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七章 赤道上的酒吧
「我不需要知道！」代理人的口風很嚴，「反而是你，太盲目自信了。雖然人妖殺手他們被滅了，但是，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我那麼快能夠知道陳零的位置信息呢？」
阿諾繼續喝酒。道上的規矩他知道，但是，他更知道什麼是規矩。
「黑豹迷失者都死了，你以為還會有人去找他們嗎？比起性命，一百萬美元不算什麼。」阿諾一句話說中了代理人心裏的苦悶。
「那你學葡萄牙語吧。」米拉達說道，「你會法語，會英語，學葡萄牙語不難的。」
然而偏偏陳零就是因為這個原因不想去安哥拉。
阿諾絲毫不懼，笑道：「那幾隻鸚鵡在聊50萬公頃林地的事情，你不好奇嗎？」
阿諾是美國白人，在非洲已經很多年了。他對著酒瓶喝了一口，說道：「我來加彭，不是來猜謎的。」
「灰鸚鵡，是最聰明的鸚鵡。」阿諾指著外面指示牌上的鳥兒，「你天天聽他們嘰嘰咕咕，你能明白它們在說什麼嗎？」
陳零譏笑道：「那是你獎勵我嗎？是我獎勵你……」
他有豎起食指，這次沒有搖動，而是指向地面：「他只要在這地上，我們就能找到他。」
「零，我要告訴莉莉婭。」米蘭達嗓子已經笑變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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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理人沒有回答這種無聊的問題，舉瓶喝酒。
陳零還是搖頭：「我們華國人學西方的語言，沒那麼容易的。」
「今晚陪你就在我力所能及的範圍內，而且是我擅長的範圍內。」米蘭達說道。
代理人重重地把酒瓶放在木頭桌上，說道：「原來你和它們是同類。」
阿諾瞄了一眼年輕人手裡的刀，臉色平靜，說道：「那他搞錯對象了，在我身上他一分錢都賺不到。」
「它們在說你是笨蛋。」阿諾自問自答。
陳零想了一會兒，繼續搖頭：「什麼叫全力爭取？模稜兩可，我不信。」
阿諾悄無聲息地進入加彭境內，直接找到了葛耿在黑道上的代理人。
陳零不怎麼了解黑角港的情況，剛才他只是隨口說的，這時怎麼能把不清不楚的事情當作自己的獎勵呢。
「阿諾先生專程來到我們這，你替我好好招待他們。」代理人站起身，「阿諾先生，這位小夥子很佩服你，他說按照你的發的懸賞，憑他的刀法，他可以賺到200萬美元。你可以試試他的刀法。」
阿諾略微思索，笑道：「你們加彭人那麼愛喝啤酒嗎？REPUBLIQUE GABONA和-圖-書ISE的縮寫，加彭共和國。」
「我剛才說了，你太自信了！」代理人輕輕揮手，身後出現一位年輕人。
「哼，你就是然我今晚陪你，我都不怕……」
不會葡萄牙語，所以不去安哥拉。這個理由在很多不會外語的人身上是站得住的理由，但是在縱橫非洲的陳零身上，在安哥拉有重大投資的陳零身上，這個理由就根本站不住腳了。
「就這麼說定了，下午坐我的飛機，直飛羅安達。」米蘭達說道。
前幾天無數人打電話是為了接任務，去殺陳零和柳德米拉；如今無數的人打電話是為了逼問信息，沒有一個電話詢問陳零兩人的下落。
米蘭達抽出一張精緻的紙巾，輕輕擦拭眼角的淚水。
阿諾和葛耿的代理人坐在酒吧里，兩人各握著一瓶當地的啤酒。
牌子是經常蹲著幾隻灰鸚鵡，在嘰嘰咕咕叫喚。
「我給你配翻譯。」米蘭達還在嘗試說服陳零。
這或許是學外語的人的某種執念？
陳零故意嘖嘖兩聲，說道：「米蘭達這麼不自信呀……」
陳零斜了她一眼，心想誰相信你誰上當。
代理人嘲笑道：「你的客戶信息，我需要你告訴我嗎？」
……
天空中的雲朵快速移動，天色很快暗淡下來，估ｈｔtps://wwｗ•ｈｅｔubｏok.coｍ.ｃom摸著又要下一陣毛毛雨了。
米蘭達笑道：「只要你學葡萄牙語，我給你獎勵。」
陳零還是搖頭：「不可能的。」
「我突然明白了REGAB的意思。可憐，你們加彭人只會喝酒，或者看人喝酒嗎？」
「錯了。」代理人豎起食指，搖了搖，「不是非洲人，卻在非洲賺錢的，總自以為很了解非洲。所以，你們經常犯錯。」
「什麼事情？」米蘭達警惕起來。她已經完全信任陳零，不擔心陳零會下套害自己，但是一種本能的提防心理讓她由此反應。
「你的飛機是……」
米蘭達無意中又擊中陳零的一個要害。陳零趕緊攔住她，說道：「在你力所能及的範圍內，我不會刁難你的。再說了，我三個月內不一定能學會葡萄牙語吧？」
陳零無所謂了，他早料到了這事兒說出來肯定會被嘲笑，米蘭達肯定會和莉莉婭說的。所以他才想盡辦法找理由，不去安哥拉。
「算了，我不要你獎勵我項目。」陳零說道，「我只要你一個承諾。如果我在三個月內學會葡萄牙語，你欠我一個人情，以後要幫我在安哥拉做成一件事情。」
「我給你做翻譯。」
代理人豁然轉身。
……
國道和赤道交匯的地方https://www.hetubook.com.com，有一家零緯度酒吧。酒吧門口豎了一塊指路牌，上面寫著到紐約、巴黎、北京、東京等大城市的直線距離。
代理人在自家地盤，並不擔心阿諾這條過江強龍：「哼，我不過是關了手機而已……你不可以逼迫我告訴你我的客戶信息，這才是道上的規矩。」
「你先不要拒絕。」米蘭達說道，「你答應我學會葡萄牙語，我答應你在CIF公司那裡幫你全力爭取洛比托港口項目。」
「道上的規矩，你阿諾比我清楚。」葛耿的代理人說道。
赤道橫穿加彭，加彭一號國道縱向穿過赤道。
因為阿諾發布的奇葩懸賞信息，葛耿的代理人不勝其擾，躲了起來，但是阿諾不知道以什麼方法，直接找到了他的藏身之處。
「鳥兒飛得高，能看到很多你這種人看不到的東西。」阿諾說道，「你只看到陳先生、柳德米拉女士的姓名，可是你看到過他們在加彭做什麼了嗎？」
她被陳零的理由逗得捧腹大笑，在陳零幽怨的目光中，好幾次止住了笑聲，又重新爆發。
代理人不理睬，沒有必要。因為阿諾已經被突然出現的幾位年輕人包圍了。
阿諾也站起身，把手伸到屋外，感受毛毛雨。
陳零搖搖頭。
這赤道零緯度酒吧是代理人的www.hetubook.com.com一處不起眼的產業。
「我給錢。」代理人笑道，「然後他就可以喝REGAB啤酒了。」
米蘭達也覺得自己的這個獎勵沒有分量，又說道：「黑角，怎麼樣？你答應我三個月內學會葡萄牙語，我幫你搞定黑角港口的項目。」
交易，這就是道上最大的規矩，規矩的本質。不論什麼道，最重要的都是利益，而交易是黑道上利益變現或增長的最重要渠道，並不是打打殺殺。
米蘭達心想先把你拐騙去了安哥拉再說，管你是誰獎勵誰呢。
此時的加彭，正處於一年中的小雨季，天空中偶爾會有毛毛雨飄下，隨後陽光燦爛。
「你明白這REGAB啤酒的含義嗎？」代理人指著啤酒瓶上的標籤問道。
「我可以告訴你我的客戶的信息。我和你交易。」
阿諾面無表情，說道：「當然，不然我能找到你嗎？」
針對懸賞陳零的人發布懸賞，阿諾的客戶是誰已經很清楚了。
只有大城市才能上指路牌，北京能在這裏和國際大都市並駕齊驅，上海卻還沒有蹤影，可見兩者之間的確有距離。
米蘭達還要說話，陳零抬手攔住：「我就是不想被別人翻譯！」
「放心，鄰居間串門從來都是專機，最經濟最節約。」米蘭達說道，「我們在飛機上可以好好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