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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塔內後勤科的分析研究報告來看，林老闆雖然沒有說，但他對於客人的幫助其實也是分等級的，具體則要看客人付出的代價多少。

這些本該是克勞德的工作就只能約瑟夫自己來做了。

他看向前面，胡德正在將那些屏障打開：「機械輪迴是真理會最機密的地方，實際上就算外人看不懂，也絕不可能將這些展示在其他組織的人面前。」

「只是沒有想到，按照道理，他明明應該算是得罪了林老闆，怎麼卻也得到了提升，甚至好像比一般書店客人得到的饋贈還要多……」

大約不是要說些什麼機密事情。

「打開了！這裡是……」

因為上次奧斯維德的事件，克勞德重傷未愈，至今還在修養，並沒有參与這次行動。

他看向安德魯，隨口問道：「為什麼？」

所以按照這些說法，極有可能，屍食教的殘忍教義，就是由林老闆撰寫的！

他心中的正義似乎將要告訴他答案，但因為一些令人動搖的原因，並沒能說出口。

又比如https://ｍ•hetｕｂoｏk.ｃom.ｃom文森特，他付出的代價就比較複雜，可以說他失去了身為正常人的一切，也可以說他成為了林老闆的工具，但每一樣代價都無比沉重，於是他直接變成了神明級，掌管了一個新生宗教。

大量的，行走的，工作的，身穿白大褂的……長得一模一樣，神色冰冷麻木的人！

約瑟夫瞳孔一縮，道：「為什麼？」

而這個胡德，卻是直接一躍到了普通學者難以想象的高度。

王爾德看似遵循著林老闆的意願在幫助秘儀塔，但實際上只是報著自己的惡意在藉此對約瑟夫實施復讎！

王爾德那時說過，他之所以要奧斯維德的靈魂，是為了修復曾經送給林老闆的石像鬼，而他又將林老闆稱為「主」。

約瑟夫暫且得不到答案。

安德魯回頭看向他，目光幽深，低聲道：「你不純粹。」

假如一切都是林老闆的想法，那麼從結果來看，確實似乎是對秘儀塔非常好。

秘儀塔已經聽見了許多和-圖-書風聲，屍食教將他們的主稱為「血肉福音書的傳播者」、「屍食教典儀的撰寫者」……一切都和那位書店中的隱者對上了。

明亮的光芒席捲一切，令人不由自主地遮住或者閉上眼睛。

然後帶著人跟隨安德魯和胡德，深入整個諾金最核心的區域。

前方，胡德突然提高了音量，隨後忽地戛然而止。

所有人朝那裡看了過去，全都被眼前的一切所震撼到了。

「我會找上閣下，前面那些理由都是扯淡，真正的原因只有這麼一個，書店是我們之間信任的橋樑，讓我們的思想可以彼此通行。」

但是僅從約瑟夫自身的感觀出發，整個過程卻無比地難受。

「胡德……沒錯，就是他。」

王爾德稱林老闆為「主」，那麼他所創立的這個邪惡教派，自然信奉的其實就是那個名為林介的書店主人。

約瑟夫感覺自己突然之間清醒了很多。

誠然，在之後的調查和卡羅琳的證詞中，確實證明了奧斯維德實際上就是火劍之路安插的多年內鬼。ｍ•ｈｅtｕbooｋ.ｃom.ｃom

他將奧斯維德化作強大怪物，讓秘儀塔又損失了數十位騎士，又令約瑟夫唯一的弟子險些直接喪命，最後還得意洋洋地說自己是在幫助秘儀塔，而後揚長而去。

「聖炎閣下，你知道為什麼我會特意找你來嗎？」

他突然明白了——神怎麼會在意渺小的人的看法？

如果換成其他人，那麼只需要將奧斯維德殺死，事情也就結束了。

「雖然我們都是進入過書店的客人，我，你，胡德，或者甚至是……王爾德，我們都是客人，但你是不同的。」

但是偏偏不，被書店主人所指派來的是和約瑟夫有仇的王爾德。

約瑟夫回頭看了一眼，自己帶來的騎士們和兩人這裏保持了一段距離，但想聽清楚也是十分容易的。

那麼，約瑟夫不免想，他又到底該將林老闆當做什麼？

也就是說……林老闆對於王爾德那次行動是知情的，而且很有可能就是他示意的。

例如約瑟夫自己，是將那把魔劍轉贈給了林老闆，又提供了一系列的幫助，和-圖-書因此得到了實力的恢復和晉陞神明級的機會。

避開許多危險的試驗區域，殺死了不知多少變異的夢獸或不知名生物，走到一處被封條和宛如荊棘般的鐵圍欄鎖住的區域門口，安德魯突然問道。

只是如今，這幾天，他的內心深處又多出另一道不同的聲音。

他思量甫定，回過神來，在門口駐足轉身，先整頓了一下帶來的隊伍人員，再次強調布置的任務，需要做好的一系列準備等等。

只要一想到這一點，想到自己弟子那時的慘狀，約瑟夫心中對於王爾德的那股怒火就越發高漲，但越是高漲，他就越要壓抑，直到將那股憤怒捶打化作烈焰之劍。

在看到了屍食教的興起后，約瑟夫心裏的想法愈發清晰。

而季織緒雖然接觸書店的時間比較早，實際上給出的代價相對來講卻比較少，因此才並沒有得到太多。

安德魯笑呵呵地道：「因為我們都是書店的客人啊，從某種意義上說，我們似乎是跨越了組織的最好夥伴，自然要將信任交給對方。」

「這樣一和圖書來，就說得通了——林老闆確實有這樣的能力，能夠讓一個原本並不怎麼出奇的學二代突然變成有一個大學者。」

「可當我真正看見閣下的時候，我卻發現我可能稍微有點想錯了，雖然我依舊可以將信任交託，但卻不能毫無保留。」

像是季織緒這樣明明算是目前有書面記載的客人當中比較早的，現在也才從恐慌級初期到了巔峰，不僅進展緩慢，而且至今沒有突破毀滅級。

胡德又付出了什麼代價，才能讓他得到現在這樣的能力呢？

也許在林老闆看來，事情完美地解決了，可在約瑟夫看來，這是混亂的象徵……只是並非混亂之惡，而是單純的混亂。

「……」約瑟夫沒能想到他會如此直接。

那些教徒的一切惡行，不管是血祭，還是其他暴行，實際上他們都是被書店所默許的，甚至可能是推動的。

這是一個巨大的，宛如蜂巢一般的複雜建築結構，極高極廣，頂端掛滿了刺眼的白色燈球，金屬框架、齒輪履帶將一切平台和房間組合在一起，而其中全都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