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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要查案子啊？」

周寧撥通了老何的手機，七八聲對方才接通電話。

徐達遠恍悟，果然老人們懂得多。

那老頭怕徐達遠不信，還湊近一些說道：

在沙子口周邊的村落，都是打漁為生的人，一個個富得流油，娶個當地媳婦，沒個百八十萬那是絕對娶不到的。

徐達遠一怔，突如其來的一句話，直接將事情的導向變了。

徐達遠擺擺手。

直接撥通了一個號碼，對方接通。

「這也太戲劇化了，徐隊放心，我稍後整理完就聯繫胡局。」

說著，夏沫沫已經將兩張圖片，還有一個視頻發給何善存，對方似乎在查看，不多時何善存才說道：

幾個老人見徐達遠也好說話，還遞上來煙，一個個也沒了最初的緊張，接過煙話匣子也打開，畢竟有人陪著聊天，誰能反對，紛紛你一言我一語地說了起來。

「大叔，跟你們打聽一下，在沙子口這裏，如若丟下去很沉的東西，大概一二百斤吧，會不會被海水卷到小福島或者大福島那裡去？」

走到碼頭，就看到幾個老人躲在陰涼處蹲著聊天，徐達遠湊了過去，擺出跟老人一樣的姿勢，蹲下一條腿叉開。

告別這些人，徐達遠上車，小曾湊過來。

就在這時，朱星星拎著一個桶走了進來，一把扯下臉上的防毒面具，有些興奮地將桶送到周寧面前。

「別說，這樣的骨裂似乎我見過，並非磕碰的外傷造成的，和*圖*書這樣我研究一下這個視頻和圖片，你把X光片也給我，我找院里的人看看，另外搜索一下我之前接觸過的病例。」

「哦，我還行，你沒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一直挺好的，這會兒說起來，似乎又有些翻江倒海。」

那幾個老人，都參与進來，有的說聽老人說過，還有的說家裡有叔叔曾經一起去的，徐達遠明白，這事兒或許就是真事兒，畢竟那個年代，弄死個人是常事兒。

我仔細查看了死者的骸骨，發現她兩側脛骨分別在十歲左右，有過骨折或者骨裂的愈合痕迹，你覺得是怎麼造成的？

「有沒找到的，當時也有警察過來問，我跟他們說了，可人家不信，就在這海灣裏面打撈，能找到才怪了，最後都是大小福島的人來報警，最後才能確定屍體是不是溺水的人。」

「別啊，我是真的關心一下，小雨跟我說，讓我問問你，是否好點兒了。」

徐達遠站起身，朝幾個老人笑了笑。

周寧昧著良心說假話，這句一出口，夏沫沫已經在一旁忍不住笑了，果然對面的老何吃這套，瞬間沒了剛剛炸毛的架勢。

兇手為什麼砍斷死者的腳？

程志鵬說，他哥當年借錢買了船最後船沉了，他哥也沒了，這些債將他差點兒壓垮，當時他還很意外，畢竟程志鵬找了一個小二十二歲的媳婦，看來一切都解釋通了。

周寧抱著雙臂，看向檯子上的骸hｔｔｐs://m•heｔuｂoｏｋ.ｃｏｍ.coｍ骨，兇手砍掉死者的頭部可以理解為，怕泄露死者長相，砍掉手，這是要隱藏指紋，畢竟現在極少有人不是二代身份證，這裏面都存有十個手指的指紋信息，只要得到指紋就可以搜索到身份。

「字？什麼字？」

「每年這裏都淹死人？」

那大福島上的細沙，就是這麼來的，可能你要說，旁邊小福島也是島，怎麼沒有這麼多沙子，因為小福島原本就是大福島的一部分，只不過中間的礁石坍塌，這才看起來是一個孤島。」

徐達遠微微蹙眉，他想問箱子還有鐵籠子的事兒，不過這樣就是泄漏案情。

……

稍等我將圖片和視頻發給你，這骨折和骨裂的位置一個在中部，一個在下部，而且是順著脛骨的方向轉圈裂開的，有些類似螺旋的形狀。」

徐達遠擺擺手，兩個警察將程志鵬拽起來，戴上手銬押走，徐達遠這才鬆了一口氣，朝著白瑞鑫擺手。

不過三十年前，我們村大姚家有個兒子，那小子跟船出海，沒走多久就掉下去了，他當時跟著海水飄，最後在伏鰲那邊上來的，這算是個例，畢竟沙子口碼頭到大福島有四公里，而到伏鰲有十公里。」

徐達遠點點頭。

技術處四樓實驗室。

徐達遠帶著眾人離開，當然沒有直接回隊里，附近沿海暗流的方向，還有漲潮退潮的細節，他並不知曉，所以還要問問專業的人。

老m.ｈeｔｕｂook•coｍ•ｃｏｍ人講完，還非常配合地哆嗦了一下，似乎小時候，聽到這個故事，總是被驚嚇到一般。

「啥事兒你說？」

「一看你就是旱鴨子，泡時間長了，多沉的死人都漂上來了，聽家裡老人講，解放前當地有個海霸王叫啥不記得了，他懷疑家裡小妾偷腥，將小妾身上捆著石臼丟入海中。

「新聞裏面看到過，當時沒在意，屍體都打撈上來了？」

「就是這個案子，我有些百思不得其解，死者頭和手被砍，我能猜想到緣由，可死者的腳被砍掉是為什麼？

大趙在一旁，已經豎起兩個拇指，他真的沒想到周寧夸人的時候，能這樣潤物細無聲，還讓人如此舒服，其實你明知道是拍馬屁，可就是反駁不了。

「你要是過來嘲笑我的，那我掛電話了。」

難道，跟脛骨那兩處骨折骨裂的痕迹有關？

「咋樣，還吐嗎？」

「我說，我是六年前花了三萬塊買的媳婦，她這一跑，我就損失了三萬塊啊！」

另一個老頭湊過來。

那麼腳呢？

「你小子想問啥，直接問就行。」

「我聽我家孫子說，這是因為什麼洋流，不過我們是不大懂，但這裏叫沙子口是因為海邊沙子多，南九水從這裏通過漢河入海，海床上沙子細軟，不過這些沙並不是都留在這裏，而是大多被海水帶走。

旁邊一個老頭也跟著點頭。

「嗯，不過關於海浪，還有什麼洋流，漩渦什麼的不大懂，所以想和-圖-書問問幾位大叔是否了解。」

「組長你不是讓我清理這兩個填充物嗎？我已經清理完畢，也進行了消毒處理，不過上面我發現似乎有字。」

「給你打電話還有個事兒想諮詢你一下，畢竟醫學方面，你比一般的全科醫生見識的要廣，經驗也更加豐富一些。」

「年年都有。」

「別不信，當年俺爹帶著幾個老少爺們都瞧見了，幾人將那小妾從礁石上弄下來，給埋在大福島上了，哎都是苦命的人，總不至於死了還不得安生。」

老頭拍了徐達遠一把，露著有些缺損的門牙，笑著說道：

徐達遠嘆息一聲，跟老人聊天，你不能急，不是你想知道啥就追著問，稍微想了一下，徐達遠順著老人的聊天內容問道：

為首那人有些發愣，畢竟程志鵬是他叫來的，當時這人來報失蹤的時候，他還記憶猶新，程志鵬的家他去過，相當破敗。

「感謝各位大叔。」

「徐隊咱不找海洋專家問問？」

「這邊的海灣，就是一個瓶子底，水衝進來轉著圈就將人和東西捲走了，稍微浪大一點兒，靠近碼頭都是問題，不過老張頭說得對，很多淹死的或者掉下去的大物件，都是在大小福島那邊飄上來，畢竟那裡北側都是礁石，跟個天然笊籬似得。」

二十多天後有人看到那小妾掛在大福島的礁石上，石臼卡在後面的礁石上，人就那樣站著，太嚇人了，一身的紅衣臉上身上慘白慘白的，想想都嚇人。」m.hetubｏｏｋ•com•ｃｏm

「我們就當地村的，幹了一輩子捕魚，不過這裏的海灣有些不一樣，但凡淹死個人，在這裏打撈完全找不到人，水流會將人直接捲入兩側的出口，一部分會卡在大小福島，另一部分直接就卷到南窯灣。

「大叔，我想問問，要是一個人被捆起來，身上綁著重物，之後還能飄起來被衝到那邊的島上嗎？」

「執法記錄儀給他們，拷貝一下，程志鵬承認，他媳婦朱翠鳳是六年前花三萬塊買的，朱翠鳳今年22歲，而六年前不過16歲，此時朱翠鳳失蹤，要麼是被害，要麼是要逃回老家，你們整理一下事情經過，交給支隊吧。」

「豈止是年年有，哪年不死幾個，學校老師天天吆喝不要去海邊戲水，可屁用沒有，天氣稍微一熱，星期禮拜就要死一兩個，不過這人也怪，死一個就能消停一些日子，然後再重複。」

那人點點頭，接著說道：

「除了刑偵方面，別的專家還是算了，走吧回市局，看看周小周他們研究啥呢？這一大天，竟然沒有給我電話，不像他的性格啊。」

「我徐達遠，趕緊到隔壁談話室來一趟，程志鵬涉嫌收買被拐人口。」

程志鵬還在哭，似乎並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片刻幾個沙子口的警察沖了進來，一個個臉上都帶著難以置信地表情。

老人都看向徐達遠，這樣突如其來的問題讓他們有些不知所措，一個看著年紀最大的老人，朝著徐達遠揚揚下巴，一臉瞭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