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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吞咽了一下口水，看著那本書。

林介這才慢悠悠的從井裡慢慢的爬了上來。

「以前只要對著這通往神明的深淵起誓即可，不過現在按照神明的指引，你需要摸著這本書起誓，並且仔細閱讀。」

這麼一支超凡者群體，簡直就是一支軍隊一般。

而林介則根本沒有聽這個人理論。

而且和第六層和第五層的人不同，這裏人雖然也穿著黑袍，但是身材偏健碩，且每個人都眼神都徹底獸化瘋狂，掌握著超凡力量。

人應該有人的樣子，人至少得是林介這樣的人。

周圍人並沒有攔住他，只有帶著這本《混沌之夢》離開，第四層的那隻怪物，才不會對他們出手，否則他們必然會變成那怪物的一部分。

「雖然地下冒險一整天，但是最終還是沒有解決礦石的問題。」林介偏了偏頭，雖然說著遺憾的話，但是卻沒有任何悲傷，像是陳述某個事實：「無法解決礦石問題，就無法解決飢餓問題。」

「你害怕嗎？林老闆？」紅小聲的問道。hetubook.com.com

一陣如同汽車鳴笛一般的響聲，傳入二人的耳朵。

這本詭譎的書籍是林介作為無意識體時所做的亂七八糟的夢境罷了，但是在普通人的眼裡，卻擁有極高的精神污染。

林介瞳孔一震，彷彿明白了什麼，那位曾經說要來見自己的精靈似乎曾在這裏求救了。

紅被嚇的拉住林介衣袂的力量更重了一些。

林介忽然鬆開紅的手，望向第三層隧道——這裏入目到處鑲嵌都是閃耀的礦石。

紅聽見這個黑袍人說出恩賜這種話，微微皺眉……在林介的保護下，她並沒有經歷多少污染。

那人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態度微變，說道：「這是你自願的，無知的上層人，沒有神的庇護，你連第四層都沒法再次穿過。」

「不……不不了，」紅連忙抬起手，然後抬起頭來，對林介說道：「林老闆，我們上去吧，快點上去吧，我們不要礦石了。」

「這是神給我們的恩賜。」那個黑袍人對林介說道。

林介https://www.hetubook.com.com一副質問的樣子，瞬間引來了不少瘟疫教會的人的圍觀，很快將他們團團圍住了。

具體來說，第三層的人已經不再認可自己為人。

這位狀似牧師的話讓紅的笑容戛然而止。

「小姑娘，你想好了嗎？」那人露出微笑繼續說道，他的面容猙獰，黑色的觸手像是美杜莎的頭髮，微微擾動，充滿誘惑力。

「對著你所謂的深淵起誓吧。」林介面無表情的指了指那漆黑的井底，黑色的眼睛彷彿一灘湖水。

「……桃瑞絲？」林介皺眉，但是在這裏他絕對聽到了這個熟悉力量。

「咕嚕嚕——」

林介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的肚子能夠叫出這麼長的聲音。

「要我再問一遍嗎？」林介問道。

就在林介稍微展開一點力量的開始感應自己那無意識的軀體時，那熟悉的求救聲再次在自己的腦海里響起。

「太好了，太好了，」紅憋著嘴，說道：「至少活著回來了，比起更下面，我覺得我們第六層的空和_圖_書氣都好太多了。」

紅咬著牙，手裡攥著那枚項鏈，一下衝上去第四層。

她其實並不認可這些變異是神給的恩賜這種話，她認為自己是人——

紅激動快要跳起來，抓著林介的手，開心的搖晃著。

瘟疫教會的人冷眼旁觀，看著紅順著樓道慢慢爬上去，林介緊跟其後，在所有人的目光下緩慢爬上第四層。

「呃……要怎麼才能加入瘟疫教會呢？」紅猶豫著說道。

他的手裡正拿著一本《混沌之夢》。

這女孩目光里流露出擔憂和恐懼，在林介的印象里，這個孩子從來沒有一刻不憂慮，作為一個九歲的孩子，她實在是太可憐了。

污染和變異從第四層開始就已經到了人類的極限了，能夠開採的礦層其實只有紅所在的第六層和第五層。

「嗯，大叔您好，我們能在這裏挖點礦石就走嗎？」紅一雙圓圓的眼睛亮晶晶的，她雙手合十說道。

他的聲音很大，來來往往的瘟疫教會的其他人都用詫異的目光看著他。

「我問你們，你們是否抓過一個精靈家和-圖-書族。」林介忽然問道，語氣充滿肯定，彷彿不是來問問題，而是在審判。

紅笑了，露出一口白白的牙齒。

可憐……林介的腦海裏面冒出這個詞后，他彷彿又找回了人性，拉住紅的手，說道：「抱歉，我們趕快離開吧。」

林介的目光在此望向黑暗的井口，再下去就真的回到自己的本體了。

確切的說，是過去的求救聲。

林介頗感意外，說道：「還好。」

「我……」

「這些礦石是神明給我們的恩賜，祂給的所有信奉祂的人恩賜之一。」那人繼續說道：「如果你要這些礦石，前提必須加入我們瘟疫教會，宣傳神明的仁慈。」

紅用力的點了點頭。

林介低頭看著地上的她。

紅像是劫後餘生一般氣喘吁吁的從井口爬了出來，毫無形象的一下倒在了地上，小小的胸口上下起伏，肉嘟嘟的身體攤開。

第四層的地表開始運動，像是地毯一樣肉塊是所有人的融合體。

紅露出焦急的神情，用力拉了拉林介衣服，讓他回過神來，下意識的低頭看著紅。

而和*圖*書自己會是現在這個鬼樣子，灰霧有不可逃脫的責任。

林介在紅靠近怪物的一瞬間，釋放力量，立刻將這怪物震懾，與此同時讓那枚項鏈放出更明亮的光。

「當然可以。」那人露出微笑。

第四層變異的只是人類的外形，而第三層就徹底轉變了人類的思維。

「你看！這塊石頭，是在第四層那肉泥人體身上取下來了，雖然有點噁心，不過這可是第六層絕跡了的礦石，能值好多糧食。」

但是林介還是點點頭，彷彿因為紅的鼓勵而戰勝了膽怯一般。

「誰說的！」紅像是鹹魚打挺一般的坐起來，亮出手裡的石頭。

「別怕，用這個對付那怪物。」紅偷偷把自己手中的那個翠綠寶石項鏈拿出來，在林介的面前亮了亮。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

黑色的封面彷彿連通深淵，像是一個無盡的旋渦吞噬人類全部的理智。

他的本體是完全無意識的肉體罷了，只有自己才是真正的意志，而這些人為什麼會被一個無意識的個體污染呢？

可惜那枚廉價的項鏈做工甚至非常粗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