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我開什麼價呀，老兄？」陳零一臉無奈，「你自己不願意。他們留在這裏，命運由富拉尼人決定。」

在非洲，續景華的第一站是衣索比亞，隨後去了剛果金、幾內亞，最後在十余年前到了安哥拉，從此一直在安哥拉。

「賣軍火，對華人有利？」

「我叫續景華。」大鬍子續景華開口了，他在非洲混跡多年，來獅子山之前做過功課，知道陳零所說不假。

續景華沉吟不語。

續景華不以為意，說道：「在非洲這片土地上，每天都在上演這種事情。如果獅子山這個國家強大，人民團結，我們根本不可能這樣帶著槍械來到這裏。這是非洲的生存方式!」

「不完全是。也為了華國的公司能在非洲控制一些資源。」

「你是雇傭兵？」續景華問道。

陳零點點頭，說道：「好像很厲害的樣子，舉例說明一下。」

在安哥拉的任務看著很單純，就是賣軍火。實際上不單純，因為軍火只賣給安哥拉內戰的一方。在這背景下，續景華在安哥拉的地位非同一般。

「你的這些人？」陳零笑道，和*圖*書「他們現在不屬於你了，是富拉尼人的俘虜。續景華老兄，你現在是光桿司令了，快走吧！」

為了救回自己的部下，續景華決定配合陳零。

說著，陳零站起來，指了指周圍的富拉尼人，繼續說道：「你知道這是富拉尼人都額地盤吧？要不是我在這，你和你的同伴們已經被剁成肉醬喂牛了。」

「可是，如果不是我幾天在這，你可能會殺掉很多人。」陳零說道，「這是在犯罪。」

陳零愣了一會兒，又問道：「你們組織就是為了賺外匯嗎？」

「保密信息，不能告訴你。」續景華答道。

續景華看了一眼護照，一聲不吭。

陳零覺得續景華的話語不是很對，是在狡辯。但是，續景華所說的符合陳零對非洲的認知。

陳零把四本護照扔到續景華身上，說道：「你隨身帶著這麼多護照做什麼？」

「我知道你叫續景華，護照上寫得清清楚楚，我想知道你的身份！」陳零很有耐心，續景華幫助自己多得了兩成的鑽石採礦權，意味著多了兩成的鐵礦。這是一份大禮，所以陳hｔｔps://ｗｗw.hｅtｕｂooｋ•coｍ.ｃｏｍ零有的是耐心。

陳零的笑容讓剛剛蘇醒的續景華提高了警惕。

「我就是來搶鑽石的。」

續景華卻以為陳零在嘲笑自己，說道：「隨你怎麼說。」

「難得在異國他鄉遇到一個同胞，卻是個悶葫蘆！」陳零嘆了口氣，說道，「你看，這周圍只有你和我會說漢語，我們交流一下，不好嗎？」

弗朗索瓦上前，用刀子划拉幾下，割斷捆在續景華身上的繩子。

「不是。我是一個生意人，來非洲做生意的，只有一本護照。」陳零掏出自己的護照亮了一下，繼續說道，「老兄，該你回答問題了。」

「哇，這麼厲害！」陳零這句話是真心實意的。他從來沒聽說過，有華國人在非洲擁有這麼強大的武裝。

「當然，可以賺外匯。」續景華理直氣壯，陳零無言以對。

「你滿臉鬍子，威風八面的樣子，怎麼這麼玻璃心？」陳零笑道，「我說的是心裡話。在非洲，有這麼強大的武裝的華人，恐怕只有你吧。你到底是做什麼的？」

續景華回答道：「組織派和-圖-書我來的。這些人都是我的手下……」

於是，陳零知道了續景華的故事。

續景華說道：「我是華國人，我來這裏執行任務，目標是富拉尼人的鑽石。」

續景華決定不再說話。

最後，續景華就像總結陳詞，說道：「落後就要挨打。非洲人再這樣內鬥下去，只會永遠位於世界的最尾巴上面，沒有出頭之日。我來這，不過入鄉隨俗！」

續景華臉色變幻，猶豫了好一會兒，最後說道：「你想知道什麼？」

「那在這之前你是做什麼的？哪來的這麼多部下？」

隨著從續景華這裏買軍火的一方獲勝，安哥拉內戰結束，續景華的好日子來了，在安哥拉呼風喚雨，逍遙自在。偶爾到別國執行一個小任務，他靠著自己強大的部下，無往不勝。這次來搶鑽石，和過去執行的幾次任務沒有什麼本質性的區別，卻不料遇到了陳零。

續景華說道：「我原來在安哥拉，按照組織的安排，做一點軍火生意。最近接到緊急任務，要收集大量鑽石，所以來搶鑽石。」

陳零不是嚇唬續景華。富拉尼人的確有這和-圖-書個傳統，把抓到的俘虜做成牛飼料。牛吃素，可以把肉醬摻雜在草料裏面，牛吃得很開心。

「阿斌，給他鬆綁，讓他走吧。」陳零對弗朗索瓦說道。

「不知道。」續景華回答得很乾脆，「我只知道我在非洲之行的任務，最終都是對華人有利的。」

「我的這些人怎麼啦？」續景華指著昏睡不醒的手下問道。

續景華立刻站了起來，活動麻木的手腳。

「這麼多年來，我能感覺到組織和國內的某些秘密部門有密切的關係。」續景華最後說道，「但是因為組織原則，我沒法知道更多。我也不想知道更多，現在的我已經和安哥拉深度綁定，組織不會把我調走，我也不想調走，正好在那安安穩穩過日子。」

「軍火生意？你們組織肯定背景強大，不然做不了這個事情吧？」陳零好奇道，「你們組織做什麼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

陳零說道：「我今天心情不錯，看在同胞的份上，放你回去。你走吧！」

續景華又指著周圍的富拉尼人，繼續說道：「而且，我想你也看到過富拉尼人是怎麼開採鑽石的吧？就那和-圖-書些採礦工人的生存條件，他們是掙扎在死亡的邊緣，給他們部族換回來大批財富！安哥拉的內戰同樣如此，不過爭權奪利而已，造成死傷無數！」

續景華並不清楚自己組織的性質，但是正如他所說，這個組織所做的事情的確都是從華國利益出發的。續景華曾經去過寮國，柬埔寨，去過巴基斯坦和阿富汗，還去過北朝鮮，最後才來到非洲。

陳零說道：「別擔心，我是想幫你。實話說吧，我是富拉尼人請來的幫手，不過最初並不是為了對付你們，而是有別的事情。可是你們運氣很不好，選了一個我在這裏的時機動手，富拉尼人付出很高的價格讓我出手……」

「行吧，」陳零說道，「你說得好有道理的樣子，我不知道怎麼反駁你。你出個價，你這些部下值多少錢？」

續景華沉聲道：「你開價！」

他很清楚自己的這次行動失敗了，醒來就看到一個華國人面帶笑容，在和自己說母語。這隻有在小說裏面才會出現的橋段，在現實生活中出現時，一定是反常的。

「誰派你們來的？」

「哦……」陳零點點頭，不以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