戀愛了？
「那個竹中昭日的事……」藤原臨也說到一半，撓了撓頭髮。
「呃，怎麼了？」雪野里穗被他的反應嚇到了，表情很無辜。
在雪野里穗開心地喂雪寶吃東西時，藤原臨也一直打量著她苗條的後背和修長的黑髮。
雪野里穗注意到，他那閃閃發亮的眼睛，好像比剛才多了一點幻想和嚮往。至於幻想和嚮往什麼，她分不清。她只是一邊在心裏抱怨「才不幫你打掃」，一邊繼續解釋剛才的事情。方才藤原臨也問起那鬼族時，她內心是很緊張的，生怕少年誤會了什麼。現在攤開來說后，她的心底一片輕鬆，嫻靜的氣質也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上。
雪野里穗結果冰棒，拉著雪女躲得遠遠的……
啊！
今天的藤原君，和她以往認識的有點不同，說話太曖昧了啊。而自己也腦子有點熱，竟然會默許期待他犯禁逾矩的行為……她完全理不清這是什麼情況，只能撇頭看雪女一眼，似乎在埋怨她的出現讓她亂了陣腳。
雀躍的心情倏然消失，雪野里穗抿嘴，撫了撫耳畔的髮絲：「知道的。」
「不過我很好，也就是……」她說著，眼神覷著藤原臨也，咬咬嘴唇，垂下眼皮，「不知道，隨便。」
「怎麼忽然說起這個了？」雪野里穗輕輕用手梳理著耳邊的髮絲，柔軟披肩的黑髮緊緊地圍著她白皙秀美的臉蛋，讓她整個臉龐顯得嬌小秀美起來了。
「不會的，」雪野里穗有點臉紅，嘴角卻依然帶著微笑，「夫人是個很善良的人。你把難處和她說一聲，她肯定會理解的。」
雪野里穗的腦子，已經完全無法思考過來了。
藤原臨也不由地笑了起來，從系統里換出雪女的口糧遞給雪野里穗，順便說了句：「別把她喂太飽，不然會變懶的。」
雪野里穗微微「嗯？」了一聲，扭頭看看他。
雪野里穗停下腳步，重新坐下來。
「呃，就是那烏鴉和我說了。」藤原臨也伸手指了指遠處放哨的暗鴉，清晰地表達道：「我不放心那傢伙，所以想和你了解一下，以做好應對的策略。」
這哪跟哪啊，她完全跟不上話。
天空烏雲開始往西漂移，許多道光柱從雲間斜射下來。
好不容易到了中午，雪野里穗送北川涼子出門。
「啊，是的。」藤原臨也點了下頭，微和圖書微嘆了口氣，「蠢女人啊，我都說了一直有讓人暗中保護你，怎麼可能不知道。」
從早上到中午一直不停地下著。
雨中的涼亭里，她挨著藤原臨也的肩膀，略有些無措地顫抖了起來。
「吶，藤原……」
一切順風順水，了無阻礙，簡直就像雪球在山坡上滾動。
「我……我和他沒有關係的！藤原君，呃，我……」
「呃，哈哈，不認識……完全不認識。」藤原臨也嬉笑著掩飾自己的不自然。
「哦，那就好。」
「……變態！」
「這麼說來，我隔空摸了你的腳一年多？」
「哦……」
「嗯……」雪野里穗稍微抬頭，似乎在想什麼似的凝視著他。她的眼球不尋常地清澈，有一種不可思議的透明感，像眺望著天空。
談戀愛？
「你是老太婆的侍女？」他難以置信地問。
雪寶腦袋上滿是問號。
「不知道，還沒很長的經驗。」雪野里穗從褲袋取出手帕，掩蓋失落似的低頭擦著擦鞋面上的水漬，「我看來像會喜歡同居的妖怪嗎？」她反問。
微暗的光線中，藤原臨也一時間沉默下來。
藤原臨也扭頭看著她，微微的晨光中，雪野里穗帶著一副被冤枉的憤懣表情，想要開口解釋但又礙於詞彙量不太夠，抓不住重點，模樣很狼狽。
「是雙女鞋。」藤原臨也接著說道。
下著雨的庭院，把帶有水氣的風吹進窗戶來，沉默了片刻后，雪野里穗兩頰泛起紅潮，雖有一些羞澀，卻還是艱難地開口：「藤原君……怎麼會，呃，忽然問這個……」
「哦，這樣啊，了解……」雪野里穗嘴角浮起淡淡的笑，的確笑得很淡。
「呃，對，對的……」雪野里穗臉上漲得通紅，身體也晃了晃，「所以，呃，還請，還請你別摸……」
「藤原君認識夫人？」
從外觀上看，雪野里穗不是那種十分時髦的女人，妝化得也不靚麗醒目。然而得益於本身良好的條件，她臉型的線條柔美，眉眼也相當清秀。膚色白凈得驚人，微微敞開的領口露出雪白的肌膚，完全不愧於雪女之名。
「雪女的感受，和你共通的對吧？」藤原臨也依照設定好的套路，一步步走下來。
那些事情，她不想說出來。
這一點他完全沒有把握，畢竟千百年來都沒有雪女愛上過人類的案例出現。
這光景看起來委實令人心曠神怡，藤原臨也覺得自己正在同什麼一觸即合。
「你喜歡和人同居嗎？」藤原臨也問。
雪女本身是沒有感情的妖怪，她當然是不屬於熱情主動的類型，即使她有著形形色|色的念頭，也會悄悄地隱藏在內心深處。
「我知道沒關係啊，但總要說說是怎麼認識的嘛……」藤原臨也這時候，倒是放鬆了下來。
「藤原君是聽說什麼了嗎？」她有些不安地問。
雨一直下著。
藤原臨也的視線，總是能精準地捕捉到她藍色夏季針織衫底下輕柔隆起的豐|滿胸部……藍色薄外套和黑色短裙絲|襪，這不是就是那個雪女本子里的搭配嗎。
未來驗證這個比喻，藤原臨也把雪女叫了過來。
「怎麼這樣盯著人家不放？」雪野里穗有些不好意思了。
聲音細得像蚊子。
「對不起，請你到這邊來。」藤原臨也笑著說。
過了許久，雪野里穗才意識到了什麼，抬頭看過來。
但仔細想了想，他琢磨著問道：「那到底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