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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安德魯並不打算直接出去將哲羅姆戳穿，然後繩之以法，這樣做只會打草驚蛇，而且目前很遺憾，他仍然沒有拿到實質性的證據。

以及後來安德魯一連串的舉動……

安德魯現在要做的是將計就計。

因為對周圍人也不太信任，他連這份記錄都輾轉曲折了好幾個人，最後拼湊起來，他再自己一點點抽絲剝繭地整理。

兩人的手還相握著呢。

這樣一來，別人才更容易相信，是安德魯難以承受自己的失敗，然後自尋死路的悲劇。

不過……這樣才好。

「啪！」

「您為什麼不去證明自己呢？那書店主人其實並沒有什麼實力，他上次是召喚了坎德拉的英靈，後面除了和殘月使徒交過手之外，就再也沒有出手了，事實上，也從來沒有人看見他親自出手過，這說明他只是虛張聲勢而已啊！」

沒錯，他要尋求書店主人的幫助！

否則在圍剿雨之神的戰場之中，他當時絕不應該那麼武斷倉促地對坎德拉降臨現實的虛影進行攻擊。

「穩了。」

「和*圖*書這……這裏，他接觸過當天以太監測室的領班，但僅僅是擦肩而過，還有這裏，他曾經在傳達的命令的那個傢伙旁邊駐足過一段時間，至於我……他曾經為我的情婦蘇珊娜送過美容藥劑！」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他隱約能想象到，在來之前，哲羅姆是如何將自己當做獵人，而將安德魯視作獵物。

哲羅姆，就是那個內鬼！

「而這個人，同時也就是那個讓真理會對諾金的監測一再失效，並且讓我的攔截命令未能發出去的幕後黑手。」

此刻的哲羅姆心裏又是如何地誌得意滿，打算將自己上司的上司玩弄于股掌之中。

但是那段時間，就連以太監測器的數據也被篡改過，因此機器也完全不靠譜。

他恐怕就是通過藥劑對其他人實施了干擾，完成了對此前所有事情的掌控！

安德魯的目光在書桌前面停駐，目光閃爍地思考了一會兒，然後點點頭，道：「我知道了，跟他說我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讓他先在客廳里等我一和_圖_書會兒。」

但是那個時候的自己並沒有覺得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安德魯對於心中的那個猜測有七八成的把握，只是一直沒有確鑿的證據。

他固然有自己身份背景的加持，但也是以自己的實力一步步走到副會長位置的，這麼多年以來沒有犯過大錯，偏偏就在那個關頭忽然糊塗。

安德魯將自己的眸光掩蓋住，跟著喃喃自語道：「你說得對，我應該去一趟書店。」

「是為了瑪格麗特的事情嗎？還是別的……說起來，這個人也有一定的嫌疑……」

安德魯雙手撐住桌面，神色凝重，緊緊地盯著那看上去亂七八糟的路線圖，頗有些咬牙切齒：「當然，並不是他本人，而是桑德拉製藥的快遞，但是哲羅姆作為桑德拉家族的人，完全有可能偷偷進行了替換！」

「沒關係，沒關係，您言重了，能在您的客廳中等待您的到來，是我的榮幸。」

哲羅姆在客廳等待了二十分鐘之後，終於見到了姍姍來遲的安德魯。

安德魯看向書房門口，彷彿透過ｈttｐs://ｍ.ｈｅtｕｂｏｏk•com•ｃoｍ這扇門，看見正在外面等待的哲羅姆。

「這個哲羅姆，之前和我也沒有太多的接觸，為什麼突然來找我？」

他趁機打量著許久沒有出現在公眾視野之中的安德魯。

安德魯不由得摸了摸自己日漸上移的髮際線，感覺自己縱使年老也不曾衰減的魅力因此打了折扣，嘆了口氣：「如果能動用以太監測器，事情會更加方便。」

這段時間他因為失去了大部分的實際權利，又被變相監視，乾脆一直待在自己家裡面，搜集了前段時間真理會所有人的出入記錄。

他甚至懷疑自己也曾經受到過思維上的干擾。

安德魯愣在原地，瞳孔緊縮，手裡的羽毛筆不由自主地揮動起來，在紙上劃下一道道污痕都沒有注意。

在哲羅姆的背後，一定還隱藏著更深的幕後之人。

安德魯伸出手來，呵呵道：「不好意思，有一些事情要處理，讓你久等了。」

此刻他的腦海里其實已經有了一份大致的內鬼範圍名單，但想要再進一步查證，以他現在被監視和*圖*書的狀態，肯定是不行的。

如果要用一個詞語來形容他自己當時的狀態，最適合的莫過於「魔怔」這兩個字。

哲羅姆面上露出恭敬的笑意，表達了一下自己對於安德魯副會長的崇拜之情，隨後對副會長的遭遇表示憤慨。

哲羅姆心中這樣想。

現在當安德魯一個人待在家中思索之時，就總是會感覺到當時的自己和實際上的自己思維如同錯位脫節一般。

……

那些藥劑有問題！

這位真理會的副會長在遭受了這段時間的挫折之後，看上去再也沒有了往日里的倨傲和意氣風發，給人的感覺起碼老了十歲——雖然這樣的感官其實才是正確的。

實際上，偷偷將藥劑釋放了出來。

「一定有這麼一個人，符合與這三件事情的相關人員有接觸的條件，並且又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據讓他得以逃脫內鬼的嫌疑，但是這個人我目前還沒有找到……」

對這一整個時間段之中的所有人行為軌跡都有了了解之後，一張較為清晰的網路漸漸浮現出來，所有事情隱約都有了端倪。

「一定有人，直和_圖_書接或者間接地在那段時間里接觸過我，讓我受到了影響。」

「您應該在真理會的舞台上大放異彩，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被誤解，被冷藏，只要您能夠將那個邪惡的書店主人殺死，就一定能重新奪回一切……」

那張已經印在他腦子裡的出入路線圖之中，屬於哲羅姆的那條線彷彿一下子躍然紙上，從中剝離凸顯了出來。

「是的，老爺。」僕人立刻恭敬地告退。

這合理嗎？

安德魯此刻腦海中忽然彷彿有一道閃電劃過，劈開一切迷霧。

最終導致真理會蒙受巨大的損失，並且徹底得罪了書店主人。

他知道書店主人的行為邏輯，只要成為書店的顧客，他就能夠獲得書店主人的友善……

「他的存在，是一個不穩定的因素，對於諾金，對於真理會來說，都充滿了威脅，書店應該被剷除！」

哲羅姆站起來和安德魯握手，同時拍馬屁也是一點不含糊。

他不斷地在對話之中加入暗示，就如同惡魔低語一般。

「那麼這一次，他來拜訪我，又是想做什麼？」

獵人和獵物的身份已經倒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