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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超許差點兒崩潰，把班貝大酒店的前台拍得震天響。

何超許感謝憲兵們的到來，解釋事情的經過。

沒一會兒，他聽到有人說法語。

何超許拍完前台，開始一個接一個電話催促支援隊伍。

餐館老闆似乎也不耐煩氂牛怪人的空虛的話語，說道：「祭司大人，趕緊說重點！」

他不由自主地往前走，走啊走啊，看到了牛，看到了羊，看到了一棵大樹。

憲兵們是步行過來的。

接下去，他聽到了在美國的總統大選里都很難聽到的演講。

「弗朗索瓦也來了嗎？」

何超許安排他們看守班貝大酒店，派翻譯換個身份去警察局打聽消息。

餐館老闆鼓掌笑道：「好！我們馬上起草請願書，所有人現場簽字或者按手印！」

氂牛怪人繼續說道：「我作為沃洛夫人王族的代表和祭司，提出第二個倡議。來自東方的華國人，正在努力修建達喀爾到巴馬科的鐵路，這是我們塞內加爾和華國之間偉大友誼的具體行動。我倡議，塞內加爾共和國和那個島嶼斷交，和華國建交！只有華ｗwｗ.hetuｂook.coｍ•ｃｏm國才能真正地代表東方巨龍！」

副隊長還沒有回答，門外傳進來聲音：「我們不需要支援了！」

他們僅有的兩輛車子，一輛壞了，一輛被隊長帶去護衛達喀爾拉力賽了，據說已經半路拋錨，隊長一時半會兒回不來了。

話已出口，比爾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比爾感覺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無法辨別方向。

陳零帶人出發之後，他沒有閑著，立刻按照陳零的吩咐聯繫了達喀爾，要求支援。

「這是胖警察同夥！」他心裏對自己說道。

然而，在支援的隊伍到達之前，他只能困守大酒店。

「比爾，不要打斷他，然他繼續。」果然，陳先生的聲音又響起來了。

氂牛怪人已經進入了一種不受外力打擾的狀態，比爾的一句怪話他就像沒有聽見分毫。

他想下車，呼喊司機停車，可是嗓子發不出聲音；他想拍司機的肩膀，可是感覺自己的胳膊被束縛住了，怎麼都舉不起來。

「比爾，是我。你不要動呀，好好聽著，看著。」那個和-圖-書聲音說道。

夾雜在各國的觀眾之中，他親眼目睹了拉起長長的土龍，呼嘯而過的拉力賽車，風馳電掣的摩托車，還有氣勢逼人的卡車。

氂牛怪人說道：「這是一個請願書，也是一個承諾書。任何簽字、按手印的人，都不能違反其中的內容。」

但是，他知道的，在有些人的眼裡，天塌下來也不是事兒；在很多的國家，即使總統親自下命令，效率也是非常低下。在非洲的所謂民主國家尤其如此。

……

小夥子們很棒，但都是能寫會算的書生，去救人等於羊入虎口。

餐館老闆問道：「怎麼回饋？」

他覺得有點耳熟，想了一會兒，腦子裡出現了餐館老闆的面容。

「我倡議，在場的所有車手、觀眾，還有我們沃洛夫的兄弟姐妹們，所有人一起聯名簽署一份請願書。請願書的內容是，達喀爾拉力賽主辦方，也就是收取參賽費、廣告費等收入的部門，必須拿出收入的15%回饋給比賽沿線收到影響的民眾。如果主辦方不同意，所有人抵制達喀爾拉力賽！」

何超許和-圖-書沒指望他們步行出擊，問道：「達喀爾還有支援過來嗎？」

「同意！」一陣地動山搖的呼聲，似乎高大的猴麵包樹都被震動了，從上空灑下一陣毫毛。

還在夢裡嗎？

何超許很擔心。

帶隊的憲兵副隊長搖頭道：「我們沒法出擊。」

比爾感覺可以自己的四肢恢復了自由，似乎嗓子也恢復了。這隻是一種感覺，他還是不能動，也不能說話。

但是，比爾內心安穩了下來，靜靜地坐在原地等著。

有人在他耳邊說話：「跟著走吧，往前走。」

這些人都沒有看到，有一個高大的身影在空地邊緣轉動，手裡握著一個攝影機，把整個過程都拍了下來。

在何超許的無數個電話之後，班貝大酒店終於來了一隊憲兵。

最重要的信息是車輛的GPS信息，他要求CR公司的員工直接到租車公司盯著GPS位置信號，有變化立刻通知他。

「這筆錢，用來修橋，建學校，打井，設置衛生診所等等，有利於改善當地生活條件的事情。」氂牛怪人說道，「大家同意嗎？」

比爾感覺自己ｈｅtｕｂoｏk•cｏｍ•ｃom做了一個夢。

「比爾！」有人在呼喊他。

陳零和弗朗索瓦帶著人和槍去的，那個弗朗索瓦還是陳零的安保公司負責人，行家裡手。他們都應付不來，他何超許帶幾個人過去，於事無補。

演講的人滔滔不絕，讓比爾感到不耐煩，他的話音剛落，就忍不住說道：「讓你招供，怎麼變成了演講？」

又犯錯誤了！陳先生交代不要動，靜靜地看著聽著就好。

回答他的，又是一陣山呼海嘯的同意聲。

「他們並不知道達喀爾拉力賽舉辦的後面，有多少沿線的居民受到其害，所以我們不能讓他們來犧牲。但是，既然他們的車輪壓在我們的土地上，他們必須為我們做點事情。」

他們的駐地就在班貝，剛剛接到上級的命令，前來護衛Chansrail公司鐵路勘察隊伍。

來自達喀爾的信息告訴何超許，陳零的車子在距離比爾的車子幾公里的地方停下了，再也不移動了。

何超許在班貝大酒店裡坐卧不安。

「這是胖警察的老大！」他又在心裏對自己說道。

一輛接一輛，好像沒有盡頭。和圖書比爾的腦子裡一直迴響著引擎的聲音，感覺自己也進入了賽車，跟著車顛簸起伏。

原本是氂牛怪人表演獨角戲的空地上，想起了整齊一致的呼聲：「同意！」

比爾他們出事了，車子被拐到了那種偏遠的地方，那麼陳零和弗朗索瓦等人會不會也出事兒了呢？

氂牛怪人繼續說道：「我現在要宣布一個事情。原本所有車手、觀眾都必須獻出一隻手給林蓋爾，為我們換來林蓋爾偉大的力量。但是，現在我改變主意了。」

陳零真要是出事兒了，CR公司的鐵路項目八成就幹不成了，這不僅是CR公司的損失，也是華國鐵路行業的一大損失，他何超許背不起這個責任！

在夢裡，他和一位胖警察去看拉力賽。

當他看到一棵大樹的時候，他晃了晃自己的腦袋。

但是，在陳零離開久爾貝勒之後，很快手機就再也打不通了。

……

「陳先生？！」比爾感覺從水面下透出自己的腦袋，終於不再憋悶，「陳先生，是你嗎？」

首先趕到的，是CR公司自己的支援隊伍。

那個聲音只回答了「來了」，就不再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