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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老了么？是老鼠的目光不夠敏銳，嗅覺不夠靈敏了么？

林介的想法很簡單，只要安撫對方的焦躁，讓她明白這個渣男確實不如她，如今是對方在畏懼她，而她已經獲得了勝利，剩下的只需要等待就可以了。

沒有人殺得了他，沒有人捨得殺他。

審時度勢是他的保命法寶。

就這？！

而這一次，他投靠了一個女人。

多年摸爬滾打的生涯，讓他對這種說辭簡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我對您是忠誠的，您馬上就能知道了……」

宛如來自深淵的嘶鳴忽然在書店中響起。

季織緒猛地回過神，臉色有些蒼白地看向林介，艱難地露出微笑：「他……他有點急事。」

陰險，狡詐，貪婪，油滑等等等等……

為赫里斯效命的時候，他也是憑藉著這一招，讓這個白狼的大首領相信了他這樣一個劣跡斑斑的情報販子。

哈，抱歉，他早就已經秘密得到了破解的方法。

但是他引以為傲。

這個過程不過花費了不到一分鐘的時間，瑞恩連慘叫聲都沒能發出。

哦，對了，還有敏銳的嗅覺和清晰的洞察力。

林介忽然神色微妙地放下茶杯，道：「抱歉，稍等一下，我有一些事情要處理ｈｅtｕbｏｏk•ｃｏm•coｍ，大概五分鐘就好。」

如果能夠得到能夠控制獸化的辦法，他就不用再依附別人，當一隻只配在下水道里橫行的老鼠了。

但是……

接著猛然飛掠，用爪子抓住瑞恩的頭，無視他用盡全力的掙扎和極度不相信的驚懼神情，一口咬掉他的頭吞下，緊接著吃乾淨了軀幹，最後還伸出長長的舌頭把地上和柜子上的血漬舔舐乾淨。

當那宛如神跡一般的狼形獸化姿態，如摧枯拉朽一般帶來毀滅和鮮血，又優雅地重新變回人類時，瑞恩就明白，獵人們的黑夜，也許將換一個主人了。

林介站起來，朝二樓的樓梯走去，在二人的目送下消失在樓梯拐角。

不，並不會。

瑞恩臉色瞬間扭曲：「他就是騙子，一個不折不扣的騙子！是，我不懂什麼規矩，但我懂這個，我太懂了，他這種騙術雖然精湛，但我能找出起碼三個和他同等水平的人！」

季織緒愣了愣，隨後點了點頭，乖乖地道：「好的，您請便。」

正好在平時該上廁所的時候，和這位大小姐聊起來了。

這個女人帶來的，將會是一場前所未有的革命！

巫師的忠誠烙印？

他對自己的判斷向來自ｗｗｗ.ｈｅtｕｂｏｏｋ.ｃｏｍ.ｃom信，就在不久前，他才準確地判斷出了赫里斯將會有大動作，並且這個傢伙最近對他們這些下屬的神情不對，因而早早就轉而投靠了這邊，免去了一場殺身之禍。

但是出於對於新主人的尊重，和天性的謹慎，他還是決定先看看這傢伙會說些什麼金玉良言出來，才能得到這種待遇。

依靠假意投誠，他這些年不知道活的多瀟洒，而那些被他背叛的主子們，卻早已經都變成了一抔黃土。

到時候，誰都要臣服於他……

「噔噔咚。」

他有些奇怪地道：「咦，你那個下屬，他人呢？」

而這一次，他也選擇相信自己。

季織緒皺起眉頭，側頭冷冷地道：「我帶你來，只是因為你掌握的情報可能有用，而並非是因為我信任你或者器重你，你現在的語氣是怎麼回事？」

瑞恩的目光從周圍收了回來，落在了書店主人的身上，仔仔細細，用上自己所有的四十年的經驗去判斷、觀察。

他道：「你不必太過擔憂，事情比你想象的更容易，你的敵人如今已不是他，而是其他的一些東西，你畏懼的，也只是恐懼本身，所以……暫且等待吧，會有消息傳來的。」

他這個外hetubook.com.com號夾雜在群狼當中，就彷彿是一種莫大的諷刺。

從最開始的一個街頭混混，他花了那麼多年，不知道輾轉了多少個組織，做了多少次叛徒，他給自己留下的後路數不勝數，手中的籌碼越攢越多。

雖然桌子上放著一個石像鬼，但是這石像鬼沒有半點以太波動，就像……不，這就是一個普通人家裡也會拿來作為裝飾品的小物件。

瑞恩和季織緒一愣，同時轉頭看向了櫃檯上。

瑞恩緊皺眉頭，面無表情，但面部肌肉卻隱約有些扭曲起來，大話，空話，模稜兩可的話，這些都是騙子慣用的伎倆，他對這熟悉的很啊！

什麼都不要做，只是等待就可以解決問題的話，要秘儀塔，要獵人做什麼？

季織緒正準備細細琢磨書店主人說的話，旁邊的瑞恩忽然俯下身來，咬牙切齒地道：「老大，你到底在幹什麼啊？！」

而且沒什麼必要，想必這種生理需求，對方會諒解他的。

現在，要騙這麼一個小姑娘、大小姐，更是輕而易舉……

獵人的神情恭敬，姿態謙卑，就好像對方是一個神明級的強者一般。

他確實是老了，否則怎麼會選擇這樣一個愚蠢的主人？

事實證明，他是對的。

該死和*圖*書，怎麼會連這麼明顯的一個騙子也沒能看出來啊！

「呼……」瑞恩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但身為老鼠的那份驕傲，現在就像是被人扔在地上踩一樣。

不過沒關係，就算她失敗了，「老鼠」瑞恩也不會有事情。

什麼嘛，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嗎？

只有這樣的人，才活得長遠。

而那些看不清局勢，把自己弔死在一棵樹上的蠢貨，比如第三首領卡基……已經用自己的生命證明了信任到底有多麼的廉價和危險。

他毫不猶豫地判斷，這就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子！

那漆黑的雕像以極快的速度扭曲膨脹起來，甩動長長的尾巴，唰地展開自己巨大的蝠翼，像是來自地獄的一團巨大陰影，籠罩了兩人的身影。

「老鼠」瑞恩，他們都這麼叫他。

石像鬼變回雕像。

老鼠——也有自己的野心啊！

「別忘了你脖子上的烙印，你現在是我的家臣，而不是滿地亂竄的、沒規矩的野老鼠，也許你需要懂點規矩。」

季織緒臉色一沉，低聲呵斥道：「住嘴！我就不該帶你來，果然鄙陋狹隘的人眼睛里也只有鄙陋狹隘的東西，要不是你還有用，我現在就一劍殺了你！」

瑞恩背後悄悄滑出了毒箭，掩蓋住眼中的殺意，低聲和_圖_書道：「等他下來，我會證明給您看的。」

對他來說，都是褒義詞。

但讓他大跌眼鏡的是，季織緒竟然一副虛心受教的模樣，點點頭低聲道：「多謝您的教導，上次的書我受益匪淺，但這次的情況非同尋常，我希望……」

啊，無可比擬的力量，加上他掌控的情報網，他可以在陽光下做自己的皇帝！

瑞恩第一次困惑了。

就這？

嘶……真是糟糕，像平時一樣等客人看書，喝的茶水稍微有點多。

「嘶吼……」

「老鼠」瑞恩手中的情報網，只有他自己知道到底有多深。

林介從樓梯上下來，就看見季織緒一個人獃獃地站在櫃檯前，看著地板發愣。

在「白狼」這個獵人組織當中，大部分人的污穢之血都來自以兇狠和殘暴著稱的夢獸——「空庭之狼」。

做一隻膽小的老鼠有什麼不好嗎？

一個被騙得團團轉的蠢貨，竟然用這種高高在上的眼神看著他，就像在看陰溝里的老鼠……

它長大嘴巴無聲呼嘯，眼睛當中邪惡的血紅色光芒大熾，盯著那展露出殺意的人——瑞恩。

雖然忍忍也不是不行，但是終究對身體不好。

最後得出結論——這個年輕人只不過是一個普通人罷了。

他的目光又移到了季織緒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