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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了海昌隆，孩子也沒了，竟然沒讓過繼的朱玉芬去接續公司的經營，周寧有些不理解。

朱玉芬一頓，微微歪頭。

看來朱克林瘋狂斂財，甚至不惜背刺老闆，這都源於對兒子和妻子的愧疚。

徐達遠沉默了，從李華的角度看，確實一個格外優秀的姐姐，可以說相當的耀眼，讓她沒有得到過多的關注，毫無存在感。

周寧側頭看向小白，白瑞鑫眨眨眼。

「果然，我真是喪門星。」

「你小學在哪兒就讀的？」

「我們這幾天找了很多實驗小學的同學，大家說什麼的都有，有人說鄭楚光他們三個是紅旗路這邊的小霸王，總是欺負崔玉尚，搶吃的挨打都是常事兒。

只是沒想到，1991年我姨媽家十五歲的兒子得了白血病，查出來沒扛過幾個月就死了，我姨媽被打擊的不行，轉過年來元旦之後沒看住她，吃藥自殺了，當時我在上學，家裡就一個保姆。

「大四我在實習，不過是在魯東二附院，我不喜歡在當地實習，尤其我姐姐出事後，我更不想面對瘋狂的父母，所以乾脆我躲了出去，畢業我被分配到二院，這才回到海安市的。」

「崔玉尚的死，跟鄭楚光、餘光耀、張秋儉、李芳四人有關嗎？」

隨後我父親車禍人當場沒的，我甚至覺得很慶幸，畢竟不用再挨打了，隨後沒兩天我奶奶瘋了，天天去校門口接我哥，我攔著她，她就咬我抓我，有一天她再也沒回來，據說是掉進水溝裏面，臉朝下溺死了。

小白啞火了，抓抓頭露出尷尬的神色和_圖_書。

「我們是琴島市局刑警支隊的，找你來，是為了配合調查海安市無頭連環殺人案的，我知道你是老師，也不廢話，咱們就直來直去，我問什麼，知道就實話實說，不知道也直說，就是別點頭搖搖頭可以嗎？」

此時，徐達遠開口問道：

說完，撒丫子逃了，二人沒再說話，看向談話室內。

朱玉芬有些緊張，微微點頭，似乎覺得自己做的不對，尷尬地笑了一下。

「抱歉，我沒聽清是我同學的名字嗎？」

李芳在八十年代初，就去國外做了膝關節置換手術，休學一年進行治療，這樣的費用要多少錢？而這些對於李芳父親來說，只是正常花銷，你覺得他們家損失的是多少？」

周寧以為她依舊會否認相識，畢竟已經擺出這麼一副姿態，不想繼續聊下去了，可朱玉芬卻點點頭。

「這麼看我幹啥，我是不是又說了不該說的？」

「感謝你的配合，你的聯繫方式我們存下來了，之後有需要還會跟你打電話問詢，還請配合，稍後我讓人送你回去。」

徐達遠將艾青松的照片，還有身份信息找到，隨後將筆記本轉向朱玉芬。

「崔玉尚智商正常嗎？」

說到這裏，朱玉芬頓了頓，長長地嘆息一聲，眼眶有些濕潤。

不過，朱克林將我家老宅的房子，還有我爺爺當年埋起來的老物件都拿去國外給賣了，當然這些事兒還是在他給我錢的時候，我才知道，之後我除了過年過節，很少回朱家。」

李華沒多說，快速離開了和_圖_書。

「他在滬上腫瘤醫院，肝癌晚期。」

對我哥來說，跟不上這樣的學習進度，總是被欺負，連帶我也經常被同學欺負，不過這都是小時候的事兒了。」

朱玉芬盯著徐達遠，見徐達遠說得慢條斯理，還帶著一絲不在意的神色。

朱玉芬點點頭。

「1993年11月3－6日，你在校讀書嗎？」

朱克林是她的姨父，同時也是她現在養父，收養朱玉芬之後，朱克林的親生孩子死了，所以才讓她改了姓，那麼朱克林的年紀，應該超過六十歲。

「你丈夫做什麼工作的？叫什麼？你們有孩子嗎？」

「李芳？這事兒跟李芳有什麼關係？」

「李華李芳的父親，在九十年代初是海安市資產前十的人，李芳開的那輛車，是進口的豐田科羅娜2.0，大趙查詢過這車落地最低價也要五十萬，九三年之前的五十萬，你覺得現在是多少錢？

說到最後，朱玉芬垂下頭，沒有看徐達遠，似乎這個問題讓她想起了以前的過往。

「這人我認識，我不知道他全名，只是叫他青松大哥，他是我哥同學，對我非常照顧，我讀高中和大學的時候，他去看過我兩次，更是在我分配的時候，幫了我大忙，只是沒留下聯繫方式，他還在海安市？」

「好吧，貧窮限制了我的想象，周主任劉叔兒你們看著，我先去忙了。」

我奶奶在我小時候念叨過，我母親生他的時候，難產三天憋悶的時間過長，腦缺氧造成的，我父親要面子，從不讓家裡人提及，還讓他上普通小學和*圖*書。

警察找我去認領屍體，聯繫了我家能聯繫的所有親屬，就我姨媽和姨父過去了，我什麼都做不了，只能跟姨媽走，從那時候起，我改了姓，成了朱家養女，姨媽對我跟保姆沒區別。

答案顯而易見，徐達遠朝李華點點頭。

朱玉芬直接算是封了口，這個態度顯然是不想多談了，徐達遠點點頭。

朱玉芬搖搖頭，擦了一把臉，呲笑一聲。

朱玉芬一怔，猛地抬頭看向徐達遠。

折騰了大半年，他不再折騰，那時候我已經大專畢業，分配在三中當老師，忙著工作也沒注意他幹什麼，隨後他抱回來個不到一歲的孩子，家裡幾個保姆照顧著，我沒問是他在外面生的還是收養的，反正跟我無關。

李華搖搖頭。

朱玉芬一怔，沒想到徐達遠能如此問，半晌才緩緩點頭說道。

徐達遠哦了一聲。

「那天我不在，我沒有親眼所見發生了什麼，所以無法做出評判，崔玉尚雖然是我一母同胞的哥哥，不過他對我不好，他是家裡男孩，父母奶奶更是對他極為偏愛，好吃的都藏著留給他。」

朱玉芬說了很多，說到最後幾個字，眼淚已經流了下來，這裏面的內容，很多跟徐達遠的問話毫無關係，可徐達遠沒有打斷。

「他的死，讓我一夜之間失去所有，母親被打跑，臨走時我看到她邊走邊吐血，我沒攔著，我知道要是攔著，下次也許就沒這麼幸運了。

「朱玉芬曾用名崔玉芬，你的哥哥是崔玉尚是吧？」

各種說辭都有，而且我們調查的人員，男女都有，有他們m.hetubook.com.com三個班級的，也有你哥他們班級的，也都在出事那天去了葫蘆灣，所以我想問問你，崔玉尚的死，跟他們四個有關嗎？」

周寧看了一眼談話室內，緩緩說道：

記得艾青松介紹過，崔玉尚跟他們同齡都是1967年的，這個妹妹比崔玉尚小兩歲，那就是1969年生人，今年已經43歲，不過臉上的書卷氣，讓人覺得還算親切。

站起身朝一旁的劉雨菲擺擺手，隨後跟李華握手。

朱玉芬猛地攥緊手機，眼眶已經紅了，指節已經泛白，半晌才恢復呼吸，自嘲地笑了笑。

「好的，你問吧！」

「艾青松你認識嗎？」

「我姨媽說，她改嫁了，只是從來沒有聯繫我，或許覺得我是喪門星，也怕我拖累她的新生活，我現在工作不錯，收入不錯，朱克林還給了我一個分公司10％的股份，分紅也不少，親情對我來說不需要。」

朱玉芬搖搖頭。

「放鬆一下，我們就是為了了解當年的情況，沒想觸及你傷感的過往，我有些疑惑，你父親去世后，你母親沒再聯繫過你？」

劉永新搖搖頭，他已經放棄跟小白說啥，這小子跑跑腿還行，正經事兒幹不了，徐達遠想提溜他，也是扶不起的阿斗。

小白湊到周寧身側，扒拉著手指說道：

崔玉尚出事，也是因為他們三個在崔玉尚摔倒時，朝著崔玉尚喊自行車要是壞掉了，你爸能打斷你腿，當然也有人說，是因為李芳對崔玉尚很好，他們三個嫉妒，才對崔玉尚使壞。

「你丈夫做什麼工作的？」

徐達遠一挑眉，搖著頭和圖書看向朱玉芬。

「我哥哥不聰明，家裡人覺得這是憨厚，不過我清楚，他智力程度不高，不過算不上弱智，就是比別人反應慢，學習能力差。

「我跟我哥都在實驗小學讀書，我們差了一個年級，我上學早一年。」

「離異，前夫也是老師，十多年不聯繫了，我有一個兒子，正在讀高二，明年就要上大學了。關於我哥的事兒，我知道的不多，也選擇遺忘，畢竟這是我前半生最凄慘的開始，我想我幫不了你什麼，至於你所說的這幾個死者，我不認識。」

朱克林說我是喪門星，剋死了我的全家，又來禍害他的一家人，如果我不來，他兒子和媳婦不會死，然後他跟瘋了一樣，帶我去各大道觀寺廟，又是讓我喝符水，又是給我姨媽和表弟弄法事。

徐達遠沒再問，剩下的兩個死者死亡時間李華在哪？在做什麼？

徐達遠想了一下，合上筆記本。

父母去世，沒了比較，還得到一部分補償，她可以過得更舒心，這樣一個對姐姐充滿恨意的人，會為了李芳，去多年籌謀，殺害那三個可能是兇手的人嗎？

「我等李華的時候，聽他們科室的人說了，李華房子有十幾套，大多在琴島市內，住宅門市都有，妥妥的富婆，收租金一個月就十幾萬塊，別看她父親的公司沒了，她的生活水準沒有下降，我們是沒法比的。」

朱玉芬已經坐在徐達遠面前，她看起來比李華要年長許多，幹練的短髮沒有染燙，摻雜的白髮非常明顯。

「我丈夫叫陳國慶，是二院的內科大夫，我們是丁克家庭，沒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