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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哪種回答都在對方的掌握里，他已經徹底被動了啊！

也就是說，現在他的每一句話，也許都將決定戰局的走向……

他想要嘗試從書店主人口中得到答案，本就是在期待惡魔的憐憫。

顯而易見，接下來的對話要以此為基礎展開。

少年的眼神無比懊惱氣憤，睜開眼睛，心中閃過「乾脆直接掛掉好了」的念頭時，卻看見那上面竟然顯示著「溫士頓」。

格雷格還沒問完，他剛才收起來的通訊儀突然響了起來，打斷了他的話語。

這種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把主動權重新交到對方手裡，引導對方，然後順著對方的話說。

這一定是對他這企圖試探行為的報復！

「我，我……」

假設現在兩人之間的關係持續惡化，格雷格作為半年前才被約瑟夫收為見習弟子的一個小孩子，自然不可能知道他們之間有什麼恩怨情仇，也不會去關心什麼誤會。

格雷格完全陷入了混亂和恐慌之中，不停地摩挲著手心，心中後悔萬分，他就不wｗw.hetｕｂoｏｋ•com.cｏｍ應該這麼問，他為什麼要自作主張……

這個難倒不是難在問題的答案。

他當然是想要，而且確實覺得約瑟夫會贏啊！

惡魔，這個惡魔！

但說白了，格雷格顯然不是想要理性分析，而就是單純想要聽人吹一下自己的老師罷了……

難道上一次老王加入傳銷組織的誤會還沒有解開嗎？

——實際上就連林介也不知道這倆過去到底發生了什麼，只知道約瑟夫的那隻斷臂和王爾德有關係，而王爾德之所以深居簡出也是因為約瑟夫，僅僅想象一下就能知道這倆當初的矛盾有多慘烈了。

當然，如果是靠肉搏打架，那瘦胳膊瘦腿的老王估計挨不住約瑟夫一拳。

林介看出了面前小朋友的緊張，心道莫非他想錯了，這約瑟夫的見習弟子有自己的別的看法？

按照秘儀塔的規矩，不管是在什麼情況下，除非自身行動受限，否則下級絕對不能在上級聯繫的時候主動掛掉通訊儀。

沒錯！

所hetuｂｏoｋ.ｃom.cｏｍ以格雷格應該不是想來問這兩個人誰會贏的過程，而是單純想聽一下約瑟夫會贏這個結論罷了。

可是……萬一他這麼說了之後，這個惡魔為了玩弄他，看他絕望的模樣，然後故意唱反調說覺得王爾德會贏怎麼辦？

哦……所以內心才會那麼煎熬么。

所以單純結論還是很容易下的。

林介喝了一口茶，藉此掩飾自己微妙古怪的表情。

林介十分和藹地看著對方，把茶杯又推過去一分：「你覺得？要不要喝口水緩一緩？」

那個戰鬥科的科長？

難道他要說王爾德會贏？

雖然格雷格和溫士頓不是一個部門，但同樣也是上下級關係，而且那個溫士頓最近和約瑟夫的關係不是很好，現在撂他，之後肯定會來找麻煩……

格雷格同學還真是給了一道難題出來……

意識到這一點后，格雷格額頭又開始冒冷汗了。

格雷格畢竟是約瑟夫的弟子，他提出這種問題肯定不是無的放矢，最大的可能性，就是這兩個人現在已經ｈｅtｕｂｏoｋ.ｃｏm•com處於對立的局面了。

格雷格愣住，萬萬沒想到問題會被拋回來。

該死，怎麼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時候打過來？！

「欸？」

「嘀嘀……」

肯定會有事的啊！

格雷格感覺這移過來的茶杯，就是他的生死線，壓迫感越來越強。

看到格雷格臉上的糾結，善解人意的林老闆放下茶杯，道：「沒關係，你先接電話，多一點時間思考，才會有更加客觀的答案。」

林介感嘆道：「他們兩個關係其實還是不錯的，否則約瑟夫也不會找了王爾德兩年，雖然以前有些矛盾，不過我看得出來，他們之間對彼此都很了解，只是沒有把話說開而已，要是見上一面，指不定還能敘敘舊，重溫一下過往歲月，畢竟他們是掏心掏肺的生死之交，如今互相之間，一定能體會到對方的感受……」

不不不，現在要是不好好處理，約瑟夫大人都要出事了，哪裡還有之後啊！

林介一愣，這算是什麼問題？

善解人意的林老闆微笑著把茶杯推了過去：「不要怕，m.hetubook.com.com把你心裏想的說出來就好了，就像剛才說的，把我當做『樹洞』，只是一個假設而已，又不是真的讓他們兩個去打一架一決生死對吧？不會有什麼事情的，放心。」

呵，這些結論都是你自己說的，關我林介什麼事？

不不不……以老王的性格，大概是根本不屑於去解釋才對。

以林介對這兩個人的了解，如果雙方條件完全對等，放進某個需要用頭腦競爭的局面當中，約瑟夫必輸無疑。

他一咬牙一閉眼，顫顫巍巍地拿起茶杯猛灌一口，道：「我覺得——」

他對上林介那彷彿意味深長的眼神，心中頓時劇震，他想要藉機刺探對方想法的想法已經被完全看穿了……不，他早該抱著這樣的覺悟才對。

林介摸了摸下巴，沉吟片刻，看向格雷格，不動聲色地反問：「你自己覺得呢？」

不過……約瑟夫和王爾德，他還以為這對老朋友已經快要重歸舊好了，怎麼現在聽上去，好像非常又不妙的樣子。

然而，這惡魔卻把問題拋了回來，問他這兩個人誰會贏和-圖-書。

格雷格在內心吶喊，掙扎著，顫抖地道：「我，我覺得……」

而現在這個問題，可以說基礎條件等於沒有，本身根本就不能分析出個什麼結論來。

少年咽了口唾沫，難道，難道現在約瑟夫大人已經和王爾德正式交手了，約瑟夫當年可是直接把王爾德幾乎打成碎末的程度，「體會到對方的感受」豈不是說……

「咕嘟……」

然而這兩個當事人和林介都認識，萬一今天說的話，做出的結論被其中一方知道了，這生意還要不要做了？

現在的戰局勝敗，完全取決於這個惡魔到底想要讓誰贏。

換成是一般情況，順著顧客的心思來當然沒問題。

約瑟夫又是那種暴躁的直脾氣，只憑自己所知的事實來下判斷，第一時間肯定是遵循直覺而不會去聽解釋。

如此惡性循環，就會導致兩人之間的誤會越來越深……

但萬一這傢伙真的順著他的說法，讓王爾德贏了又怎麼辦？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竟然隱約有一種在面對「你女朋友和老媽同時掉水裡你會救誰」這種問題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