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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學同遞給趙新利一個箱子，這是他們剛整理完畢的，采血採樣的各種東西齊全，幾人都去換了便裝，不過大趙的打扮，讓徐達遠差點兒綳不住，眼角抽抽忍著笑。

「多謝大爺啦，來的匆忙，沒帶什麼東西，喝瓶水涼快涼快，這天值班真不容易，辛苦啦！」

「我知道您要問什麼，大家都是轉業兵，沒啥好隱晦的，婁三峰的父親婁先強我很早就知道這個人，他當年是因為作風問題，被強制轉業病退的，我記得不錯的話，是在2000年左右。

劉雨菲他們都去幫著何春陽打電話，雖然是一個單位，可現在已經過去十七八年，各個部門改制的改制，合併的合併，很多檔案不好查詢。

琴島市公安局後院，技術處會議室內，徐達遠臉上表情嚴肅，敲敲桌子，大屏幕上出現了幾個人的信息，何春陽站起身指著第一個說道：

大趙一臉笑容，遞給門衛大爺一瓶礦泉水。

「婁三峰的父親你知道嗎？」

大趙舉著手機，出了會議室，不多時大趙第一個走了回來，湊到周寧面前，大趙的表情有些特別。

何春陽不敢耽擱，趕緊說道：

「經過調查，我們發現當年部隊搞的幫扶活動叫做《扶困助學一對一幫扶活動》，選定家庭收入低，父母重病或者去世的孩子進行幫扶，每半學期給八百元資金，當然這個還有後續的幫扶，一般是管三年。

這一頓安排，大家都知道意味著什麼，之前朱延濤兒子一家三口的遇害，很大程度上是因為信息泄露。

劉雨菲他們全都動了起來，片刻找到一份資料。

二十分鐘后，水務局大院。

「甭管是不是我們想多了，該調查的一樣不要少，趙新利現在聯繫水務局，要來婁三峰和方青的資料，側面了解一下，他們兩個在單位是否有來往，關係如何，尤其這個婁三峰跟陳剛之間是否有關。」

「趙記者是吧，我們局長吩咐了，你們直接開進去吧，南wｗw.heｔuboｏk.ｃom•ｃom側的停車場都可以停車，局長辦公室在三樓最東側。」

「1999年他就到了水務局，科室都沒有調整過，跟河湖管理處的人交往不多，算是比較孤僻，至於他跟方青之間，似乎沒什麼交集。」

徐達遠點點頭。

劉永新一擺手。

大趙將墨鏡戴上，一臉的嚴肅。

「你現在就去給你父親打電話，確認一下這個婁三峰家的情況，至於剩下三個人，何春陽現在就打電話問，即便已經退役，查找檔案還是很快的，轉業後去了哪兒？人現在在哪兒？聯繫方式是什麼？趕緊動起來。」

「你小子去旅遊嗎？」

徐達遠直接笑了，揉揉鼻子一臉的無奈，此時小曾舉著搜查令，沖了進來。

徐達遠看了一眼時間，周寧將手機遞過去，上面是電子地圖，水務局的地點處於市局和啟東中間的地帶，徐達遠自然明白周寧的意思。

徐達遠一頓，別說這個說辭還真不錯。

徐達遠只是點頭，彭恩新接著說道：

「婁三峰是什麼時候轉業的？」

徐達遠已經湊過來，他耳朵極為好使，即便大趙這麼低聲的說，他一個字也沒漏掉。

彭恩新拿出來一個檔案盒，找到一份資料遞給徐達遠。

「不急，讓他們先朝著市局來，一會兒我們快到了，再通知他們過去，何春陽有經驗，知道什麼時候收通訊工具，雨菲催著小曾咱們快點。」

「客氣啥啊，都按照抓捕的程序走了，沒必要客氣，大不了抓錯了，之後讓胡局賠不是就行。」

三人沒再說話，慢悠悠朝樓上走。

「徐局，他們四十分鐘到。」

「方青是我們水務局的副局長，分管市場配置促進處（發展規劃處）、官路水庫工程工作，比我當局長的時間都久，算是科班出身，他妹妹被綁架的事兒，我們都知道。

「謝謝你了趙記者，記著三樓301房間。」

「剛剛我們老領導跟我說了，讓和圖書我別暴露你們的身份，有什麼需要我做的，或者需要我配合的，直說就行，你們要抓誰？」

此時，時不時有人在走廊裏面走動，周寧沒故意去看，不過有幾個人尤其是女的，大多是好信兒出來看熱鬧的，顯然這個局平時外來人員不多。

「虧著大趙想出來這麼個辦法，不然警車呼啦啦一過來，上面所有人一清二楚。」

出事的時候，我還沒轉業來水務局，他那時候還在工程部，算是純粹的技術人員，這些年的工作上，方青還算是盡職盡責。」

「找一下，我記得之前好像看過，方家誰在水務局來著？」

「趙記者，快帶著你的同事進來說話，裏面坐喝點兒什麼。」

幾人都分頭行動，劉雨菲撥通了何春陽的電話，之前廣海葯業集團的案子，他們都是隨叫隨到，這次一吩咐，何春陽一句都沒有多問，直接應承下來。

「好，我們帶著東西，可以直接采血回來檢驗，不過領導最好直接帶著搜查令。」

「能不能說點兒有用的，除了幫扶的主要負責人，他們沒有別人跟著過來？」

笑著，將三人引進辦公室，這裏算是一個套間，外面一個小會客廳，裏面是一個辦公室，彭局長彭恩新將外面的門關上，又關上裡間的門，幾人坐在辦公室內，彭局長才朝著徐達遠點點頭。

這個結果讓周寧微微蹙眉，按照何春陽的介紹這個人在1995年就是政委，此時的年紀至少接近六十，體力腦力都不是正當年，感覺就不可能。

至於這個婁三峰，轉業后被安排在水務局工作，他父親當年灰溜溜的被踢出去，他的晉陞也受到影響，所以不出挑，大家也都不大熟悉，我父親給我一個電話，是水務局局長的號碼，我們需要現在問問具體情況嗎？」

這個答案，徐達遠顯然是不滿意。

「錢款發放后，蘇克勤帶著幾個人下來回訪，其中來韓信溝村的時候，按照他的記憶當時連帶司機，https://m.hetubook.com.com一共帶了四個人，這個就是人員名單，班長陶寶豐、助工郭永會、付以明、司機婁三峰。」

徐達遠趕緊簡單介紹了一下來這裏的目地，聽完這些，彭恩新不斷點頭。

「婁三峰這人我不算熟悉，確實是我們大院長大的，不過比我們大了十幾歲不在一起玩兒，我爸認識婁三峰的父親，他2000年被強制轉業，之後就沒了聯繫，不過聽聞人已經在2000年底去世了。

這個介紹聽起來沒什麼，不過還算盡職盡責絕對不是褒義，周寧盯著彭恩新沒說話，一個專業出身的副手，得到一把手如此評價，顯然平時合作的並不愉快，這裏面是否帶著個人情緒很難說。

……

周寧有些懵，畢竟現在還不知道這個人是否跟陳剛有關，只是懷疑而已，就這麼做似乎有些不妥，不過趙新利說得確實在理，他也就沒有反對。

「婁三峰？難道他們家不止一個孩子？」

徐達遠想了一下。

「領導，咱先去見見這個局長，至於何大他們來了，可以讓他先在樓下查監控，就說三天前隔壁的企業失竊，看看這邊的監控，是否拍到什麼畫面，我剛才看了一眼，門衛沒有監控室，估計在樓裏面。」

幫助陳剛的不是一個人，算是一個部門，琴島海軍艦船修理廠，隸屬於哪兒不用我介紹了吧，按照檔案記載當時過來見陳剛的是他們的副廠長叫蘇克勤，這會兒人已經調轉並且升任副師。」

「彭局好，我們是電視台的！」

聽到這幾個名字，大趙明顯一頓，周寧看向他一挑眉，大趙壓低聲音說道：

「徐局這算不算正面接觸？我的意思是，如果婁三峰就是陳剛同父異母的哥哥，那他極大可能就是兇手，我們這麼一調查，豈不是打草驚蛇了？」

周寧湊過來，滿臉疑惑地插了一句。

「這個司機婁三峰，是我們大院兒的，他爸當年好像背了處分，降級還是怎麼了，反正搬出大院，具體啥wwｗ•hetｕｂooｋ.coｍ•ｃｏm事兒不知道，我得問問我爸，不過不會這麼巧吧。」

院子裏面剩下的不是門衛就是車庫，倒是遠遠的就能一目了然，來到門衛，大趙下去剛打招呼，門衛的人就很熱情地問道：

具體是什麼事兒，我不清楚，不過婁三峰確實也是因為這個被影響，沒了什麼背景，人再不合群，更不鑽研業務，也就在這裏混日子罷了，轉業安置是一方面，一切都要靠自己的能力。」

徐達遠點點頭，確實一個是河湖管理處一個是工程技術，看起來確實不搭邊。

彭恩新笑了，喝了一口茶，倒是很直接地說道：

「徐局，方悅的大哥方青，在水務局工作，之前朱延濤處理房產的時候，他得了實惠。」

大趙豎起拇指，周寧細心，發現名字裏面的含義。

大趙點點頭，徐達遠眼看就要發火，大趙趕緊湊到近前說道：

「給你爹打電話，讓他跟水務局的局長說好，我們就是用採訪的名義過去，至於何春陽他們現在外圍等著，確定人都在局裡，再分批進去，一切沒有定論的時候，還是要客氣一點。」

徐達遠的話音一落，所有人趕緊動起來。

徐達遠眯起眼，抓起一摞資料翻看了一下。

來到局長室，一個瘦高個的中年男子已經在門口等著，看到大趙直接握住他的手，拍拍大趙手臂。

眾人下樓，沒有開警車，一輛依維柯還有幾輛普通牌照的車子，呼嘯著離開市局大院，路上徐達遠給何春陽打了電話，問了他們那裡通訊工具收繳的情況，隨後讓他們改道直奔水務局。

「至於婁三峰，一直在河湖管理處工作，他轉業的年頭比較長，不過沒有什麼特長，也沒有做過什麼出格的事兒，算是水務局的老人，一直是普通科員沒有提升過，是個存在感很低的人。」

徐達遠點點頭，大趙是個有心眼的，劇本編排的不錯。

說到這裏頓了頓，大趙摸出手機。

「你提醒我了，小曾去準備搜查令吧，劉雨菲給何春陽打電和*圖*書話，讓他們帶隊過來，我們行動不帶支隊的人，除了這個辦公室的人，其他參與人員，通信設備上繳。」

徐達遠拎著一個三腳架，大趙脖子上挎著相機，手裡面拎著一個攝像機，別說這仨人一看還挺像那麼回事兒的。

徐達遠也抬眼看向何春陽，眼睛已經瞪圓了。

為了配合琴島地區的一個世紀工程，水務局乾脆將辦公地點搬到這個人跡罕至的地方，畢竟水庫和工程重要節點位置，周圍都是工廠和農田，一棟三層小樓孤零零在院落中。

大趙呲牙笑了，湊到徐達遠身側，壓低聲音說道：

「他上面還有一對兒雙胞胎男孩，剛出生就死了，沒活幾天，賤名好養活，所以才起了這麼個名字，他媽也是因為間隔太短，連續生孩子身體垮掉，早早去世了。」

大趙上車，拉著眾人來到停車場，只有周寧和徐達遠跟大趙下車，其他人都坐在車上等，畢竟下來多了一看就很假，周寧拎著勘察箱，箱子上貼紙已經被撕去，看起來就是一個銀白色的鋁製箱子。

徐達遠眼睛一亮，拍拍周寧的肩膀。

原本很多窗口朝院子裏面看的，見到三人的打扮，一個個也都縮回去，沒有過多的目光，徐達遠壓低聲音說道：

門衛大爺受寵若驚，人已經快步出來，跟大趙不斷擺手。

「我說領導，這怎麼是遊客，你看看這麼多口袋的馬甲，標準記者打扮好不好，專業一點兒，我給你們分幾個牌子掛著，一看咱們就是去採訪的多好。」

「換上便裝，你還有周寧跟我去一趟水務局，你說的有道理，不打聽了，我們就直接正面接觸，免得節外生枝，劉雨菲你們也帶隊跟著去，方青你們來接觸，如果遇到意外，婁三峰有什麼反常舉動，我們可以直接控制住。」

半個小時后。

「胡局也怪慘的，東西準備妥了，那就出發吧！」

「問了？」

按照現在調查的信息顯示，這個兇手是轉業人員，而轉業的大多數去處都是公檢法，這個安排確實有必要。