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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介挑了挑眉，感覺自己已經腦補出了其中曲折的劇情。

季織緒以一個獵人，以及獵人組織的創始者換位思考，再怎麼想，也不可能有什麼，能在一個獵人領導者的心中和原始配方比肩。

能被赫里斯放進存放著原始配方的盒子當中，說明這兩封信一定十分重要，甚至地位能和配方等同。

但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這封信當中，一定包含著隱形的某種代價，也是這個神秘組織為什麼將配方交給赫里斯的原因。

不，與其說他是揭發，不如猜他是在絕望中想要把對方拉下水更符合邏輯一點。

既然書店主人沒有動作，意思也就是……沒有危險？

赫里斯在獵人之中曾經是非常有名氣的。

季織緒暗自點點頭，把這當做了林介的一種默許，然後真正將書信的內容讀了一遍，臉色越來越難看。

而另一封信，則就是在最近發送的，內容十分簡單。

然而，很多人，不，從來沒有人知道他的原始配方是從哪裡來的。

雖然和圖書後面持續滑鐵盧，但是也不能抹消他從前的輝煌。

季織緒目光深邃，一個能隨便將原始配方交給一個一名不值的小獵人的組織，一定有著難以想象的可怕力量。

「原來這才是一切的根源，白狼的真正起源。」

最重要的是，他是白手起家，從一個籍籍無名、沒有任何背景的小獵人，無意中獲得了原始配方，一點點打拚到現在的。

也並沒有人真的在乎這麼一個小細節。

更何況只是兩封信。

能把主意打在季大小姐身上的渣男背後，果然是不簡單的。

季織緒想起了赫里斯最後在雨中，高舉雙臂癲狂的姿態。

這種行為，只會大大增加泄密的幾率。

但是她從未見過這信紙水印上的標誌，這說明他們隱藏地很深。

「赫里斯，這個名字，到底是被淹沒在歷史的塵埃當中，被人踐踏，還是閃耀出自己的光輝，成為星辰，能做決定的……只有你自己。」

——信紙上都印著相同的淡紅色m.hetubook.com.com水印，一個由中央的長劍和交纏螺旋的火焰組成的標誌。

而季織緒更加奇怪的是，如果想要保密的話，大可以將這兩封信件直接毀去，完全沒有必要藏進這個盒子里。

但恐怕他自己也沒有預料到，在觸碰到魔鏡之卵的瞬間，他的故事結局就被改寫了。

而從後來的一切看，赫里斯顯然是答應了這個交易，並最終成為了白狼的領袖。

倘若是有人故意在信紙上施法，那麼相信應該也沒有人能夠做出這樣的愚蠢設計，讓人轉眼遺忘信件的內容來保密。

季織緒瞳孔一縮，魔鏡之卵的情報來源，竟然是這裏！

這個神秘的組織，在這三十年當中，一定還讓赫里斯做過其他事情，一步步將他培養了起來，最後又讓他走向了毀滅。

在清醒與瘋狂的間隙當中，他發現自己僅僅是一個提線木偶，被|操控命運的可憐蟲……卻只能義無反顧地沖向龐大的雨之神。

除非……這信上是原始配方的來源！

相hetubook.com.com似的充滿了蠱惑的話語充滿了信紙，一句句敲打在三十年前那個才剛剛成為獵人的貧民少年心頭。

「團伙作案？」林老師展現出了自己人生導師、雞湯聖手、情感大師的素養，放下書，饒有興趣地問道：「他是被人指示、控制的一枚棋子，背後還有更深的利益鏈，對吧？看來你的復讎還遠沒有結束……」

季織緒心中狐疑，但思緒流轉間，她的腦海中陡然產生了這樣一個念頭，隨即越來越強烈。

三十年前，這封信和原始配方神不知鬼不覺地被送到了赫里斯手中，信上寫著：

那種不敢置信、恍然大悟、恐懼后怕還有同情可憐，在女人的臉上交錯出現，精彩紛呈。

「接受它，我們之間的交易成立，從此以後，將會有一個無比強大的獵人組織崛起，你不再是現在這個只能龜縮在角落裡任人宰割的廢物，而是他人的砧板。」

赫里斯作為一個接近毀滅級的獵人，總不可能會健忘到必須時時翻看這信件才能記起ｍ•hｅｔuｂooｋ.ｃｏｍ•com來其中內容，以至於不得不另尋方法保存。

出於謹慎，季織緒並沒有立刻查看信上的內容。

一方面是因為他手下的白狼三十年來逐步發展，勢頭強勁，另一方面則是他本人也是一個實力和智力都掌握在手中的人物。

這兩封信的時間，相隔了整整三十年。

但污穢之血的原始配方，已經是代表著一個獵人組織根基的東西，是獵人一切力量的來源。

白巫師的符文，就像是書店當中的書，也蘊含著只要讓人看一眼就會立刻被影響神志乃至靈魂的力量。

但季織緒此刻卻終於明白了，赫里斯的原始配方到底來自哪裡……

「我們保證，配方不會有任何問題，也不會有任何人查到問題，你需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注射污穢之血，獲得你的力量。」

她看著手中的兩封密信，臉色凝重，在書店昏暗的燈光下陷入了短暫的沉思。

寄給同一個人。

「魔鏡之卵將在七天後，於27號街道從夢境當中排出，得到它，你將會得到晉陞毀滅級的機會和*圖*書。」

來自同一個地方。

既然這個盒子是出自白巫師，那麼兩封信也一樣有可能，萬一信上有符文存在，那就落入陷阱當中了。

「……」

赫里斯唯獨將這封信和最開始的那封信放進了這個盒子里，難道早就已經隱約預感到了自己將來可能的結局，所以才保留了這兩封信，希望將這個組織揭發……

而赫里斯當時，根本不是去解決魔鏡之卵，而是從一開始，就抱著得到它的目的，想要利用它晉陞毀滅級。

大多數人把這說成是「奇遇」，畢竟年代有些久遠，從前的事情如果不問本人，很難知道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林介出於尊重，並沒有窺看盒子當中的事物，但季織緒的臉色變化卻是直接可以看見的。

——三十年前剛剛成為獵人的赫里斯，三十年後已經成為白狼首領的赫里斯。

難以想象，他當時的內心究竟是怎樣的想法。

她心頭狂跳，下意識舔了舔有些乾澀的嘴唇，看了一眼林介，發現後者已經自顧自拿起了一本書看著，並沒有再關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