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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好，不然我們還要給死者指紋採樣，死者雖然不是溺死的，但已經形成巨人觀，溺死手足套【1】已經出現，採集這個真的挑戰感官。」

「師父，屍檢還繼續？」

甩甩頭，讓那些記憶深處的畫面散開，周寧看向劉法醫。

「師父，這次不用等家屬簽同意書？」

高年級的同學在食堂比賽，看CSI採集高腐屍體指紋的片段吃飯，他湊熱鬧去瞄了兩眼，一周都沒吃下去飯，那種骨子裡的記憶太深刻了。

「不用，直接拍照開干，這倆死者身份確定，還是這麼嚴重的凶殺案，直接解剖就行。」

小老頭搖搖頭，將屍袋收起來，還順手幫著清理了推車，扯掉手套，這才淡定地關門出去。

幾人同時點頭，顯然那個小老頭更有經驗，屍袋被拉向趙新利的方向，隨後立起來朝著周寧這邊倒過來，小老頭跟周寧一起接住，屍體這才被放下。

「嗯，死者這是餓了一段時間，胃壁粘膜上已經有出血點，粘膜有損傷。」

劉法醫抓住刀把，直接提起，刀順勢離開死者屍體，不過隨著這個動作，幾個蛆蟲也跟著跳動了一下，這種感官刺|激，讓人胃腸似乎都在蹦迪。

【1】溺死手足套：水中腐敗屍體表徵現象之一，即手足皮膚和*圖*書膨脹呈套樣脫落，由於屍體長期浸泡在水中（夏季1周，冬季2—3周），加之自溶腐敗作用，屍體的手足皮膚的表皮與真皮脫離，指（趾）甲脫落，形成手套或足套樣脫皮，故稱為「溺死手套」、「溺死足套」。有些巨人觀的屍體，也會出現相應狀態，多見蛆蟲較多，腐敗液體較多時。

「放心，我跟徐大已經說過了，家屬要是找事兒，他解決。」

抬手直接動刀，頸部的皮膚認真分離，拉鉤固定后，沒急著處理胸腔和腹腔，舉著放大鏡，一邊對應勒溝，一邊查看皮下的痕迹。

「趙大哥不帶這樣的。」

趙新利一口飯噴出來，還好只是灑在旁邊的地上，小劉嫌棄的跳開。

周寧湊近拍照，其實在現場這把刀已經拍過照，不過還是按照劉法醫的意思，各個角度都留下照片。

劉法醫記錄完，單腳跳著，朝桌子旁邊湊過去，嘴巴裏面沒停。

周寧嚇得啊了一聲，手一滑玻璃罐子差點脫手。

周寧沒廢話，劉法醫主動說，他自然沒意見，畢竟自己動手的經驗少了，還是要多做多見識，才能積累經驗，晚上被模擬案例虐待的時候，也少被電擊幾次。

劉法醫眼睛彎彎的，似乎在笑，遞給周寧一個碩大和-圖-書的玻璃罐子和一把勺子，自己也拿著一個塑料刮板，就是那種做麵食的面刀，朝著屍體比劃了一下。

看來太平間也不是好活兒，這是『見多識廣』啊！

「死者叫李德林，於家村人，名下有個公司，其他不知道，徐大他們已經開始調查了。」

「得，白誇你了，先做高腐的屍體，房間都是臭的，第二個豈不是也算高腐了，再者先易后難，懂不？」

劉法醫點點頭。

屍袋裡面落出來不少零件，趙新利轉身跑了出去。

周寧一怔，看來自己草率了，趕緊幫著劉法醫換衣服，自己也套上，戴好護目鏡和防毒面具，手套套了三層，此時門也打開。

趙新利他們到門口就停下腳步，將車內的相機和勘察箱遞給周寧。

「快快快，先開排風扇，兩個都打開，咱們這可不是高腐解剖室，沒有換氣功能，窗也全打開，幫我將防護服換上。」

聽到最後，劉法醫拍拍周寧。

周寧比了一個OK的手勢。

「師父懷孕了？我有那功能？興奮個啥，取出來稱重，縫合吧，這個算是結束了。」

「排空狀態？」

「師父，要不你來吧？」

劉法醫帶著防毒面具，聲音有些發悶，估計他儘力大聲說了。

幫著劉法醫換上衣服，送ｍ.ｈｅｔuｂｏoｋ•ｃｏm•com過去那個帶滑輪的高腳椅，自己也穿戴完畢，隨後站在解剖床邊開始拍照，清理死者衣物。

暗自記下，繼續手上的動作，到了盆腔位置，周寧發現死者的子宮稍有點大，取出測量尺寸，長度在12厘米，切開他傻了眼，抬頭看向劉法醫。

劉法醫也舉著放大鏡湊過來，仔細觀察了一會兒，突然發出咦的一聲，周寧趕緊停住動作，說實話他沒看到什麼問題。

「青年反應速度可以啊，跑得好，這事兒多耽擱一會兒，你都說不清，如若去了什麼沒監控，或者公園啥的，給你來一個非禮的誣告，這身兒衣服都不保。」

劉法醫擺擺手。

劉法醫一臉八卦。

準備就緒，將手術刀舉到劉法醫面前。

此時屍體還是趴著的狀態，劉法醫湊近些，仔細看看那把刀，朝周寧擺手。

「師父懷孕了！」

「行了，這個解剖咱倆一起做，這樣能快點，男性死者的身份查明了嗎？」

隨後取心內血，將胃部取出切開，胃裡面空空的，這個發現讓周寧有些發愣。

周寧動作很快，清除胸骨和肋骨，發現胸口也有一塊皮下出血的部位，形態類似腳印，有這樣的外傷，更進一步證明，周寧最初的判斷。

周寧恍悟，此時他們也都吃完和圖書了，小劉很麻利將東西收拾乾淨，剩菜停屍間的老頭也不嫌棄，都拎著走了，他們這才朝著解剖室走去。

「來吧，先幹個大活兒，我刮屍體表面的蛆蟲和蛹，你來收集。」

體表屍檢開始，依舊從角膜開始，一處一處檢查，不斷說著檢查結果，劉法醫進行記錄，指縫、口腔、蔭道都進行採樣，器械的車子最後推了過來。

劉法醫手中的夾板啪的一下，敲在周寧頭上。

趙新利是個直腸子，見周寧沒有啥表情，繪聲繪色地講了起來，周寧都懷疑，他的智力都用在看熱鬧上了，平時可沒見過他有這樣的複述能力。

「師父，我們現在幹啥？」

周寧微微側頭，忍下噁心，不過趙新利的乾嘔聲，有些連帶反應，外面也跟著此起彼伏起來。

「你們先別走，拍照后我拔|出|來刀，隨後幫我們將屍體翻轉過來，我這腳不吃勁兒。」

「別嗷嗷，趕緊一起動手，你們不要觸碰屍體，就把屍袋朝你們那裡拉，隨後向上提，我們這邊推，周寧接著點兒，大家配合好，不然弄到身上，我可不管。」

周寧點點頭，這也是他后怕的。

「師父，其實這個女性死者，我現場沒發現勒溝之外的傷，只是覺得一個人如若覺得殺人後，後悔自殺，早就死了，絕對不會間隔和_圖_書這麼多天，不過她的家屬也不用等嗎？」

周寧汗毛已經豎了起來，還記得大二的時候。

趙新利他們的乾嘔聲，先一步傳來。

「繼續。」

得到肯定答案，周寧這才鬆了一口氣。

「我吃好了，師父我去準備一下，不過為啥先做女性死者啊？」

「說說咋了？我這才幾天沒見你們，難道有啥事兒我不知道？」

周寧有些尷尬，自己一緊張說話都嘴瓢了，趕緊稱重報數，隨後整理樣本，開始縫合。

「我們在外面等吧，要送檢還是傳遞消息，你們喊一聲就行。」

隨著劉法醫手指畫圈，周寧仔細看看，似乎確實如此，劉法醫趕緊拍照固定。

「給我幹啥，你來做，這個死者頸部解剖要格外仔細，剝離的範圍大一些，我要看皮下損傷是否跟勒溝對應。」

……

喊來趙新利他們，朱美鳳的屍體送走。

「看這裏，有個面積更大的淤痕，雖然淺淡還有部分跟勒溝重合，還是能分辨出來，這是右手掐脖子造成的痕迹，時間短力度很重。」

劉法醫沒反對，帶著周寧回到解剖室。

太平間的小老頭倒是抗臭，他推著車進來，趙新利見劉法醫有些瞪眼，麻溜走進來，跟周寧要了手套口罩，準備好四人一起用力，算是將屍袋放在解剖台上。

劉法醫擺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